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宋雅琴，你這個破鞋！還有臉在這里裝什么賢妻良母？"

林曉雨的聲音尖銳得像刀子，劃破了客廳里的寧靜。七歲的孫子陳思齊嚇得哇哇大哭，躲到了沙發后面。

"曉雨，你說什么？"宋雅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微微顫抖。

"我說你是破鞋！六十多歲了還想著勾搭男人，要不要臉？天天化妝打扮給誰看？"林曉雨雙手叉腰，一臉嫌惡地看著婆婆。

客廳里一片死寂。坐在一旁的兒子陳浩東低著頭玩手機，仿佛什么都沒聽見。幾個來做客的親戚面面相覷，尷尬得不知所措。

這一天，67歲的宋雅琴終于明白了什么。

她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片四散，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

01

故事要從三年前說起。

那是2022年春天，陳浩東帶著林曉雨第一次登門。宋雅琴記得很清楚，那個瘦瘦高高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裙子，笑得甜甜的，進門就喊："阿姨好！"

"多漂亮的孩子！"宋雅琴拉著林曉雨的手，心里樂開了花。兒子都42歲了，總算要成家了。她仔細打量著這個未來兒媳婦：皮膚白凈，五官端正，說話溫聲細氣的，看起來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宋雅琴當天特意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兒子愛吃的。林曉雨吃得很香，還不停地夸獎："阿姨，您做的菜真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么香的紅燒肉。"

"喜歡就多吃點，以后經常來。"宋雅琴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給林曉雨夾菜。

那天晚上，母子倆在廚房聊天，林曉雨主動過來幫忙洗碗。

"媽，曉雨家條件一般，你別介意。"陳浩東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瞟了一眼正在洗碗的林曉雨。

"瞎說什么呢！人家姑娘人品好就行，咱們家條件又不差。"宋雅琴一邊洗碗一邊小聲說，"媽這里有6套房子，結婚的時候送你們一套，剩下的以后都是你們的。"

陳浩東聽了直點頭："媽，您真好。曉雨知道了肯定高興死了。"

宋雅琴心里暖洋洋的。她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兒子，丈夫走得早，她一個人把陳浩東拉扯大，省吃儉用攢了這些家業，不就是為了讓兒子過得好嗎？現在看到兒子找到了好姑娘，她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林曉雨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眼睛里閃著光芒，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害羞的笑容："阿姨，您太客氣了，我和浩東能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

訂婚那天，宋雅琴包了8萬8的紅包。林曉雨接過紅包，眼睛都亮了，手都在微微顫抖。

"阿姨，您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孝順您！"林曉雨緊緊抱住宋雅琴，眼淚都出來了，聲音哽咽著說。

宋雅琴拍拍她的背，心里感動得不行："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媽就你這么一個兒媳婦，不對你好對誰好？"

那天的訂婚宴辦得很熱鬧，親戚朋友都夸林曉雨懂事乖巧。宋雅琴聽得心花怒放，逢人就說："這孩子好著呢，比我親女兒還親！"

婚禮辦得更是隆重。宋雅琴一口氣拿出80萬，包下了市里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三十桌酒席，每桌都是3888的標準，光是婚宴就花了十幾萬。

婚房裝修的時候，宋雅琴更是不惜血本。她陪著林曉雨跑遍了全市的家具城，林曉雨看中什么她就買什么。

"媽，這個沙發要6萬塊錢，太貴了。"陳浩東看著價簽，有些心疼。

"不貴不貴，曉雨喜歡就行。"宋雅琴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刷卡，"媽有錢，不差這點。好家具能用一輩子，值得！"

林曉雨在一旁甜甜地笑，眼中滿含感激："媽，您對我真是太好了！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

除了沙發，還有進口的橡木餐桌、意大利的真皮床、德國的整體廚房......每一樣都是最好的。裝修完畢，整個婚房看起來金碧輝煌，像宮殿一樣。

婚后的頭幾個月，小夫妻倆確實很恩愛。林曉雨每天下班都會買菜回來，主動和婆婆一起做飯。

"媽，我不會做紅燒肉，您教教我好嗎？"林曉雨圍著圍裙，虛心地站在宋雅琴身邊。

"好好好，媽教你。"宋雅琴很有耐心，手把手地教兒媳婦，"先要焯水，去掉血沫，然后下鍋炒糖色......"

