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你給我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

“憑什么？這也是我的家！”

“就憑我是這個家的老子！”

“老子又怎么樣？誰家老子都不是天王老子！”

那個夜晚，廚房里傳來的爭吵聲震得整個院子都在顫抖。我趴在門縫邊，看著我娘手里高舉著那把小板凳，面對著在村里一向說一不二的爺爺。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大人的世界里，威嚴(yán)也可以被挑戰(zhàn)，權(quán)威也可以被質(zhì)疑。

只是那時的我，還不明白這場家庭風(fēng)暴的真正起因，更不知道它會如何改變我們一家人的命運。

01

我小時候最怕的人，不是村里那個喜歡打孩子的王瘸子，也不是經(jīng)常罵人的雜貨店老板娘，而是我自己的爺爺。

爺爺姓李，名叫李德順，今年七十二歲。在我們李家村，提起李德順這個名字，沒有人不知道的。早年間，爺爺給鎮(zhèn)上的大戶人家當(dāng)管事，識字會算賬，人也機靈。后來世道變了，大戶人家倒了，爺爺回到村里，憑著一身本事和見識，慢慢在村里站穩(wěn)了腳跟。

村里誰家有事，都愿意找他商量；誰家有糾紛，都請他來評理；就連村支書老陳，見了我爺爺也得客客氣氣地叫一聲“李老哥”。

村里的老王頭想蓋房子，沒錢，找我爺爺。爺爺幫他找到了肯借錢的人，還當(dāng)了中間人。村東頭的李大嬸和鄰居為了地界起了爭執(zhí)，也是我爺爺出面，拿著村里的地圖，一寸一寸地丈量，最終讓兩家握手言和。

在我們家里，爺爺?shù)耐?yán)更是絕對的。吃飯的時候，爺爺不動筷子，誰都不敢先吃。我有一次忍不住，偷偷夾了一塊肉，被爺爺看見了，當(dāng)場就被訓(xùn)了一頓：“小兔崽子，沒規(guī)矩！”

我爹在爺爺面前，永遠(yuǎn)像個小學(xué)生。別看我爹在外面也是個能干人，在村里的磚廠當(dāng)小頭目，但一回到家，面對爺爺，立馬就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樣子。

這就是我爺爺，在村里德高望重，在家里說一不二。我從小就覺得，爺爺就像一座山，穩(wěn)穩(wěn)地立在那里，不管刮什么風(fēng)下什么雨，都撼動不了。

可是后來，隨著我娘性格的變化，這一切都改變了。

02

我娘叫張桂花，是個城里來的女人。

我娘以前很聽話，什么都按爺爺?shù)囊笞觥Ｋ龑W(xué)做飯，學(xué)喂雞，學(xué)洗衣服，學(xué)我們家的規(guī)矩。雖然偶爾會被爺爺挑毛病，但她總是連忙道歉，從不頂嘴。

但是慢慢地，隨著我長大，我娘也開始有了變化。

有一次，我娘炒菜的時候鹽放多了，爺爺皺著眉頭說：“桂花，這菜太咸了，以后注意點。”

以前我娘會連忙道歉，但這次她只是淡淡地說：“知道了，爹。”語氣里沒有了以前的緊張。

還有一次，爺爺說我娘和鄰居聊天聊得太多，我娘回了一句：“我又沒說什么不該說的，為什么不能和鄰居聊天？”

這種小小的反駁，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爹夾在中間，經(jīng)常充當(dāng)和事佬。每當(dāng)爺爺訓(xùn)我娘的時候，我爹總是在旁邊打圓場：“桂花，你多向爹學(xué)習(xí)。”

但我能看出來，我娘心里并不是完全服氣的。有時候，當(dāng)爺爺說她的時候，她的眼神里會閃過一絲不耐煩。

后來我娘懷上了弟弟。

懷孕后，我娘的脾氣確實變得有些古怪。以前她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現(xiàn)在開始有了自己的主張。

有一次吃飯，我娘嫌菜不夠熱，起身去廚房熱一下。爺爺說：“桂花，你坐著，我去熱。”

我娘擺擺手：“不用，爹，我自己來就行。”

爺爺?shù)哪樕行┎缓每矗骸澳悻F(xiàn)在懷著孩子，不能亂動。”

“我又不是病人，怎么就不能動了？”我娘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是她第一次在飯桌上頂撞爺爺，空氣瞬間凝固了。

從那以后，類似的小沖突越來越多。我娘開始對家里的一些規(guī)矩提出異議，也開始質(zhì)疑爺爺對她的一些要求。

最讓爺爺不滿的是，我娘開始在村里“傳播”一些城里的觀念。她跟村里的婦女們說，女人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主見，不能什么都聽男人的；孕婦應(yīng)該多吃有營養(yǎng)的東西，而不是像農(nóng)村傳統(tǒng)那樣什么都忌口。

