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韋,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嗎?”張團長坐在辦公桌后面,臉色嚴肅得像塊鐵板。
“報告團長,我不知道。”我站得筆直,心里卻七上八下。
“探親路上的事,你覺得沒問題?”
“我救了個女兵,這有什么問題?”
“救人?”張團長冷笑一聲,“有人說你和那個女軍醫在賓館里過夜,這就是你說的救人?”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1
1987年5月,我接到家里的急信。父親病重,需要做手術,家里拿不出錢來。
我是韋志剛,河南農村出身,在野戰軍當連長已經三年了。家里的田地早就分給了弟弟,父親一直舍不得花錢看病,這次實在撐不住了。
積攢的津貼不夠手術費,我厚著臉皮向戰友們借了錢。張連長二話不說掏出了兩百塊,李排長也給了一百。軍人之間就是這樣,有難同當。
申請探親假很順利。我換上便裝,背著軍用背包,趕到縣城坐長途汽車。車站里人來人往,有農民工、小商販,還有幾個穿軍裝的年輕人。
開往鄭州的長途汽車很破舊。座椅硬邦邦的,車里擠滿了人,空氣渾濁得很。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想著父親的病情。
車開出去兩個小時,到了豫皖交界的山區。這里地勢復雜,車子在盤山公路上顛簸前行。我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突然車子急剎車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別動!”
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沖上車來。他們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刀子,眼神兇狠得像餓狼。車上的乘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有女人已經開始哭泣。
“把錢都掏出來,不想死就老實點!”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他揮舞著砍刀大聲威脅。其他幾個歹徒分散開來,挨個搜刮乘客的財物。
我的目光掃過車廂,看到一個穿軍裝的女孩坐在前排。她大概二十出頭,面容清秀,軍裝整齊。此刻她緊緊抱著醫藥箱,臉色煞白但眼神堅定。
那是個女軍醫。
三個歹徒圍住了她。其中一個瘦高個子伸手去抓她的軍帽。“喲,還是個當兵的小妞,長得挺水靈的。”
“把手拿開!”女軍醫厲聲喝道。
瘦高個子嘿嘿一笑,“小妞脾氣還挺烈,哥哥我最喜歡你這樣的。”他伸手就要去摸女軍醫的臉。
我看不下去了。
“住手!”我猛地站起身來,大喝一聲。
幾個歹徒都愣了一下,隨即獰笑起來。“又來一個不怕死的。”
胖子頭目揮舞著砍刀朝我走來。“小子,識相的就老實坐著,不然讓你見血。”
“我是軍人!”我挺直胸膛,“放開那個女同志!”
“軍人又怎么樣?”胖子冷笑,“老子專門收拾你們當兵的!”
他舉起砍刀就朝我砍來。我閃身躲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胖子力氣很大,我們在狹小的車廂里扭打起來。
其他乘客嚇得往后縮。有個老農民顫抖著說:“別打了,別打了!”
我和胖子扭打正激烈,突然感到背后一陣劇痛。回頭一看,瘦高個子趁機在我背上劃了一刀。鮮血立刻滲透了衣服。
疼痛讓我更加憤怒。我使勁一推,把胖子推倒在地,然后轉身一拳打在瘦高個子的鼻梁上。他慘叫一聲,鼻血直流。
“一起上,弄死他!”胖子從地上爬起來,幾個歹徒一擁而上。
我雖然身手不錯,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鮮血把衣服都染紅了。但我沒有退縮,死死護在女軍醫前面。
“同志們,不能讓壞人得逞!”我對車上的乘客大喊。
也許是我的勇氣感染了大家,幾個年輕的男乘客站了起來。有人拿起車上的滅火器,有人抄起座椅的靠背。
人多力量大,幾個歹徒很快就被制服了。胖子頭目被按在地上,嘴里還在叫囂:“你們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靠在座椅上,失血太多,頭暈目眩。女軍醫急忙跑過來,從醫藥箱里取出紗布和藥水。
“同志,你怎么樣?傷得重不重?”她的聲音很溫柔,帶著關切。
“沒事。”我想說話,但嗓子干得厲害。
“別說話,我給你包扎傷口。”她的手很穩,動作很專業。
在她包扎的過程中,我才看清她的模樣。五官端正,皮膚白皙,眼睛很大很亮。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既溫柔又堅強。
“我叫林雪梅,是軍區醫院的護士長。”
“韋志剛,某野戰軍連長。”
就這樣,我們認識了。
2
派出所和當地武裝部很快趕到現場。幾個歹徒被銬走了,我因為傷勢嚴重被送到縣醫院。
林雪梅一直陪在我身邊。她說要確保我的傷情穩定,這是醫務工作者的職責。但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有一種特別的關心。
在醫院的三天里,我們聊了很多。我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她父親是軍區政治部主任林政委。而她也了解了我的成長經歷,知道我這次探親是為了父親的醫療費。
“醫藥費我已經幫你墊付了。”她輕聲說道。
“這怎么行?”
