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在這個物價飛漲的年代,兩千塊錢對于一個靠賣菜為生的農婦來說絕不是小數目。
當城管隊員小劉拿著罰單戰戰兢兢地走向那個擺攤的中年婦女時,他以為會遇到哭訴、求情或者憤怒的抗議。
誰知道,這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農婦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那樣從容淡定,仿佛兩千塊錢只是兩塊錢一樣。這個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01
梧桐街菜市場外的人行道上,晨霧還沒有完全散去。林婉秋推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車輪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車上整齊地碼放著剛從郊區采摘回來的新鮮蔬菜:嫩綠的小白菜、紅彤彤的西紅柿、還有帶著泥土氣息的蘿卜。
她選擇了一個看起來人流量不錯的位置,就在菜市場大門外不遠處。這里雖然不在市場內部,但來往的行人很多,特別是那些趕早買菜的老人們,總是喜歡在路過時挑選幾樣稱心如意的蔬菜。
林婉秋動作熟練地將蔬菜按類別擺放好,每一樣都整理得整整齊齊。她的動作很輕,仿佛在對待什么珍貴的東西。一束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能看出她大約四十八歲的年紀,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痕跡,但眼神清亮,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堅韌。
“這蘿卜多少錢一斤?”一個老太太停在攤前問道。
“兩塊五,您看這蘿卜多水靈,剛從地里拔出來的。”林婉秋笑著回答,聲音溫和得像三月的春風。
老太太挑了幾個蘿卜,又拿了一把小白菜。林婉秋仔細地稱重,找零錢時還特意挑了幾根嫩一點的蔥送給老太太。
“這姑娘真好,做生意這么實在。”老太太滿意地走了。
就在林婉秋收拾攤位的時候,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胸前的執法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張隊長今年三十五歲,在城管執法隊干了快十年。他身材中等,面容嚴肅,眼神中透著執法者特有的專業和冷靜。跟在他身后的是新來的小劉,二十六歲,剛從學校畢業不久,對工作還充滿著熱情,但經驗明顯不足。
“同志,請出示一下你的營業執照和攤位許可證。”張隊長走到林婉秋面前,語氣公事公辦但不失禮貌。
林婉秋抬起頭看了看他們,眼中沒有慌亂,反而有一種平靜的坦然:“同志,我沒有這些證件。”
小劉上前一步:“那你知道在這里擺攤是違法的嗎?”
“知道。”林婉秋的回答簡單直接,沒有任何狡辯的意思。
張隊長和小劉對視了一眼。在他們的執法經驗中,很少遇到這樣坦率承認違法行為的攤販。大多數人都會想方設法地解釋、推脫或者求情。
“既然知道違法,為什么還要在這里擺攤?”張隊長問道。
林婉秋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因為我需要賣菜養家。”
她的話很平靜,沒有哭訴,沒有抱怨,就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張隊長翻開執法記錄本:“根據相關法規,在非指定區域擺攤經營,罰款兩千元。”
聽到這個數字,小劉心里都有些不忍。兩千塊錢,對于一個賣菜的農民來說,可能是好幾個月的收入。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林婉秋,以為她會像其他人一樣開始求情或者討價還價。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婉秋聽到罰款金額后,竟然笑了。那是一個很奇怪的笑容,不是苦笑,也不是無奈的笑,而是一種帶著某種深意的微笑,仿佛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樣。
“兩千塊是吧?”林婉秋說著,彎下腰從三輪車下面的一個布包里掏出了一沓現金。
小劉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這個看起來樸素的農婦,竟然隨身帶著這么多現金?而且她數錢的動作很熟練,很快就數出了兩千塊錢的整數。
“給。”林婉秋將錢遞給小劉,臉上依然帶著那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小劉接過錢的手都有些顫抖:“嬸子,您這錢...”
“該罰的就罰,我認。”林婉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中卻帶著一絲特別的韻味,好像這句話里還有什么別的意思。
張隊長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在他多年的執法經驗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個農婦,面對兩千塊錢的罰款,不但沒有任何爭辯或懇求,反而表現得如此從容淡定。她的舉止和言談都透著一種與她的身份不太相符的東西,但他一時也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勁。
“那您的菜...”小劉指了指攤位上的蔬菜。
“收拾了就走。”林婉秋開始將蔬菜重新裝進筐子里,動作依然很輕很細致。
張隊長開完罰單,遞給林婉秋。她接過罰單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謝謝。”
這個“謝謝”讓張隊長更加困惑了。被罰款兩千元,還要說謝謝?這個農婦到底是什么人?
