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鈴鈴鈴——"

手機鈴聲在靜謐的鄉村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我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半。來電顯示：韓東升。

父親瞥了一眼手機，面無表情地按掉了。

五分鐘后，電話又響了。還是韓東升。

父親繼續按掉。

十分鐘后，換成了另一個號碼。技術部王主管。

父親依然按掉。

接下來的一整夜，手機就沒停過。不同的號碼，不同的人，但都是父親原來公司的。

我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幕感到無比困惑。三天前，這些人還嫌棄我52歲的父親"技術落后，跟不上時代"，只給了8000元補償就把他辭退了。

01

那天晚上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公司加班。

"雨桐，我辭職了。"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想回老家休息一段時間。"

我當時手里拿著一堆客戶資料，隨口應了一句："怎么突然辭職啊？"

"工作這么多年，累了，想歇歇。"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父親方志華今年52歲，在那家科技公司干了25年，雖然話不多，但工作一直很穩定。怎么會突然就辭職了？

"爸，公司給了多少補償？"

"八千塊錢。"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就八千？爸，你在那兒工作25年了啊！"

"夠了，夠了，錢不重要。"父親的語氣依然很平靜，"我明天就回老家，你別擔心。"

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發了半天呆。八千塊錢？這也太少了吧。我立刻打給我的大學同學小婷，她在父親那家公司的人事部工作。

"小婷，你知道我爸被辭退的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小婷壓低的聲音："知道啊，今天人事部開會的時候提到了。說是公司要優化人員結構，一些技術跟不上的老員工...你知道的。"

"技術跟不上？"

"是啊，現在都是人工智能、云計算這些新技術，像你爸那個年紀的人確實..."小婷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雨桐，你別想太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掛了電話，我心里五味雜陳。

其實仔細想想，小婷說得也不是沒道理。這幾年每次見面，父親確實經常問我一些關于新技術的問題，還說過"現在的年輕人真厲害"這樣的話。也許他真的跟不上時代了。

可是八千塊錢的補償，實在太寒酸了。

第二天晚上，我打電話給爺爺。

"爺爺，我爸回去了嗎？"

"回來了，現在在院子里幫我修雞籠呢。"爺爺的聲音很高興，"好久沒見他這么悠閑了。"

"他有沒有說為什么突然辭職？"

"沒說，不過我看他心情挺好的，剛才還哼著小曲兒呢。"

這就更奇怪了。如果真的是被公司嫌棄才辭職的，父親怎么可能這么開心？

我越想越不對勁，決定請假回老家看看。

從城里到村里要坐三個小時的大巴車。一路上我都在想，父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下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從村口走到家里還有十分鐘的路，老遠就聽到院子里傳來說話聲。

"志華，這個角度不對，再往左邊一點。"

"爸，這樣行嗎？"

我推開院門，看到父親正蹲在地上修補籬笆，爺爺在旁邊指揮。看到我，父親很驚喜："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擔心你啊。"我放下包，仔細打量著父親。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手上沾著泥土，臉上卻帶著我很久沒見過的輕松表情。

"有什么好擔心的，現在這樣挺好。"父親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正好你回來了，今晚爺爺包餃子。"

晚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爸，你在公司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技術維護。"父親回答得很簡單。

"具體做什么？"

"就是...維護系統，解決一些技術問題。"父親顯然不太想多說。

"那你們部門有多少人？"

"十幾個吧。"

"都是年輕人？"

"大部分是。"父親點點頭，"現在的年輕人學習能力強，接受新事物快。"

"那你..."

