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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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清平巷那個拾荒的李老頭，竟然考了698分！”午后的茶館里，聲音壓得很低，卻掩不住震驚。

“不可能吧，他連字都認不全幾個。”

“可報紙上白紙黑字寫著呢。”幾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通一個佝僂著背、推著破車收廢品的老頭，怎么就成了高考狀元...

01

清平巷的夏日午后總是格外燥熱，梧桐葉片耷拉著，連風都懶得吹動。幾個婦人聚在巷口的石階上，手里搖著蒲扇，嘴里卻停不下來。

“你們聽說了沒？李老頭那事兒。”王嬸子壓低聲音，眼睛卻四處張望，生怕被什么人聽見。

“什么事兒？”幾個人立刻湊過頭來。

“他陪孫女高考，自己也考了，結果考了698分！清華北大都搶著要他呢。”

話音一落，石階上靜得連蟬鳴聲都聽得清楚。半晌，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來。

“王嬸子，你這玩笑開得可真夠大的。李老頭？就那個每天推著破三輪收廢品的？他能考698分，我還能飛上天呢。”

“我也不信，可街上都傳開了。聽說報紙上都登了，還有記者要來采訪呢。”王嬸子搖著扇子，“你們想想，李老頭平時連話都說不利索，走路還駝著背，這突然間就成學霸了？”

“會不會是聽錯了？或者是重名？”

“不會錯的，就是咱巷子里那個李老頭。我還聽說，連他孫女曉妍都不知道這事兒，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呢。”

婦人們面面相覷。李老頭在清平巷住了十幾年，每天天不亮就推著那輛吱吱呀呀的三輪車出門，晚上天黑才回來。車上堆滿了紙箱、塑料瓶、廢鐵，他佝僂著身子，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像刀刻一般深。這樣一個人，和高考狀元扯上關系，怎么想都覺得荒唐。

“你們說，會不會是老頭子想出名想瘋了，胡亂報了個分數？”

“那也不對啊，高考成績能亂報嗎？再說，清華北大的人又不是傻子。”

議論聲越來越熱烈，傳言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巷子里飛。有人說李老頭其實是個隱世高人，有人說他年輕時肯定是個讀書人，還有人懷疑這整件事都是假的，是有人惡作劇。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消息確實讓平靜的清平巷起了波瀾。

李老頭的家在巷子最深處，是間老式的平房，門口總是堆著各種廢品。屋子不大，卻收拾得干凈，靠窗的角落擺著一張小書桌，那是曉妍學習的地方。

每天清晨五點，李老頭就起床了。他動作輕手輕腳，生怕吵醒還在睡覺的孫女。洗漱完畢，他會到院子里整理前一天收來的廢品，紙箱歸紙箱，塑料歸塑料，鐵器歸鐵器，分得清清楚楚。

曉妍通常六點半起床。這個十八歲的女孩長得清秀，眼神里有股子韌勁兒。她的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回不了幾次，所以她和爺爺相依為命。

“爺爺，吃飯了。”曉妍端著粥從廚房出來，李老頭正蹲在院子里捆綁紙箱。

“哎，來了。”李老頭應了一聲，拍拍手上的灰塵。

吃飯的時候，曉妍總是催促爺爺多吃點，而李老頭總是把好的菜往孫女碗里夾。這樣的對話每天都重復著，平淡得像白開水。

飯后，曉妍背著書包上學，李老頭推著三輪車出門拾荒。臨分別時，李老頭總會站在巷口，看著孫女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這才推車離開。

白天，李老頭的身影出現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垃圾桶旁，建筑工地邊，商場后門，哪里有廢品，哪里就有他。他話不多，偶爾和其他拾荒者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大部分時間都埋頭干活。

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一些細微舉動很特別。比如，當他翻到一些舊書時，會停下來仔細翻看，即使那些書已經破損不堪，他也會小心地收好，和其他廢品分開放置。有時候，他會在一些紙片上停留很久，眼神專注，仿佛在閱讀什么重要內容。

晚上，曉妍在書桌前學習，李老頭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有時修補白天收來的東西，有時只是靜靜地坐著。昏黃的燈光下，一老一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偶爾，曉妍遇到不會的題目會問爺爺。

“爺爺，這道數學題我不會做。”

李老頭會湊過來看看，通常搖搖頭：“爺爺文化不高，你問問老師吧。”

但有幾次，曉妍發現爺爺會不自覺地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快速地寫些什么，動作熟練得讓人意外。可當她想看清楚時，李老頭又會迅速放下筆，裝作什么也沒發生。

“爺爺，你在寫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就是亂畫。”李老頭有些局促，趕緊把紙團成一團。

這樣的小細節，曉妍并沒有太在意。畢竟，爺爺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生活閱歷豐富，偶爾能給出一些實用的建議，這似乎也說得通。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02

高考的日子終于到了。

六月七日清晨，天空灰蒙蒙的，空氣中彌漫著即將下雨的味道。曉妍比平時起得更早，她穿上最好的衣服，吃了爺爺專門煮的雞蛋面。

“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李老頭站在門口，看著孫女檢查考試用品。

“嗯，我知道。”曉妍點點頭，背起書包。

“爺爺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還要出門拾荒呢。”