林曉雨學得很認真，還拿小本子記筆記："媽，您真厲害，什么菜都會做。我要跟您學會所有的菜，以后好好照顧浩東。"

每到周末，一家人就在客廳里看電視聊天。林曉雨會給婆婆按摩肩膀，宋雅琴則會削蘋果給兒媳婦吃。

"媽，您這肩膀硬得像石頭一樣，一定是累的。我給您多按按。"林曉雨的手法很輕柔，一邊按一邊說話。

"曉雨真是有心了，這手法專業得像按摩師呢。"宋雅琴舒服得瞇起眼睛，"這蘋果甜嗎？媽特意挑的最好的。"

"甜！特別甜！媽，您削蘋果的技術太好了，皮削得這么薄，一圈都不斷。"

那段時間，宋雅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婆婆。鄰居們都羨慕她有個這么好的兒媳婦，她心里美滋滋的，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大德。

可是好景不長。

02

變化是從林曉雨懷孕開始的。

那是結婚半年后的秋天，林曉雨突然變得很奇怪。以前她總是笑瞇瞇的，現在動不動就皺眉頭，臉色也不太好看。

"媽，我懷孕了，不能聞油煙味。"林曉雨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看著廚房，眉頭緊緊皺著，好像聞到了什么惡臭。

"那行，媽少放點油。"宋雅琴趕緊調整做菜方式，心里還挺高興的，畢竟要當奶奶了。

"不行，還是有味道。"林曉雨捂著嘴做嘔吐狀，"您能不能到外面做？"

"外面？"宋雅琴愣了一下，看看門外的走廊，"外面沒有廚房啊。"

"那您就在廚房做，把門關上，開排氣扇。"林曉雨說完就捂著鼻子匆匆回房間了，留下宋雅琴一個人站在廚房里發愣。

宋雅琴只好照做。每次做飯都要把廚房門緊緊關上，還要把門縫用毛巾堵住。夏天的時候，廚房里悶熱得像蒸籠，她經常熱得滿頭大汗，汗水滴進鍋里，但也不敢開門通風。

有一次，宋雅琴在封閉的廚房里差點中暑，頭暈眼花地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她想去房間休息一下，剛推開門，林曉雨就大喊："媽！您身上都是油煙味！別進來！"

宋雅琴只好又回到廚房，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扇扇子。

懷孕期間，林曉雨的脾氣越來越大，而且似乎專門喜歡挑宋雅琴的毛病。

"媽，這個湯太淡了，一點味道都沒有。"林曉雨嘗了一口湯，立刻吐了出來，臉上寫滿了嫌棄。

"那我再加點鹽。"宋雅琴連忙起身去廚房。

"加鹽有什么用？就是不好喝！"林曉雨把湯碗推得遠遠的，"您能不能用點心？我現在懷孕需要營養，不是隨便糊弄就行的！"

宋雅琴默默把湯端走，重新煮了一鍋雞湯，還特意加了紅棗和枸杞。

"這次又太油了，我喝了要吐。"林曉雨看都沒看就皺著眉頭說，"您就不能做點清淡的嗎？我現在反應這么大，您一點都不體諒我。"

"那媽再去買點青菜，煮個清湯給你。"宋雅琴心里委屈，但還是耐心地說。

"算了算了，我自己叫外賣。您做的我都吃不下。"林曉雨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當著婆婆的面點外賣。

宋雅琴站在一旁，看著滿桌子她精心準備的飯菜，心里酸酸的。以前林曉雨總是夸她做菜好吃，現在怎么就一道菜都入不了她的口呢？

陳浩東看在眼里，也不說什么。他總是說："媽，曉雨懷孕了，情緒不好很正常，口味也會變化。您多擔待點，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宋雅琴咬咬牙，忍了。她想著林曉雨懷孕確實辛苦，脾氣大一點也能理解。

孫子陳思齊出生后，宋雅琴以為日子會好過一些，沒想到矛盾反而更加激化了。

坐月子期間，宋雅琴幾乎成了全職保姆。她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煲湯，白天照顧林曉雨和孩子，晚上還要起來換尿布、沖奶粉。累得她腰酸背痛，但她心甘情愿，畢竟這是她的親孫子。

可是林曉雨似乎永遠不滿意。

"媽，您抱孩子的姿勢不對，會影響他的脊椎發育。"林曉雨躺在床上指揮，"您看，您的手應該托住他的脖子，不是這樣抱的。"

"媽，您給孩子穿得太多了，會捂出濕疹的。"林曉雨一看到宋雅琴給孩子換衣服，就要發表意見，"現在的孩子不像以前，不能穿那么厚。"

"媽，您怎么能給這么小的孩子喝水？母乳就夠了！"林曉雨看到宋雅琴在給孩子喂水，立刻坐起來，"您這樣會影響他的食欲的！"

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宋雅琴心上。她帶大了自己的兒子，怎么就不會帶孫子了？當年陳浩東不也是這樣被她養大的嗎？現在怎么什么都是錯的了？

最讓她難受的是，林曉雨開始當著外人的面數落她。

那天鄰居王阿姨來串門，夸孫子長得好，皮膚白凈，眼睛大大的。

"都是我媽帶得好。"宋雅琴驕傲地笑著說，心里美滋滋的。

"哪里哪里，全靠我自己。"林曉雨突然插話，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婆婆觀念太老了，什么都不懂。昨天還要給孩子喂米湯，我趕緊阻止了。六個月以前的孩子只能吃母乳，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王阿姨尷尬地笑笑，看看宋雅琴，又看看林曉雨，不知道說什么好。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宋雅琴的臉瞬間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想解釋幾句，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低著頭不說話。

