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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你真的決定了?"朋友王景行在電話里再次確認。
"沒辦法,我得進城照顧老母親,馬場也要轉(zhuǎn)讓了。"我握著電話,看著院子里那匹陪伴了我七年的棗紅馬,心如刀絞。
"那...烈風怎么辦?"
"托你幫我找個好人家吧,我實在帶不走它。"掛掉電話,我走向烈風,它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用那雙黑亮的眼睛望著我。
三年后,當我再次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時,遠遠就看見了烈風。
然而,當它看到我的那一刻,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我徹底繃不住了...
01
"志遠,你媽媽中風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大姨在電話里哭著說道。
我手里的馬鞭掉在地上。
"什么時候的事?"我急忙問道。
"剛剛,你快來吧。"大姨的聲音在顫抖。
我扔下手里的活,連夜開車趕到縣醫(yī)院。
病房里,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左邊身子完全不能動。
"醫(yī)生,我媽怎么樣?"我拉住大夫的白大褂。
"病人年紀大了,這次中風比較嚴重,左半身癱瘓。"醫(yī)生摘下眼鏡,"需要長期治療,而且必須有人24小時照顧。"
大姨在一旁抹眼淚。
"那能恢復嗎?"我問道。
"很難說,要看后續(xù)康復情況,但是老人不能再一個人住了。"醫(yī)生拍拍我肩膀。
我在醫(yī)院守了半個月,每天往返于病房和馬場。
馬場的生意本來就不好,我又要照顧母親,根本顧不上。
"志遠,你這樣撐不下去的。"王景行來看我,"要不把馬場轉(zhuǎn)讓了?"
"轉(zhuǎn)讓?"我看著他。
"你媽這情況,得進城治療,馬場留著也沒用。"王景行說道。
我望著窗外,沉默了很久。
馬場是父親留下的,從小我就在這里長大。
更重要的是,這里還有烈風。
烈風是我七年前買的,當時它還是個小馬駒。
第一次見到它時,它瘦得皮包骨頭,躲在馬廄角落里。
"這馬怎么這么瘦?"我問馬販子。
"它父母都死了,一直不肯吃東西,我也沒辦法。"馬販子搖頭,"便宜賣給你算了。"
我看著那雙黑亮但充滿警惕的眼睛,當即決定要了。
帶回家的第一個星期,烈風什么都不吃。
我蹲在馬廄里,手里拿著胡蘿卜。
"來,嘗嘗,很甜的。"我耐心地伸出手。
烈風警惕地看著我,鼻子輕輕嗅著。
過了好久,它才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我的掌心。
從那以后,烈風慢慢開始吃東西。
它越長越壯,棗紅色的毛在陽光下發(fā)亮。
"志遠,有人出三萬買你這馬。"鄰居老趙說道。
"不賣。"我頭也不抬。
烈風早就不只是一匹馬了。
每天早上,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
它也總是第一時間感受到我的到來,遠遠就嘶鳴著。
我們一起在草原上跑過,一起經(jīng)歷過暴風雨。
有一次下大雨,我在山里迷了路,是烈風馱著我摸黑回家的。
我撫摸著它濕漉漉的鬃毛。
"好馬,真是好馬。"我說道。
現(xiàn)在要送走它,比割我肉還疼。
但母親需要進城治療,醫(yī)療費、房租、生活費,都要錢。
馬場已經(jīng)連續(xù)虧損兩年,再不轉(zhuǎn)讓就徹底沒價值了。
"我認識一個人,他很愛馬,人品也不錯。"王景行看出我的糾結(jié),"他叫趙明遠,在城北有個馬場。"
"他會善待烈風嗎?"我問道。
"絕對會的,他家的馬一個個都養(yǎng)得很好。"王景行拍著胸脯保證。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那安排我們見一面吧。"我說道。
三天后,趙明遠來了。
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很精神。
"小郭,聽景行說你要轉(zhuǎn)讓馬場?"趙明遠一邊參觀一邊問。
"家里有急事,必須進城。"我簡單解釋了情況。
"那這些馬怎么辦?"他指著馬廄里的馬。
"其他的我想辦法處理,就是這匹烈風..."我指著正在吃草的烈風。
趙明遠走近烈風,仔細觀察著。
"好馬。"他贊嘆道。
烈風對陌生人有些警惕,退后了幾步。
"它比較認生。"我連忙解釋。
"我能看出來,這馬很有靈性。"趙明遠點頭。
我們在院子里談了很久。
"小郭,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烈風的。"趙明遠誠懇地說道。
"那價格方面..."我有些不好意思。
"兩萬,這個價格怎么樣?"趙明遠很爽快。
這個價格已經(jīng)很公道了。
"成交。"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但真正要和烈風分別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有多難。
送馬那天是個陰天,烏云密布。
趙明遠開著馬車來接烈風。
"烈風,來。"我輕聲呼喚。
烈風走到我身邊,用頭蹭了蹭我的胸膛。
