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林，跟我在一起吧，我可以養你。"李廠長拍著胸脯向我保證，眼神熾熱得讓我害怕。我搖搖頭，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在東莞這座城市的玩具廠里，這樣的對話每天都在上演。從18歲懵懂少女到如今38歲的老打工人，我見證過太多露水情緣，也看透了多少虛情假意。女工們把青春和汗水留在流水線上，卻換不來一段穩定的愛情。這座"女兒國"里，男人太少，欲望太多，遍地都是因寂寞而生的愛情故事。

01

2003年夏天，我跟著老鄉從湖南農村來到東莞，踏進了富士達玩具廠的大門。那時我剛滿18歲，身上帶著幾百塊錢和父母的期望。工廠大門口貼著"急招女工500名"的招聘啟事，旁邊只有"急招男工50名"的小字。進去后我才明白，這里就是傳說中的"女兒國"——十個工人里有八九個是女的。

廠區像個小社會，有宿舍樓、食堂、小賣部，甚至還有個小舞廳。宿舍是上下鋪，一間擠著十二個女孩，來自全國各地。床鋪上晾著內衣，空氣里混著廉價香水和汗水的味道。我第一天就聽到隔壁床的廣西女孩小麗跟另一個女孩子聊天："你知道嗎？裝配部的李組長已經追求倉庫那個新來的小張了，才來三天呢！"

"那女的長得一般啊，胸也平，李組長怎么看上她了？"

"聽說小張家里條件不錯，爸媽在縣城有兩套房子呢，李組長打聽過了。"

我躺在床上，聽著她們八卦，才知道工廠里的感情游戲如此復雜。這里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男工一進廠就成了香餑餑，尤其是有一點職位的男人，更是搶手貨。而女工們背井離鄉，孤獨寂寞，渴望有個依靠，這就成了感情滋生的溫床。

第三天，我被分到了注塑車間。車間主管劉師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總愛盯著新來的女工看。他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小林啊，你手巧，好好干，以后給你安排輕松點的崗位。"他的手在我肩上停留的時間比必要的長了幾秒，讓我感到不舒服。

車間里的老員工小燕看到了，趁劉師傅走后，湊過來小聲說："小心點，劉師傅這人花心得很，廠里有好幾個女孩都被他騙過。上個月才甩了一個包裝部的。"

"他不是有老婆孩子嗎？"我驚訝地問。

"有啊，他老婆就在行政部做文員，孩子都上初中了。但這些男人在廠里，就像進了天堂，到處撒網。你剛來，不懂這里的規矩，廠里的男人，十個有九個不可靠。"

我點點頭，心里默默記下這條忠告。那時的我還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潔身自好，這些事就與我無關。卻不知道，在這個"女兒國"里，沒有人能真正置身事外。

02

在富士達工作了半年后，我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六點半開始晨會，七點正式上班，中午休息一個半小時，晚上七點下班，經常還要加班到九十點。枯燥的流水線工作，讓大家都渴望一點調劑和溫暖。

車間里最漂亮的女孩小美，來自四川，才二十歲出頭，皮膚白嫩，說話輕聲細語。她很快就引起了電工班老王的注意。老王四十歲左右，在廠里干了十年，是技術骨干，月薪比我們高出一倍。他開始頻繁來注塑車間"檢修設備"，每次都要在小美工位旁邊轉悠好久。

一個月后，小美手上戴了一只金手鐲，聽說是老王送的。車間里立刻炸開了鍋。

"小美和老王好上了？老王不是有老婆嗎？"

"他老婆在老家帶孩子呢，一年才來一次。這些'單身老男人'最會騙小姑娘了。"

"哎，小美家里窮，她媽病了需要錢治病，老王每個月給她兩千塊呢。"

流言蜚語在車間里傳開，但小美似乎不在乎。她開始化淡妝上班，中午不去食堂，而是和老王一起出去吃飯。下班后，常常看到老王騎著摩托車載著小美出廠門。小美還搬出了集體宿舍，聽說是老王在廠外租了房子。

我和小美并不熟，但有一次在廁所偶遇，看她眼睛紅紅的，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小美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想家了。"她停頓了一下，突然問我："林姐，你覺得我和老王在一起，是不是很丟人？"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說："只要你自己覺得幸福就好。"

"我知道大家怎么看我的，覺得我是被包養的。"小美低下頭，"但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媽的醫藥費是他出的，我弟弟的學費也是。在家里我什么都沒有，在這里至少有人疼我。"

聽她這么說，我心里一陣酸楚。在這個城市里，多少女孩為了生存，為了幫助家里，不得不做出妥協。我們渴望愛情，但更需要生活的保障。小美的選擇，誰又有資格評判呢？

幾個月后，老王的妻子突然來廠里找他。那場面至今讓我記憶猶新。他妻子拖著行李箱直接沖進車間，指著老王破口大罵，還動手打他。保安把人拉開后，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說家里老人病了，打電話讓老王回去，他總是說走不開，原來是在這里養了個小的。

小美那天沒來上班。事后，老王被調到了另一個車間，小美則申請了離職。沒人知道他們后來怎么樣了，這樣的故事在廠里上演了一遍又一遍，幾乎成了常態。

03

2005年，我從普工升為線長，管理一條三十人的生產線。工資從900漲到了1500，在當時算是不錯的收入。隨著職位的提升，我也開始被卷入廠里復雜的人際關系中。

我的直屬上司是個姓李的廠長，四十出頭，個子不高但很會說話，手底下管著三個車間。他老婆是廠長的表妹，在采購部工作。李廠長對我格外"關照"，經常找理由單獨談話，話里話外都是暗示。一開始我裝作聽不懂，后來他越來越直白。

一次加班后，李廠長把我叫到辦公室，說要討論提升產能的事。等我進去，發現辦公室里只有他一人，桌上放著兩杯紅酒。

"小林啊，你在廠里干了快兩年了，表現很好。"他給我倒了一杯酒，"我準備把你提升為主管，月薪2500，怎么樣？"

我心里一驚，主管可是個肥缺，廠里競爭激烈。我知道沒有這么好的事，便警惕地問："李廠長，為什么是我？"

他笑了笑，直接坐到了我旁邊的沙發上："因為我欣賞你啊。你不像其他女孩那么浮躁，做事踏實。再說了..."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