王阿姨很快就找借口走了，走的時候還同情地看了宋雅琴一眼。

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在親戚面前，在鄰居面前，林曉雨總是要挑婆婆的毛病，而且說得特別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

"我婆婆做菜太咸了，對孩子不好。我都跟她說了多少遍了，就是改不了。"

"我婆婆總是要給孩子穿厚衣服，老觀念改不了。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還用老一套。"

"我婆婆帶孩子的方法太落后了，我都不敢讓她單獨帶。網上都說了，現在要科學育兒，不能憑經驗。"

宋雅琴每次聽到這些話，心里都像刀割一樣。她想起自己年輕時帶兒子的辛苦，想起半夜起來給孩子喂奶、換尿布的疲憊，想起為了給兒子治病跑遍全市醫院的焦急。

那時候她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哪有什么科學育兒的概念？但是兒子不是也健健康康地長大了嗎？

可是為了家庭和睦，為了兒子，她選擇了忍耐。

陳浩東似乎從來不覺得妻子有什么不對。每次宋雅琴想和他說幾句，他總是護著林曉雨。

"媽，曉雨說得也有道理，現在科學育兒嘛。時代不同了，確實要與時俱進。"

"媽，您別介意，曉雨就是為了孩子好。她在網上學了很多育兒知識，比我們懂得多。"

"媽，您多學學新的育兒知識，跟上時代。我給您買幾本書，您有空看看。"

每一句話都在告訴宋雅琴：你錯了，你落伍了，你不懂。而且兒子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好像她是個不講理的老太婆。

有一次，宋雅琴實在忍不住了，趁林曉雨不在的時候和兒子談心。

"浩東，媽覺得曉雨對媽說話有些過分了。"宋雅琴小心翼翼地說，生怕兒子生氣。

陳浩東正在玩手機，頭都沒抬："媽，您別太敏感。曉雨工作壓力大，說話直接點很正常。再說，她也是為了孩子好，您就別計較了。"

"可是媽心里難受啊。"宋雅琴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媽不懂，媽的臉往哪兒擱？"

"媽，您是長輩，就多包容一下吧。"陳浩東終于抬起頭，但語氣很不耐煩，"家和萬事興嘛。您總不能跟個年輕人斤斤計較吧？"

宋雅琴失望地閉上了嘴。連兒子都不理解她，還說她斤斤計較，她還能指望誰？

從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向兒子抱怨什么了。

03

真正的導火索是在去年的春節。

臘月二十八，宋雅琴就開始忙活年夜飯了。她要準備十幾個菜，每一道都是家里人愛吃的。為了買到最新鮮的食材，她早上六點就去菜市場，挑了整整兩個小時。

大年三十那天，她從早上八點開始下廚，一直忙到下午五點。紅燒魚、白切雞、蒜蓉扇貝、糖醋排骨......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美觀，擺盤也特別用心。

親戚們都來家里吃團圓飯，客廳里坐得滿滿當當。大家看到滿桌的菜都贊不絕口。

"雅琴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個紅燒魚做得真香！"

"這蒜蓉扇貝太好吃了，在飯店都吃不到這個味道。"

宋雅琴聽了心里美滋滋的，一上午的辛苦都值了。

正當大家其樂融融地聊天時，小孫子陳思齊跑到茶幾邊，指著上面的糖果說："奶奶，我要吃糖。"

"好的，奶奶給你拿。"宋雅琴笑著起身，拿起一顆包裝精美的水果糖遞給孫子。

"不行！"林曉雨突然大聲喊道，聲音尖銳得讓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媽，您怎么能給孩子吃糖？他才五歲，會蛀牙的！"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她們婆媳倆。宋雅琴臉一下子就紅了，手里拿著糖果，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一顆糖，沒關系的。"宋雅琴小聲說，聲音里帶著尷尬和無奈。

"什么叫沒關系？"林曉雨站起來，雙手叉腰，"您知道現在的孩子蛀牙率有多高嗎？您這樣寵壞他，以后牙齒壞了誰來負責？我們做父母的要花多少錢去治療？"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情緒越來越激動，完全不顧及在場的其他人。

陳思齊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嚇得哇哇大哭，小手緊緊抓著奶奶的衣服。

"曉雨，消消氣，過年嘛，孩子吃點糖沒事的。"姑媽趕緊打圓場，臉上的笑容很尷尬。

"我不是在生氣，我是在講道理。"林曉雨一點也不買賬，轉身面對所有人，"老人家就是這樣，什么都不懂還要指手畫腳。我說不能吃糖就是不能吃，這是為了孩子好！"

姑父咳嗽了一聲，想說什么又忍住了。其他親戚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宋雅琴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悄悄把糖果放回茶幾上，抱起還在哭泣的孫子。這么多親戚在場，她的臉往哪兒擱？

