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個印章怎么洗不掉啊?”五歲的兒子指著脖子上鮮紅的字跡問道。
我仔細(xì)一看,竟是“豬肉檢疫合格專用章”幾個大字。
“小雅說這個很好玩,要給我蓋一個。”
面對如此侮辱性的行為,我當(dāng)即決定找對方家長理論,卻沒想到對方竟說這只是開玩笑,不要小題大做。
我壓抑著怒火,冷冷地說:“希望你們不要后悔。”
01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給五歲的兒子小宇洗澡。
當(dāng)我?guī)退撓滦7r,脖子右側(cè)一個鮮紅的印章立刻映入眼簾。
“這是什么?”我湊近一看,心頭頓時涌起一陣怒火。
“豬肉檢疫合格專用章”,幾個紅色的楷體字清晰地印在兒子白嫩的皮膚上。
“小宇,這個印章是怎么來的?”我努力壓制住內(nèi)心的憤怒,盡量用平靜的語調(diào)問道。
“是小雅給我蓋的,”兒子天真地說,“她說這個印章很好玩,要給我蓋一個。”
“她是用什么蓋的?”
“就是一個紅色的小印章,她說是她媽媽的。”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一個五歲的孩子,怎么會有豬肉檢疫印章?
“媽媽,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宇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沒事,媽媽先給你洗洗看能不能洗掉。”
我拿起肥皂,在兒子脖子上反復(fù)揉搓。
紅色的印跡紋絲不動,仿佛已經(jīng)滲透到了皮膚里。
我又換了洗手液,甚至用了一點酒精,但那個該死的印章依然清晰可見。
“媽媽,疼......”小宇的皮膚已經(jīng)被我搓紅了。
“對不起寶貝,媽媽不搓了。”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內(nèi)心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這不僅僅是一個印章的問題,這是對我兒子的侮辱。
任何一個有常識的家長都知道,豬肉印章代表什么含義。
而這個叫小雅的女同學(xué),竟然把它蓋在了我兒子的脖子上。
“小宇,明天媽媽會去幼兒園找老師談這件事。”
“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兒子怯怯地問道。
“不,寶貝,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輕撫著兒子的頭發(fā),“是別人做錯了。”
那一夜,我?guī)缀鯖]有睡著。
腦海中反復(fù)浮現(xiàn)的,都是兒子脖子上那個刺眼的紅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撥通了班主任王老師的電話。
“王老師,我是小宇媽媽,有件事情需要跟您反映一下。”
“您說,什么事?”王老師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困倦。
“昨天小宇回家后,我發(fā)現(xiàn)他脖子上被同班的小雅同學(xué)蓋了一個豬肉檢疫合格的印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您確定是豬肉檢疫印章?”王老師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
“千真萬確,而且用肥皂和酒精都洗不掉,已經(jīng)滲透到皮膚里了。”
“這...這確實是個嚴(yán)重的問題。小雅怎么會有這種印章?”
“據(jù)小宇說,是小雅說是她媽媽的印章。”
王老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我會嚴(yán)肅處理的,您看下午方便到幼兒園來一趟嗎?我聯(lián)系小雅的家長,咱們當(dāng)面溝通。”
“好的,我會準(zhǔn)時到。”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情稍微平復(fù)了一些。
至少王老師的態(tài)度是認(rèn)真的,這讓我感到一絲安慰。
中午時分,王老師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小宇媽媽,我剛才仔細(xì)看了小宇脖子上的印章,確實洗不掉,這個問題比我想象的要嚴(yán)重。”
“是的,我擔(dān)心這種印泥會不會對孩子的皮膚有害。”
“我理解您的擔(dān)心。下午三點,請您和小雅媽媽都到幼兒園來,我們需要好好談?wù)勥@件事。”
“小雅媽媽什么態(tài)度?”
“我還沒有詳細(xì)跟她說明情況,只是告訴她孩子們之間發(fā)生了一些問題,需要家長來協(xié)調(diào)。”
下午兩點半,我提前到了幼兒園。
王老師正在辦公室里等我,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小宇媽媽,這件事確實很棘手。小雅這孩子平時就比較調(diào)皮,但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情。”
“您了解小雅的家庭情況嗎?”
“小雅媽媽是個單親媽媽,平時工作很忙,孩子基本都是奶奶在帶。不過她媽媽對孩子的要求還是挺嚴(yán)格的。”
“那她怎么會有豬肉檢疫印章?”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工作需要吧。”
正說著,辦公室外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02
小雅媽媽推門而入,是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女性。
她穿著一身名牌職業(yè)裝,手里拿著最新款的手機,渾身散發(fā)著精致的香水味。
“不好意思,來晚了,剛開完會。”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王老師站起身來:“沒關(guān)系,請坐。這位是小宇媽媽。”
小雅媽媽朝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王老師,到底什么事這么急?我下午還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
王老師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昨天小雅給小宇在脖子上蓋了一個印章......”
