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慧敏,爸求你一件事。"病床上的方志遠抓著女兒的手,聲音虛弱。
"什么事?"方慧敏心疼地看著養父。
"幫我去找個人,在北京,她叫白素華。"
方慧敏皺眉:"爸,您這是..."
"我想見她最后一面。"老人眼中閃爍著淚光。
當方慧敏敲開那扇四合院的大門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愣住了。
01
省立醫院重癥監護室里,七十二歲的方志遠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只有一雙眼睛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方慧敏端著熱粥走進病房。"爸,該吃午飯了。"她輕輕扶起父親。
方志遠吃力地咽下兩口粥便搖頭拒絕。
女兒焦急地勸說:"您得多吃點,醫生說營養跟上了病情才能好轉。"
"閨女,爸這病好不了了。"方志遠露出苦笑。
"您別這么說,現在醫療條件這么好..."
方志遠伸出枯瘦的手拍拍女兒手背,打斷了她:"閨女,人這一輩子生老病死都是規律。爸活了這么多年沒什么遺憾,就是..."他聲音哽咽。
"爸,您怎么了?"方慧敏緊張地問。
方志遠搖頭,目光悠遠:"閨女,爸爸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她叫白素華,在北京。"
"白素華?是誰啊?"
"她是我的初戀情人。"方志遠的眼中閃過復雜的光芒。
方慧敏驚訝地瞪大眼睛:"爸,您都七十多歲了,還惦記著初戀情人?"
"有些感情,即使過了五十年,也依然刻骨銘心。"方志遠平靜地看著女兒。
方慧敏一時語塞。
她結婚十八年,和丈夫感情平淡,早已忘記什么是轟轟烈烈的愛情。
"您和她是什么時候的事?"
"五十年前,我二十出頭在北京當建筑工人的時候。"方志遠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
方慧敏聽父親提起過年輕時在北京工作的經歷,但從未提及感情故事。
"您想讓我做什么?"
"幫我找到她,告訴她我這輩子一直記得她,從來沒有忘記過。"方志遠聲音顫抖,眼中含淚。
方慧敏內心復雜:"爸,北京那么大,我怎么找?"
方志遠從枕頭底下艱難地掏出一個發黃的小本子,顫抖著翻開,指著一行地址:"北京市西城區宣武門外大街七號院。這是她家的四合院。"
"這么老的地址現在還在嗎?"
"應該在,那是老宅子。"方志遠肯定地說。
方慧敏嘆氣:"五十年了,她可能早就搬走了,甚至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會的,她一定還在。閨女,這是爸爸最后的心愿。"
看著父親懇切的眼神,方慧敏不忍拒絕:"好吧,等您病情穩定了我就去北京找找看。"
"不,現在就去。我怕來不及了。"方志遠突然激動起來。
"可是您的病..."
"醫院有護工,住院費也交了。你只需要去幾天,找到她告訴她我的情況就回來。"
這時醫生推門進入,給方志遠做了檢查后示意方慧敏出來。
在走廊上,醫生嚴肅地說:"方女士,您父親肺癌晚期,已擴散到肝臟和骨骼。坦率地說,可能只有一兩個月時間了。"
盡管有心理準備,這消息還是讓方慧敏如遭雷擊。
"沒有其他治療方法了嗎?"
醫生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能做的就是減輕他的痛苦,讓他有尊嚴地度過最后時光。"
回到病房,方志遠似乎已經猜到:"醫生告訴你實情了吧?"
方慧敏坐到床邊握住父親的手:"爸..."
"別難過,閨女。人這一輩子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所以你明白我為什么這么急著讓你去北京了吧?"
方慧敏終于明白了父親的心情。
面對死亡,人總會想起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
對父親來說,那個叫白素華的女人顯然在他心中占據重要位置。
"好,爸,我答應您。明天就坐高鐵去北京。"
方志遠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謝謝你,閨女。"
當晚,方慧敏回家向丈夫張明解釋了情況。
"那你去吧,家里有我呢。孩子下周期中考試,我會盯著他復習。"
"嗯,我爭取三天內回來。"
方慧敏看著那張發黃的紙條,心中充滿疑慮。
她不相信經過五十年滄桑變化,父親的初戀情人還住在同一個地方,甚至不確定對方是否還健在。
帶著這樣的疑惑,方慧敏在第二天清晨踏上了前往北京的高鐵。
02
高鐵駛過遼闊的平原,窗外的風景飛速后退。
方慧敏望著窗外發呆,腦海中浮現出父親昨晚說的話。
"閨女,我給你講講我和白素華的故事吧..."