"思齊不哭，奶奶抱抱。"她輕撫著孫子的背，聲音都在顫抖。

吃飯的時候，氣氛更加尷尬。林曉雨又開始挑毛病。

"這個菜太咸了，孩子不能吃。"她夾起一筷子青菜嘗了嘗，立刻皺起眉頭。

"這個湯太油膩，對身體不好。"她看都沒看雞湯，就直接下了結論。

"婆婆做菜就是重口味，總是改不了。年紀大了，味覺退化，自己嘗不出咸淡。"她對著一桌子的親戚說，語氣里滿是嫌棄。

親戚們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氣氛尷尬極了。有幾個年紀大的長輩臉色都變了，但礙于面子不好發作。

宋雅琴坐在主位上，一口菜都沒吃下去。她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年夜飯被貶得一文不值，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表弟小聲對妻子說："這兒媳婦也太過分了。"

表弟媳婦點點頭："就是，雅琴姐多不容易，一個人準備這么多菜。"

但他們也不敢大聲說什么，只能在心里為宋雅琴抱不平。

飯后，幾個姑媽把宋雅琴拉到廚房里。

"雅琴，這個兒媳婦是不是太過分了？"大姑媽壓低聲音說，"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你下不來臺。"

"就是啊，你是長輩，她這樣說話不合適。"二姑媽也很氣憤，"我們看著都替你生氣。"

"你得管管浩東，不能讓媳婦這樣欺負婆婆。"三姑媽拍拍宋雅琴的肩膀，"這樣下去你還怎么在這個家里立足？"

宋雅琴苦笑著搖頭，眼中滿含淚水："管不了，兒子向著媳婦。我說什么他都覺得是我的錯。"

"那你就太委屈了。"大姑媽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怎么過得下去？"

那天晚上，送走所有客人后，宋雅琴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心如刀割。

第二天，她鼓起勇氣找兒子談話。

"浩東，昨天曉雨說話太過分了，這么多親戚在場，媽的臉都丟光了。"宋雅琴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陳浩東正在刷手機，頭都沒抬，不耐煩地說："媽，您又來了。曉雨說得沒錯啊，您確實應該科學一點。小孩子吃糖確實不好，她也是為了思齊著想。"

"可是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媽下不來臺。"宋雅琴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那些都是咱們的親戚，以后媽還怎么見人？"

"媽，您別這么玻璃心行不行？"陳浩東終于抬起頭，但臉上明顯帶著不滿，"曉雨工作壓力大，說話直接點怎么了？您是長輩，就不能大度一點嗎？總是為了這些小事斤斤計較。"

"小事？"宋雅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對你來說是小事嗎？"

"就是小事！"陳浩東站起來，語氣很沖，"媽，您能不能別總是找茬？曉雨已經夠辛苦了，上班帶孩子，您就不能體諒體諒她？"

宋雅琴看著兒子，心徹底涼了。在兒子眼里，她永遠是錯的那一個，永遠是那個不懂事的老太婆。

從那以后，林曉雨更加肆無忌憚了。她似乎嘗到了甜頭，知道婆婆不敢反抗，兒子也不會幫婆婆說話。

在超市買菜時，她當著售貨員的面說："我婆婆就喜歡買這種便宜貨，也不看看質量怎么樣。買菜都不會買，還好意思說自己會過日子。"

在小區里遛彎時，她對鄰居大聲說："我婆婆觀念太老，總是要給孩子穿得像個球一樣。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還用老一套，孩子都被她捂出痱子了。"

在孩子家長會上，她對老師特別大聲地說："孩子在家主要是我管，奶奶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代。現在的教育理念她根本不懂，我都不敢讓她輔導孩子功課。"

每一次，宋雅琴都感覺自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她想起自己年輕時為了這個家付出的一切，想起丈夫去世后她一個人撐起這個家的艱難，心里滿是委屈和憤怒。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兒子不理解她，反而總是讓她忍讓。

去年夏天，事情達到了頂點。

那天很熱，氣溫高達38度。陳思齊在外面玩了一身汗，宋雅琴心疼孫子，給他洗了個澡，正準備給他穿衣服。

"媽，您又給他洗澡了？"林曉雨沖進來，臉色很難看，"一天洗兩次會洗掉皮膚保護層的！您懂不懂？"

"孩子出汗了，洗洗更舒服。"宋雅琴耐心地解釋道，"這么熱的天，不洗澡怎么行？"

"您懂什么？"林曉雨的聲音尖得刺耳，"現在的育兒理念您根本不懂！天天給孩子洗澡會破壞皮膚屏障，容易得皮膚病！這些常識您都不知道！"

她一邊說一邊從宋雅琴手里搶過孩子，動作很粗暴。

"您能不能別瞎指揮？"林曉雨抱著孩子后退幾步，眼中滿是憤怒，"孩子是我的，不是您的！我說了多少遍了，您就是不聽！"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在宋雅琴心上。孩子不是她的？她辛辛苦苦帶了兩年，每天半夜起來換尿布、喂奶，生病了抱著孩子跑醫院，竟然被說成是瞎指揮？