“沒事，今天不急。”

李老頭堅持要送孫女到考場門口。他們走過熟悉的街道，經過熟悉的店鋪，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到了學校門口，曉妍和其他考生一起排隊進場，李老頭站在家長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曉妍加油！”他揮揮手，看著孫女消失在考場里。

按理說，李老頭應該回家或者去拾荒，但他沒有。他推著三輪車在考場附近轉悠，最后在一個角落停下來，透過圍欄望著里面的教學樓。

考場外聚集了很多家長，有的在樹蔭下聊天，有的焦急地來回踱步，還有的坐在馬路牙子上看手機。李老頭混在其中，看起來和其他家長沒什么區別，只是偶爾會掏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

“老師傅，也是送孩子考試的？”一個中年婦女主動和他搭話。

“嗯，送孫女。”李老頭合上筆記本，點點頭。

“孩子學習怎么樣？”

“還行吧。”

對話就此結束。李老頭不善言辭，其他家長也沒再找他聊天。

第一場考試結束，考生們陸續走出來。李老頭遠遠地看到曉妍，立刻推著車子走過去。

“怎么樣？難不難？”

“還好，發揮得不錯。”曉妍擦擦額頭的汗，“爺爺，你怎么還在這兒？”

“想著接你回家吃飯。”

“你不是要拾荒嗎？”

“今天不去了，陪你考試重要。”

曉妍有些意外。印象中，爺爺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過工作，哪怕是生病發燒，他也會堅持出門拾荒。今天這樣反常的行為，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兩天的考試，李老頭都沒有離開過考場附近。他推著三輪車，在周圍的街道上慢慢轉悠，偶爾收一些廢品，但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面。更多的時候，他就是安靜地坐在考場外的某個角落，眼睛盯著里面的建筑。

其他家長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老頭，但也沒人深究。畢竟，關心孫女的爺爺雖然少見，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有曉妍隱約感覺到了什么。爺爺的眼神，那種期待和緊張的神情，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仿佛這場考試，對他來說也具有某種特殊的意義。

一個月后，高考成績公布了。

曉妍考了623分，被省內一所重點大學錄取。消息傳開后，鄰居們紛紛前來道賀，清平巷難得熱鬧了一回。

“曉妍真爭氣！”

“李老頭，你這是培養出了個大學生啊！”

“以后有出息了，別忘了我們這些老鄰居。”

李老頭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說著感謝的話。曉妍雖然高興，但表現得很平靜，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實力，這個分數在意料之中。

但真正的震驚還在后面。

第二天上午，王嬸子急匆匆地跑到李老頭家門口。

“李老頭！李老頭！快出來！”

“怎么了？”李老頭從屋里走出來。

“你上報紙了！你上報紙了！”王嬸子揮舞著一張當地的晚報，“你看你看！”

李老頭接過報紙，看到頭版上赫然印著一個標題：《六十歲拾荒老人高考698分，清華北大搶著要》。標題下面，是他的照片，正是在考場外徘徊時被記者偷拍的。

“這……這什么意思？”李老頭的手開始發抖。

“你不知道？你考了698分啊！全省第二名！清華北大的招生老師都找上門了！”

這時，曉妍也從屋里跑出來，看到報紙后徹底愣住了。

“爺爺，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參加高考了？”

李老頭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很快，巷子里聚滿了人。鄰居們紛紛趕來，都想看看這個突然成名的老頭。更讓人意外的是，真的有高校的招生老師趕到了清平巷。

“請問是李建國老先生嗎？”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走到李老頭面前，“我是清華大學的招生老師，我們對您的情況很感興趣。”

“我是北大的。”另一個人也走過來，“李先生，您愿意考慮我們學校嗎？”

李老頭被圍在中間，臉色發白，渾身顫抖。這個平時連大聲說話都很少的老人，面對突如其來的關注，顯得極不自在。

“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爺爺，到底是怎么回事？”曉妍拉住爺爺的胳膊，眼中滿是困惑，“你真的參加高考了？”

媒體記者也聞訊趕來，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話筒伸到李老頭面前。

“李先生，請問您為什么要參加高考？”

“您是怎么在拾荒的同時還能保持學習的？”

“您對考出這樣的成績有什么感想？”

問題如潮水般涌來，李老頭越來越慌張。他推開人群，跑回屋里，關上了門。

外面的人群并沒有散去，記者們守在門口，等待著李老頭重新出現。清平巷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也從來沒有這么混亂過。

03

在眾人的堅持下，李老頭終于被迫開口了。

這是在晚上，記者和招生老師都走了，只剩下幾個熟悉的鄰居還守在門外。曉妍坐在爺爺對面，眼睛紅紅的。

“爺爺，你告訴我實話，到底怎么回事？”

李老頭低著頭，沉默了很久。院子里只能聽到蟲鳴聲和遠處的汽車聲。

“我確實參加了高考。”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很輕，“和你同一個考場。”

“為什么？”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