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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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啊，你在大城市工作這么多年，應該存了不少錢吧？”母親王秀蓮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帶著期待。

張麗心跳加速，手心開始冒汗。她知道這個問題遲早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么直接。

“媽，我就存了8萬塊錢，大城市花銷大。”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弟弟張磊聽見從沙發上抬起頭：

“姐，你當我傻啊！我娶老婆你必須出錢！”

01

張麗坐在回家的高鐵上，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五年了，她從一個剛畢業的小白成長為公司的高級程序員。

那些日子真的不容易。剛到大城市時，她住在一個月租800塊的合租房里。房間只有8平米，連個像樣的衣柜都沒有。室友是個夜班護士，經常半夜回來，動靜很大。

“張麗，明天有個項目要加班，你能配合一下嗎？”領導的話還在耳邊回響。那時候的她，為了表現好，從來不拒絕加班。周末也經常在公司度過，只為了多學一些技能。

第一年，她的月工資只有6000塊。扣掉房租、吃飯、交通費，每個月能存下來的錢不到2000塊。她記得那時候連買瓶礦泉水都要考慮半天。

午飯經常是公司樓下的蘭州拉面，8塊錢一碗。她總是要求多加點面條，這樣下午就不會餓了。有時候加班到很晚，她就在便利店買個面包當晚飯。

那段時間，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住上單間。不用跟別人共用衛生間，不用擔心洗澡時被人敲門，不用忍受室友男朋友深夜的電話聲。

“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她總是這樣鼓勵自己。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她都會算一遍這個月能存多少錢。第一年下來，她存了2萬塊錢。

第二年，她換了工作，工資漲到了8000塊。同時，她開始接一些兼職項目。周末的時候，別人在逛街看電影，她在咖啡廳里敲代碼。

“小張，這個項目你做得不錯，下次還有類似的活給你。”客戶的認可讓她心里暖暖的。那一年，她存了5萬塊錢。

第三年，她的月工資已經到了1萬。她搬到了一個單間，雖然只有15平米，但終于有了自己的空間。她在網上買了一張便宜的書桌，每天晚上都在上面寫代碼。

兼職項目也越來越多。有時候一個周末，她能賺到2000塊錢。她把這些錢全部存起來，連買衣服都舍不得。

“麗麗，你怎么還穿這件衣服？都洗得發白了。”同事小玉有些擔心地說。張麗笑了笑，“還能穿，干嘛浪費錢。”

那一年，她存了8萬塊錢。

第四年和第五年，她的收入越來越穩定。月工資漲到了1.2萬，兼職收入也達到了每月4000塊左右。她依舊住在那個小單間里，依舊舍不得買太貴的東西。

但是她心里有個目標。她想在30歲之前在這個城市買一套房子，哪怕只是個小戶型。她想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

五年下來，她的銀行卡里有了68萬塊錢。這是她一分一分攢下來的，每一塊錢都來得不容易。

她從來沒有跟家里人說過真實的收入。每次打電話，她都說工作還行，收入夠花就行了。她知道，如果家里人知道她有這么多錢，一定會有各種理由讓她往家里拿錢。

火車到站了，張麗拖著行李箱走出車廂。縣城的空氣比大城市清新很多，但也帶著一股她已經不太習慣的味道。

“麗麗，這里！”母親王秀蓮在出站口招手。她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羽絨服，臉上滿是笑容。

“媽，你怎么親自來接我？”張麗快步走過去。

“你爸在家準備年夜飯呢，我閑著也是閑著。”母親接過她的行李箱，“你看起來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沒好好吃飯？”

“沒有，我吃得挺好的。”張麗撒了個小謊。實際上，為了省錢，她經常只吃一頓正餐。

回到家，父親張建國正在廚房忙活。他看到女兒回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麗麗回來了？快坐下休息一會。”父親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我正在包餃子，你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餡。”

“爸，我來幫你。”張麗放下包，走進廚房。

家里還是老樣子，沒什么變化。客廳里的沙發已經坐得有些塌陷，茶幾上的玻璃也有了裂紋。電視還是那臺32寸的老式液晶電視，畫面有些發黃。

“弟弟呢？”張麗問。

“他和女朋友去縣里逛街了，晚上回來吃飯。”母親說，“對了，他女朋友叫李雯，人挺不錯的，你見了就知道了。”

張麗點點頭。弟弟張磊比她小3歲，從小就是家里的寶貝。上學的時候，她穿的是表姐穿剩下的衣服，弟弟穿的都是新買的。她的學費要自己打工掙，弟弟的學費從來不用愁。

這些年，她在外面打拼，很少回家。每次打電話，母親總是更關心弟弟的情況。她已經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晚上六點，弟弟張磊和女朋友李雯回來了。李雯看起來很文靜，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長得挺漂亮。