"曉雨，媽也是為了孩子好。"宋雅琴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含著淚水。

"為了孩子好？"林曉雨冷笑一聲，"您那套老辦法早就過時了！害了多少孩子您知道嗎？"

她抱著孩子就要走，陳思齊在媽媽懷里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喊："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小手還朝著宋雅琴的方向伸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宋雅琴心疼得不行，伸出手想抱孫子："思齊，來奶奶這里。"

"別碰他！"林曉雨立刻后退一步，護子心切地說，"您離他遠點！"

那一刻，宋雅琴的心徹底碎了。她看著哭泣的孫子，看著防賊一樣防著她的兒媳婦，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當天晚上，她又找兒子談話。

"浩東，曉雨今天太過分了，媽真的受不了了。"宋雅琴坐在兒子面前，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媽，您又怎么了？"陳浩東連頭都不抬，眼睛盯著手機屏幕，手指不停地滑動。

"她說孩子不是媽的，不讓媽抱孩子，還讓媽離孩子遠點。"宋雅琴的聲音有些哽咽，"媽帶了思齊兩年，她竟然這樣說。"

"她說得也沒錯啊，孩子確實是她的。"陳浩東終于抬起頭，但語氣很冷淡，"媽，您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您就是個幫忙帶孩子的，有什么好計較的？"

這句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擊中了宋雅琴。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幫忙帶孩子的？她是這個家的長輩，是孩子的親奶奶，在兒子眼里竟然只是個"幫忙的"？

"浩東，你怎么能這樣說媽？"宋雅琴的眼淚止不住地流，聲音都變了調，"媽是你親媽，思齊是我親孫子，我怎么就成了外人？"

"媽，我說的是實話。"陳浩東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您老是和曉雨過不去，這個家還怎么過？您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體諒體諒她的難處？她又要上班又要帶孩子，多不容易？"

"那誰來體諒媽的難處？"宋雅琴哽咽著問，"媽這兩年為了這個家付出了什么，你都看不見嗎？"

"您是長輩，本來就應該多擔待。"陳浩東重新低頭看手機，"媽，您別鬧了行不行？我工作已經夠累了，回到家還要聽您抱怨，我也很煩的。"

說完，他站起來就要回房間。

"浩東！"宋雅琴叫住他，"媽想問你一句話，在你心里，媽到底算什么？"

陳浩東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媽，您就是我媽，但是曉雨是我妻子，思齊是我兒子。您別總是讓我在中間為難，行不行？"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留下宋雅琴一個人在客廳里默默流淚。

那天夜里，宋雅琴想了很多。她想起了已故的丈夫，想起了一個人拉扯兒子的艱辛歲月，想起了為了給兒子買房而省吃儉用的日日夜夜。

她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家的負擔？什么時候變成了那個需要被"體諒"的人？什么時候她這個當媽的，竟然要在兒子和兒媳婦之間"讓步"？

04

最后一根稻草是在三個月前。

那天是中秋節，宋雅琴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團圓飯。她特意去早市買了最新鮮的大閘蟹，還買了上好的五花肉和土雞，想讓一家人吃得開心。

廚房里，她從早上七點就開始忙活。蒸蛋羹、紅燒肉、清蒸鱸魚、蒜蓉西蘭花......每一道菜都做得精心細致。她想著，中秋佳節，一家人團團圓圓，林曉雨應該會高興一些吧。

下午，陳浩東的表弟一家來做客。表弟媳婦夸宋雅琴廚藝好，說要跟她學幾道菜。

"雅琴姐做菜確實好吃，我們都愛吃。"表弟媳婦笑著說，"這個紅燒肉太香了，您能教教我怎么做嗎？"

宋雅琴心里暖暖的，正要開口說話，林曉雨在一旁冷冷地說："有什么好學的？都是老式做法，油大鹽多，不健康。現在都講究清淡飲食，這些菜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表弟媳婦尷尬地笑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宋雅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但還是強忍著不快，繼續在廚房里忙活。她心想，今天是節日，不要和林曉雨計較了。

晚飯時，表弟夸孫子長得好，說宋雅琴帶得用心。

"思齊確實乖，皮膚白白的，眼睛又大又亮。"表弟笑著說，"奶奶疼得不得了吧？"

"是啊，思齊最聽奶奶的話了。"宋雅琴驕傲地笑著說，伸手摸摸孫子的頭。

"疼是疼，但是方法不對。"林曉雨又開始發表高論，語氣很不屑，"老人帶孩子就是寵，什么都依著他，一點規矩都沒有。現在的孩子不能這樣慣著，要從小培養好習慣。"

"曉雨說得對，現在確實要科學育兒。"陳浩東立刻附和道，連看都不看母親一眼。

宋雅琴看著兒子，心里五味雜陳。當初他小時候，也是這樣被她"寵"大的，生病的時候她整夜不睡守著他，餓了第一時間給他喂奶，哭了就抱在懷里哄。怎么現在就變成錯的了？

表弟和表弟媳婦對視一眼，都看出了這家人的矛盾，但不好說什么。

飯后，大家在客廳里聊天。陳思齊玩累了，跑到宋雅琴身邊說："奶奶，我要喝水。"