"乖,跟叔叔走,他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撫摸著它的臉頰。
當趙明遠牽著烈風走向馬車時,烈風突然停住了腳步。
它回頭看了看我,眼里有不舍。
"怎么了?"趙明遠有些奇怪。
"它舍不得走。"我的眼眶濕潤了。
我走過去,輕拍烈風的脖子。
"聽話,跟叔叔走,等我安頓好了就去看你。"我哽咽著說道。
烈風安靜下來,乖乖跟著趙明遠上了馬車。
車子慢慢開走了,我站在原地目送著。
直到看不見為止。
02
搬到城里后,我租了個小房子,帶著母親開始新生活。
母親恢復得很慢,左半身依然不能動,說話也不清楚。
"志...志遠..."母親艱難地叫著我的名字。
"媽,我在這兒,您別著急。"我握著母親的手。
每天早上我都要幫母親洗漱、喂飯,然后送她去康復醫(yī)院。
下午接她回家,晚上照顧她休息。
為了維持生活,我在附近找了份工作,在建材店當搬運工。
"小郭,這些水泥搬到二樓去。"老板指著門口堆積如山的水泥袋。
"好的。"我扛起一袋水泥,一步步爬上樓梯。
每袋水泥五十斤,一天要搬幾百袋。
回到家時,我累得話都不想說。
"兒子,辛苦你了。"母親看著我疲憊的樣子,眼里滿是愧疚。
"不辛苦,您好好養(yǎng)病就行。"我強打精神安慰母親。
但躺在床上時,我總是想起烈風。
想起它清晨的嘶鳴聲,想起它奔跑時的身姿。
王景行偶爾會給我打電話,匯報烈風的情況。
"志遠,我去看過烈風了,它很好,趙明遠對它不錯。"王景行在電話里說。
"它還記得我嗎?"我最想知道這個。
"當然記得,我一提你的名字,它就豎起耳朵。"王景行笑著說。
聽到這話,我五味雜陳。
城里的生活很忙碌,除了工作就是照顧母親。
"志遠,你什么時候回去看看烈風?"王景行在一次通話中問。
"等我媽身體好一些吧,現(xiàn)在實在走不開。"我無奈地嘆氣。
其實除了時間,還有個原因我沒說出來。
我沒有錢。
來回的車費,還有可能要在那邊住一晚,這些開銷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都是負擔。
每個月的工資除了房租、生活費、醫(yī)療費,幾乎沒有剩余。
"媽,您想回老家看看嗎?"有一次我試探地問母親。
"想...但是太麻煩你了。"母親艱難地回答。
"不麻煩,等您身體再好一些,我們就回去。"我握著母親的手承諾。
但這個"再好一些"似乎遙遙無期。
母親的康復進度很慢,醫(yī)生說這樣的病人需要長期治療。
春天過去了,夏天來了,秋天又走了。
2008年的春天,我依然在建材店工作,母親依然在康復醫(yī)院治療。
"小郭,你這身體不行啊,得加強營養(yǎng)。"同事老李看著我瘦削的身材說。
"沒事,習慣了。"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我知道自己瘦了很多,但我不能倒下,母親還需要我。
晚上回到家,我總是會想起馬場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經(jīng)濟不寬裕,但生活簡單快樂。
每天和烈風在一起,聽它的嘶鳴聲,看它在草地上奔跑。
王景行的電話成了我唯一的安慰。
"烈風長得更壯了,毛色也很好,趙明遠把它照顧得不錯。"王景行總是報告好消息。
"那就好。"我總是這樣回應。
2008年的冬天特別冷,母親的身體狀況有些反復。
"醫(yī)生,我媽最近總是咳嗽,是不是感冒了?"我擔心地問。
"老人身體弱,要注意保暖,這個季節(jié)容易引發(fā)肺炎。"醫(yī)生提醒。
我更加小心地照顧母親,生怕出現(xiàn)意外。
那段時間我?guī)缀鯖]睡過一個好覺。
"志遠,你也要注意身體啊。"王景行來看我們,看到我憔悴的樣子心疼地說。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勉強笑了笑。
"要不你抽空回去看看烈風吧,換換心情也好。"王景行建議。
"不行,我媽現(xiàn)在這樣,我不能離開。"我搖頭拒絕。
其實我比誰都想回去看烈風,但現(xiàn)實不允許。
2009年的春天,母親的身體終于有了好轉(zhuǎn)。
她能說簡單的話了,左手也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志遠,我...我想回家看看。"母親有一天突然對我說。
"好,等天氣再暖和一些,我們就回去。"我高興地答應。
但計劃總是被各種事情打亂。
工作上的事情,母親的治療,還有經(jīng)濟上的困難。
每次我想要回去時,總有事情阻攔。
"志遠,烈風最近怎么樣?"我在電話里問王景行。
"還是老樣子,很健康,就是..."王景行的聲音有些猶豫。
"就是什么?"我緊張地問。
"沒什么,就是感覺它有時候會望著遠方發(fā)呆。"王景行輕描淡寫地說。
聽到這話,我的心揪了一下。
"它是不是想我了?"我小聲問。
"可能吧,畢竟你們感情那么深。"王景行嘆氣。
放下電話,我坐在床邊久久不能平靜。
2009年的夏天,我存夠了一些錢,終于可以考慮回去看烈風了。
"媽,我想回去看看烈風,您覺得怎么樣?"我試探地問母親。
"去吧,我知道你想它。"母親理解地點頭。
"那您一個人在家能行嗎?"我有些擔心。
"沒事,你去吧,我等你回來。"母親握著我的手說。
我聯(lián)系了王景行,準備第二天就出發(fā)。
但就在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母親突然發(fā)起了高燒。
"媽,您怎么了?"我摸著母親滾燙的額頭急壞了。
"沒...沒事,可能是著涼了。"母親虛弱地說。
我立刻背著母親趕到醫(yī)院,醫(yī)生說是急性肺炎。
