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第五次領證被方時悅爽約后,我果斷拉黑了她所有的聯系方式。
朋友組局有她在,我果斷推掉。
她常去的咖啡館,我寧愿繞路也不經過。
公司團建有她,我立刻申請休假。
就連除夕夜她拎著年貨上門,我也假裝不在家。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我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過去我一顆心拴在她身上,心情隨她而變。
直到第五次領證還是被放鴿子后,才終于清醒。
我不要再過這樣的人生。
與其被反復丟下,不如獨自活得舒心。
1.
方時悅又因為她的竹馬把我丟在結婚登記處。
我給她發消息,不回。
打電話,不接。
周圍都是喜氣洋洋成雙成對來領證的新人,只有我像個異類般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
電話終于接通時,傳來的卻是陳銘澤的聲音:
“謝哥,真不好意思,我被流浪貓抓傷了,悅悅正陪我在醫院打疫苗呢。”
他說得理直氣壯,還帶著幾分被寵壞的得意。
算上這次,已經是方時悅第五次放我鴿子了。
上次,是陳銘澤崴了腳,她送陳銘澤去醫院。
上上次,是突然下大雨,她趕著給陳銘澤送傘。
上上上次,是陳銘澤大白天在酒吧買醉,她急著去接人。
......
這五次,每一次都是因為她的竹馬陳銘澤,每一次都能讓方時悅毫不猶豫地把我拋下。
民政局快要下班,工作人員走過來輕聲詢問:
“先生您好,請問您還要辦理業務嗎?”
我輕輕搖頭:
“不辦了。”
她善意地提醒:“如果今天不方便,可以改天再來。”
“不必了,”我平靜地說,“以后都不會來了。”
之前五次,我總會憤怒不甘。
但今天聽到陳銘澤聲音的那一刻,我突然釋懷了。
沒有像以前那樣恐慌方時悅會離開我,也沒有再歇斯底里的質問。
只是很平淡地將給方時悅發了條微信:
“我們分手。”
然后就將方時悅的電話微信全部都拉黑。
就這樣,結束吧。
2.
不想回家,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最終推開了街角一家咖啡館的門。
直到熟悉的藍調爵士樂和咖啡香氣撲面而來,我才猛然意識到,這是方時悅最常來的那家店。
多諷刺,連逃避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選擇她喜歡的去處。
我和方時悅是同公司的同事。
其實說實話,是方時悅主動追的我。
記得那天新員工入職,她抱著一疊文件直直地撞進我懷里。
后來她告訴我,就是那一刻她就認定我了。
她說我長得帥氣,干凈斯文,脾氣也好,工作能力也強,每一點都符合她喜歡的理想型。
我當時只覺得這個莽撞的小姑娘挺有趣,順手通過了她的微信好友申請。
那天之后,方時悅就時不時送來愛心便當,也經常約我見面,然后我們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們在一起之后的兩個月,我給方時悅打電話,電話接通時卻傳來男聲。
我一度以為我撥錯號碼,卻不想那邊語氣熟稔,直接喊我:
“你是謝允吧?我是陳銘澤,悅悅在廚房給我煮面呢,稍等讓她回給你。”
電話背景音里傳來方時悅輕快的哼歌聲,還有鍋鏟碰撞的聲響。
就是從這次起,我知道了陳銘澤的存在。
我本以為他是方時悅家里的親戚,可方時悅卻說,陳銘澤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之前在國外留學,畢業后才回來。
方時悅說得輕描淡寫,可男人敏銳的直覺在我心底拉響警報,事情可能并不像她說得那樣簡單。
再次約會的時候,我終于見到了陳銘澤本人。
他比方時悅高出大半個頭,穿著休閑卻很講究,眉眼間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俊朗。
最讓我在意的是,從餐廳門口到落座,他的手始終搭在方時悅肩上。
席間也是,他和方時悅互相給對方夾菜,剝蝦,挑魚刺。
方時悅也把我晾在一邊,對陳銘澤各種體貼關懷。
兩個人坐在同一邊,親密的姿態不像是鄰居,倒像是情侶一般,顯得我這個男朋友像個多余的外人了。
我強壓下心頭的不適,臉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打量著陳銘澤:
“看來你們倆的感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陳銘澤聞言輕笑一聲,毫不避諱地迎上我的視線:
“謝哥可別誤會,我和悅悅是青梅竹馬,所以跟外人比起來,我們更熟一點。”
他加重了“外人”兩個字的語氣,意思是,跟他比起來,我才是那個外人。
陳銘澤說著,突然傾身湊近方時悅:
“悅悅,我就說我不來你偏叫我來,看吧,謝哥吃醋了。”
方時悅聞言眉頭一皺,嘴上說著:
“胡說什么呢,謝允才沒那么小心眼。”
手上動作卻沒停,熟練地把剝好的蝦放到陳銘澤碗里。
再后來,每次我和方時悅約會,陳銘澤總能恰到好處地出現狀況。
今天感冒發燒,明天忘帶家門鑰匙,后天胃痛。
很多次,只要陳銘澤打來電話,無論我當時有多么需要方時悅,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選擇陳銘澤。
我心里不喜她和陳銘澤過于親密,向她抱怨:
“你和那個陳銘澤能不能保持點距離?”