那是1972年的夏天,二十二歲的方志遠從河南農村來到北京,成為一名建筑工人。那時的北京正處于大規模建設時期,需要大量勞動力。
年輕的方志遠充滿干勁,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希望能在首都這片熱土上打拼出一片天地。工地就在西城區附近,離宣武門不遠。
一天傍晚,方志遠收工后獨自在附近散步,忽然聽到一陣啜泣聲。
他循聲望去,在一棵老槐樹下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正蜷縮在樹根處哭泣。
"同志,你沒事吧?"方志遠關切地問道。
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淚痕滿面卻依然美麗的臉龐。她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簡單的藍色衣裙,卻掩飾不住與生俱來的氣質。
"我..."女子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哽咽了。
方志遠看她傷心的樣子,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擦擦眼淚吧,有什么困難可以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上忙。"
女子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謝謝你,我只是和家里人吵架了,一時氣不過,跑出來了。"
"哦,那你家在附近嗎?天快黑了,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
"就在宣武門外大街,不遠。"女子說。
"那我送你回去吧。"方志遠提議。
女子猶豫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這樣吧,我送你到街口,看著你安全進家門就行。"方志遠堅持道。
女子見他一片好心,點點頭:"那好吧,謝謝你。"
兩人并肩走在暮色中的北京街頭,路燈陸續亮起,為古老的城市披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我叫方志遠,是建筑工地的工人。"方志遠主動介紹自己。
"我叫白素華。"女子輕聲說。
"白素華..."方志遠默念著這個名字,"是個好聽的名字。"
白素華露出一絲微笑:"謝謝。"
"你為什么和家里人吵架啊?如果不方便說也沒關系。"方志遠小心翼翼地問。
白素華嘆了口氣:"家里給我安排了婚事,要我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現在不是提倡婚姻自由嗎?"方志遠有些驚訝。
"話是這么說,但..."白素華欲言又止,"家里有家里的考慮。"
方志遠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他能感覺到白素華的家庭背景應該不一般,這種包辦婚姻的事情,在他們農村已經很少見了。
走到宣武門外大街,白素華停下腳步:"就到這里吧,謝謝你送我回來。"
方志遠看了看不遠處高大的四合院門樓,點點頭:"那你快回去吧,家人肯定著急了。"
白素華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手絹:"你的手帕我洗干凈再還給你。這個手絹給你,算是謝禮。"
方志遠接過那塊淡藍色的手絹,上面繡著一朵小小的白梅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謝謝,不過不用還我手帕了,就當是送給你的。"方志遠說。
白素華點點頭:"那...再見。"
"再見。"方志遠目送她走向那座氣派的四合院,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內。
方志遠本以為這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沒想到三天后,當他正在工地干活時,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工地外張望。
是白素華。
方志遠放下工具,走了過去:"白同志,你怎么來了?"
白素華從布袋里拿出一個小包:"給你送手帕來了,還有些點心,謝謝你那天送我回家。"
方志遠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這太客氣了。"
"你們什么時候下工?"白素華問。
"五點半。"
"那...你下工后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感謝你那天幫助我。"白素華的臉微微泛紅。
方志遠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不值得這么客氣。"
"我知道附近有個小館子,他們家的炸醬面很有名。"白素華堅持道。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方志遠不忍拒絕:"那好吧,謝謝你。"
就這樣,兩人約定下工后在工地門口見面。
傍晚,方志遠早早地洗了把臉,換上干凈的衣服,在工地門口等著。
白素華準時出現,換了一身樸素的灰色衣裙,但仍掩飾不住她的氣質。
小館子不大,但很干凈,炸醬面的香味撲鼻而來。
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兩碗炸醬面和幾個小菜。
"你是從哪里來北京的?"白素華一邊吃面一邊問。
"河南農村。"方志遠如實回答。
"來北京多久了?"
"快一年了。"
"想家嗎?"
方志遠笑了笑:"想啊,但在北京能掙錢,能學技術,值得。"
白素華點點頭:"你很勇敢,敢于離開家鄉到大城市打拼。"
"沒什么,很多人都這樣。你呢?是北京本地人嗎?"
"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
兩人聊著各自的生活,氣氛漸漸輕松起來。
方志遠發現白素華雖然家境不錯,但并沒有大小姐的嬌氣,而是很善良體貼。
白素華則被方志遠樸實堅毅的性格所吸引。
吃完飯,方志遠堅持要付錢,但白素華搶先一步結了賬。
"下次我請你。"方志遠說。
"好啊,那就說定了。"白素華笑著說,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從那以后,兩人開始了頻繁的見面。
每逢休息日,方志遠就帶白素華去天壇公園、北海公園游玩。
有時候只是簡單地在前門大街散步,看著來往的人群,分享各自的見聞和想法。
白素華告訴方志遠,她的父親是某機關的干部,家境優越,但家教很嚴。
她從小就在父母的安排下生活,很少有自己做決定的機會。
"我羨慕你的自由,可以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白素華常常這樣對方志遠說。
方志遠則會笑著回應:"我的自由是用貧窮換來的。如果有機會,誰不想過上好日子呢?"
白素華搖搖頭:"好日子不一定是富裕的日子,而是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
03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
方志遠開始考慮未來,他想留在北京,娶白素華為妻,組建自己的家庭。
但現實很快給了他當頭一棒。
一天,白素華約他在天壇公園見面,表情異常凝重。
"出什么事了?"方志遠關切地問。
白素華的眼圈紅紅的:"志遠,我爸媽發現我們的事了。他們...他們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
方志遠心里一沉:"因為我是農村來的建筑工人?"