“別說了,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救命恩人的忙,我必須幫。”
我心里很感動,但也有些不安。軍隊紀律嚴明,男女軍人之間的接觸有嚴格規定。我們這樣相處,會不會被人說閑話?
但當時我傷勢嚴重,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第三天,我堅持要出院。父親的手術不能再拖了,我必須趕快回家。
“你的傷還沒完全好,至少要休息一周。”林雪梅很擔心。
“沒事,我身體結實,這點傷不礙事。”我勉強笑了笑。
她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這里是一千塊錢,夠你父親做手術了。”
“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韋志剛同志,”她認真地看著我,“如果不是你拼命救我,后果不堪設想。這不是施舍,這是感謝。”
我最終還是收下了錢。但我在心里發誓,一定要盡快還給她。
告別的時候,她說:“你是個好軍人,韋志剛同志。”
“你也是,林雪梅同志。”
我們握了握手,然后分別了。
回到河南老家,父親的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再晚幾天就危險了。看著父親漸漸康復,我心里既高興又愧疚。如果沒有林雪梅的幫助,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在家里休養了一周,我的傷勢基本愈合了。雖然醫生建議再休息幾天,但我不愿意因為個人事務影響部隊工作。
歸隊的前一天晚上,我給林雪梅寫了一封信。信很短,主要是感謝她的幫助,并承諾盡快還錢。但寫完后我又撕掉了,覺得不合適。
畢竟我們只是偶然相識,她的身份又特殊,還是不要聯系的好。
5月28日,我返回部隊。
坐在開往部隊駐地的汽車上,我心情復雜。一方面為父親康復而高興,另一方面又想起了林雪梅。她的音容笑貌總是在我腦海中出現,揮之不去。
這種感覺讓我有些不安。我是個農村出身的普通軍人,她是軍區首長的女兒。我們之間隔著巨大的鴻溝,這種想法是不應該有的。
回到連隊已經是下午了。戰士們正在進行隊列訓練,看到我回來都很高興。指導員跑過來關切地問候我的家里情況。
“連長,聽說你在路上見義勇為了?縣里的報紙都報道了。”小王興奮地說。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件事還上了報紙。
“沒什么,遇到壞人,作為軍人當然要管。”我輕描淡寫地說。
但內心里,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3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來得及向連隊匯報工作,通訊員就跑來了。
“韋連長,團長讓你立即到團部報到!”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么急著找我,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匆匆換上軍裝,我快步走向團部。一路上遇到幾個戰友,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還在竊竊私語。
到了團部門口,我整理了一下軍裝,深吸一口氣,然后敲門。
“進來!”
張團長坐在辦公桌后面,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的天空。他身邊還站著副團長劉建國,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得意表情。
“報告團長,韋志剛前來報到!”我立正敬禮。
“坐下吧。”張團長指了指椅子,但語氣很冷淡。
我有些緊張地坐下,等待著團長說話。
“小韋,聽說你在探親路上惹了不少事?”張團長直直地盯著我。
“報告團長,我在路上見義勇為,制服了幾個搶劫的歹徒。”我如實匯報。
“還有別的事嗎?”劉副團長在旁邊插話,“你和那個女軍醫。”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怎么知道林雪梅的事?
“報告首長,那位女軍醫是受害者,我保護了她的安全。”
“保護?”劉副團長冷笑一聲,“聽說你們在賓館里過夜了,這也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