林婉秋收拾完攤位,推著三輪車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過頭來:“張隊長,明天我還會來的。”
這句話說得很輕松,就像在和老朋友道別一樣。張隊長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梧桐樹的陰影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02
城管執法隊的辦公室里,下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桌案上。張隊長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拿著上午開出的那張罰單,眉頭緊鎖。
“隊長,您在想什么呢?”小劉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上午那個賣菜的農婦,你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張隊長抬起頭問道。
小劉想了想:“確實挺奇怪的。兩千塊錢說拿就拿,而且還笑著繳款。一般人被罰款這么多,不是哭就是鬧,她倒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這時,老王從外面走了進來。老王是執法隊的老資格,在這里干了快二十年,什么樣的人和事都見過。
“你們在聊什么呢?”老王好奇地問道。
小劉把上午的事情和老王說了一遍。老王聽完后,搖了搖頭:“現在的農民都這么有錢了?兩千塊說拿就拿?”
“不是錢的問題。”張隊長站起身來,在辦公室里踱步,“她的反應太不正常了。就像...就像她在等著我們去罰她一樣。”
“不會吧?”小劉有些不相信,“誰會故意等著被罰款啊?”
張隊長停下腳步:“她最后那句話,說明天還會來。一般人被罰了款,還敢第二天在同一個地方擺攤嗎?”
老王也覺得有些蹊蹺:“那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張隊長和小劉提前來到梧桐街菜市場。還沒到平時巡查的時間,但張隊長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預感,那個叫林婉秋的農婦真的會再來。
果不其然,在昨天同樣的位置,林婉秋已經把攤位擺好了。她依然穿著那套樸素的衣服,臉上依然帶著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平靜。
“婉秋啊,昨天不是剛被罰了嗎?怎么還在這兒擺?換個地方吧。”菜市場里的老攤主陳婆婆走過來,語氣里滿是關心。
陳婆婆今年六十五歲,在這個菜市場做了快十年的生意。她為人熱心,對新來的攤販總是很照顧。林婉秋來這里擺攤一個月了,陳婆婆對她印象很好:話不多,但做人實在,從不和別人發生爭執。
“該在哪兒就在哪兒,規矩是規矩,但理也是理。”林婉秋一邊整理著蔬菜一邊說道。
陳婆婆聽了這話,覺得有些深奧,但又說不出哪里深奧。她看了看林婉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搖了搖頭走開了。
不一會兒,張隊長的電話響了。是有人舉報說梧桐街又有人違規擺攤。張隊長知道,舉報的肯定是林婉秋。
“走,過去看看。”張隊長對小劉說道。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林婉秋面前時,張隊長的心情很復雜。按照規定,他們必須再次進行處罰,但他內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忍。
“嬸子,您昨天不是剛...”張隊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婉秋打斷了。
“張隊長是吧?”林婉秋抬起頭,眼神清澈而堅定,“我知道您要說什么。按規定辦事,我理解。”
她的語氣很平和,就像在和朋友聊天一樣。但就是這種平和,讓張隊長感到了更大的壓力。
小劉站在一旁,手里拿著罰單本,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昨天的情況已經夠奇怪了,今天這個農婦居然又來了,而且表現得比昨天更加從容。
“嬸子,您為什么一定要在這里擺攤?市場里面有空位,雖然要交租金,但總比天天被罰款要劃算吧?”張隊長試著勸說。
林婉秋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張隊長:“張隊長,我問您一個問題。如果一個規定雖然合法,但在實際執行中產生了不合理的結果,您覺得應該怎么辦?”
這句話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水,激起了層層漣漪。張隊長愣住了。這話從一個農婦嘴里說出來,讓他感到意外,甚至是震驚。
小劉在旁邊聽得云里霧里,完全不明白這個農婦在說什么。但張隊長不一樣,他聽懂了這句話背后的深意。
“我不是在質疑您的執法,我只是想知道,法理和人情之間,有沒有平衡點?”林婉秋繼續說道,語氣依然平和,但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敲在張隊長的心上。
張隊長站在那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從事執法工作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樣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來自一個看似普通的農婦,這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
最終,張隊長還是開出了罰單。職責所在,他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違背規定。但這一次,他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林婉秋再次笑著繳納了罰款,依然是那樣從容不迫。但這次她說了一句讓張隊長印象深刻的話:“張隊長,明天您還會來嗎?”
