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2015年,杜天雄是海南地下賭場的無冕之王,私人飛機里裝著成噸現(xiàn)金,情婦是選美冠軍,連警察局長都要叫他一聲"杜爺"。
2021年,他拖著瘸腿在三亞垃圾場翻找易拉罐,身上散發(fā)著腐臭,右眼被仇家打瞎,只剩一個渾濁的灰白眼球。
六年間,表兄杜文強吞了他的賭場,妻子帶著賬本改嫁掃黑辦主任,連最疼愛的女兒都被送去歐洲"避難"。
就在他被垃圾車撞倒,準(zhǔn)備死在廢品堆里時,一封鑲著金邊的國際快遞突然砸在他臉上——
女兒杜薇薇的摩納哥來信:"爸,你當(dāng)年隨手給我買的5%賭場股權(quán),要出手嗎?"
01
2015年的三亞灣,夜晚的海水漆黑如墨。
游艇「金龍?zhí)枴沟募装迳希鹧鏇_天而起。
杜天雄把最后一疊身份證扔進(jìn)鐵桶,火光映紅了他的臉。
「雄哥,這樣燒掉,那些欠債的人不就死無對證了嗎?」
表兄杜文強蹲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
杜天雄沒回答,只是看著火焰里一張張身份證慢慢卷曲。
那些證件的主人,有的已經(jīng)跳樓,有的被砍斷手指,還有的全家逃到越南。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明天開始,海南最大的地下賭場就要正式運營。
「文強,去把那條「黃金路」鋪好。」
杜天雄彈了彈煙灰。
表兄連忙跑到船艙里,搬出十幾箱賭場籌碼。
金色的籌碼在甲板上排成一條直線,從船頭一直延伸到船尾。
每一枚籌碼價值一萬塊。
這條路,總共鋪了兩百萬。
「薇薇,過來。」
杜天雄對角落里的小姑娘招招手。
那是他12歲的女兒,正抱著一本《世界名勝古跡》在看。
「爸爸,摩納哥的蒙特卡洛賭場好漂亮。」
女兒跑過來,把書舉到他面前。
書頁上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式建筑。
「你喜歡嗎?」
「嗯,特別喜歡。以后我想去那里看看。」
杜天雄摸摸女兒的腦袋,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老李嗎?我是杜天雄。蒙特卡洛賭場的股權(quán),你們還在出售嗎?5%?行,我要了。」
他掛掉電話,把女兒抱起來。
「薇薇,爸爸剛才給你買了個嫁妝。等你長大了,那家賭場就有你的一份。」
女兒懵懵懂懂地點頭,眼睛里全是崇拜。
這時候,選美冠軍陳婭從船艙里走出來。
她什么都沒穿,只是高傲地昂著頭。
杜天雄指了指籌碼鋪成的「黃金路」。
「走過去。」
陳婭咬咬牙,踩著籌碼一步步走向船尾。
每一步都價值一萬塊。
圍觀的小弟們倒吸冷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雄哥威武!」
「這就是咱們海南的賭王!」
杜文強激動得臉都紅了,跪在地上給杜天雄擦皮鞋。
「雄哥,您就是咱們杜家的龍脈。有您在,咱們家三代都不愁吃穿。」
杜天雄踢了踢表兄的腦袋。
「起來吧,別在女兒面前這么丟人。」
但心里,他確實很享受這種被人跪拜的感覺。
當(dāng)年在老家河南,他和杜文強都是農(nóng)村出來的窮小子。
為了混口飯吃,兩人跟著老鄉(xiāng)來海南打工。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里的有錢人都愛賭。
麻將、牌九、百家樂,什么都玩。
杜天雄膽子大,借了高利貸開了個小賭檔。
杜文強膽子小,只敢在旁邊幫忙收錢。
沒想到十年過去,小賭檔變成了海南最大的地下賭場。
杜天雄也從打工仔變成了人人敬畏的「杜爺」。
連警察局長見了他都要叫聲「雄哥」。
因為每個月,杜天雄都會給警察局「捐贈」五百萬的「治安費」。
「爸爸,那些叔叔為什么要給你錢?」
女兒天真地問。
「因為爸爸保護(hù)他們啊。」
杜天雄把女兒放下,讓她回船艙睡覺。
然后他走到船頭,看著遠(yuǎn)處三亞市區(qū)的燈火。
明天,他的賭場就要正式開業(yè)了。
三千平米的豪華裝修,一百臺老虎機,二十張賭桌。
光是裝修費就花了兩個億。
但這都是值得的。
因為來賭的,都是海南最有錢的那批人。
房地產(chǎn)老板、旅游公司老總、甚至還有一些干部。
他們一晚上輸個幾百萬,眼都不眨一下。
杜天雄算過,只要正常營業(yè),一年至少能賺十個億。
「雄哥,您真是神人啊。」
杜文強又開始拍馬屁。
「當(dāng)年您說要在海南開賭場,我還覺得您瘋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您有遠(yuǎn)見。」
杜天雄沒理他,只是默默抽煙。
其實他心里也沒底。
開賭場這種事,本來就是刀尖上舔血。
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fù)。
但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
「薇薇,等爸爸賺夠了錢,就帶你去摩納哥看那個賭場。到時候,你就是那里的小公主。」
他對著夜空說道,聲音很輕,像是在許愿。
02
2018年春天,掃黑除惡的風(fēng)暴席卷全國。
杜天雄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那種恐懼,就像老鼠突然發(fā)現(xiàn)貓已經(jīng)堵住了洞口。
「雄哥,要不咱們先避避風(fēng)頭?」
杜文強坐在辦公室里,手里攥著一張報紙。