“姐，好久不見。”張磊主動打了個招呼，但語氣有些冷淡。

“這是我姐姐張麗，在大城市工作。”他向李雯介紹，“這是我女朋友李雯。”

“姐姐好，張磊經常提起你。”李雯很有禮貌，但眼神中有些打量的意味。

02

年夜飯很豐盛。父親做了八個菜，都是張麗愛吃的。全家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很溫馨。

“麗麗，你在大城市過得怎么樣？”母親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

“還行，工作挺穩定的。”張麗回答。

“那收入呢？”母親繼續問，眼中帶著期待，“你在那邊工作這么多年，應該存了不少錢吧？”

這個問題來了。張麗心里一緊，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平靜。

“媽，我就存了8萬塊錢，大城市花銷大，女孩子開銷更多。”她說得很自然，好像真的只有8萬塊錢一樣。

母親臉上的期待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失望。

“8萬啊。”她嘆了口氣，“也是，女孩子確實要買衣服化妝品，開銷大。”

父親沒有說話，繼續吃飯。弟弟張磊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還不如我一個男的會存錢。”

“你說什么？”張麗聽到了，有些不滿。

“沒什么。”張磊擺擺手，“我是說，你一個女的在外面不容易。”

李雯在一旁靜靜地吃飯，沒有參與這個話題。但張麗能感覺到，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淡。

晚飯后，一家人坐在客廳看春晚。張麗坐在沙發上，心情有些復雜。她知道自己撒謊了，但這個謊言是必要的。

如果讓家里人知道她有68萬存款，他們會怎么想？他們會不會覺得她應該拿出一部分來改善家里的生活？會不會覺得她太自私了？

她不想面對這些問題。這筆錢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她有自己的規劃。她想在城市里買房，想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大年初三上午，弟弟張磊和李雯從外面回來，臉上都帶著興奮的表情。

“爸，媽，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張磊一進門就說。

“什么好消息？”母親放下手中的毛線，期待地看著兒子。

“我和雯雯決定今年10月結婚。”張磊拉著李雯的手，滿臉幸福。

“真的嗎？”母親激動地站起來，“太好了，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父親也很高興，連連點頭：“好事，好事。”

李雯有些羞澀地低下頭，臉上也帶著笑容。

“那彩禮呢？還有婚房？”母親問出了關鍵問題。

李雯的臉色微微變化，張磊緊了緊她的手。

“我家的要求不高。”李雯小聲說，“彩禮18萬，婚房的話，希望是新房子，不用太大，兩室一廳就行。”

母親的笑容僵住了，父親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18萬彩禮？新房子？”母親咽了咽口水，“這個...”

張麗在一旁看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家里的經濟情況，父母務農，一年收入也就3萬多塊錢。這些年省吃儉用，存了15萬塊錢已經很不容易了。

“媽，我知道錢是個問題。”張磊說，“但是雯雯家的要求真的不高，她們那邊的彩禮都要20萬以上。”

“新房子要多少錢？”父親問。

“縣里的新樓盤，90平米的要35萬左右。”張磊回答，“裝修的話，簡單裝修也要8萬。”

母親開始算賬：彩禮18萬，房子35萬，裝修8萬，婚禮5萬，總共要66萬。家里只有15萬，還差51萬。

“這么多錢，我們哪來啊？”母親愁眉苦臉。

“媽，你別愁。”張磊安慰道，“我們慢慢想辦法。我現在在廠里上班，一個月也有4000塊錢，可以慢慢還。”

“就算你一個月4000，一年也就5萬塊錢，什么時候能攢夠啊？”母親越想越愁。

03

李雯在一旁有些尷尬，她知道自己家的要求確實不低，但這已經是她媽媽松口后的最低要求了。

“要不然，我們再跟我媽商量商量？”李雯小聲提議。

“不用。”張磊堅決地說，“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大不了我去借錢。”

母親嘆了口氣，看向張麗：“麗麗，你覺得呢？”

張麗知道母親這樣問的含義。她是在暗示自己應該幫助弟弟。

“我覺得結婚是好事，但確實要量力而行。”張麗盡量保持中立的態度。

“你是姐姐，弟弟結婚你不能不管。”母親的話有些重，“以后他成家了，還能照顧你。”

張麗心里一陣苦澀。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被教育的。她是姐姐，就應該讓著弟弟，就應該幫助弟弟。