這句話里面有期待,有挑戰,還有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03
回到辦公室后,張隊長一直在思考林婉秋的那句話:“法理和人情之間,有沒有平衡點?”這個問題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心里,讓他坐立不安。
“隊長,您覺得那個農婦有問題嗎?”小劉走過來問道。
“什么問題?”張隊長抬起頭。
“我總覺得她不像普通的農民。說話的方式,還有那些問題,普通農民能問出來嗎?”小劉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張隊長點了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明天再去的時候,我想先了解了解情況再說。”
第三天上午,張隊長和小劉又來到了梧桐街。林婉秋果然又在老地方擺攤,就像她說的那樣。
這一次,張隊長沒有立即執法,而是走到附近的其他攤販那里了解情況。
“老板,那個賣菜的農婦,你們了解嗎?”張隊長問一個賣水果的中年男人。
“您說林婉秋啊?人挺好的,做生意很實在,從不缺斤短兩。而且她的菜品質特別好,價格也公道。”水果攤老板說道。
“她在這里多長時間了?”
“大概一個月吧。剛來的時候,我們還以為又來了個搶生意的,后來發現她人很和善,從不和我們發生爭執。”
張隊長又問了幾個攤販,得到的信息基本一致:林婉秋為人和善,做生意實在,但她的背景沒人清楚,只知道是從郊區來的,和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兒子住在一起。
最讓張隊長意外的是,所有人都提到了一個細節:林婉秋說話很有條理,而且特別講道理。
“有一次我和她聊天,她說的那些話,我都聽不太懂,感覺文化水平挺高的。”一個賣魚的老太太這樣說道。
了解完情況后,張隊長走到林婉秋的攤位前。這一次,他決定和她好好聊聊。
“嬸子,您這樣每天被罰,真的不劃算啊。市場里有空位,您可以租一個。”張隊長的語氣比前兩天溫和了很多。
林婉秋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張隊長:“張隊長,您執法這么多年,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
“什么情況?”
“規定和現實發生沖突的情況。”林婉秋的眼神很認真,“比如說,一個規定制定的初衷是好的,但在實際執行中,卻可能對某些人造成不公平的結果。”
張隊長沉默了。林婉秋的話讓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在執法過程中,他確實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他從來沒有深入思考過。
“您想表達什么?”張隊長問道。
“我想表達的是,執法的目的應該是維護秩序,促進公平,而不是簡單的處罰。”林婉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很有分量,“當然,我不是在質疑您的工作,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小劉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但張隊長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這個農婦提出的問題,觸及了執法工作的本質。
“那您希望我們怎么做?”張隊長問道。
“按規定辦事。”林婉秋的回答很簡單,“我只是希望,在按規定辦事的同時,也能思考一下規定本身是否合理。”
這句話讓張隊長更加困惑了。她既支持執法,又在質疑規定,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終,張隊長還是開出了第三張罰單。林婉秋依然笑著繳納了罰款,但這次她說的話讓張隊長記憶深刻:“張隊長,明天您還會來嗎?我想和您探討一個法律問題。”
“法律問題?”張隊長愣住了。
“是的,關于行政執法的一些問題。”林婉秋說完這句話,開始收拾攤位。
回到辦公室后,張隊長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亂糟糟的。一個農婦,連續三天被罰款六千元,不但沒有任何抱怨,反而要和他探討法律問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04
當天晚上,張隊長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林婉秋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里回響。第二天一早,他決定私下調查一下林婉秋的背景。
張隊長首先來到派出所,查看了林婉秋的身份信息。身份證顯示,她確實是郊區的農民,今年四十八歲,戶口所在地是城郊的一個村子。
接著,他來到林婉秋租住的地方。這是城邊的一片老住宅區,房子都比較破舊,租金便宜,主要住著一些進城務工的人員。
“您找林婉秋啊?她人很好的,很安靜,從不惹事。”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對林婉秋印象很好。
“她平時都做什么?”張隊長問道。
“白天出去賣菜,晚上在家看書。”老太太說道,“這個女人不簡單,雖然做農活,但文化水平肯定不低。”
“您怎么看出來的?”
“她晚上看書到很晚,而且看的都是很厚的書。有一次我路過她窗前,看見她在看什么法律的書。”老太太回憶道,“而且她說話做事都很有章法,特別講道理。和一般的農民不太一樣。”
張隊長聽到這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個農婦,為什么要看法律書?
“她兒子呢?”張隊長繼續問道。
“她兒子叫林曉東,大學剛畢業,在找工作。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對媽媽很孝順。”
從房東那里出來,張隊長又在附近打聽了一下。鄰居們對林婉秋的印象都很好:為人和善,做事認真,但很少和人深談,給人一種很有內涵的感覺。
第四天上午,張隊長帶著滿腹疑問來到梧桐街。林婉秋依然在老地方擺攤,看到張隊長走來,她主動迎了上去。
“張隊長,您來了。”林婉秋的語氣很平和,就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您昨天說要和我探討法律問題?”張隊長直接問道。
“是的。”林婉秋從攤位下面拿出一份文件,“這是《行政處罰法》的相關條款,關于處罰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原則。”
張隊長接過文件,打開一看,當場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