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周四晚上八點,我剛洗完澡準備看會兒電視,門鈴就響了。
透過貓眼看到弟弟蘇晨軒一家三口站在門外,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的神色。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么晚來肯定有事。
“姐,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晨軒一進門就開始道歉,“我們實在沒地方去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給他們倒水,注意到弟媳溫詩雅的眼圈有些紅。
“上周,我剛剛被公司辭退,昨天房東又突然說要收回房子,讓我們這個月底就搬走。”晨軒在沙發上坐下,“說是他兒子要結婚用。”
十二歲的侄子蘇小宇拖著個拉桿箱,好奇地打量著我家。“姑媽,你家好大啊。”
我看向詩雅,她正用紙巾擦眼角:“晨希,我們找了好多房子,要么太貴,要么太遠。實在沒辦法了。”
“那你們打算怎么辦?”我問。
“能不能在你這兒住幾天?”晨軒有些不好意思,“就幾天,等我們找到合適的房子和工作就搬走。”
這時寧致遠從書房出來,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走過來拍拍晨軒的肩膀:“當然可以,都是一家人。”
我看了看致遠,他向來心軟,特別是對我的家人。我們結婚六年,他對我弟弟一直很照顧。
“那你們就住下吧。”我最終點頭答應,“客房給你們收拾出來。”
“太謝謝了。”詩雅握住我的手,“我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幫他們安頓下來后,我回到臥室。致遠正在整理明天要穿的衣服。
“他們看起來確實挺難的。”致遠說,“詩雅剛才哭得挺傷心。”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準備上班,發現廚房里詩雅已經在做早餐。
“晨希,我給你們做了小籠包。”她笑著說,“致遠說你愛吃這個。”
桌上擺著熱騰騰的小籠包,還有白粥和咸菜。確實很豐盛。
“謝謝。”我坐下吃了一個,"你們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和晨軒打算去看幾個房子。”詩雅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小宇在家寫作業。”
吃早餐的時候,我注意到小宇一直在觀察我家的布局。
“小宇,喜歡姑媽家嗎?”我逗他。
“喜歡。”小宇咬著包子,“比我們家大多了。這個房子多少錢啊?”
詩雅趕緊制止:“小宇,別亂問。”
“沒關系。”我笑笑,“小孩子好奇很正常。”
但是我心里有點奇怪,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會關心房價?
上班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可能是我想多了,現在的孩子確實比我們小時候懂得多。
中午我回家拿文件,發現詩雅一個人在客廳,手里拿著卷尺在測量什么。
“詩雅,你在干什么?”
詩雅顯然被我突然回來嚇了一跳:“哦,我在想如果重新擺放家具,會不會更合理一些。”
“重新擺放?”我有些疑惑。
“就是讓空間利用更充分。”詩雅收起卷尺,“你們這房子戶型很好,就是家具擺放有些浪費空間。”
我看了看客廳,家具擺放一直都挺合理的啊。
“對了,你們上午看房子怎么樣?”
“看了幾個,都不太合適。”詩雅嘆了口氣,“要么太小,要么位置不好。”
我拿了文件準備走,詩雅突然問:“晨希,你們這房子是什么時候買的?”
“四年前。”我回答,“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好奇。”詩雅笑笑,“現在房價漲了不少吧。”
我點點頭,總覺得她問這些有什么目的。
晚上回家,晨軒他們還沒回來。致遠在廚房做飯,我去幫忙。
“他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我問。
“嗯,詩雅說要多看幾個地方。”致遠切著菜,“不過小宇下午回來過,拿了些東西又走了。”
“拿什么東西?”
“好像是書包和作業本。”致遠想了想,“對了,小宇還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什么問題?”
“他問這房子是不是只有你的名字。”致遠停下手里的動作,“我覺得這問題有點奇怪,就問他為什么要知道這個。”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說?”
“他說媽媽讓他問的,想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誰。”致遠皺著眉頭,“一個孩子問這個干什么?”
