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害了這些流浪狗,不會又是熊孩子王天吧,遲早遭報應(yīng)!”
2022年廣西一小區(qū),王阿姨剛吃席回來,準(zhǔn)備去看看附近的流浪貓狗,然而來到狗屋之后,卻看到一只小狗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她嚇壞了,差點(diǎn)崩潰。
而此刻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12歲男孩從她身邊跑過,盡管是一個背影,王阿姨也知道對方就是王天,她來到王天家里找對方父母理論,然而王天父母卻說:“不就是幾只流浪狗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王家父母根本不在意,大家也是紛紛搖頭,對于王天傷害流浪狗的行為嗤之以鼻,然而家長卻十分袒護(hù),卻不曾想,最終結(jié)局讓人難以接受.....
春節(jié)至,寒風(fēng)帶著南方濕冷的寒意裹挾而來,街頭巷尾卻盡是張燈結(jié)彩的熱烈關(guān)注。廣東某小區(qū)的除夕夜如往年一樣,貼著春聯(lián),掛著紅燈籠,顯然近不時出現(xiàn)爆竹的“噼啪”聲,還有小孩笑著笑著嘲笑煙花殘影的叫喊。
但就在這樣喜慶的人群中,小區(qū)某棟樓的偏角,卻藏著一處刺眼的黑暗。
李曉云拎著一袋剛從市場買回的年貨,慢悠悠地穿越樓道。她已經(jīng)62歲了,老伴走得早,孩子們在外地成家,一年到頭也難得回來幾次。她最盼望的就是節(jié)日,來這里不是為了團(tuán)圓,也能借助街頭熱鬧的氛圍,帶動散一些許孤獨(dú)。
她的塑料袋里裝著幾塊紅燒肉、一盒速凍水餃,還有兩瓶牛奶,是給小區(qū)流浪狗“豆豆”留下的。豆豆是她去年冬天撿到的,一只黃色的小土狗,看上去靈動、性子粘人,才出生沒兩月,見到她總搖著小尾巴跟在跑。她原以為能陪著自己慢慢變老。
可是今天,她沒有看到豆豆的身影。
她疑惑地在樓前草坪邊一圈,嘴里小聲喊著:“豆豆——豆豆乖,回來了沒?”
就在樓梯上,樓梯上的感應(yīng)燈突然亮了。
明亮的白光下,李曉云僵住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探究著地面,那是一團(tuán)蜷縮的小小身影。
豆豆。
那熟悉的小黃毛、瘦小的身子,已經(jīng)沒了生氣。它四肢僵硬地蜷成一團(tuán),嘴角還掛著一點(diǎn)沒干的血沫,脖子上幾道明顯的劃痕,頭部凌亂,一旁的地上還有一小攤暴力的血跡。
“豆……豆豆?”李曉云的聲音顫抖著,手中的袋子啪地一聲落在地上,速凍水餃灑了一地。
她踉蹌著走上前蹲,下身,小心地用手碰碰了小狗的鼻尖,已經(jīng)冰冷了。她的眼瞼那一刻急速泛紅,手臂里仿佛哽了一塊石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股悲憤與無力組成的情緒在胸口翻騰。她幾乎能想象到這只才出生不到兩個月的小狗,正處于怎樣的恐懼中死去的。她細(xì)細(xì)地看著豆豆的死亡,猛然就看出,那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人為的暴力造成的。
誰,還能是誰?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樓道口的那根柱子——她昨天才看到王天在拿棍子追著另一只流浪狗滿院子跑,想象他還笑得皮笑臉地旁邊有幾個小孩吹噓:“這狗沒用,就跟該打死,好像沒人愿意。”
12歲的王天,整個小區(qū)養(yǎng)出了名“熊孩子”,父母對他十分寵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養(yǎng)成了他任性妄為的性子,他在小區(qū)里橫著走,欺負(fù)小孩、用石子砸貓、撕窩鳥……住戶們至今怨聲載道,卻沒人敢真去管他。
李曉云想到他,太陽穴開始跳痛。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無力無力。
“怎么能這樣……”她咬牙低聲念著,眼淚一滴滴地映襯著豆豆的毛上,手心緊握成拳,“它才那么小,還不明白什么是壞人……”
她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位鄰居老太太。
“李姐……又是王天?”