這些話傳到爺爺耳朵里，讓他有些擔(dān)心。

“桂花，你是這個家的媳婦，不是來改變我們的。我們家的規(guī)矩傳了幾代人，不是說改就改的。”爺爺嚴(yán)肅地說。

我娘這次沒有立刻低頭認(rèn)錯，而是看著爺爺說：“爹，有些規(guī)矩確實該改改了。時代在進(jìn)步，我們的觀念也應(yīng)該跟上。”

爺爺?shù)哪樕兊煤茈y看：“什么叫時代進(jìn)步？我們農(nóng)村人就不進(jìn)步了？你城里人就比我們高一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娘想解釋。

“你就是這個意思！”爺爺打斷了她的話，“從你進(jìn)門開始，我就看出來了，你看不起我們農(nóng)村人！”

我娘沉默了。

那段時間，家里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我開始感覺到，大人們之間有些什么在悄悄改變。

03

轉(zhuǎn)折點發(fā)生在一個春天的晚上。

那天村里老王家的兒子結(jié)婚，爺爺作為村里的長輩，自然要去祝賀。我娘當(dāng)時懷孕六個多月了，就沒有去參加婚宴。

天快黑的時候，我爹先回來了，臉色有些擔(dān)心。

“桂花，我爹還在老王家，喝了不少酒。我去接他回來。”

我爹剛走沒多久，爺爺就搖搖晃晃地回來了。他臉色通紅，走路有些不穩(wěn)，顯然喝得不輕。

我娘聽到聲音，從廚房走了出來。她看到爺爺?shù)臉幼樱行?dān)心。

“爹，您喝了不少，小心些。”我娘上前想扶爺爺。

爺爺擺擺手：“不用...我自己能走...”

我娘沒有多說什么，回到廚房繼續(xù)準(zhǔn)備晚飯。她在洗碗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鐵盆，發(fā)出了輕微的響聲。

“怎么這么大動靜？”爺爺在堂屋里問道。

“對不起，爹，我不小心碰到了。”我娘連忙解釋。

“做事要小心點...”爺爺嘟囔著。

過了一會兒，她在切菜的時候，菜刀碰到案板的聲音又被爺爺聽到了。

“能不能輕點？”爺爺?shù)穆曇裘黠@帶著醉意和不耐煩。

我娘停下手中的活，深吸了一口氣，但沒有說什么。

但是酒后的爺爺顯然不打算就這么算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廚房。

“桂花...”他靠在廚房門框上。

“爹，您有什么事嗎？”我娘轉(zhuǎn)過身來。

“我跟你說...你來我們家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是這么不懂規(guī)矩？”爺爺?shù)难凵裼行┟噪x，但語氣很嚴(yán)厲。

我娘的臉色變了：“爹，我哪里不懂規(guī)矩了？”

“哪里？”爺爺冷笑了一聲，“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做飯毛手毛腳，說話頂撞長輩，還在村里到處說我們家的壞話...”

“我什么時候說過家里的壞話？”我娘的聲音提高了。

“你沒說嗎？你跟那些婆娘們聊天的時候，說什么老規(guī)矩過時了，說什么女人要有主見...這不是說我們家壞話是什么？”

我娘試圖解釋：“爹，我只是...”

“你只是看不起我們！”爺爺打斷了她的話，酒勁上頭，什么話都說出來了，“從你進(jìn)門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了，你這個城里人，骨子里就瞧不起我們農(nóng)村人！”

“您怎么能這么說？我從來沒有...”

“沒有？”爺爺?shù)穆曇粼絹碓酱螅澳愕哪切┎粷M，都寫在臉上了！你覺得我們家規(guī)矩多，覺得我這個老頭子古板，是不是？”

我娘的臉漲得通紅：“爹，您喝多了，我們明天再談這個事情好嗎？”

“明天你又要裝作沒事了！”爺爺搖搖頭，“你以為懷了孩子就可以在我們家任性了？”

“我哪里任性了？”我娘終于忍不住了，聲音也提高了，“從我進(jìn)門到現(xiàn)在，我哪件事沒有尊重您？哪件事沒有按您的要求做？”

“你還敢反駁！”爺爺指著我娘，“這就是你的尊重？跟長輩大聲說話？”

“那您呢？您有把我當(dāng)成這個家的一分子嗎？”我娘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我做什么都不對，說什么都不行，我也是個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想法？”爺爺冷笑著，“你的想法就是改變我們家！”

“我沒有要改變什么！”我娘哭著說道。

“沒有？那你為什么總是不滿意？為什么要跟村里人說我們家的事？”爺爺越說越激動，“我告訴你，桂花，這是我們李家，在這個家里，我說了算！”

