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明天就不用你來了,我自己能行。"林母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望著天邊的夕陽。
"媽,您別這樣,我答應過小雪,一定會照顧好您的。"陳遠放下手中的農具,抬頭看向這位已經有些佝僂的老人。
夜色漸深,稻田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身影。七年了,從妻子離世那天起,他便扛起了這份責任。村里人都說他傻,為何還要管已故妻子的母親?
可只有他知道,臨終前小雪緊握他的手時,眼中的那份期盼與恐懼。
林母嘆了口氣:"小雪已經走了七年,你該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了。"她頓了頓,"村里的李寡婦對你有意思,我都看在眼里。"
陳遠苦笑,手中的鐮刀不知不覺又揮了下去。
01
七年前的那個雨夜,醫院走廊的燈光格外刺眼。
"遠哥,答應我,照顧好我媽..."躺在病床上的林雪面色蒼白,握著陳遠的手,聲音微弱卻堅定。
"別說傻話,你會好起來的。"陳遠強忍淚水,卻看到妻子眼中那份已經認命的平靜。
"我媽就剩她一個人了,她這輩子太苦了。"林雪艱難地呼吸著,"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都要照顧她到最后..."
那是林雪留給這世界的最后一句話。葬禮上,陳遠扶著幾乎癱倒的岳母,兩人都沒有流淚,只是沉默地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林雪走后,林母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希望。陳遠辭去了城里的工作,回到了村子里,就住在岳母家隔壁。每天早上,他會先去岳母家生火做飯,然后再去地里干活。
村里人不理解,紛紛勸他:"陳遠啊,你還年輕,再找一個吧,何必守著個老太太過日子?"
甚至有人說得更直白:"人都死了,還管她娘干啥?又不是你親媽。"
陳遠只是笑笑,不做解釋。只有他知道,那是他對林雪的承諾,也是他僅存的、與林雪之間的聯系。
林雪和陳遠的愛情來得轟轟烈烈。大學時,陳遠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而林雪是文學社的才女。兩個看似不搭的人,卻在一次校園晚會上一見鐘情。
畢業后,他們很快結婚,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小家。林雪的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在村里務農。每逢節假日,他們都會回村里幫忙。
林雪走得太突然,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她的生命。那時他們剛結婚三年,還沒來得及要孩子。
"等我們的事業穩定一些再生吧。"林雪總是這樣說。如今想來,這成了陳遠最大的遺憾。
回到村里的第一年,陳遠幾乎沒有適應農村的生活。城里來的大學生,手上沒有繭子,干活總是笨手笨腳。林母看在眼里,心疼卻不說。
"媽,我能行,您教我就是。"陳遠咬著牙,一次次彎腰插秧,直到腰酸背痛,手上磨出了血泡。
林母默默地為他準備了一盆鹽水,幫他泡手。"何必呢,城里的工作多好。"
"小雪不在了,您就是我最親的人。"陳遠說這話時,眼圈紅了。
從那以后,村里人看待陳遠的眼光漸漸變了。他們不再嘲笑這個城里來的女婿,而是開始欽佩他的孝心和毅力。
02
時間一晃,七年過去了。
陳遠的手上長滿了老繭,皮膚也被太陽曬得黝黑。他學會了農活,還在村里開了個小賣部,既方便村民,也能多賺些錢貼補家用。
林母今年六十有五,身體還算硬朗,卻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去年冬天,她摔了一跤,腰腿落下了毛病,干活總是吃力。
秋收時節,陳遠便承擔了更多。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把自家的農活做完,再去幫林母。日子雖然清苦,但過得踏實。
村里的李寡婦是個熱情奔放的女人,四十出頭,丈夫在外打工時出了意外。這幾年,她對陳遠的好感越來越明顯,常借故來小賣部閑聊,有時還會送些自家做的點心。
"陳老板,嘗嘗我做的豆腐腦。"李寡婦總是笑瞇瞇地,眼睛里藏不住的心思。
陳遠客氣地接過,卻從不多言。他知道村里人都在看著,也知道自己該重新開始,但每當想到林雪臨終前的囑托,心里總是過不去那道坎。
這天傍晚,他和林母一起在田里收割最后一塊稻子。天色已晚,但林母堅持要干完。
"媽,您歇會兒,我來。"陳遠接過林母手中的鐮刀。
林母看著眼前這個瘦削卻結實的男人,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小遠,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和小雪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能照顧您,也是我的福氣。"陳遠低著頭,專注地割著稻子。
"可你還年輕,才三十五歲,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林母嘆了口氣,"李寡婦人不錯,勤快能干,你有沒有考慮..."
"媽!"陳遠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請您別再提這事了。"
林母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陳遠身后,撿拾割下的稻穗。月光灑在田間,兩個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夜深了,村里幾乎家家戶戶都已熄燈。只有陳遠和林母還在田間忙碌。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影悄悄地靠近。
"這么晚了還在干活呢?"是李寡婦的聲音。
陳遠抬頭,看到李寡婦提著一個食盒走來。"我給你們送點宵夜,這大晚上的,肚子肯定餓了。"
林母接過食盒,笑著道謝:"阿蘭啊,你真是有心了。"
李寡婦看了看陳遠,又看了看林母,眼中滿是期待:"林嬸,我來幫你們一起干吧,早點干完早點休息。"
陳遠有些尷尬,但沒有拒絕。三個人就這樣在月光下,繼續著收割的工作。
李寡婦不時靠近陳遠,手臂輕輕碰觸著他的身體。即使在夜色中,陳遠也能感覺到她熾熱的眼神。
"小遠,你手上都起泡了。"李寡婦心疼地說,不經意間抓住了陳遠的手。
陳遠下意識地縮回手,卻感覺到一陣異樣的心跳。七年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女人的溫度了。
"沒事,習慣了。"他低聲回答,繼續手中的活計。
林母看在眼里,心中五味雜陳。她多希望陳遠能重新開始,可又擔心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收割完最后一捆稻子,已是深夜。李寡婦主動提出送林母回家,陳遠則留下來整理農具。
"小遠,別太晚了,早點回來。"林母臨走前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