方時悅卻不以為然:
“銘澤在國外待久了,性格確實比較開放一些。”
“再說,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要是真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
雖然陳銘澤幾次挑釁我,幾乎是明示他和方時悅的關系不一般,但方時悅表現得坦坦蕩蕩,到讓我不好講什么。
3.
在外面消磨完時間,我回到家,發現玄關處有一雙女式的高跟鞋,我認得,還是我買給方時悅的。
雖然我和她現在還沒有同居,但我給了方時悅一把家里的備用鑰匙。
客廳里,她正蜷縮在沙發上小憩,聽到動靜后緩緩睜開眼。
她臉色并不好看。
我徑直繞過她,將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然后走進廚房打算做飯,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
她啞著嗓子開口:
“謝允,你怎么把我微信電話都拉黑了?”
我系上圍裙,平靜地說道:
“我記得我給你發了消息,我們已經分手了。”
方時悅嘆了口氣:
“就因為我沒能去和你領證嗎?”
“對不起,銘澤真的被貓抓傷,傷口很深......”
“第五次了。”我突然打斷她,菜刀在案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方時悅,這是你第五次為了他放我鴿子。”
她怔了怔,隨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前幾次不都好好的嗎,怎么今天到計較起來了.......”
轉身時,我看到她臉上真真切切的困惑,原來她真的從未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案板上的番茄被我切得汁水四濺,就像我努力維持的冷靜終于土崩瓦解。
“所以陳銘澤就能讓你隨叫隨到,而我連你一個電話都等不到是嗎?”
“陳銘澤全天下就剩你一個朋友了?非得讓一個有男朋友的人去照顧?方時悅,你自己想想這合理嗎?”
面對我的質問,方時悅沉默了片刻,似乎不想和我爭吵:
“謝允,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我不跟你吵。但你要知道,我和銘澤從小一起.......”
我嗤笑一聲,又是這套說辭。
“對對對,他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就能理直氣壯地插足我們的感情?就能讓你在領證當天三番四次爽約?”
“方時悅,你摸著良心說,這幾年到底誰才是你男朋友?”
廚房里突然安靜得可怕,只有水龍頭沒擰緊的水滴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響。
方時悅眼神飄忽,張了張嘴,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我用力閉了閉眼,胸腔里翻涌的情緒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無盡的疲憊。
我轉身走到玄關打開房門:
“你走吧,結婚證也不用再領了,我們到此為止。”
方時悅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收回她放在鞋柜上的備用鑰匙,“現在,請你離開。”
她站在原地沒動,臉上寫滿了困惑,仿佛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耐心終于耗盡,我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不容拒絕地將她推出門外。
“謝允!”她終于反應過來,聲音里帶著驚慌,“你瘋了嗎?就為了這點小事......”
我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關上了門。
跟方時悅的這段感情里,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累,太累了。
現在我不想再累下去了,我要及時止損。
4.
這一夜睡得斷斷續續。
半夢半醒間全是方時悅和陳銘澤的身影。
我爬起床去洗漱,卻發現鏡子里的自己眼窩深陷,胡茬凌亂,活像個失魂落魄的流浪漢。
三年深情,換來的不過是一身狼狽。
我在心里唾棄為了段不值得的感情要死要活,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該像個男人一樣干脆利落地翻篇。
我掬起一捧冷水狠狠拍在臉上,刮凈胡茬,換上筆挺的襯衫,鏡子里的人終于找回了幾分往日的模樣。
朋友打來電話:
“老謝,晚上老地方聚會,你可別又找借口陪你女朋友啊!”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方時悅會不會去。
朋友在電話那頭笑:
“那必須的啊!說起來你倆上次不是說要領證嗎?怎么連張結婚照都不......”
“我和方時悅分手了。”我打斷他,聲音平靜。
朋友念念叨叨的聲音突然就頓住了,過了許久,才傳來他結結巴巴的聲音:
“分......分手了?”