李曉云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一瞬間,她仿佛老了十歲,全身都是倦意。
“我就知道了?!崩咸珖@了口氣,“這孩子沒人教了,我們這群老人都躲著他。你可不一樣了,老太太和這些小狗打交道,他遠(yuǎn)遠(yuǎn)盯上你養(yǎng)的這幾只了?!?/p>
“我又不是養(yǎng)狗?!崩顣栽七煅手f,“它們只是餓了,我給它們吃一口,它們冷了,我拿點(diǎn)布給它們鋪著……這也有錯嗎?”
“唉,沒人說你錯了,錯的是那個孩子沒人教?!崩咸珦u總結(jié)道。
“可我真不明白,才12歲,怎么能干出事?”李曉云擦著這眼淚,聲音顫顫,“這是條命啊,是會叫、會搖尾巴、知道撒嬌的小啊生命……”
她撿起豆豆那殘骸,用手絲包好,顫抖著起身:“我要去找他,我要讓他們家給我個說法,我要去他爺爺家,我不信沒人能管他了!”
老太太看著她瘦小但堅定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王天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家里是小區(qū)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父親王云是做建材生意的,早年白手起家,積蓄了人生脈和資源,如今已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母親林月月不知是服裝品牌的銷售經(jīng)理,兩人因往來業(yè)務(wù)來相識,算得上是一見鐘情?;楹蟛痪茫衷略卤戕o職做太太,退休了持家。
然而,婚后頭三年,林月月始終沒有懷孕。
那天晚上,她獨(dú)自坐在陽臺上抽泣了整整兩個小時。她覺得不舍丈夫,甚至動過離婚的心頭。但王云并沒有責(zé)怪她,只是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我們有錢,即使沒有孩子,這輩子也能過得好好的?!?/p>
可命運(yùn)總是喜歡在最出其不意的時候歪曲。那年37歲,林月月意外懷孕了。這個來得遲緩、來得不易的孩子,如寶一般即將來到這個家庭。
于是王天,成了家中掌上明珠、心頭肉。他一出生,王云就請了月嫂、保姆輪番照顧,奶粉用進(jìn)口的,衣服定制的,連嬰兒車都是國外空的。林月月更是對他百般呵護(hù),幾乎從不讓他受半點(diǎn)委屈。只要王天皺一下眉頭,她就像天塌下來一樣緊張。
“他來了不容易啊,能順順利利就好,別太虐了?!边@是林月月最常說的一句話。
但她沒有意識到,過度的溺愛,正在慢慢地審視這個孩子的心。
王天脾氣就大,不高興就摔、罵人,有點(diǎn)不順心就滿地打滾哭鬧。小時候還不算嚴(yán)重,長到十來歲,問題開始越來越明顯。
他喜歡“玩動物”。先是折斷螞蟻的腿,拔出蟲子的翅膀,后來發(fā)展到捉流浪貓,用繩子吊著玩,用水槍射狗眼,甚至有一次,當(dāng)街踢倒一只假腿老狗時,好幾位鄰居指著鼻子被罵。
王天毫不在意,反倒在狗叫聲中哈哈大笑。
鄰居們?nèi)虩o可忍,多次上門交涉,林月月卻總是笑著擺手:“哎呀,都是孩子調(diào)皮,賠點(diǎn)錢吧,我們也不是不給。你們就別和小孩一般見識了。”
“調(diào)皮?這不是調(diào)皮,是虐待!”有一次,一位受傷的貓咪的女孩哭著找上門來,被林月一個月“你們家也不是啥名貓,值不了幾個錢”懟得當(dāng)場崩潰。
王天就在旁邊聽著,一臉得意地啃著雞腿,看著那只貓在懷里掙扎,眼里滿是冷漠。
“你們家有錢就了不起???”有鄰居哭道。
“不是有錢了,是我們孩子你們管不著。”林月月直接反唇相譏,毫無歉意,“你們沒本事教出好孩子,就來管我兒子嗎?”
“你兒子又這么干晚出事!”另一個住戶怒吼。
“養(yǎng)事我賠錢啊,我養(yǎng)得起!”她張口就來,語氣里盡是傲慢而不窮。
這些年下來,幾乎全小區(qū)都知道這家人是個惹不起的主兒。王云雖然很少露面,但在背后默默地處理了一些矛盾糾紛,該賠的賠、該擺平的擺平。他對林月月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覺得只要兒子開心,何必過度約束。
“既然我們的兒子以后也不靠誰活了?!边@是王云私下說的一句話。
可他不知道,這樣放任自流的孩子,遲早是個禍害。
某天黃昏,樓下傳來一陣孩子的尖叫。鄰居聞聲趕來,發(fā)現(xiàn)王天正拿著一根一根一根鐵棍,追著一只流浪狗滿院子亂打,狗一邊哀嚎,一邊逃竄,地上遍布留下一道血跡。狗最后掙扎著鉆進(jìn)綠化帶,已經(jīng)奄奄一息。
這下,不只是孩子哭了,還有一位腿腳不便的老人氣得當(dāng)場摔了手杖。
“他已經(jīng)不是調(diào)皮了,他有??!他是畜生!”老人怒吼著,“這是個畜生!”