我沒說話,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
晚上九點多,晨軒一家才回來。三個人都看起來很累,但是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今天看得怎么樣?”致遠關心地問。
“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晨軒在沙發上坐下,“可能還要麻煩你們幾天。”
“沒關系,不著急。”致遠倒了杯水給他,“慢慢找。”
我注意到詩雅的包里露出一個文件夾的角,上面印著“錦華市房產交易中心”的字樣。
洗漱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在客房里小聲說話。我貼著墻仔細聽,只能聽到幾個詞:“產權證”、“過戶”、“律師”。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們為什么要談論這些?
第三天早上,我故意起得很早,想看看他們在做什么。
六點半,我走出臥室,發現客廳里亮著燈。詩雅正坐在茶幾前,面前攤著一堆紙張,看起來像是房產相關的資料。
看到我出來,她趕緊把紙張收起來。
“晨希,你起得真早。”她笑得有些僵硬。
“睡不著。”我走過去,“你在看什么?”
“房源信息。”詩雅把文件塞進包里,“房產中介給的資料。”
我點點頭,假裝相信她的話。
上班的時候,我一直心神不寧。中午,公司同事方梓涵來找我。
“晨希,有個奇怪的事想問你。”梓涵坐下,“昨天有個女人來公司找你。”
“找我?誰啊?”
“說是你弟媳。”梓涵回憶著,“問你什么時候休假,還問了你的一些工作情況。”
我心里一緊:“她問了什么?”
“主要是問你的收入水平,還有你們家的經濟狀況。”梓涵看著我,“我覺得她問得太詳細了,就沒多說。”
“她還說了別的嗎?”
“她說想了解你的工作壓力,看起來很關心你的樣子。”梓涵疑惑地說,“但是問的問題有點奇怪,比如你有沒有其他投資,家里有幾套房子之類的。”
我的手開始發抖。詩雅為什么要打聽這些?
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家。剛到樓下,就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從我家樓下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
那個男人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快步離開。
我上樓進門,發現晨軒和詩雅正坐在客廳里,表情有些慌張。
“晨希,你怎么這么早回來?”詩雅問。
“有點不舒服,提前下班了。”我試探地問,“剛才有人來家里嗎?”
“沒有啊。”晨軒立刻回答,“我們一直在家。”
但是我明明看到那個人是從我家樓下出來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小宇一直很興奮,不停地夸我家的這個好那個好。
“姑媽,我想一直住在這里。”小宇天真地說,“我可以把我的房間讓給別人,就住在這兒好不好?”
詩雅趕緊制止:“小宇,別亂說話。”
但是我從她眼神里看到了一絲得意。
晚上,我失眠了。腦子里一直在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詩雅拿卷尺測量房子、詢問房產情況、小宇問房子產權、公司有人打聽我的經濟狀況、還有今天那個陌生男人。
這些事情串聯起來,指向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第四天早上,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裝病住院。
這聽起來很荒謬,但是我需要時間來觀察他們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我不能讓他們察覺到我的懷疑。
我選擇了云景區的一家私立醫院,這里環境好,離家也有一定距離。
“醫生,我最近總是頭暈,還有胸悶的癥狀。”我對醫生說,“能不能住院檢查一下?”
醫生給我做了一系列檢查,雖然沒有發現大問題,但是同意讓我住院觀察。
辦完手續,我給致遠打電話。
“致遠,我在醫院。”
“什么?怎么了?”他的聲音很緊張。
“頭暈得厲害,醫生建議住院觀察幾天。”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虛弱。
“我馬上過來。”
“不用,我已經安排好了。”我趕緊說,“你在家照顧晨軒他們就行,別讓他們擔心。”
“可是......”
“醫生說需要安靜休息,家屬探望太多會影響恢復。”我堅持說,“你偶爾來看看就行。”
致遠雖然不太愿意,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住進病房后,我反而松了一口氣。這里很安靜,我可以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下午,護士長宋雅筠來查房。她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干練。
“蘇女士,感覺怎么樣?”她檢查著我的病歷。
“好一些了。”我說,“護士長,能不能跟您打聽個事?”
“什么事?”