在醫(yī)院折騰了一個星期,等母親病情穩(wěn)定,我的假期也沒了。
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不止一次。
每次我準備回去,總有意外發(fā)生。
不是母親身體出狀況,就是工作上有急事。
2010年的春天來了。
母親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我也換了一份相對輕松的工作。
"志遠,這次一定要回去看看烈風,不能再拖了。"王景行在電話里催促。
"是的,我也覺得不能再等了。"我下定決心。
這次我做了充分準備,請了三天假,還托鄰居照看母親。
"媽,我去看烈風,三天后就回來。"我跟母親交代。
"去吧,替我向烈風問好。"母親慈祥地笑著說。
離開那天早上,我起得特別早。
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就坐上了回老家的客車。
一路上我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
客車在鄉(xiāng)間公路上顛簸著,熟悉的景色逐漸映入眼簾。
青山綠水,藍天白云,這里的一切都沒變。
"師傅,到了。"司機提醒我到站了。
下了客車,我深深吸了一口家鄉(xiāng)的空氣。
王景行已經(jīng)在車站等我了。
"志遠,三年不見,你瘦了很多。"王景行看著我心疼地說。
"城里生活不容易,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走,我?guī)闳タ戳绎L。"王景行開著車說。
坐在副駕駛位上,我的心跳得很快。
馬上就要見到烈風了。
03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終于到了趙明遠的馬場。
這是個很大的馬場,有好幾個馬廄,草地也很寬闊。
"就是這里了。"王景行停下車。
我下了車,環(huán)顧四周尋找烈風的身影。
"在那邊。"王景行指著遠處。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棗紅色的毛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還是那么健壯,還是那么美麗。
"老郭,你終于來了。"趙明遠從馬廄里走出來,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趙老板,這三年來辛苦你了。"我客氣地回應。
"不辛苦,烈風是匹好馬,我也很喜歡它。"趙明遠笑著說。
此時的烈風正在草地上悠閑地吃著草,偶爾抬頭看看周圍。
它的毛色依然那么亮,身形依然那么健美,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
"我想過去看看它。"我對趙明遠說。
"去吧,不過它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認出你。"趙明遠提醒。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朝烈風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快一分。
"烈風..."我輕聲呼喚。
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烈風抬起了頭。
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遠處的王景行和趙明遠。
然后它放下頭,繼續(xù)吃草,好像沒有認出我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可能是我變化太大了。"我在心里想著。
我繼續(xù)往前走,走得更近了一些。
"烈風,是我,志遠。"我再次輕聲呼喚。
這一次,烈風猛地抬起頭,那雙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到烈風的眼里有疑惑,有驚訝。
"是我,是志遠,你還記得我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烈風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它的耳朵微微豎起,鼻孔輕微地張合著,似乎在確認我的氣味。
我慢慢伸出手,就像七年前第一次接觸它時那樣。
"來,讓我摸摸你。"我輕柔地說。
烈風警惕地看著我伸出的手,沒有靠近,也沒有退后。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動。
"也許它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心里涌起一陣失落。
我準備收回手的時候,烈風突然邁出了一步。
它小心翼翼地走向我,就像多年前那樣謹慎。
"對,就是這樣,慢慢來。"我鼓勵道。
烈風走到我面前,低下頭輕輕地嗅了嗅我的手。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溫熱氣息。
"你認出我了嗎?"我輕聲問。
烈風抬起頭看著我,然后突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整個人瞬間石化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