頭版頭條寫著:「海南警方重拳出擊,誓要鏟除黑惡勢力保護(hù)傘」。
杜天雄把報紙撕成碎片。
「避什么風(fēng)頭?咱們的關(guān)系網(wǎng)這么硬,怕什么?」
但話是這么說,心里卻慌得一批。
這三年來,他的賭場確實賺了不少錢。
光是流水就有五十多個億。
但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
那些輸紅眼的賭客,有的賣房賣車,有的妻離子散。
甚至還有幾個跳樓自殺的。
雖然杜天雄從來不承認(rèn)這些事跟自己有關(guān)。
但法律上,開設(shè)賭場本身就是重罪。
更別說還有高利放貸、暴力討債這些事。
「文強,把那些賬本都燒了。還有監(jiān)控錄像,一個不留。」
杜天雄吩咐道。
杜文強點點頭,剛要出門,突然被人攔住了。
「杜文強,你被逮捕了。」
十幾個警察沖進(jìn)辦公室,為首的是掃黑辦主任王建國。
杜天雄認(rèn)識這個人。
三個月前,王建國的女兒欠了他八百萬賭債。
杜天雄看在「同行」的面子上,一分錢沒收。
沒想到現(xiàn)在,王建國親自來抓他。
「王主任,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杜天雄強裝鎮(zhèn)定。
王建國冷笑一聲。
「杜天雄,你涉嫌開設(shè)賭場、組織犯罪,現(xiàn)在跟我們走一趟。」
「我沒有開賭場,我只是做生意的。」
杜天雄還想狡辯。
但王建國掏出一疊照片,啪地摔在桌子上。
照片里,清清楚楚地拍著賭場內(nèi)部的情況。
賭桌、老虎機、荷官、賭客,一樣不少。
甚至連杜天雄坐在辦公室里數(shù)錢的畫面都有。
「這些照片是誰拍的?」
杜天雄的臉色瞬間煞白。
王建國指了指杜文強。
「你問問你的好兄弟。」
杜天雄不敢置信地看著表兄。
杜文強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文強,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杜天雄的聲音在顫抖。
杜文強終于抬起頭,眼睛里全是淚水。
「雄哥,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兒子被人綁架了,他們說不配合就撕票。」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咱們可以想別的辦法啊!」
「沒用的,雄哥。現(xiàn)在上面鐵了心要搞咱們。就算我不配合,也會有別人配合。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
杜文強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杜天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完了。
徹底完了。
他被押上警車的時候,看到妻子站在樓下。
她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密碼箱。
那個箱子,杜天雄很熟悉。
里面裝著所有的秘密賬本。
包括給各級官員的行賄記錄,洗錢的詳細(xì)流程,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你也要出賣我嗎?」
杜天雄隔著車窗問妻子。
妻子點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對不起,為了薇薇,我必須這么做。」
「薇薇呢?她在哪里?」
「我已經(jīng)把她送出國了。她不會再回來了。」
警車啟動了。
杜天雄透過后窗,看到妻子把密碼箱交給了王建國。
然后兩人擁抱在一起,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杜天雄這才明白,妻子和王建國之間,早就有了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而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局外人。
那天晚上,杜天雄在看守所里聽到了一個消息。
妻子和王建國在民政局登記結(jié)婚了。
就在他被抓的第二天。
而他們的女兒,被送到了歐洲的一所寄宿學(xué)校。
據(jù)說是為了「避免受到不良影響」。
杜天雄抱著頭,第一次在監(jiān)牢里哭出了聲。
他不是心疼那些錢。
也不是后悔做過的那些事。
他心疼的是,連自己最信任的人,都選擇了背叛。
表兄為了兒子背叛了他。
妻子為了前程背叛了他。
甚至連女兒,也被迫離開了他。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03
2021年秋天,杜天雄拖著瘸腿走出了監(jiān)獄大門。
三年零七個月的牢獄生活,把他從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賭場大亨,變成了一個滿臉胡茬的糟老頭子。
右眼在獄中被仇人打瞎,現(xiàn)在只剩一個渾濁的灰白眼球。
左腿被人用鐵棍敲斷過,至今走路還一瘸一拐。
身上的西裝早就變成了破爛的囚服,散發(fā)著汗臭和霉味。
監(jiān)獄門口,沒有一個人來接他。
杜天雄站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突然不知道該去哪里。