宋雅琴剛要起身去倒水，林曉雨就快速站起來："媽，您別慣著他，讓他自己去倒。孩子都七歲了，要培養他的獨立能力，不能什么都依賴大人。"

"孩子才七歲，夠不著飲水機。"宋雅琴心疼地看著孫子。

"那就讓他用凳子墊著。"林曉雨的語氣很堅決，"現在不鍛煉，以后怎么辦？您這樣保護他，他永遠學不會獨立。"

表弟看不下去了："算了，我來幫他倒吧。"

"不用！"林曉雨立刻阻止，"他必須自己來，這是原則問題。"

宋雅琴只好讓孫子自己去倒水。小家伙搬了個小凳子，踮著腳尖夠飲水機的按鈕，身體搖搖晃晃的，差點摔倒。

"思齊，小心點。"宋雅琴心疼得趕緊起身想去扶住孫子。

"媽，您別扶他！讓他自己來！"林曉雨的聲音特別刺耳，"您這樣保護他，他永遠學不會！摔幾次就長記性了！"

"他會摔倒的，萬一磕著怎么辦？"宋雅琴著急地說。

"摔倒怎么了？小孩子哪有不摔跤的？"林曉雨理直氣壯地說，"您總是這樣護著他，他就永遠不會成長。現在的教育理念您根本不懂！"

表弟一家看得目瞪口呆，這哪里是在教育孩子，分明是在刁難婆婆。一個七歲的孩子要喝水，連奶奶都不讓幫忙，這也太過分了。

最讓宋雅琴心寒的是，陳浩東不但不幫她說話，還點頭贊同："曉雨說得對，確實不能太嬌慣孩子。媽，您就讓思齊自己來，鍛煉鍛煉他。"

看到兒子這樣說，宋雅琴的心徹底涼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孫子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接水，生怕摔倒。

當天晚上送走客人后，表弟悄悄給宋雅琴發了個微信："雅琴姐，這個兒媳婦太過分了，當著客人的面這樣對您，實在說不過去。您得想想辦法，不能總是這樣委屈自己。"

宋雅琴看著這條微信，眼淚又流了下來。連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兒子卻視而不見，還覺得妻子說得對。

一周后，更過分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宋雅琴感冒了，頭昏腦脹的，鼻塞嚴重，說話聲音都變了。但她還是堅持給家人做飯，不想讓家里人餓著。

"媽，您感冒了就別做飯了，會傳染給孩子的。"林曉雨一進廚房就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說。

"媽戴著口罩呢，不會傳染的。"宋雅琴虛弱地說，聲音都有些沙啞。她已經戴了兩層口罩，還特意和食物保持距離。

"戴口罩有什么用？"林曉雨的聲音特別尖銳，"病毒到處都是！您呼出的氣都是病毒，怎么可能不傳染？您能不能有點公德心？生病了就別出來害人！"

宋雅琴愣住了。害人？她生病了還堅持照顧家人，給他們做熱騰騰的飯菜，竟然被說成是害人？

"您這樣做飯，我們還怎么吃？"林曉雨繼續說，"萬一把病毒傳染給思齊怎么辦？小孩子抵抗力弱，感冒了會很嚴重的！"

"那媽就回房間休息，你們自己解決晚飯。"宋雅琴轉身要走，心里委屈得不行。

"等等！"林曉雨叫住她，"飯還沒做呢，我們吃什么？您總不能讓我們餓肚子吧？"

宋雅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才不是說我做飯會傳染病毒嗎？"

"那您就戴三層口罩，離食物遠一點。"林曉雨理直氣壯地說，"我哪有時間做飯？明天還要上班，今天晚上還要給思齊輔導作業。您就算感冒也要把飯做了，這是您的責任。"

宋雅琴簡直要被氣笑了。一邊嫌棄她傳染病毒，一邊又要她做飯，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浩東，你說句話啊。"宋雅琴求助地看著兒子，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陳浩東正在客廳里看電視，頭都沒回："媽，您就辛苦一下吧，我們都要吃飯的。您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戴個口罩就行了。"

那一刻，宋雅琴徹底絕望了。兒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讓她帶病做飯。

她強撐著把飯做完，頭暈得厲害，幾次差點暈倒在廚房里。做完飯后，她直接回房間就病倒了，高燒39度，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

這一病就是整整三天。高燒、咳嗽、渾身酸痛，她躺在床上起不來。

這三天里，沒有人來看她，沒有人給她送藥，甚至連一杯熱水都沒有。她渴了只能自己去廚房接涼水喝，餓了就啃幾塊餅干充饑。

第四天早上，宋雅琴勉強起床，渾身還很虛弱，剛走到客廳就聽到林曉雨在抱怨："真是的，生個小病就裝死，飯也不做。這幾天我們都只能叫外賣，花了好幾百塊錢，還沒有家里做的好吃。"