“憑什么您說了算？”我娘也激動了，“就憑您年紀(jì)大？”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爺爺。

“你一個外來的媳婦，還想翻天了？”爺爺指著門外，“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進(jìn)門！一個下崗的女工，還擺什么架子？”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深深地刺痛了我娘。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您...您怎么能這么說...”我娘的聲音在顫抖。

“事實就是事實！”爺爺毫不留情，“要不是建國年紀(jì)大了，娶不到別的女人，會要你？”

我娘徹底被激怒了。

她轉(zhuǎn)身從廚房里拿起一把小板凳，舉起來，面對著爺爺，聲音在顫抖：“憑什么？這也是我的家！”

“憑什么？”爺爺?shù)穆曇舾罅耍熬蛻{我是這個家的長輩！”

“長輩又怎么樣？”我娘舉著板凳，眼中含著憤怒的淚水，“長輩也不能不講道理！”

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躲在門后，害怕得不敢動。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娘這么生氣的樣子，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樣對爺爺說話。

就在這時，我爹回來了。他推開院門，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是怎么了？”我爹趕緊跑過來。

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刻，我娘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意外的話。

04

“您有什么資格說我？當(dāng)年您自己做的那些事，以為沒人知道？”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

爺爺?shù)哪樕查g變得蒼白，手里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他整個人像被擊中了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酒醒了大半。

“你...你說什么？”爺爺?shù)穆曇粼陬澏丁?/p>

我娘看到爺爺?shù)姆磻?yīng)，知道自己說中了什么。她慢慢放下手中的板凳，但眼中的憤怒并沒有消失。

“您想讓我說出來嗎？”我娘平靜地看著爺爺，“您真的想讓我當(dāng)著建國的面，把那些事情說出來？”

“桂花，你在說什么？”我爹困惑地問，“什么事情？”

爺爺?shù)纳眢w開始顫抖，他伸出手想阻止我娘：“你...你不要...”

“村里的老人都知道，您以為瞞得住嗎？”我娘的聲音很平靜。

我爹急切地問：“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在說什么？”

我娘看看爺爺，又看看我爹，深吸了一口氣：“建國，你知道村里張有財一家是怎么死的嗎？”

這個問題讓我爹更加困惑：“張有財？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

“對，很久以前的事。”我娘的眼中閃著淚光，“張有財一家是被餓死的！當(dāng)年有土匪來村里搶糧，有人告訴了土匪張有財家里藏糧的地方。結(jié)果糧食被搶光了，張有財一家就這么餓死了。”

我爹震驚地看著我娘：“這...這和我爹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爺爺：“你要不要自己說？”

爺爺?shù)哪樕呀?jīng)變得很難看，他顫抖著聲音說：“我...我當(dāng)年...”

“當(dāng)年什么？”我爹追問道。

我娘見爺爺說不出口，就替他說了：“當(dāng)年，你爹為了保全自己的家，向土匪說出了張有財家藏糧的位置。”

這句話讓我爹震驚不已。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爺爺：“爹...這是真的嗎？”

爺爺張張嘴，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村里的趙大娘告訴我的。”我娘說道，“她說，當(dāng)年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提了。因為事情過去太久了，而且你爹后來確實為村里做了不少好事。”

我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爹...你真的做過這種事？”

爺爺看著我爹失望的眼神，終于開口了：“建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的？”我娘問道。

“我...我當(dāng)年也是沒辦法...”爺爺?shù)穆曇粼絹碓叫。澳切┩练送{我，如果不說出藏糧的地方，就要殺了我們?nèi)?..”

“所以你就說出了別人家的情況？”我娘的聲音很冷。

“我不是故意要害人的...”爺爺試圖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娘說道，“你選擇了保全自己的家，卻害了張有財一家。”

我爹聽到這里，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從小敬重的父親，在村里德高望重的父親，竟然有這樣的過去。

那一夜，我們家再也沒有人說話。爺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我爹在房間里抽煙，我娘在床上靜靜地躺著。

而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大人的世界這么復(fù)雜。

05

幾天后，一個意外的訪客改變了一切。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玩，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有人在家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爹去開門，看到一個陌生的老人站在門口。這個老人大概六十多歲，穿著整潔，手里拿著一個布包。

“請問這里是李德順家嗎？”老人客氣地問。

“是的，我是他兒子。請問你是...”

“我姓張，從外地來的。”老人解釋道，“我想見見李德順，有些話想跟他說。”

我爹一聽姓張，心里就緊張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讓老人進(jìn)了院子。

爺爺聽說有個姓張的老人要見他，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他顫抖著走出房間，看到那個老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