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小雨在工廠宿舍抽泣著掛斷電話，男友又一次爽約了。她的室友小麗卻化著濃妝準備出門，"別傻了，他們都一樣。今晚有個廠區(qū)派對，跟我去放松一下吧。"

一個小時后，小雨站在燈光昏暗的舞池中，被陌生男人摟住了腰。"你看，這不比哭著等電話強？"小麗在她耳邊輕語，遞來一杯散發(fā)著酒精味的飲料。

01

東莞工業(yè)區(qū)的日出總是匆忙而缺乏溫度。我是一名社會學研究者，二十年前初到這座城市時，曾在一家大型電子廠做過半年的參與式觀察。現(xiàn)在重返故地，那些年輕女工們的面孔依然清晰地浮現(xiàn)在我眼前。

那是2005年，我為了完成博士論文，以普通工人身份進入了這家工廠。流水線上站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年輕女孩，大多數(shù)只有十八九歲，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六。她們穿著統(tǒng)一的藍色工作服，戴著靜電帽，日復一日地重復著同樣的動作——焊接、組裝、檢驗、包裝。

十二小時的工作日讓她們疲憊不堪，但薪水卻比家鄉(xiāng)高出許多倍。

小雨是我在宿舍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她來自湖南的一個小村莊，只有十九歲，高中沒畢業(yè)就來到了東莞。"我爸媽希望我能多賺點錢，然后回去嫁個好人家，"她曾對我說，眼里滿是對未來的迷茫。"但我不想那么快結婚，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宿舍是八人間，空間狹窄得幾乎無法轉身。每天下班后，女孩們擠在一起洗漱、吃飯、聊天。那時的手機還不普及，她們最大的娛樂就是看肥皂劇或者翻閱時尚雜志。

周末，有人會約著去附近的小商場逛街，買些廉價的衣服和化妝品，試圖在單調的生活中尋找一絲色彩。

小麗是宿舍里最"開放"的一個，比小雨大兩歲，來東莞已經(jīng)三年了。她化著濃妝，穿著緊身衣，總是能吸引男工們的目光。"在這里工作沒有"她常說，"要么找個有錢人嫁了，要么就自己想辦法賺更多錢。"

剛開始，小雨對小麗的生活方式很是不解。每到周末，小麗就會精心打扮，深夜才回宿舍，有時甚至整夜不歸。廠里的人都知道她交往過很多男朋友，大多是其他工廠的技術員或者小主管，條件比普通工人要好一些。

"你不怕別人說閑話嗎？"小雨曾經(jīng)小心翼翼地問她。

小麗笑了笑："我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改變命運嗎？在家鄉(xiāng)，我這輩子可能就是嫁給一個農民，生幾個孩子，然后老死在那個村子里。但在這里，我有機會遇見更好的人，過更好的生活。"

02

小雨有個遠在廣州的男朋友，是她老鄉(xiāng)介紹認識的。他們一個月才能見一次面，平時只能通過電話聯(lián)系。那時候，手機話費還很貴，小雨總是省吃儉用，把錢花在通話費上。

可是，男友常常找各種借口推遲見面，電話也經(jīng)常不接。

那天晚上，小雨又一次被放鴿子，她在宿舍哭得很傷心。小麗勸她："別為不值得的人哭，跟我出去玩吧，忘掉那個混蛋。"

小雨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跟著小麗去了廠區(qū)附近的一家酒吧。那是一個專門為工廠工人開設的娛樂場所，裝修簡陋，但音樂震耳欲聾。舞池里擠滿了年輕的男女，他們大多是附近工廠的工人，趁著難得的休息時間釋放壓力。

小雨從未去過這樣的地方，她緊張地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小麗給她點了一杯甜甜的雞尾酒，鼓勵她放松一點。"來這里就是為了開心，別想那么多。"

幾杯酒下肚，小雨的臉紅了，心情也輕松了許多。當一個男生邀請她跳舞時，她竟然沒有拒絕。那個男生是附近電子廠的技術員，比普通工人的待遇要好得多。

他摟著小雨的腰，在她耳邊說著甜言蜜語。

那一晚，小雨喝得有些多，但她沒有跟那個男生走。小麗把她安全地帶回了宿舍。"你看，有那么多人愿意追你，何必執(zhí)著于一個不珍惜你的人？"小麗躺在床上對她說。

從那天起，小雨開始思考自己的選擇。她不再每天等待男友的電話，而是慢慢融入了工廠生活。她開始跟小麗一起出去社交，認識了更多的人。

她發(fā)現(xiàn)，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生存之道。

工廠的日子依然單調而辛苦，但夜晚卻充滿了可能性。廠區(qū)周圍的小酒吧、KTV、網(wǎng)吧成了年輕人聚集的地方。他們在這里釋放白天的壓力，尋找短暫的快樂，也期待著邂逅改變命運的機會。

幾個月后，小雨認識了一個小工廠的老板。他比小雨大十幾歲，已經(jīng)離異，但對小雨很是大方。他常常開車接小雨去吃飯，送她貴重的禮物，還承諾等她合同期滿就帶她去他的工廠工作，當個輕松的文員。

小麗對此很是支持："這就是機會，抓住了就能改變命運。"

但我看到的卻是另一種現(xiàn)實——這些女孩們在追逐夢想的也在不斷地妥協(xié)和放棄。她們用年輕和美麗換取短暫的關愛和物質上的滿足，卻往往得不到真正的尊重和平等。

03

隨著時間推移，我與更多的工廠女工熟絡起來，也逐漸了解到她們的情感和性生活背后的復雜現(xiàn)實。

小玲是一個來自四川的女孩，在工廠里是出了名的安靜。她有一個在家鄉(xiāng)等她的未婚夫，兩人約定等攢夠錢就回去結婚。每個月，她都會把大部分工資寄回家，自己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費。

但當我真正走進她的生活后，才發(fā)現(xiàn)表面的平靜下隱藏著深深的矛盾。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放棄，"一天晚上，小玲對我說，"我和他已經(jīng)分開三年了，就靠一個月一次的電話維持感情。每次回家，我們都像陌生人一樣。但我不知道除了這條路，我還能怎么辦。"

在工廠里，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女工遠多于男工。這導致許多女孩長期處于單身狀態(tài)，或者維持著異地戀。她們渴望愛情和陪伴，卻又被現(xiàn)實條件所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