他掏出兜里僅有的五十塊錢,坐上了開往市區(qū)的公交車。
三年多沒有回來,三亞變化太大了。
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到處都是豪車美女。
但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了。
「師傅,請問杜文強的賭場在哪里?」
杜天雄問司機。
司機通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你說的是文強集團(tuán)嗎?現(xiàn)在可是咱們海南最大的娛樂公司呢。人家早就不叫賭場了,叫度假村。」
杜天雄的心里咯噔一下。
下了車,他按照記憶中的地址找到了自己原來的賭場。
門口立著一塊巨大的招牌:「文強國際度假村」。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合法經(jīng)營,遠(yuǎn)離賭博」。
杜天雄差點笑出聲。
這個表兄,臉皮還真厚。
他走進(jìn)大廳,發(fā)現(xiàn)里面的裝修比以前更豪華了。
水晶吊燈、大理石地面、金箔墻壁,處處透著奢華。
但仔細(xì)一看,那些「娛樂設(shè)施」其實就是換了個包裝的賭博機。
什么「幸運轉(zhuǎn)盤」、「水果老虎機」、「撲克競技」,本質(zhì)上還是賭博。
只不過現(xiàn)在有了合法的牌照,有了政府的保護(hù)傘。
「先生,您是來消費的嗎?」
一個穿著制服的服務(wù)員走過來。
杜天雄搖搖頭,指了指樓上的辦公室。
「我找你們老板。」
服務(wù)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嫌棄。
「我們老板很忙,沒時間見閑雜人等。」
「你告訴他,杜天雄來了。」
服務(wù)員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跑上樓。
沒過多久,杜文強從樓上走下來。
他穿著價值十萬的手工西裝,戴著勞力士金表,頭發(fā)梳得油光水亮。
看到杜天雄的那一刻,杜文強的臉色明顯變了。
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商人的笑容。
「雄哥,你出來了?」
「嗯,出來了。」
杜天雄點點頭,環(huán)顧四周。
「這里變化挺大的。」
「時代在進(jìn)步嘛,咱們也得與時俱進(jìn)。雄哥,要不要上樓坐坐?」
杜文強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杜天雄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對了,我女兒怎么樣了?」
杜文強的笑容僵住了。
「薇薇...她很好。在歐洲讀書,成績優(yōu)秀。」
「她還記得我嗎?」
「這個...雄哥,你也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王主任對她很好,把她當(dāng)親女兒看待。」
杜天雄的心又疼了一下。
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管別人叫爸爸了。
「我能看看她的照片嗎?」
杜文強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找了找。
「雄哥,我覺得...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薇薇現(xiàn)在很幸福,你就別打擾她了。」
杜天雄沉默了很久,然后點點頭。
「我知道了。」
他轉(zhuǎn)身要走,杜文強突然叫住了他。
「雄哥,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要不要我安排個工作?」
杜天雄回頭看了看表兄,苦笑了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能活下去。」
走出度假村,杜天雄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
天色漸暗,他的肚子開始咕咕叫。
但身上只剩下二十塊錢,連一頓像樣的飯都吃不起。
路過一家小飯館,他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推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老板竟然是以前給他開車的小馬。
「馬哥,是我,杜天雄。」
小馬抬頭看了看,認(rèn)出他后臉色大變。
「你...你怎么來了?」
「我想吃碗面條。」
杜天雄坐在角落里,把僅有的二十塊錢放在桌上。
小馬看了看錢,又看了看他,最后還是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面。
杜天雄狼吞虎咽地吃著,眼淚不爭氣地掉進(jìn)了碗里。
「杜爺,您...您怎么變成這樣了?」
小馬小心翼翼地問。
杜天雄抬起頭,苦笑著說:
「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杜爺了。現(xiàn)在就是個剛出獄的老頭子,沒錢沒房沒工作。」
小馬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走到門外,關(guān)上了店門。
