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人生最尷尬的事,莫過于在最脆弱的時刻遇見最不想見的人。"這句話在我生產那天,體現得淋漓盡致。世上有多少女人會在分娩時刻,面對自己的前夫?而這個前夫,還是負責決定你和孩子生死的主刀醫生。我曾以為命運不會如此荒謬,但有時現實比小說更離奇。我的故事,或許會讓你相信,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的安排。
"用力!再用力!"
我躺在冰冷的產床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宮縮帶來的劇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我死死抓住床沿,指節已經泛白。
"胎心不穩,準備緊急剖宮產!"護士喊道,聲音緊張而急促。
我被迅速推進手術室,眼前的景象模糊而混亂。護士們熟練地為我換上手術服,擺好體位,醫生們穿著藍色手術服進進出出。陌生的環境讓我恐懼,沒有家人陪伴的分娩更是讓我心慌意亂。
"林醫生馬上到。"一個護士對另一個說。
我閉上眼睛,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半年前確認懷孕時,我和丈夫王明還沉浸在幸福中;三個月前,他突然出差海外,至今未歸,只能通過電話聯系;現在,我獨自一人躺在產房,等待陌生醫生的救助。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我聽到一陣腳步聲。
"林醫生,急診剖宮產,胎心不穩,孕婦宮口開了三指但進展緩慢。"護士迅速匯報情況。
"了解。準備手術,立即。"
這個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穿過刺眼的手術燈,落在那個剛走進來的身影上。他還沒戴口罩,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臉。
是林深。我的前夫。我們離婚才不到一年。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一種比宮縮更強烈的痛苦席卷全身。"不...不要他..."我虛弱地說,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林深走近手術臺,俯視著我。他的目光冷靜而專業,仿佛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產婦,而不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妻子。
"蘇小姐,情況危急,我們需要立即手術。"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甚至故意強調了"小姐"二字。
我想逃,想躲,想找另一個醫生,但劇烈的宮縮讓我動彈不得。而且理智告訴我,在這種時刻,林深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他是這家醫院最好的產科醫生。
"準備全麻。"林深轉向護士,語氣冷靜。
"能...能用局麻嗎?"我虛弱地問,不知道是出于對手術的恐懼,還是不愿在無意識狀態下完全交給他掌控。
林深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情況不允許冒險。相信我,這對你和孩子都是最安全的。"
相信他?這個曾經承諾永遠愛我,后來卻無情離開的男人?
護士推來麻醉劑,在我手臂上找尋血管。林深戴上了口罩和手套,開始準備手術。
我感到一陣冰涼注入血管,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清醒時刻,我看到林深的眼睛——那雙曾經充滿愛意的眼睛,現在隱藏在無菌口罩后面,深不可測。
麻醉的效果似乎沒有完全發揮作用。我處于一種奇怪的狀態——意識模糊但又有些許清醒,能聽到周圍的聲音,卻無法動彈或說話。
"胎兒臍帶繞頸一周,準備剝離。"林深的聲音沉穩有力。
我感覺到手術正在進行,雖然沒有疼痛,但能感受到腹部的觸碰和壓力。護士們的對話斷斷續續傳入耳中,儀器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血壓下降,心率加快!"一個焦急的聲音報告。
"靜脈注射腎上腺素,準備輸血。"林深的指令快速而精準。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是因為生理反應還是心理恐懼。這個掌握著我和孩子生命的人,曾經是我最親密的愛人,現在卻是最陌生的醫生。
我努力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中看到林深全神貫注的側臉。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鎖,手卻穩如磐石。這樣專注的表情,讓我恍惚回到了過去——他在廚房認真做菜的樣子,在書桌前專心工作的樣子,在我生病時細心照顧的樣子...
"林醫生,產婦好像有意識。"一個護士提醒道。
林深的目光短暫地掃過我的臉,然后迅速回到手術區域:"繼續麻醉。"他的聲音依然平靜,仿佛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新的麻醉劑注入體內,我的意識再次開始模糊。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我似乎聽到林深低聲說了什么,但我已經分辨不清。
恍惚中,記憶的碎片開始閃現。那是一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們在家中餐桌兩端對峙,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緊張。
"我受夠了,蘇雨。"林深的聲音疲憊而冷漠,"這樣的婚姻對我們都是折磨。"
"就因為我不能生育?"我質問,淚水模糊了視線,"你明明知道我做過兩次手術,醫生說還有希望的!"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他避開我的眼神,"我們已經沒有愛了。"
那天晚上的記憶如此清晰,刺痛著我的心。而現在,命運何等諷刺,這個認為我不能生育而離開的男人,正在為我剖腹取出一個新生命——一個他永遠不會知道與他有關的孩子。
手術室的燈光忽明忽暗,我的意識也隨之起伏。在完全失去知覺前,我隱約聽到一個聲音:
"有胎兒心率下降,準備新生兒搶救設備!"
這是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話,然后一切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