"媽確實有點矯情。"陳浩東在一旁附和道，"以前我爸感冒也沒這樣，該干什么還干什么。現在的老人就是嬌氣，動不動就要人伺候。"

宋雅琴靠在門框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矯情？她發燒到39度，在床上躺了三天，還被說成是矯情？裝死？她差點就真的病死在房間里了，卻被說成是裝的？

她想起年輕時，每次兒子生病她都整夜不睡地照顧，量體溫、喂藥、物理降溫，恨不得替兒子生病。現在輪到她生病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對待。

從那以后，她對這個家徹底死心了。她開始考慮自己的后路，開始想象沒有這個家的生活。也許，離開這里，她會過得更好。

05

最后的爆發是在上個月。

那天陳思齊在幼兒園和小朋友打架了，老師打電話叫家長去學校。林曉雨正在開重要會議，陳浩東在外地出差，只能宋雅琴去處理。

宋雅琴急急忙忙趕到幼兒園，看到孫子坐在辦公室里，小臉上還有被抓傷的痕跡，心疼得不得了。

"思齊怎么會打架呢？平時不是很乖嗎？"宋雅琴著急地問老師。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思齊和另一個小朋友爭搶玩具，結果動手了。"老師有些為難地說，"可能是家里管得太松了，孩子沒有規矩意識。這種事情我們也很難處理。"

宋雅琴覺得很丟臉，連連向老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老師又說："陳思齊平時表現還是不錯的，就是有時候比較任性，想要什么就必須得到，不然就會發脾氣。這可能和家庭教育有關系，建議家長要統一教育方式。"

宋雅琴聽了更加不好意思，她想起平時確實比較寵孫子，孫子要什么她都盡量滿足。

老師繼續說："還有，孩子說奶奶總是給他買零食，但幼兒園是不允許帶零食的。這樣會讓其他小朋友眼紅，也容易引起矛盾。"

"好的好的，我們以后注意。"宋雅琴紅著臉答應，心里越來越難受。

最后，老師建議她給對方家長買些禮品賠罪，并且讓孩子當面道歉。宋雅琴二話不說，去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花了三百多塊錢。

回到家后，她和孫子好好談了話，告訴他打架是不對的，以后不能再這樣了。

"思齊，打架是不對的，會傷害到別的小朋友。"宋雅琴耐心地說，"以后有矛盾要告訴老師，不能動手，知道嗎？"

"知道了，奶奶。我以后不打架了。"陳思齊乖乖地點頭，"我給那個小朋友道歉了，他也原諒我了。"

"那就好。但是奶奶以后也不能總是給你買零食了，要聽爸爸媽媽的話，好不好？"

"好的，奶奶。"

下午六點多，林曉雨下班回來，一進門就急切地問："老師怎么說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師說可能是管得太松了，我已經和思齊談過了，他也知道錯了。"宋雅琴如實匯報，"我還給對方家長買了禮品賠罪。"

"管得太松？"林曉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聲音尖銳起來，"老師說的就是您吧？您就是太寵他了，要什么給什么，從來不拒絕他，現在好了，在學校也這樣霸道！"

"媽已經批評他了，他也知道錯了。"宋雅琴解釋道，"孩子還小，慢慢教育就好了。"

"批評有什么用？"林曉雨越說越激動，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您就是嘴上說說，一轉身又要寵他。什么都依著他，他哭一聲您就心疼，他要什么您就買什么，這樣能不慣壞嗎？"

"媽也不想這樣，可是看到孩子可憐，就......"

"可憐什么？"林曉雨打斷她的話，"都是您慣出來的毛病！現在丟人丟到學校去了！您知道我今天多丟臉嗎？老師肯定覺得我們不會教孩子！"

宋雅琴想起在幼兒園時老師異樣的眼神，心里也很難受："媽也不想讓老師看笑話，可是孩子犯錯誰都不愿意看到。"

"您還委屈？"林曉雨的聲音更尖了，"您知道我在公司里多努力嗎？好不容易樹立了良好形象，結果因為孩子在學校打架被老師批評，您讓我在同事面前怎么抬頭？"

就在這時，陳浩東的幾個同事正好來串門，聽到了林曉雨的話。大家都很尷尬，不知道該說什么。

"曉雨，消消氣，孩子小打小鬧很正常。"其中一個同事試圖打圓場，"我家孩子小時候也愛打架，長大就好了。"

"正常？您不知道，都是婆婆寵出來的毛病！"林曉雨根本不給面子，當著眾人的面繼續指責，聲音越來越大，"天天給他買玩具，要什么給什么，從來不說不行，現在好了，在學校也想當老大！"

"曉雨，有話回頭再說。"另一個同事看不下去了，"雅琴阿姨也是疼孩子。"