"我就是個老古董了。"父親自嘲地笑笑，"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但我總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太真誠，像是在敷衍我。

當天晚上，我睡在以前的房間里，聽著外面的蟲鳴聲，心里還是覺得很困惑。父親的反應實在太平靜了，平靜得不像一個剛剛失業的中年人。

02

第二天早上，我被院子里的聲音吵醒了。

"志華，這網怎么又斷了？"

"我去看看。"

我趴在窗臺上往下看，只見父親走到院子角落的那個小黑盒子旁邊，擺弄了幾下，然后對爺爺說："好了，現在試試。"

爺爺拿著手機點了幾下："誒，真的好了！志華你真厲害！"

我下樓的時候，父親正在廚房煮粥。

"爸，剛才網絡壞了？"

"嗯，路由器有點問題，調試一下就好了。"父親很隨意地說。

我心里暗暗嘀咕，如果真的技術落后，怎么還能這么輕松地修好網絡問題？

吃早飯的時候，村長老李過來了。

"志華啊，你回來了正好。村里想搞個網絡改造，把光纖拉到每家每戶，你懂這些，給參謀參謀唄。"

父親放下碗筷，認真地聽老李說完，然后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草圖。

"老李，按照村里的地形，光纖應該這樣布線..."父親邊畫邊解釋，"這里需要一個交換機，那里要做信號放大..."

我看著父親畫的那些圖，雖然看不懂，但感覺很專業的樣子。

老李聽得頻頻點頭："志華就是志華，一說就明白！那就按你說的辦！"

等老李走了，我問父親："爸，你怎么對這些還這么清楚？"

"以前學過一點。"父親淡淡地說，"不過都是老技術了，現在應該有更好的方案。"

可我怎么覺得，父親說的那些東西一點都不像"老技術"？

下午，鄰居王阿姨過來串門。

"志華，你家那個智能電視又不好使了，能不能幫忙看看？"

"行，我過去看看。"父親放下手中的活就跟著王阿姨走了。

我跟在后面，想看看父親是怎么修電視的。

到了王阿姨家，那臺55寸的智能電視黑屏著，怎么按遙控器都沒反應。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這樣了。"王阿姨很著急，"修理師傅說要等三天才能上門。"

父親在電視機前蹲下來，先檢查了一下電源線，然后按了幾個按鍵。沒反應。

接著他拿起遙控器，按著某個組合鍵不放，大概十幾秒后松開。

電視突然亮了。

"誒！好了好了！"王阿姨高興地拍手，"志華你太厲害了！"

"沒什么，就是系統死機了，強制重啟一下就好。"父親很謙虛地說。

回家的路上，我問："爸，你怎么連智能電視都會修？"

"現在的電視本質上就是個大號的平板電腦，原理都差不多。"父親很隨意地解釋。

我心里又是一陣疑惑。如果真的技術落后，怎么對這些新設備這么了解？

晚上，我們一家三代坐在客廳看電視。新聞里正在播報一條科技新聞，說某家公司的人工智能技術取得了重大突破。

"現在這個人工智能真是厲害啊。"爺爺感嘆。

"是啊，發展得很快。"父親接了一句，然后忽然問我，"雨桐，你覺得人工智能會不會取代人類的工作？"

"肯定會的啊，很多重復性的工作都可以用機器代替。"我說，"不過像創意、情感這些，機器應該還做不到。"

"那技術工作呢？"父親繼續問。

"技術工作..."我想了想，"簡單的編程可能會被替代，但復雜的系統設計、架構優化這些，還是需要人的經驗和判斷。"

父親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我捉摸不透的光芒。

03

第三天，我決定仔細觀察一下父親的日常。

早上六點，父親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他坐在床邊，表情專注地滑動屏幕，看起來像在閱讀什么重要的信息。

"爸，這么早看什么呢？"我走過去問。

"看新聞。"父親迅速關掉手機，"習慣了，一起床就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我瞥了一眼他剛才看的界面，屏幕上似乎有很多英文和數字，不太像普通的新聞。

上午，村里的小張過來了。他在縣城開了一個網絡公司。

"志華哥，我們公司遇到個技術難題，想請你幫忙看看。"小張很客氣地說，"就是服務器總是莫名其妙地宕機，我們幾個技術員都找不出原因。"

"我已經不做技術了。"父親擺擺手。

"就是幫忙看看，不會白讓你跑一趟的。"小張堅持道。

最后父親還是跟著小張去了縣城。

我一個人在家里，越想越覺得奇怪。如果父親真的技術落后，為什么村里人還這么信任他？為什么都愿意找他解決技術問題？

下午父親回來了，小張開車送他到村口，還提著一大袋水果。

"解決了？"我問。

"小問題，配置文件有個參數設錯了。"父親很輕松地說。

"那你拿了多少錢？"