“嗯,就昨天的事。以后有她在的場合,都不必叫我了。”
朋友似乎被我這反常的平靜嚇到了,支支吾吾地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匆匆掛斷。
朋友這樣的反應其實再正常不過。
在我們共同的朋友圈里,誰不知道我把方時悅寵得無法無天?
記得去年聚餐時,她隨口說了句想吃城東那家網紅蛋糕,我立刻頂著暴雨開車去買。
回來時渾身濕透,卻還小心護著那個包裝精致的蛋糕盒。
朋友們都笑我太慣著她,我卻只是擦著頭發說:
“她還小,寵著點怎么了。”
我總想著她比我小三歲,又長著一張娃娃臉,便不由自主把她當成需要呵護的小姑娘。
熬幾個大夜替她做方案,想要的名牌衣服包包我也全部買單,她辦公室的抽屜里都常年備著我買的暖寶寶。
她的衣食住行幾乎我一手打理,連她父母都開玩笑說我把她寵得生活不能自理。
這些年來,我像個不知疲倦的園丁,精心澆灌著這朵嬌艷的花,卻忘了問一問自己,她可曾真正在意過種花的人?
掛掉電話后,我想了想,發了一條朋友圈,配文:
“單身萬歲。”
配圖是窗外初升的朝陽,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層,就像我此刻終于沖破感情的桎梏。
這條動態發出去的瞬間,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發出去不到三分鐘,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不少朋友同事點贊和評論,有驚訝的,有八卦的,更多的是關心。
收拾好心情,我準備去公司上班,但是看到群里發來團建消息,方時悅的名字赫然列在其中。
我立刻申請了休假。
窗外,陽光正好,樹影婆娑。
或許我該去趟海邊,讓咸澀的海風吹散過去那些陰霾。
5.
三亞的海一直是我心底的執念。
記得去年冬天,我興沖沖地花了整整一個月做攻略,甚至還特意買了情侶款的遮陽帽。
“這次誰都不能打擾我們。”她當時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就算是銘澤也不行。”
可就在我們登機的前幾分鐘,陳銘澤的電話還是來了。
我至今記得方時悅接完電話后煞白的臉色:
“銘澤在酒吧跟人打架,現在在醫院里......”
“我得回去看看!”
她甚至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心情,毫不猶豫地扔下行李箱轉身狂奔。
我滿心期待的三亞之旅就這樣落空。
雖然事后方時悅跟我道歉,但我們之間很有默契地誰都沒有再提起三亞。
碧海藍天果然是最好的療傷藥。
我在三亞呆了一周,所有關于方時悅的回憶,似乎都隨著潮起潮落被沖散了。
我把過去所有都拋在腦后,只享受眼前美景,可偏偏有人來掃興。
知道我和方時悅分手了,陳銘澤便時不時給我發來他和方時悅的動態。
有時是兩人共飲一杯奶茶的特寫,有時是方時悅靠在他肩上的背影,配文總是曖昧不清的“凡事有我陪你”“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之類。
我一直把他當做電子寵物養著,每次都截圖保存。
可今天突然覺得索然無味,我反手把他一個拉黑刪除。
6.
休假回來上班第一天,我特意繞了遠路。
從家去公司的路上,會經過那家方時悅最喜歡的咖啡廳。
她每天早上上班前,都會去那家咖啡廳買杯咖啡。
這個時間她肯定在排隊買咖啡。想到可能遇見她,我寧可多走二十分鐘。
來到公司,辦公桌上擺了很多同事送來的慰問小零食。
看來分手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休假一周,落下不少工作。
我剛整理好文件,林浩就鬼鬼祟祟地蹭了過來。
他偷瞄著我的表情,確認我神色如常后,才壓低嗓子問:
“老大,聽說你和方時悅鬧矛盾了?”
我頭也不抬地糾正:
“不是鬧矛盾,是分手。”
林浩抓了抓頭發,欲言又止:
“那咱們組和他們部門的項目......”
“按公司流程走。”我干脆利落地打斷他,“該簽字的簽字,一切照舊。”
“我和方時悅的事,不會影響工作。”
雖然和方時悅分得并不體面,甚至鬧得很難堪。
但我還不至于卑劣到在工作上使絆子為難方時悅。
職場是職場,感情是感情,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茶水間門口,我迎面撞上了方時悅。她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臉色蒼白得嚇人。
我側身想繞開,她卻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袖。
“謝允,這么多天過去了,你氣也該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