晚上,又有幾戶人家一起找上門。這一次,林月月依然態(tài)度強(qiáng)硬,手動抱胸站在門口:“你們這是聯(lián)名砍伐我兒子?有病吧?狗也命?我們家孩子不是命?”
“你家孩子不講理,打狗、傷人,誰敢家孩子做鄰居?”
“那你們搬啊,搬遠(yuǎn)點(diǎn)清靜。”
那一夜,小區(qū)的微信群炸了鍋。有人說要報警,有人說要聯(lián)系媒體曝光,還有人倡議組織居民聯(lián)名寫信向投訴。
但林月月依然冷笑:“順便告,據(jù)說我們家有錢?!?/p>
而王天,此刻躲在門后,正看著外面眾人的慌亂和憤怒,嘴角慢慢地?fù)P起一彎彎的笑。
那,不是孩子應(yīng)有的天真,而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和享受。
冬日的黃昏,天邊染著淺淡的橘色,寒風(fēng)卷著枯葉打在小區(qū)的墻角。李曉云站在王家門口,滿臉悲痛,拄著拐杖,一下敲著厚重的防盜門,聲音鏗鏘,帶著怒火與淚水。
“林月月!開門!我要你們給我一個比喻!”她的聲音嘶啞顫顫,背影佝顫僂卻倔強(qiáng)。樓道里寂靜一片,幾個鄰居探出頭來,又迅速縮回去,沒人敢上前插手。
門“咔噠”一聲開了,林月月穿著一身昂貴的家居服,妝容精致,眉間卻盡是不耐煩?!袄畎⒁?,大過年的,你這樣鬧騰,是想做什么嗎?”
“做什么?”李曉云強(qiáng)壓心頭的悲痛,眼神如刀,“你兒子把我家的豆豆害死了,才兩個月大,還害怕,就那么信任人……結(jié)果呢?被你兒子用磚頭活活砸死了!”
她顫著從袋子里拿出那條染了血的小圍巾,輕輕展開,一股窒息人的血腥味顫在空氣中。
林月月迅速掃了一眼,嘴角突然抽了一口,卻很快恢復(fù)了冷漠?!安痪褪且粭l狗嗎?我們家阿天才12歲,懂什么?你這個動靜鬧得像出人命似的,太夸張了?!?/p>
“狗也是命!”李曉云怒聲斥道,“這是我唯一的陪伴,冬天我舍不得吃肉都要給它留點(diǎn),你知道什么?你們賠我錢,賠得了它的命?賠得了我的心?”
話音剛落,王云也從屋里走出,手上拿著一張厚厚的信封,擺在李曉云面前:“李阿姨,我們不想鬧大。這是五千塊錢,你有,就當(dāng)是補(bǔ)償。我們家孩子前途無量,不能因為這件事留下案底,一下子就明白了?!?/p>
“我不要錢!”李曉云一把將信封推回去,聲音堅定得驚人,“我只要王天親口女友說一句‘對不起’!”
林月月一聽這話,立刻炸毛:“你一個老人,憑什么逼孩子低頭認(rèn)錯?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求與我們家合作嗎?阿天可是我們家的命,他才不會對你這種‘情感綁架’低頭!”
屋子里,王天正靠在門邊,嘴里嚼著糖,眼神冷漠,聽到這番話,嘴角甚至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李曉云的眼瞼通紅,眼神卻毫無退讓:“今天你們不讓他認(rèn)錯,將來你們哭都來不及!一個孩子就不懂尊重生命,遲早出大事!”
“你這不是詛咒我兒子嗎?”林月月怒斥,眼神如利刃,“你再胡說,我報警了?!?/p>
王云也皺起了眉頭:“李阿姨,差不多得了,你年紀(jì)大了,心別太硬,養(yǎng)條狗當(dāng)家人,這不正常?!?/p>
“我比你們清楚什么叫正常?!崩顣栽坡曇舻拖氯ィ澳銈儗欀⒆o(hù)著他,連個'既然'都說不出,將來他要是真?zhèn)巳恕銈兡檬裁促r?”