“您在醫院這么多年,見過那種家庭糾紛的病人嗎?”我試探地問。
宋雅筠看了我一眼:“你是指什么樣的糾紛?”
“就是家人之間因為財產問題產生矛盾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
“見過不少。”宋雅筠坐下,“特別是涉及房產繼承的,有些家庭為了這個鬧得很厲害。”
“都有什么樣的情況?”
“有些是子女覬覦父母的房產,有些是兄弟姐妹之間爭奪繼承權。”宋雅筠回憶著,“還有一些更復雜的,比如有人故意制造家庭矛盾,想讓房產所有人主動轉讓。”
我的心跳加快了:“故意制造矛盾?”
“對,比如讓房主覺得家里住著不舒服,或者承受不了家庭壓力,最后主動把房子讓出來。”宋雅筠看著我,“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隨便聊聊。”我笑笑,但心里已經掀起了巨浪。
第五天上午,致遠來看我。他的臉色很不好,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感覺怎么樣?”他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
“好多了。”我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家里還好吧?”
致遠猶豫了一下:“還好,就是......”
“怎么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致遠搖搖頭,“你好好休息,別想這些。”
但是我從他的表情看出,家里肯定出了什么狀況。
“致遠,你告訴我吧,我心里有數。”
致遠深吸一口氣:“晨希,我覺得晨軒他們有些不對勁。”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哪里不對勁?”
“昨天我下班回家,發現有陌生人在我們家。”致遠小聲說,“詩雅說是朋友,但是那些人看起來不像普通朋友。”
“什么樣的人?”
“有個人拿著卷尺在測量房子,還有人在拍照。”致遠皺著眉頭,“我問詩雅,她說是幫忙看看怎么裝修更好。”
我握緊了被子:“還有別的嗎?”
“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發現詩雅在翻我們的抽屜。”致遠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她說是在找紙筆,但是抽屜里明明有很多紙筆。”
“她在找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她在找重要文件。”致遠看著我,“晨希,我們的房產證放在哪里?”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在書房的保險柜里,怎么了?”
“我昨天檢查了一下,保險柜的密碼鎖好像被人動過。”致遠壓低聲音,“雖然沒有被打開,但是上面有新的指紋。”
我坐不住了,想要立刻回家,但是理智告訴我不能打草驚蛇。
“致遠,你今天下班后不要直接回家。”我握住他的手,“找個理由在外面待一會兒,看看他們會做什么。”
當天下午,方梓涵突然來醫院看我。
“晨希,你弟媳又來公司了。”她坐下,臉色很嚴肅。
“又來了?”
“這次她帶了個男人,說是你的表哥。”梓涵說,“他們到人事部問你的詳細信息,包括工資條、社保繳費記錄。”
我的手開始發抖:“人事部給了嗎?”
“陳主管覺得奇怪,就問他們要這些資料干什么。”梓涵回憶著,“那個男人說是要幫你申請什么補貼,需要收入證明。”
“然后呢?”
“陳主管說這種事情需要你本人來辦,不能代辦。”梓涵看著我,“但是我覺得他們的目的不純。”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他們要我的收入證明干什么?
傍晚,致遠又來了。這次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我知道,更壞的消息要來了。
致遠坐在床邊,沉默了很久。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
“晨希,我按你說的,下班后沒有直接回家。”他終于開口。
“然后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樓下咖啡廳坐了兩個小時,然后悄悄回家。”致遠的聲音很低,“我看到了一些......讓人震驚的事情。”
我握緊雙手,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晨希,你知道嗎?他們根本就沒有被房東趕出來。”致遠看著我的眼睛,“我聽到晨軒在打電話,他告訴對方說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最多再過一個星期就能搞定。”
我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坍塌了。
“搞定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致遠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的話讓我徹底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晨希,我還聽到詩雅和一個律師在通電話。她問如果房主主動放棄房產,需要辦理什么手續。那個律師告訴她,如果是親屬之間的贈與,手續相對簡單,特別是在房主有債務壓力或者家庭矛盾的情況下。”
我的眼前一黑,差點從床上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