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人到中年,總以為見過了世面,懂得了人情冷暖。
直到我踏上印度這片土地,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個井底之蛙。
一個簡單的廁所,竟然引發了一場讓我至今難忘的風波。
那些穿著鮮艷紗麗的姑娘們,用她們的智慧和堅韌,給了我人生中最深刻的一課。
01
2023年春天,我林致遠背著行囊踏上了去印度的飛機。三十五歲的年紀,在國內的紡織生意已經做得不上不下,聽說印度的人工成本低,市場前景好,我決定到那里去闖一闖。
飛機降落在孟買,我轉了三趟車,才到達馬哈拉施特拉邦的這個小村莊。車子在土路上顛簸了整整四個小時,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村長維卡斯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但說話很客氣。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對我說:“林先生,歡迎來到我們村。這里雖然偏遠,但民風淳樸,工人勤勞,一定能讓您滿意。”
我跟著維卡斯在村里轉了一圈。村子不大,大概有三百多戶人家,房子大多是土坯房,只有少數幾家是磚房。讓我最吃驚的是,整個村子竟然沒有幾個像樣的廁所。
“村長,你們這里的衛生設施...”我指著一戶人家后面的簡陋茅坑問道。
維卡斯臉色有些尷尬:“林先生,我們這里條件有限。大部分人家都是這樣的,女人們都要等到天黑才敢出門方便。”
我心里一沉。在國內,再偏遠的地方也不至于這樣。看著那些在門口玩耍的孩子們,還有遠處田間勞作的婦女,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老張是我從國內帶來的助手,已經五十歲了,在印度生活了好幾年。晚上,我們住在村里唯一的客棧里,我把心里的疑慮告訴了他。
“老板,你別看這地方條件差,但人工成本確實低,而且政府對外商投資有優惠政策。”老張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說,“不過您說得對,衛生條件確實是個大問題。工廠建起來,工人們怎么辦?”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傳來遠處的蟲鳴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我說不出的味道。我想起了家鄉那些整潔的工廠,想起了那些現代化的設施,心里五味雜陳。
第二天一早,維卡斯帶著幾個村民來找我,要商量工廠選址的事。我指著村東頭一塊空地說:“就這里吧,地勢平坦,離村子也不太遠。”
“那太好了,林先生。”維卡斯高興地說,“我們立刻就可以開始平整土地。”
我擺擺手:“不急。我有個想法,咱們先建一個像樣的廁所,給將來的工人用。”
幾個村民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林先生,”維卡斯小心地問,“您說的是...”
“就是廁所,衛生間。”我堅定地說,“要建就建個好的,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設備。”
那天下午,我讓老張開車到縣城,采購了一批進口的潔具設備。白色的瓷磚,亮晶晶的水龍頭,還有大鏡子和洗手臺。村民們圍著這些東西指指點點,眼中滿是好奇。
02
工人們干活很利索,一個星期后,廁所就建好了。我特意選了全白色的瓷磚,在印度強烈的陽光下,整個建筑閃閃發光,看起來確實很漂亮。
建成那天晚上,我很滿意地在廁所里轉了一圈。干凈的地面,明亮的燈光,還有那面大鏡子,一切都按我的設想完成了。我想,明天就可以開始平整廠區其他地方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老張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老板,老板!您快起來看看,出大事了!”
我匆忙穿上衣服跟著老張跑出去,遠遠就看見工廠門口黑壓壓一片人。走近一看,我愣住了。
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清一色都是年輕的姑娘們。她們穿著最鮮艷的紗麗,有紅色的,有金色的,有藍色的,在晨光中就像一片花海。每個人都精心打扮過,額頭上點著紅點,手腕上戴著叮當作響的銀鐲子。
更讓我驚訝的是,她們手里都拿著東西。有人捧著鮮花,有人端著水果,還有人拿著點燃的香。隊伍最前面的兩個姑娘,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另一個還是個小姑娘,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我轉頭問老張。
老張也是一臉迷茫:“我也不知道啊,一大早起來就看見她們在這里排隊了。”
我壯著膽子走向隊伍前面,那個年輕一點的姑娘主動走了過來。她長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您就是林先生吧?”她說話很有禮貌,“我叫普里雅,這是我妹妹拉克希米。”
“你們這是...?”我指著隊伍,不知道該怎么問。
“我們是來參拜的。”普里雅的話讓我更加糊涂了。
“參拜?參拜什么?”