"疼孩子？這叫害孩子！"林曉雨徹底失控了，指著宋雅琴大聲說，"您看看您把他慣成什么樣了？在家里是小皇帝，出去了還想稱王稱霸！都是您的錯！"

同事們都面面相覷，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場面。有幾個人開始找借口要走。

"我說的是事實！"林曉雨見大家要走，聲音更大了，"就是她寵壞的！什么都慣著，一點原則都沒有！"

宋雅琴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在這些同事面前一向很有威嚴，今天卻被兒媳婦這樣當眾羞辱。

"曉雨，你怎么能這樣說媽？"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同事實在看不下去了，"孩子打架是很常見的事，不至于這樣指責長輩。"

"我為什么不能說？"林曉雨徹底撕破臉了，完全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我說的都是實話！就是她把孩子慣壞的！"

她指著宋雅琴，聲音尖得刺耳："宋雅琴，你這個破鞋！還有臉在這里裝什么賢妻良母？天天寵孩子，把他慣成這樣，現在還有臉說是為了他好？"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同事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平時看起來斯文有禮的年輕女人，竟然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曉雨，你說什么？"宋雅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微微顫抖。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她當女兒一樣疼愛的兒媳婦，會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這種話。

"我說你是破鞋！"林曉雨雙手叉腰，一臉嫌惡地看著婆婆，完全不管現場還有其他人，"六十多歲了還想著勾搭男人，要不要臉？天天化妝打扮給誰看？還裝什么慈祥奶奶，假惺惺的！"

同事們徹底震驚了，有幾個女同事氣得臉都紅了。

"你胡說什么？"其中一個女同事忍不住了，"雅琴阿姨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她守寡這么多年，一心一意為了這個家，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我說錯了嗎？"林曉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她老公死了十年了，還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是破鞋是什么？老太婆了還想勾引男人，真是不知羞恥！"

陳思齊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嚇得哇哇大哭，躲到了沙發后面，小身體抖得厲害。

宋雅琴覺得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差點站不住。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她掏心掏肺對待的兒媳婦，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破鞋？她一個守寡十年、潔身自好的女人，被說成是破鞋？她每天早起給家人做飯，晚上給孫子講故事，周末帶孫子去公園，這樣的生活被說成是"勾引男人"？

"你們都別裝了！"林曉雨見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更加瘋狂，"她就是個老妖精！天天涂脂抹粉的，還去跳什么廣場舞，就是想勾引老頭子！惡心死了！"

幾個同事實在聽不下去了，紛紛站起來要走。

"我們先走了，浩東，你好好處理一下家里的事情。"一個同事搖著頭說，眼神里滿是同情地看了宋雅琴一眼。

其他人也跟著離開了，走的時候都不敢看宋雅琴，但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震驚和不解。

就在這時，陳浩東從外地出差回來了。他一進門就看到這個場面：兒子在哭，妻子在怒吼，母親臉色蒼白地靠在墻上，同事們正在往外走。

"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陳浩東趕緊問道，還沒弄清楚狀況。

"浩東，你媳婦欺人太甚了！"一個正要離開的同事憤怒地說，"竟然罵雅琴阿姨是破鞋！這話也說得出口？"

陳浩東愣了一下，看看妻子，又看看母親，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讓宋雅琴徹底心碎的是，他接下來說的話：

"媽，您又惹曉雨生氣了？好好的怎么又吵起來了？"

同事們聽了這話，更加憤怒了。

"浩東，你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一個年長的同事氣得臉都青了，"你媳婦罵你媽是破鞋，你不站出來說話，反而還問你媽為什么惹她生氣？"

"就是！雅琴阿姨多好一個人，為了你們這個家付出多少，你心里沒點數嗎？"另一個女同事也忍不住了。

陳浩東的臉有些發紅，但還是說："我媽和曉雨之間肯定有什么誤會，我會處理好的。"

"誤會？"那個女同事冷笑一聲，"什么誤會能讓人說出這種話？浩東，你真是讓我們刮目相看。"

說完，同事們都憤怒地離開了，臨走時還同情地看了宋雅琴一眼。

客廳里只剩下一家四口，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宋雅琴看著兒子，眼中滿是失望和絕望。她最后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連外人都能為她抱不平，可是她的親兒子卻只會問她為什么惹妻子生氣。

這一刻，她終于徹底明白了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

這一天夜里，宋雅琴獨自坐在房間里，望著窗外的月亮。她想起了這些年來的委屈和辛酸，想起了兒子的冷漠和兒媳的惡毒。

凌晨兩點，她起身去廚房喝水。經過兒子房間時，無意中聽到了里面傳來的低語聲。出于本能，她停下了腳步。

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鋼針一樣扎進她的心里。她緊緊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被發現。

三分鐘后，房間里恢復了寧靜。宋雅琴顫抖著回到自己的房間，癱坐在床邊。她終于明白了，原來自己在這個家里真正的價值是什么。

當房間里傳出的那些話清晰地鉆進她耳朵時，她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