然后他坐在杜天雄對面,壓低聲音說:
「杜爺,有句話我憋了三年,一直想跟您說。」
「什么話?」
「當(dāng)年您出事的時候,文強哥找過我,讓我作偽證,說您逼他參與犯罪。我...我答應(yīng)了。對不起。」
杜天雄放下筷子,靜靜地看著小馬。
「為什么?」
「因為他給了我五十萬,讓我在海南買房娶媳婦。我...我實在是沒辦法。」
小馬說著說著就哭了。
「杜爺,我知道您心地善良。當(dāng)年我老婆得癌癥,您二話不說就拿出五十萬給我治病。可是我...我為了錢出賣了您。我不是人!」
杜天雄伸出手,拍了拍小馬的肩膀。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從飯館出來,杜天雄在街上走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他來到了城郊的垃圾處理場。
這里正在招收分揀工人,專門負(fù)責(zé)從垃圾里挑出可回收的廢品。
工作很臟很累,一天只有八十塊錢。
但對現(xiàn)在的杜天雄來說,這已經(jīng)是救命稻草了。
04
2021年12月31日,杜天雄在垃圾山里度過了自己出獄后的第一個新年。
他的工作就是在成噸的垃圾里翻找易拉罐、塑料瓶和廢紙。
每找到一斤廢品,就能賺兩毛錢。
一天下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也就能賺個六七十塊。
但這已經(jīng)夠他買饅頭和榨菜填飽肚子了。
這天早上,杜天雄像往常一樣來到垃圾處理場。
工友們都在議論昨晚的跨年晚會。
「你們看了杜文強的專訪沒有?那家伙現(xiàn)在可牛逼了,說要打造海南最大的娛樂帝國。」
「我聽說他還要競選人大代表呢,主打的口號就是「遠(yuǎn)離黃賭毒,建設(shè)新海南」。」
「真是諷刺啊,當(dāng)年開黑賭場的人,現(xiàn)在成了反賭斗士。」
杜天雄默默聽著,沒有說話。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諷刺。
在這個世界上,正義和邪惡、黑白分明這種事,只存在于童話故事里。
現(xiàn)實中,只有贏家和輸家。
杜文強贏了,所以他的歷史被美化了。
杜天雄輸了,所以他的存在被抹殺了。
「老杜,你干嘛呢?快點干活啊!」
工頭喊了一聲。
杜天雄回過神,繼續(xù)在垃圾堆里翻找。
突然,他在一堆生活垃圾里看到了一本撕碎的日記。
那個封面,他很眼熟。
是女兒小時候最喜歡的粉紅色卡通日記本。
杜天雄顫抖著手把碎片拼起來。
日記的內(nèi)容讓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2018年3月15日,今天媽媽告訴我,爸爸是壞人,開賭場害死了很多人。我不相信,爸爸那么愛我,怎么可能是壞人?」
「2018年4月2日,電視上說爸爸被抓了。同學(xué)們都在議論,說我是罪犯的女兒。我好想見爸爸一面,告訴他我不怪他。」
「2018年6月10日,媽媽要帶我去歐洲。她說這樣我就能忘記過去,重新開始。但我不想忘記爸爸。」
「2018年7月20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寫日記。明天就要出國了。媽媽說,以后我就是王叔叔的女兒了,不能再提起爸爸。我答應(yīng)了,但心里很難過。爸爸,你在監(jiān)獄里還好嗎?」
杜天雄看完日記,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涌出來。
原來女兒一直記得他。
原來女兒并不恨他。
只是為了生存,她必須忘記他。
杜天雄把日記碎片裝進(jìn)口袋,繼續(xù)干活。
但從那天開始,他的精神狀態(tài)就越來越差。
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整天像行尸走肉一樣。
工友們都說他瘋了。
終于有一天,杜天雄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一瓶老鼠藥。
他看著手里的毒藥,想起了自己這輩子的種種經(jīng)歷。
從一個農(nóng)村小子,到地下賭王,再到垃圾場的拾荒者。
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義?
「算了,就這樣結(jié)束吧。」
他擰開瓶蓋,正要往嘴里倒。
突然,一只野狗跳了過來,一口咬住了藥瓶。
杜天雄和野狗撕扯了半天,最后藥瓶被咬破,毒藥灑了一地。
「連死都死不成,真是廢物。」
杜天雄躺在垃圾堆里,自嘲地笑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掉下來一個快遞包裹。
包裹砸在他的臉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杜天雄坐起來,看了看包裹上的地址。
寄件人:杜薇薇。
寄件地址:摩納哥蒙特卡洛。
收件人:杜天雄。
收件地址:海南三亞垃圾處理場。
杜天雄的手開始顫抖。
女兒怎么知道他在這里?
而且,她為什么要給他寄快遞?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裹。
里面有一封信,還有一份文件。
信紙上寫著幾行娟秀的字跡:
「爸爸,你當(dāng)年隨手買的5%賭場股權(quán),現(xiàn)在值多少,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