普里雅指著我身后的廁所:“參拜神廟啊。”
我回頭看看那個白色的建筑,再看看眼前這群虔誠的姑娘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維卡斯村長匆匆趕來了。他看見眼前的場面,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復雜,走到我身邊小聲說:“林先生,咱們私下聊聊好嗎?”
我跟著維卡斯走到一邊,心里七上八下的。
“村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們說要參拜神廟,可那明明就是我建的廁所啊。”
維卡斯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很為難:“林先生,這事說來話長。我們村里有個古老的傳說...”
03
維卡斯把我拉到村口的大榕樹下,四周沒有人,他才開口說話。
“林先生,您聽說過我們這里的古老傳說嗎?”
我搖搖頭。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村里出過一個圣女。她長得很美,心地也善良,總是幫助村里的窮人。后來圣女去世了,村民為了紀念她,就在村外建了一座白色的神廟。”
我聽得一頭霧水:“這和我的廁所有什么關系?”
“傳說中說,如果有人能重新建造一座神圣的白色宮殿,圣女就會回來保佑村里的姑娘們。她們會變得更美麗,更聰明,還能找到好的歸宿。”維卡斯的聲音越來越小,“您建的那個...建筑,全是白色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姑娘們都認為傳說應驗了。”
我哭笑不得:“可那就是個廁所啊!”
“我知道,我知道。”維卡斯連連擺手,“但是您想想,我怎么跟她們解釋?說那個她們心目中的神廟其實是個廁所?她們會怎么想?”
我看著遠處那些虔誠排隊的姑娘們,心里五味雜陳。她們的眼中滿是希望和憧憬,那種純真的信仰讓我不忍心破壞。
“那現在怎么辦?”我問維卡斯。
“要不...您就先別說破?”維卡斯試探性地說,“也許過幾天她們就會自己明白的。”
我正在猶豫,普里雅走了過來。她的眼睛很聰明,看起來不像是容易被欺騙的人。
“林先生,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她說話很直接,“我希望能在神廟里為村里的姑娘們舉辦祈福儀式。”
“祈福儀式?”我愣住了。
“是的。我們可以在里面洗漱,整理儀容,祈求圣女的保佑。”普里雅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我捉摸不透的光芒。
我偷偷看了看維卡斯,他正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我。再看看那些姑娘們期待的面孔,我發現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吧,”我最終點了點頭,“但是你們要小心,里面的設施都是新的...”
“謝謝您,林先生!”普里雅高興地說,“我們會很小心的。”
就這樣,我稀里糊涂地答應了這個奇怪的要求。看著普里雅帶著姑娘們魚貫而入,我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老張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老板,你這人心太軟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苦笑著說,“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那是廁所吧?”
“也是,”老張點點頭,“再說了,她們用用也沒什么壞處,至少比在野外方便要安全得多。”
04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每天都能看到姑娘們排隊到“神廟”里去。她們把這叫做“凈化儀式”,實際上就是洗臉刷牙整理頭發。我發現,很多姑娘確實因此變得更加干凈整潔了。
普里雅似乎成了她們的領頭人。她每天都來得最早,走得最晚,還會在門口為其他姑娘們講解“儀式”的步驟。我有時候遠遠地看著,發現她說話的時候眼神很認真,但偶爾會朝我這邊看一眼,那種眼神讓我覺得她可能已經知道了什么。
第三天的時候,我忍不住問老張:“你覺得那個叫普里雅的姑娘,真的相信這里是神廟嗎?”
