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我的手還停留在門把上，房間里只有一盞昏暗的臺燈。"你是誰？"她低聲問道，聲音顫抖。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房間，眼前的女人是準岳父的兒媳婦。我急忙后退，卻聽見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我的人生在這個寒冷的83年冬夜，走向了無法預料的方向。

01

1983年冬天，河南農村的天氣格外寒冷。作為一名剛從技校畢業的二十歲小伙子，我被父母安排去鄰村相親。對方是村里有名的能人李大隊長的小女兒，聽說長得清秀，還上過高中，在鄉里的供銷社工作。

那時的我，穿著唯一一件深藍色的確良襯衫，外套是表哥結婚時候穿過的西裝，顯得有些不合身。頭發用水抹得油光锃亮，腳上是剛剛用火烤過、涂了豬油的解放鞋。口袋里揣著全部積蓄——三十五塊錢和一個紅塑料手表，那是我最值錢的東西。

"小偉啊，人家李隊長可是看得起咱們，你可別給我丟臉。"母親一大早就開始叮囑我，"說話要穩重，別一驚一乍的，人家閨女是讀過書的。"

我坐在自行車后座，父親踩著蹬子艱難地在泥濘的鄉間小路上前行。天空陰沉沉的，冷風割得臉生疼。心里不停地排練著見面該說的話，越想越緊張，手心都是汗。

李家是一座磚瓦房，在村里算是很氣派的了。院子打掃得干干凈凈，墻上還貼著幾幅春聯，雖然已經褪色，但依然能看出主人的講究。

李隊長五十出頭，身材魁梧，濃眉大眼，聲音洪亮。一見到我們就熱情地握住我父親的手："老張啊，路上冷吧？快進屋喝口熱茶！"

屋里生著煤爐，暖烘烘的。李隊長的老伴端出幾碟花生瓜子，還有一盤剛炸的油條。我拘謹地坐在邊上，不敢抬頭。

"小偉啊，聽說你技校畢業了？學的啥專業啊？"李隊長問道。

"機、機械加工。"我結結巴巴地回答。

"好啊！這專業有出息。現在國家抓四個現代化建設，技術人才吃香啊！"李隊長點點頭，顯得很滿意。

正說著，門簾一掀，一個穿著深紅色毛衣的姑娘走了進來。她低著頭，臉頰微紅，手里拿著一個暖壺。

"這是我閨女小芳，今年十九，在供銷社上班。"李隊長介紹道，眼里滿是驕傲。

小芳抬起頭，沖我禮貌地笑了笑，然后開始給每個人倒茶。她的動作很麻利，眉眼間透著靈氣。我偷瞄了幾眼，心里暗自歡喜，覺得自己運氣真好，能相中這么一個漂亮姑娘。

相親的氣氛比我想象的要輕松許多。李隊長話很多，從國家政策聊到村里變化，又從農業生產聊到工業發展。我父親不時附和幾句，氣氛融洽。

小芳始終沒說幾句話，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時不時給大家添茶。我也不敢多看她，生怕被人發現我的心思。

02

午飯是小芳和她媽媽一起準備的。一大桌子菜，有紅燒肉、清蒸魚、炒青菜，還有一碗香噴噴的雞湯。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樣的招待已經非常豐盛了。

"來，小偉，多吃點肉，長身體！"李隊長熱情地給我夾菜。

"謝謝李叔。"我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席間，李隊長突然說道："聽說你廠里分了宿舍？條件怎么樣？"

"還行，四人間，有暖氣。"我答道。

"那不錯啊！現在有房子的年輕人不多。"李隊長點點頭，又看向我父親，"老張啊，如果兩個孩子覺得合適，咱們就定下來吧。我看小偉這孩子實在，小芳也沒啥意見。"

我父親連連點頭："李隊長看得起我們，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

就這樣，在我還沒來得及和小芳說上幾句話的情況下，婚事就這么定下來了。在那個年代，相親大多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年輕人很少有自己的選擇權。

吃完飯后，小芳被她媽媽叫去廚房幫忙洗碗。李隊長拉著我和父親到院子里抽煙。天空開始飄雪，小小的雪花落在肩上，很快就化了。

"小偉，你覺得我閨女怎么樣？"李隊長問我。

"挺好的，挺好的。"我連忙點頭。

李隊長滿意地笑了："那就好。小芳從小就聽話，沒讓我們操過心。你要是娶了她，一定要好好對她。"