但這番話,在林月月耳中,只是刺耳的責(zé)備。她一把拉住王天往屋里走,“兒子,別理她,我們走!”
門在她“砰”地關(guān)上,震得李曉云手中的拐杖差點(diǎn)落地。
她站在門前許久,最終拄著拐杖轉(zhuǎn)身離去,臉上帶著深深的悲愴和頑強(qiáng)。
人們紛紛說王天“是調(diào)皮了點(diǎn)”,但到底還是個孩子,“不至于。”
直到一個月后——意外真的發(fā)生了。
2022年夏末,廣西某市,烈日灼燒著街道,蟬鳴不絕于耳。就在這樣一個備用的午后,市公安局110指揮中心接到了打通不同備用的報警電話。
“警察同志,我家的狗受了重傷,我懷疑是王天干的,他以前就老這么干!”電話那頭,鄰居李偉語氣急促、情緒激動。
本來這樣的情節(jié),在基層派出所并十分引人注目。但下一句話卻讓接警員臉色一變:“我剛才去他們家找人,可門怎么敲都沒有人反應(yīng),而且……那門口有一股味道,像……像血和腐肉的混合,這就夠了!”
值班人員迅速將情況報告市局。十分鐘后,市刑警支隊趙軍帶隊趕往現(xiàn)場。
王家所在的小區(qū)是當(dāng)?shù)氐母邫n住宅區(qū),街道整潔整潔,各處都有監(jiān)控,樹木叢生??纱丝?,一股腥臭味正從其中一棟樓的三樓緩緩散發(fā)開來,驚動了整層的住戶。
趙軍隨后第一時間封鎖現(xiàn)場,帶著幾名干警小心靠近王家門口。
“門是鎖著的?!币幻夹g(shù)人員說道。
“破門?!壁w軍下令。
門被破開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主人都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緊接著,是令人嘔心的悼念。
室內(nèi)一片凌亂,地板上血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罪惡與消毒水混合后的怪味。 大廳中央,王云的尸體躺在地上,脖頸被銳器割開,雙眼得睜得大大的,仿佛死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畫面。
不遠(yuǎn)處,林月月癱倒在沙發(fā)旁,身軀多處刀傷,死狀凄慘。而他們十二歲的兒子王天,發(fā)現(xiàn)倒在自己的房間中,腹部被割開,內(nèi)臟被掏出,整齊地擺在一個紅色的禮盒中。盒蓋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面用毛筆寫著——“以命抵命”。
“我的天……”一名年輕警員當(dāng)場干嘔,額頭布滿冷汗。
“全家……被滅門了?!壁w軍咬牙,眉頭皺起。他的目光猛烈掃過現(xiàn)場,頓時感到一股令人瘋狂的緊張氣氛。這不是普通的兇殺,而是一次策劃、意圖必然的復(fù)仇式屠殺。
趙軍下令封鎖整棟樓,搜查可能繼成的兇器與指紋,同時開始調(diào)閱小區(qū)監(jiān)控。然而讓人震驚的是,從昨晚八點(diǎn)到今天早上十點(diǎn)之間,這棟樓的所有監(jiān)控設(shè)備都出現(xiàn)了異常,畫面一片空白。
“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奔夹g(shù)員說道。
趙軍心中一沉。
王天一家并非平民百姓。王云是當(dāng)?shù)匦∮袆萘Φ慕ú纳?,林月月也曾是商界活躍人物。而他們的兒子王天,老人雖小,卻在整個小區(qū)臭名昭著。多年來,王天在社里虐待小動物的惡行區(qū)里幾乎人盡皆知,砸死流浪貓、毒殺狗崽、甚至公然用石頭砸傷鄰居家的寵物鳥。受害住戶多次反映,可每次林月月都用錢打發(fā),用嘴硬壓,王云則在背后打點(diǎn),事事總是不了了之。
“不至于……”一名老警察嘀咕著,“畢竟,殺人滅口、還滅全家,這不是普通的仇恨了?!?/p>
趙軍召集相關(guān)警力,對小區(qū)內(nèi)所有與王家有矛盾的鄰居進(jìn)行走訪。
“你問我恨不恨他?”李曉云聲音哽咽,手中還攥著豆豆留下的一根骨頭,“我恨,恨得夜里睡不著。但我怎么會去殺他?他是畜生不假,可還是個孩子……我不是惡魔?!?/p>
“我家貓被他推下六樓,但我們是講理的人?!绷硪晃痪用褚а狼旋X,“曾否認(rèn)報警、鬧上新聞、寫投訴信,卻從無意過去殺人……殺了一個人?太可怕了?!?/p>
所有受害人都心情激動,卻無人有作案能力與動機(jī)。他們的痛苦是真實(shí)的,但他們的恐懼也同樣真實(shí)——這次的兇案手法太過殘忍,仿佛兇手不是人,而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趙軍眉頭緊鎖,站在案發(fā)現(xiàn)場許久,一言不發(fā)。
