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站在窄小的木門前,全身濕透,雨水順著臉頰流下。
屋內燈光昏黃,那個被鄉親們議論紛紛的寡婦李秀英正用毛巾擦拭我的臉。
"大半夜的,這么大雨,你哪兒也別去了。"她說著,將門閂上了。
我心跳加速,鄉里傳言她守寡三年無人敢娶,今夜我卻誤闖她家。窗外雷聲大作,她的眼神在燈下忽明忽暗。
01
1980年夏天,我作為一名知識青年被下放到南方一個偏遠的山村。那時的中國,下鄉上山是一代人共同的記憶,我也不例外。二十歲的我,懷揣著對農村生活的憧憬和對未來的迷茫,背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這個叫做楊柳村的地方。
村子不大,三百多口人依山而居,屋舍錯落有致。我被安排住在村東頭的一間破舊茅草屋里,白天跟著村民們下地干活,晚上就著煤油燈讀書寫字,日子雖然清苦,但也算充實。
來村里兩個月了,我漸漸熟悉了這里的一切,也聽說了不少村里的事情。其中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就是住在村西頭的那位年輕寡婦李秀英。
李秀英今年二十五歲,三年前丈夫上山打獵不慎墜崖身亡,留下她一人生活。按理說她年紀尚輕,又生得清秀,改嫁本不是難事,但村里卻流傳著各種關于她的傳言。有人說她克夫,有人說她與外村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還有人說她家晚上常有奇怪的響動,像是哭聲又像是笑聲。
沒人敢上門提親,連走路都會繞著她家走。
我對這些傳言不以為然。在城市長大的我,見多識廣,不太相信這些封建迷信。但我也沒刻意去接觸李秀英,只是偶爾在田間地頭遇見時,禮貌地點點頭而已。
她總是獨來獨往,不與村里人多言語,眼神中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疏離和防備。
那是七月底的一個晚上,我剛從公社開完會回來,天色已晚。走到半路時,天空突然電閃雷鳴,一場暴雨不期而至。我沒帶雨具,只好加快腳步往村里趕。
可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把我淋成了落湯雞。
前方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幾戶人家亮著微弱的燈光。我辨認了一下方向,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村子的西邊,距離我住的地方還有很長一段路。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我看到不遠處有一間小屋,門口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在雨夜中格外顯眼。
沒有多想,我快步跑了過去,敲響了那扇略顯破舊的木門。"有人嗎?能借我避一下雨嗎?"我大聲喊道,想要蓋過雨聲。
門很快開了,一個穿著深藍色布衣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昏暗的燈光下,我看清了她的臉——是李秀英。我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該進還是該走。
"進來吧,這么大的雨。"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我猶豫了一下,想起村里關于她的種種傳言,但狂風暴雨中實在無處可去,只好點點頭,跨進了她的家門。
02
李秀英的屋子不大,卻收拾得很干凈。一張木桌,兩把椅子,墻角擺著一張木床,上面鋪著整潔的被褥。房間正中央的火塘里,火苗正歡快地跳動著,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衣服都濕透了,先烤烤火吧。"她遞給我一條干凈的毛巾,然后轉身去角落里的木柜翻找什么。
我接過毛巾,擦拭著頭發和臉上的雨水,目光卻不自覺地打量著這個屋子。墻上掛著一幅已經泛黃的結婚照,照片中的李秀英笑得明媚動人,旁邊的男子一表人才,想必就是她那不幸遇難的丈夫。
"穿上這個吧,雖然是我丈夫的舊衣服,但總比濕衣服強。"她遞給我一套干凈的粗布衣褲,眼神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道了謝,有些局促地接過衣服。"我...我去哪里換?"
"就在這里吧,我去廚房給你煮點姜湯,免得著涼。"她說完,轉身走向屋子另一頭的小廚房,還體貼地拉上了布簾。
我快速換上了干衣服,心里卻越發忐忑。村里關于她的傳言不斷在腦海中浮現,但眼前的李秀英卻與傳言中的形象大相徑庭。她的舉止得體,言語溫和,哪有半點妖邪之氣?
換好衣服后,我坐在火塘邊烤火。李秀英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遞到我手中。"喝吧,驅驅寒氣。"
我接過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姜湯味道濃郁,帶著一絲甜味,暖流順著喉嚨流入胃中,整個人頓時舒服了許多。
"謝謝你,李...李大嫂。"我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只好用村里人對寡婦的通常稱呼。
"叫我秀英就好。"她淡淡地說,在我對面坐下,一雙明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屋外的雨依然下個不停,雨滴打在屋檐上,發出噠噠的響聲。我們就這樣沉默地坐著,她看火,我喝湯,氣氛有些尷尬但又莫名地安心。
"你是城里來的知青吧?叫什么名字?"她突然開口問道。
"我叫林昊,是從縣城來的。已經在村里待了兩個月了。"我回答道。
她點點頭,"我知道你。村里人都說你有學問,讀過很多書。"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沒讀多少,就是比村里人多認識幾個字罷了。"
"能認字就很好了。"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我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碗。
李秀英卻顯得異常平靜,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上了布簾。"看這雨勢,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她回頭看著我,"已經很晚了,這么大的雨,你回去也不安全。
不如...今晚就住在這里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村里人的閑言碎語。但轉念一想,這么大的雨,我確實無處可去,而李秀英待我如此友善,似乎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那...就麻煩你了。"我終于點頭答應。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笑意。"不麻煩。"她說著,轉身走向床邊的柜子,取出一床干凈的被褥,"你睡床吧,我打地鋪就好。"
"不用不用,我睡地鋪就行。"我連忙站起來說道。
"你是客人,別客氣。"她堅持道,已經開始在火塘旁鋪地鋪了。
看她態度堅決,我也不好再推辭,只好點頭答應。就這樣,在這個雨夜,我誤打誤撞地住進了李秀英的家,那個被村里人視為禁忌的寡婦之家。
03
火塘里的火漸漸小了,只剩下幾點微弱的紅光。屋外的雨依然下個不停,雨滴敲打在木質屋頂上,發出令人心安的聲響。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思緒萬千。
不遠處,李秀英側臥在地鋪上,背對著我,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盞微弱的油燈,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透過薄薄的被子,我能看出她有著纖細卻結實的身材,應該是常年勞作的緣故。想到這里,我突然對村里那些對她的閑言碎語感到一絲愧疚和不平。
一個孤身一人的寡婦,在這個小山村里獨自生活,該是多么不容易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李秀英突然翻了個身,面向我這邊。
月光下,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睛是睜開的,正靜靜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