"沒要錢，就是幫個忙。"

小張臨走前對我說："你爸真是高人啊，我們搞了一個星期的問題，他十分鐘就找到了。"

我看著父親，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在村口的小賣部，我遇到了從縣城回來的小王。他是村里為數不多的大學生，在縣里的科技局工作。

"雨桐，聽說你爸回來了？"小王主動跟我打招呼。

"是啊，辭職了，在家休息。"

"辭職？"小王很驚訝，"方叔叔怎么會辭職？他不是挺厲害的嗎？"

"厲害？"我疑惑地看著小王。

"是啊，方叔叔挺懂這些的，前兩年我們搞項目的時候，還有人提到過他。"

我有些疑惑："提到他什么？"

"就是說他在這方面有些經驗吧。"小王說得很含糊，"不過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回到家里，我看著父親，感覺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04

第四天，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那天下午，父親正在院子里和爺爺下象棋，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瞄了一眼來電顯示：韓東升。

這個名字我很熟悉，是父親以前的直接上級，公司的副總。就是他主導了這次裁員。

父親看了看手機，沒有接，繼續下棋。

"志華，電話。"爺爺提醒道。

"沒事，不重要。"父親很淡定地說。

五分鐘后，電話又響了。還是韓東升。

父親依然沒接。

"爸，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我有些擔心。

"可能是一些交接工作的事情，不急。"父親的語氣很平靜。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超出了我的想象。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響起來。韓東升打了三次之后，開始有其他人打來：技術部的王主管、人事部的李經理、甚至還有一些我從未聽過名字的人。

父親一個都沒接。

"爸，這樣不太好吧？萬一真有急事呢？"我說。

"能有什么急事？"父親把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我已經不是公司的人了。"

但電話還在繼續響。

到了晚上，情況更加詭異。從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父親的手機幾乎沒有停過。每次響幾聲就自動掛斷，然后很快又有新的電話打進來。

我粗略數了一下，至少有五十個電話。

"爸，這到底怎么回事？"我終于忍不住了。

"可能是系統出了什么問題，需要我幫忙看看。"父親的解釋聽起來很隨意。

"那你為什么不接？"

"我已經被辭退了，沒有義務再幫他們解決問題。"父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冷淡。

這句話讓我很震驚。以前的父親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總是很溫和很謙讓的。

爺爺在旁邊聽著，若有所思地說："志華，做人要有度量。如果真有急事，還是幫一下比較好。"

"爸說得對。"父親對爺爺說，"但是這次，我想看看他們的誠意。"

這話說得更奇怪了。什么叫"看看他們的誠意"？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房間偶爾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那些人竟然打到了深夜。

05

第五天早上，我一起床就去找父親。

他正在廚房里煮粥，手機放在桌上，屏幕顯示著幾十個未接來電。

"爸，昨晚他們打到幾點？"

"不知道，我把手機調成靜音了。"父親很淡定地說。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從凌晨到現在，又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要不你還是回個電話？"

"不急。"父親盛了一碗粥遞給我，"讓他們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他們想明白一些事情。"父親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

這種表情我以前從未在父親臉上見過，既不是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東西。

上午十點左右，父親的手機又開始瘋狂地響。這次不僅有韓東升，還有更多我不認識的號碼。

我忍不住問："爸，你們公司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可能是一些技術故障吧。"父親的回答依然很平靜。

"那你真的不打算幫忙？"

"幫忙？"父親冷笑了一聲，"他們辭退我的時候，可沒想過要我幫忙。"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父親說出這樣的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諷刺和不滿。

下午，電話變得更加瘋狂。我粗略數了一下，從中午到晚上，至少有八十個電話。

有些號碼打了幾十次，有些是新的號碼。來電顯示上出現了更多高級別的職位：副總裁、首席技術官、甚至還有董事長助理。

"爸，連董事長都知道這件事了？"我問。

"應該是吧。"父親很淡定地說。

"那你還不打算回去？"

"急什么，讓他們再著急一會兒。"父親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二十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父親不是真的想報復公司，他只是想讓那些人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可以隨便丟棄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爺爺說："志華，差不多了吧。做人要有度量，也要給別人留條后路。"

父親點點頭："我知道，爸。明天如果還有人來，我會考慮的。"

06

第六天，電話的數量達到了瘋狂的程度。

從早上六點開始，父親的手機就沒有停過。我坐在旁邊，親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來電顯示跳出來：韓東升、王主管、李經理、技術部的小劉、人事部的老張...