白素華點點頭:"不僅如此,他們已經給我定了親,對象是我爸單位領導的兒子,叫李建國。"
"什么?"方志遠震驚地瞪大眼睛,"這...這怎么可以?"
"我已經據理力爭了,但他們不聽。爸爸甚至威脅說,如果我不同意,就要讓你失去工作,永遠離開北京。"白素華哭著說。
方志遠握緊了拳頭,但又很快松開。
他明白,在那個年代,在那樣的環境下,他一個農村來的建筑工人,根本沒有能力與白素華的家庭對抗。
"素華,我們私奔吧。"方志遠突然說。
白素華愣住了:"私奔?"
"對,離開北京,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方志遠堅定地說。
白素華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可是...我爸的關系網很廣,他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那我們就走得更遠,去南方,去邊疆。"方志遠堅持道。
白素華沉默了許久,最終搖了搖頭:"志遠,我不能這么自私。如果我們真的私奔了,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家人。你還有年邁的父母在老家,他們經不起折騰。"
方志遠知道她說的是實情。
在那個年代,得罪了有權有勢的人,不僅自己會受牽連,家人也會跟著遭殃。
"那...我們該怎么辦?"方志遠無力地問。
白素華擦干眼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志遠,也許我們真的無法改變命運。但是,無論發生什么,我希望你知道,我心里永遠有你。"
"素華..."方志遠的眼眶濕潤了。
"我們...我們應該好好道別。"白素華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方志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分手?"
白素華點點頭,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為了你好,為了你的家人好,我們不能再見面了。"
"不,素華,一定有其他辦法。"方志遠急切地說。
"沒有的,志遠。我們都是普通人,改變不了什么。"白素華苦笑著說,"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好好活著,追求自己的幸福。也許有一天,當一切都變了,我們還能再相見。"
方志遠知道,白素華是為了保護他和他的家人,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心如刀絞,但又無能為力。
"我答應你,素華。但是,如果有一天,情況變了,我一定會來找你。"方志遠鄭重承諾。
白素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這個送給你,作為紀念。"
方志遠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精致的懷表。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現在送給你。希望你每次看時間的時候,能想起我。"白素華說。
方志遠小心翼翼地接過懷表:"我會永遠珍藏它。"
兩人在天壇公園的古樹下,緊緊擁抱在一起,無聲地哭泣。
他們都知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一周后,方志遠被工地上的領導叫去談話,告訴他由于工程調整,需要把他調回老家。
方志遠明白,這是白素華父親的手筆,但他沒有反抗,默默地收拾行李,離開了北京。
臨走前,他曾想再去白素華家看一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知道,那只會給她帶來更多麻煩。
就這樣,方志遠帶著對白素華的思念,回到了河南老家。
他一直不忘自己的承諾,努力生活,但心中始終保留著對白素華的那份感情。
幾年后,他娶了村里的一個姑娘為妻,但婚姻并不幸福。
妻子在生下一個女兒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那個女兒也在三歲時夭折,給方志遠的生活蒙上了一層陰影。
后來,他在一次下鄉支教的活動中收養了一個失去父母的女孩,就是方慧敏。
從此,他把全部的愛都給了這個養女,含辛茹苦將她撫養成人。
但在他心底最深處,始終珍藏著那段與白素華的純真愛情,以及那塊永遠定格在他們分別那一刻的懷表。
高鐵廣播聲打斷了方慧敏的思緒:"各位旅客,我們的列車即將到達北京站,請拿好您的隨身物品..."
方慧敏回過神來,望著窗外的北京城,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她從沒想過父親竟有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也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了這樣一個看似虛無縹緲的希望,千里迢迢來到北京尋找一個素未謀面的老人。
但既然已經答應了父親,她就一定要完成這個使命。
04
北京站人流如織,方慧敏拖著小行李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這是她第一次來北京,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又陌生。
出站后,她按照地圖導航,乘坐地鐵前往宣武門。
隨著地鐵的前行,方慧敏的心情越來越復雜。
地鐵到站,方慧敏走出宣武門站,環顧四周。
這里是老北京的中心地帶,古老與現代交織在一起。她按照導航,沿著宣武門外大街向前走。
走了大約十分鐘,方慧敏看到路邊有一位老人正在遛鳥,便上前詢問:"大爺,請問宣武門外大街七號院在哪里?"
老人抬頭看了她一眼:"七號院啊,就在前面兩百米,一個大四合院,現在改成文物保護單位了。"
"還在啊?"方慧敏有些驚訝。
"在倒是在,但里面的人家都搬走了。只有一戶人家因為特殊原因還住在里面。"老人解釋道。
方慧敏心中一動:"您知道里面住的是誰嗎?"
老人搖搖頭:"不太清楚,好像是原來的主人家屬。那家人很少出門,挺低調的。"
"謝謝您。"方慧敏道謝后繼續往前走。
果然,沒多久她就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四合院。
大門上方掛著"宣武門外大街七號院"的牌子,旁邊還有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北京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大門是關著的,旁邊有一個小門,看起來是供人出入用的。
方慧敏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
她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答。
正當她打算放棄時,小門緩緩打開。
當四合院的門完全打開后,她卻驚訝地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