“蓋印章?”小雅媽媽皺了皺眉頭,“小孩子玩印章很正常啊,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是,這個印章的內(nèi)容有些不合適。”王老師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么內(nèi)容?”
我忍不住開口了:“是豬肉檢疫合格專用章。”
小雅媽媽愣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我兒子。
小宇正坐在椅子上,脖子上的紅印在燈光下格外顯眼。
“就這?”小雅媽媽的第一反應(yīng)讓我大跌眼鏡,“我還以為多嚴(yán)重的事呢。”
“您覺得這不嚴(yán)重?”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一個印章而已,又不是什么毒藥,過段時間自然會消失的。”小雅媽媽的語氣輕描淡寫。
王老師趕緊插話:“但是這個印章的含義確實不太合適......”
“王老師,您想多了,”小雅媽媽擺擺手,“這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游戲,大人不要小題大做。”
我的怒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游戲?您覺得給別人的孩子蓋豬肉印章是游戲?”
“又沒少塊肉,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嗎?”小雅媽媽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屑。
王老師看出氣氛不對,趕緊說道:“咱們先冷靜一下,商量一下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解決什么問題?”小雅媽媽反問道,“我女兒又沒惡意,你們也太矯情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
“我希望小雅能向我兒子正式道歉,另外,我想帶小宇去醫(yī)院檢查一下,確認(rèn)這種印泥對皮膚是否有害。”
“道歉?”小雅媽媽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憑什么道歉?”
“因為您女兒的行為對我兒子造成了傷害。”
“什么傷害?我看你們就是在無理取鬧。”
王老師試圖調(diào)解:“小雅媽媽,不管怎么說,小雅確實應(yīng)該向小宇道歉,這是基本的禮貌。”
小雅媽媽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歉可以,但你們別指望什么賠償,我們家小雅也是無心之過。”
“我們要求的不是賠償,是一個真誠的道歉。”
“真誠?”小雅媽媽冷笑一聲,“你們要求真夠多的。”
就在這時,小雅被叫到了辦公室。
這個五歲的小女孩看起來很可愛,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狡黠。
“小雅,昨天你為什么要給小宇哥哥蓋印章?”王老師溫和地問道。
“我覺得好玩啊,那個印章很漂亮的。”小雅歪著頭說。
“你知道那個印章是什么意思嗎?”
“不知道,反正媽媽工作的時候經(jīng)常用。”
小雅媽媽的臉色變了變:“小雅,快跟小宇哥哥說對不起。”
“對不起。”小雅敷衍地說了一句,然后就跑開了。
“您看,我女兒已經(jīng)道歉了。”小雅媽媽一副事情就此了結(jié)的樣子。
“這算什么道歉?”我的憤怒再也控制不住了,“您女兒根本沒有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想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怎么道歉?寫檢討書嗎?”小雅媽媽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
“我希望她能明白,不能隨便給別人蓋印章,尤其是這種帶有侮辱性質(zhì)的印章。”
“侮辱性質(zhì)?你們想象力真豐富。”
王老師看出事情越來越僵,趕緊說道:“要不這樣,我會加強對小雅的教育,讓她明白這樣做是不對的。”
“王老師,您的好意我理解,但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堅定地說道。
小雅媽媽站起身來:“那你們想怎么樣?小題大做到什么程度你們才滿意?”
03
我也站了起來,直視著小雅媽媽的眼睛。
“這要是洗不掉,對孩子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我只知道這是我工作用的印章,別的我不管。”
“這種行為是對一個孩子人格的侮辱!”我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侮辱?”小雅媽媽冷笑道,“你想多了,就是個普通的印章而已。”
“如果有人給您女兒蓋這樣的印章,您還會覺得這很普通嗎?”
“那不可能,我女兒不會這么嬌氣。”
王老師趕緊打圓場:“咱們都冷靜一點,事情總是可以解決的。”
“解決?”我轉(zhuǎn)向王老師,“您看到她的態(tài)度了嗎?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真誠的道歉。”
小雅媽媽不屑地說道:“我女兒已經(jīng)道歉了,你們還想怎樣?非要她跪下給你們磕頭?”
“我們要的不是磕頭,是基本的尊重和認(rèn)錯的態(tài)度。”
“認(rèn)什么錯?小孩子之間玩鬧,哪有什么錯?”
我感到自己的血壓在急劇上升。
這種毫無悔意的態(tài)度,比印章本身更讓我憤怒。
“您知道嗎,您這種態(tài)度讓我覺得,您女兒的行為不是偶然的。”
“你什么意思?”小雅媽媽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我的意思是,什么樣的家長教出什么樣的孩子。”
“你......”小雅媽媽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老師連忙勸阻:“小宇媽媽,您消消氣,咱們好好談。”
“王老師,您看到了吧,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好好談了。”
小雅媽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到此為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覺得這樣就能結(jié)束了?”
“不然你們還想怎樣?我時間很寶貴,不能在這里跟你們耗著。”
看著小雅媽媽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的樣子,我的怒火達(dá)到了頂點。
“您就這樣走了?真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我也做了,小雅也道歉了。”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算什么道歉?”