老張想了想:“老板,我覺得她比其他人都聰明。也許她早就知道真相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越來越好奇這個姑娘了。她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說話很有條理,而且總是能把其他姑娘們組織得井井有條。更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她會偷偷觀察廁所里的設施,還會記錄每天來的人數。
拉克希米這個小姑娘也很有趣。她總是跟在姐姐身后,但眼睛里充滿了好奇。有一次,她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跑到我面前問:“林叔叔,你為什么要建這么漂亮的房子?”
“你覺得漂亮嗎?”我反問她。
“很漂亮!”她用力點頭,“比我們家的房子漂亮多了。而且里面還有那么大的鏡子,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鏡子。”
看著她天真的笑容,我心里一陣溫暖。這些孩子們可能從來沒有機會照到這么清晰的鏡子,沒有機會在這么干凈的地方洗漱。從這個角度想,我建的這個廁所確實給她們帶來了一些好處。
工廠的其他工程也在進行中。白天的時候,工人們在平整土地,準備建設廠房。但每當傍晚時分,整個工地就會安靜下來,只有那個白色的建筑還會亮著燈,里面傳出姑娘們輕聲說話的聲音。
第五天的晚上,我正在整理工廠的設計圖紙,普里雅敲響了我的房門。
“林先生,打擾您了。我想和您談談。”她站在門口,神情很嚴肅。
我請她進來坐下,給她倒了杯茶。
“林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普里雅直視著我的眼睛,“您真的相信我們把您的建筑當成了神廟嗎?”
這個問題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看著她聰明的眼睛,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一直在小看這個姑娘。
“你是什么意思?”我試探性地問。
“我的意思是,”普里雅緩緩地說,“也許我們都在裝糊涂。您知道那不是神廟,我也知道那不是神廟,但我們都有自己的理由保持沉默。”
我被她的坦率震驚了。原來她早就知道真相。
就在我準備開口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我和普里雅都站了起來,透過窗戶看去,只見一群年輕男人正朝著“神廟”方向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神情很憤怒。
普里雅看到他,臉色立刻變了:“是桑杰...他怎么來了?”
“桑杰是誰?”我問。
“他是我們村的工頭,也是我的...”普里雅停頓了一下,“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我看著窗外那群人越來越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看桑杰的表情,他顯然是來找麻煩的。
05
桑杰帶著幾個年輕人直接沖到了“神廟”門口。他們的聲音很大,顯然是故意要讓大家都聽到。
“夠了!”桑杰大聲喊道,“你們這些姑娘天天往這里跑,像什么話?”
當時還有幾個姑娘在里面,聽到外面的喊聲,都嚇得不敢出來。
我和普里雅趕緊跑出去。普里雅走到桑杰面前,神情很冷靜:“桑杰,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桑杰指著“神廟”,“我想問問你想干什么!一個外國人建了個破房子,你就帶著全村的姑娘往里面鉆,你不覺得丟臉嗎?”
“這是神廟,我們在祈福。”普里雅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緊張。
“神廟?”桑杰冷笑一聲,“普里雅,你受過高等教育,不會真的相信這種鬼話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維卡斯村長也趕來了。他試圖勸說桑杰冷靜一點,但桑杰顯然已經忍耐很久了。
“村長,您評評理,”桑杰轉向維卡斯,“一個外國商人來我們村,建了個房子就說是神廟,我們的姑娘們就天天往里面跑,這正常嗎?”
維卡斯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知道不能再讓事情惡化下去了。我走到眾人面前,準備說出真相。
“大家聽我說...”我剛開口,普里雅就突然打斷了我。
“林先生,您不用解釋。”她看著桑杰,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桑杰,你想知道真相嗎?那好,我告訴你真相。”
普里雅深吸了一口氣,我以為她要說出廁所的真相,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