他低頭再次望向那張白紙上的“以命抵命”,腦海里浮現(xiàn)的,不是王天那冷漠的笑臉,而是那幾十條被殺害的小動物——它們無聲無息地死去,沒有人替它們說話,沒有人為它們鳴不平。
現(xiàn)在,有人替他們“說話”了。只是說話的代價,就是三條人命。
“誰會為他們執(zhí)刑?”趙軍嘀咕,聲音幾乎聽不見。
案情,一時間陷入僵尸局。警方發(fā)現(xiàn)失蹤的嫌疑人,現(xiàn)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生物痕跡。就在這時,王天的朋友小凱提供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那天下午,警局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待尸檢和技術(shù)報告的最終確認(rèn)。就在今年,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被一名便衣警員領(lǐng)進(jìn)了教室。他低著頭,身形瘦小,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T恤,鞋帶松垮垮地垂在地上。
“你是……王天的朋友?”趙軍起身,走到男孩面前,語氣不急不緩,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
小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小聲說:“我叫小凱,跟王天一個班。”
“你來找我們,是腦子里想的東西嗎?”趙軍坐下,神色溫和了一些,眼睛卻牢牢的追著他。
小凱攥著衣角,臉上寫滿遲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其實(shí)……王天之前就說過,說家里有人在跟蹤他?!?/strong>
“跟蹤?”趙軍眉頭微微一跳,“他說得具體嗎?是誰?”
小凱搖了搖頭,“他說不知道是誰……但好幾次晚上他放學(xué)回家,總感覺有人站在樓道口上掐他。還說家門口好幾次被人撒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像是動物的毛和血?!?/strong>
趙軍眉頭緊鎖:“他告訴你這些,你沒告訴大人?”
“我……我以為他嚇壞了我?!毙P低下頭,“那天晚上,我想去他家玩,結(jié)果剛走到他家樓下,就看到……門口有個黑影。”
趙軍身形一震,目光瞬間變得犀利:“什么黑影?說清楚!”
小凱咬著牙,回憶著:“有一個人,站在他家門前,背對著我,穿著一身黑衣服,戴著帽子和口罩,我看不清臉。但他一動不動地站著,就像一尊石像。我本來想喊王天,可那人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我嚇了一跳,就躲在下面樓梯了?!?/strong>
趙軍追問:“你看清那個人的臉了嗎?”
“沒有……”小凱秒答道,“可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特別奇怪。這不是我們正常的眼神,就像……就像野獸一樣的那樣,冷冰冰的,掐住你,就像你下一次會死一樣?!?/strong>
趙軍猛地直起身,眼神驚疑不定:“野獸一樣的眼神?”
“嗯……還有,那人手上戴著黑色手套,可指尖全是紅色的,希望是……血?!?/strong>
這句話就像一把銹鈍的刀,慢慢割進(jìn)趙軍的神經(jīng)。他只覺得后背一陣冰涼,腦中閃過王天腹部被掏空的慘狀,以及那張寫著“以命抵命”的白紙。他下意識地按住桌面,試圖平復(fù)狂跳的心跳。
他本以為這起案件背后是被壓抑的民眾憤慨,是某種隱忍至極的復(fù)仇者,但現(xiàn)在看來,那一夜出現(xiàn)在王天家門前的,或許不是“普通人”。
“你再確認(rèn)一下——那不是鄰居,不是流浪動物,是……一個人?”
“我能肯定?!毙P聲音發(fā)顫,卻咬牙道,“那是一個人,但……不是正常的人?!?/strong>
趙軍的眼神徹底冷了,詢問:“那個人是誰?”
小凱身體抖了一下,似乎對那人十分害怕,他搖著頭說自己不敢說,然而趙軍卻說會保護(hù)他,小凱最終還是說出了真相,只是聽到那個名字之后,趙軍卻徹底愣了,一時間難以置信,他眼神猛然瞪大,抓著小凱的肩膀,聲音微顫:“小凱,你再說一遍,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