小雅媽媽終于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寫滿了不耐煩:“那你想要什么樣的道歉?”
“真誠的道歉,認(rèn)識到錯誤的道歉。”
“我覺得你們真的太矯情了,現(xiàn)在的家長都這么玻璃心嗎?”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我內(nèi)心的怒火。
“玻璃心?您覺得維護(hù)孩子的尊嚴(yán)是玻璃心?”
“教育孩子不要太敏感,這個社會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溫柔。”小雅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走去。
我跟上她的腳步:“等等,我問您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她不耐煩地停下腳步。
“如果今天是您女兒被別人蓋了這樣的印章,您還會說這只是小孩子的游戲嗎?”
小雅媽媽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那不可能,我女兒不會讓別人欺負(fù)她。”
“您的意思是,我兒子活該被欺負(fù)?”
“我沒有這樣說,別斷章取義。”
“您就是這個意思!”我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王老師趕緊過來拉住我:“小宇媽媽,您別激動。”
小雅媽媽看著我憤怒的樣子,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得意:“看看,這就是你們的素質(zhì)。”
“素質(zhì)?”我冷笑道,“您有什么資格跟我談素質(zhì)?”
“我女兒已經(jīng)道歉了,這件事就算了。”她說完就要往外走。
我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跟上她。
04
“您等等!”我攔在小雅媽媽面前。
“你還想干什么?”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威脅性。
“我最后問您一次,您真的覺得這件事就應(yīng)該這樣結(jié)束嗎?”
“不然呢?你們還想要什么?”
“我希望您能真心實意地道歉,讓您女兒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我女兒已經(jīng)道歉了,而且我也跟她說了以后不要亂用印章。”
“那不叫道歉,那叫敷衍。”
小雅媽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們到底想怎樣?我已經(jīng)很配合了。”
“配合?您這叫配合?”我冷笑道,“從頭到尾您都在強調(diào)這是小事,這是游戲,您有一句話承認(rèn)過自己女兒的錯誤嗎?”
“小孩子犯錯很正常,大人不要太計較。”
“那您為什么不教育她認(rèn)識錯誤,而是一味地為她開脫?”
“我怎么教育我女兒,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王老師試圖緩解氣氛:“兩位家長,咱們都是為了孩子好......”
“王老師,您聽到了吧,這就是她的態(tài)度。”我指著小雅媽媽說道。
“我的態(tài)度怎么了?我又沒有不講理。”
“您覺得自己很講理?”
“比你們講理多了,小題大做,無理取鬧。”
聽到這句話,我徹底絕望了。
這種人根本就不會反省自己,更不會真心道歉。
“好,很好。”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既然您覺得這是小事,那就當(dāng)小事處理好了。”
小雅媽媽聽出了我話里的異樣:“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后悔今天的態(tài)度。”
“后悔?”她嗤笑一聲,“我為什么要后悔?”
“希望您明天還能這樣想。”
“你在威脅我?”小雅媽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威脅?不,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王老師察覺到了不對勁:“小宇媽媽,您冷靜一點。”
我看了看王老師,又看了看小雅媽媽,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正在教室里玩耍的小雅身上。
05
我緩緩轉(zhuǎn)身,面對著小雅媽媽,聲音壓得很低,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我再說一遍,我勸您不要后悔。”
空氣仿佛凝固了,王老師和小雅媽媽都感受到了這句話背后的深意。
小雅媽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又被傲慢所掩蓋。
“你還能把我女兒怎樣不成?”她強作鎮(zhèn)定地說道,但聲音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理直氣壯了。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正在教室里玩耍的小雅。
那個可愛的小女孩正拿著彩筆在畫畫,完全不知道大人們在為她的行為爭論。
她畫得很認(rèn)真,小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
王老師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眼神中的含義,連忙說道:“小宇媽媽,有什么問題咱們慢慢溝通,千萬不要做沖動的事情。”
“沖動?”我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笑,“王老師放心,我不會做任何沖動的事情。”
“那你剛才是什么意思?”小雅媽媽追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沒什么意思,就是希望您能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態(tài)度。”
“反思?我有什么需要反思的?”她的聲音又硬了起來,但那種心虛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拉著兒子的手,朝門口走去。
“媽媽,我們要走了嗎?”小宇仰頭問道。
“是的,寶貝,我們回家。”
走到門口時,我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小雅媽媽一眼。
“有些事情,不是道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雅媽媽終于忍不住大聲問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讓您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因果報應(yīng)。”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帶著兒子離開了幼兒園。
走在路上,小宇好奇地問我:“媽媽,你剛才為什么這樣說話?”
“因為有些人需要接受教訓(xùn),才能學(xué)會尊重別人。”
“那我們明天還去幼兒園嗎?”
“當(dāng)然去,而且明天會很有趣。”
我看著兒子脖子上的紅印,心中的計劃已經(jīng)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