"一定，一定。"我鄭重承諾。

下午時分，天氣越發寒冷，雪也下得更大了。我父親擔心回去的路不好走，提出要告辭。

李隊長看了看外面的天氣，皺起眉頭："這天兒越來越冷了，路上不好走。這樣吧，你們今晚就住在我家，明天一早再走。"

我父親本想推辭，但看到窗外已經白茫茫一片，也就答應了下來。

"那就打擾了。"父親說。

"什么打擾不打擾的，咱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李隊長拍著我的肩膀說。

晚飯后，李隊長的兒子大軍和兒媳婦小紅也回來了。大軍比我大幾歲，在縣城一家國營廠當工人，小紅則在鄉衛生院工作。他們已經結婚兩年，有個一歲多的孩子，今天被送到小紅娘家去了。

大軍性格開朗，一進門就熱情地拉著我聊天："聽說你在機械廠上班？待遇怎么樣？"

"還行，每月四十二塊錢，年底有獎金。"我回答。

"不錯啊！比我多兩塊錢呢！"大軍笑著說，"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啥困難互相幫襯。"

小紅是個瘦瘦的女人，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文靜。她沒怎么說話，只是禮貌地對我點點頭，然后就去廚房幫忙了。

晚上，李隊長安排我和父親住在西屋。屋里有兩張床，炕上鋪著厚厚的被褥，還有一個煤火盆提供暖氣。

"今晚可能會更冷，被子下面我讓他們放了熱水袋。有什么需要就說。"李隊長關切地說。

臨睡前，我去院子里的廁所。回來的路上，看到小紅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看雪。

"還沒睡啊？"我禮貌地問道。

小紅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哦，是你啊。我看雪景呢，難得下這么大的雪。"

月光下，雪花紛紛揚揚，院子里一片銀裝素裹。小紅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是挺美的。"我應和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聽說你和小芳要訂婚了？"小紅突然問道。

"嗯，好像是這樣。"我有些不好意思。

小紅笑了笑："小芳是個好姑娘，你們會幸福的。"

不知為何，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黯淡，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謝謝。"我點點頭，然后匆匆回了屋。

03

夜深了，屋外的風聲越來越大，雪拍打在窗戶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一方面是因為對未來婚姻的忐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人生地不熟，有些不適應。父親已經打起了輕微的鼾聲，看來他并不像我這樣患得患失。

我悄悄起身，想去廁所。屋里黑漆漆的，只能憑著記憶摸索著前進。走廊上有幾個房間，我記得廁所在最東邊。

推開一扇門，我發現自己走錯了。這是一間臥室，昏暗的臺燈下，一個人影坐在床邊，正在翻看什么東西。

"你是誰？"她低聲問道，聲音顫抖。

我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是大軍的妻子小紅。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睡衣，頭發散落在肩上，眼睛里滿是驚恐。

"對不起，我、我走錯了，我是想去廁所..."我結結巴巴地解釋，手還停在門把上，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被人看到我半夜闖入已婚女人的臥室，后果不堪設想。

小紅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冷靜下來。她迅速起身，輕聲說道："廁所在對面，你走錯了。快出去吧。"

我連忙后退，剛要關門，卻聽見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完了，這下麻煩大了。我的額頭冒出冷汗，腦子里一片空白。

門外的人推門而入，是大軍。他看到我站在他妻子的臥室門口，臉色立刻變了："你在這里干什么？"

"我、我迷路了，想找廁所..."我磕磕巴巴地解釋。

大軍瞇起眼睛，審視著我，臉色陰晴不定。

小紅上前一步，平靜地說："他確實是找廁所，剛才推錯了門。我正要告訴他廁所在哪兒。"

大軍看看她，又看看我，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廁所在那邊，往右走。"

"謝謝，對不起打擾了。"我連忙道歉，逃也似地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靜。這一夜，我幾乎沒怎么睡著，總擔心大軍會不會多想，會不會告訴李隊長，我和小芳的婚事會不會就此告吹。

第二天一早，我和父親收拾好準備離開。院子里的雪已經停了，陽光照在白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李隊長送我們到村口，熱情地說："小偉啊，下次你自己來就行，不用帶長輩了。年輕人多處處，培養培養感情。"

我點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從我的表情中看出昨晚的事情。

"叔，我一定好好對小芳。"我鄭重承諾道。

李隊長滿意地拍拍我的肩膀："好，我相信你。"

在回家的路上，父親興高采烈地說著李家的好，說小芳多么賢惠，李隊長多么大方。而我的心里卻滿是不安，總覺得昨晚的事情會帶來什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