更夸張的是，開始有一些我從未聽過名字的人打來電話。來電顯示上寫著：總經理辦公室、董事會秘書、副總裁助理...

"爸，連董事會的人都在找你？"我震驚地問。

"可能吧。"父親依然很淡定，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好像那些瘋狂的鈴聲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我忍不住拿起手機，翻看那些未接來電的記錄。密密麻麻的，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有兩百多個了。

"這也太夸張了吧！"我說，"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星馳轎車停在我家門口，下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他四十歲左右，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氣勢。

"請問方志華先生在家嗎？"他很禮貌地問。

"你是？"爺爺警惕地看著他。

"我是華晨科技公司的副總裁李建軍。"男人遞上名片，"我想見見方先生。"

我和爺爺都驚呆了。副總裁？親自上門？

父親聽到聲音從屋里走出來，看到李建軍，表情沒有絲毫意外。

"李總，你怎么來了？"

"方總，我們談談吧。"李建軍的語氣很誠懇。

父親點點頭，讓他進屋坐下。

我給他們倒了茶，然后坐在旁邊旁聽。

"方總，公司現在遇到了一些...技術方面的困難。"李建軍開門見山，但說得很模糊。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父親很平靜地問。

"有些問題比較復雜，技術團隊在處理，但是...進展不太順利。"

"那很遺憾。"父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方總，我知道公司之前的做法不妥，但現在情況...比較緊急。如果您能幫忙看看..."

"如果我不幫忙會怎樣？"父親問。

李建軍的額頭開始冒汗："可能...損失會比較大。"

"那確實很遺憾。"父親的語氣依然很平靜，"不過這也不能怪我，畢竟我已經被辭退了。"

第七天的深夜，我經歷了這輩子最恐怖的一幕。

凌晨三點，我被一陣奇怪的藍光驚醒。透過房門的縫隙，我看到樓下客廳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一明一暗，像是什么信號在跳動。

我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腳步聲在空曠的房子里顯得格外清晰。越往下走，我的心跳得越快，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涌上心頭。

當我看到客廳里的場景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父親背對著我坐在電腦前，但這不是我熟悉的那個父親。他的背影挺得筆直，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發出密集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噠噠噠"聲。最可怕的是，三臺手機同時擺在桌上，屏幕不停地亮起又熄滅，就像三只不斷眨動的眼睛。

突然，父親停止了敲擊。

死一般的寂靜。

然后，他緩緩轉過頭來。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半張臉上，另一半隱藏在陰影中。他的眼神冰冷得讓我害怕，嘴角掛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雨桐。"他輕輕叫了我的名字，聲音低沉得像從地獄傳來，"你醒了。"

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父親慢慢站起身，我這才發現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地跳動著無數個窗口，每個窗口都在瘋狂地刷新著什么。而最讓我震驚的是，桌上那三臺手機的屏幕上，同時顯示著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

957個未接來電！

但更恐怖的還在后面。

父親走向我，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當他走到我面前時，我看到了他眼中那種我從未見過的東西——那不是憤怒，不是委屈，而是一種深不可測的、讓人膽寒的東西。

"想知道這些電話都是誰打來的嗎？"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得像鉛塊。

我拼命點頭，又拼命搖頭，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父親伸出手，緩緩地拿起其中一臺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整張臉。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個我生活了26年卻從未真正認識的人。

就在這時，三臺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刺耳的鈴聲在深夜里炸開，我被嚇得倒退了幾步，差點摔倒。而父親，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鈴聲持續了整整一分鐘，然后戛然而止。

房間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在顫抖著。

父親放下手機，重新坐回電腦前，繼續他那神秘的工作。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好像我只是一個幻覺。

我站在那里，渾身發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