“媽，我只有8萬塊錢，也幫不了什么忙。”張麗說。

“8萬也是錢啊，總比沒有強。”母親說，“女孩子遲早要嫁人，錢留著也沒用，不如先幫弟弟。”

這話讓張麗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女孩子遲早要嫁人，錢留著沒用？她的錢就不是錢嗎？她的規劃就不重要嗎？

“我再想想辦法吧。”她只能這樣說。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都有些壓抑。母親經常一個人坐在客廳發愁，父親也悶悶不樂。張磊和李雯的感情倒是很好，但也能感覺到壓力。

母親開始旁敲側擊地問張麗的工作情況。

“麗麗，你們公司效益怎么樣？”

“還行。”

“那你的工資是不是也漲了？”

“漲了一點。”

“漲了多少？”

“也就幾百塊錢。”

母親有些失望，但還不死心。

“你在那邊有沒有買房的打算？”

“暫時沒有，房價太貴了。”

“那你的錢放在銀行里也是放著，不如先拿出來幫幫弟弟。”母親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張麗感到一陣窒息。她想說，她的錢不是放著，她有自己的規劃。但她知道，說了也沒用。在這個家里，弟弟的需要永遠比她的需要重要。

大年初四晚上，張麗一個人在房間里給大學同學打電話。

“小玉，你在家過得怎么樣？”

“別提了，我媽天天催我相親，說我都28了，再不結婚就沒人要了。”同學小玉在電話里抱怨，“你呢？”

“我家也挺煩的。”張麗把家里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你弟弟也太過分了吧？憑什么讓你出錢？”小玉很憤怒，“你自己辛苦賺的錢，憑什么給他？”

“我媽說我是姐姐，應該幫助弟弟。”張麗苦笑。

“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小玉說，“你千萬別妥協，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張麗知道小玉說得對，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幫忙，這個年就過不好了。全家人都會覺得她自私，覺得她不管弟弟。

“算了，不說這些了。”張麗轉移話題，“你那邊工作怎么樣？”

兩人聊了一個小時，張麗的心情好了一些。至少還有人理解她的想法。

04

第二天早上，張磊主動找到她。

“姐，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兩人來到屋后的小園子里。冬天的園子里什么都沒有，顯得有些蕭瑟。

“姐，我知道讓你出錢很不合適。”張磊說，“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

張麗看著弟弟，心軟了一下。從小到大，弟弟很少這樣低聲下氣地跟她說話。

“我現在一個月就4000塊錢，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也就5萬塊錢。”張磊繼續說，“雯雯已經跟我在一起三年了，我不能讓她一直等下去。”

“那你有沒有想過其他辦法？”張麗問。

“我想過，但是能借錢的親戚朋友都借了，最多也就能借到10萬塊錢。”張磊說，“還差40多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張麗沉默了。她知道弟弟說的是實話。家里的親戚朋友都不富裕，能借到10萬已經很不容易了。

“姐，你就幫幫我吧。”張磊哀求道，“就算是借的，我以后一定還給你。”

“我只有8萬塊錢，能幫的很有限。”張麗還是堅持著這個謊言。

“8萬也行啊，總比沒有強。”張磊說，“而且，我覺得你肯定不止8萬。”

張麗心里一緊：“什么意思？”

“姐，你在大城市工作了5年，月工資怎么也有8000以上吧？”張磊分析道，“就算你開銷再大，一年也能存個3萬塊錢，5年就是15萬。”

張麗沒想到弟弟會這樣分析。她有些慌亂，但表面上還是很鎮定。

“你想多了，大城市的開銷比你想象的大。”她說，“房租就要2000多，吃飯要1000多，再加上交通費、買衣服、化妝品，一個月能存下1000塊錢就不錯了。”

張磊有些將信將疑，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不管怎么樣，你先把8萬拿出來吧。”他說，“剩下的我再想辦法。”

張麗感到很為難。如果她真的只有8萬塊錢，拿出來幫弟弟也沒什么。但問題是，她有68萬，拿出8萬只是九牛一毛。

可是，如果她拿出了8萬，家里人會不會覺得她其實還有更多？會不會繼續逼她拿錢？

“我考慮一下。”她只能這樣說。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母親經常當著張麗的面唉聲嘆氣，父親也經常欲言又止。李雯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開始懷疑張磊家是不是根本拿不出彩禮。

大年初五晚飯后，全家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氣氛很沉悶，誰都沒有說話。

突然，張磊站了起來，直視著張麗。

“姐，別裝了！我娶老婆你就得出錢！”他的聲音很大，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在大城市上班這么多年，就存了8萬？當我傻啊！”張磊指著張麗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