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一個老頭子，吃這么貴的東西，你配嗎？」
林志強看著父親手中150元一盒的櫻桃，臉漲得通紅。
他的退休金每月兩萬，卻要上交一萬八給兒子，自己連幾顆櫻桃都不敢吃。
「我辛苦了一輩子……」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錢不給家里用給誰用？難道你還想攢著帶進棺材？」
兒子的話像一記耳光，讓林建國徹底清醒。
三天后，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晚期后，林建國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決定。
他一分錢也不會再給這個白眼狼！

01
今天是老同事們一年一度的聚會，多年不見，大家的生活各有各的精彩。

林建國提前一個小時趕到了市中心的湘府酒樓。
他左右張望，心跳莫名加速。
躊躇著要不要進去，手心竟然有些出汗。
「老林！來得這么早啊！」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建國回頭看到了闊別一年的王老師。
他趕緊收起忐忑的表情，擠出一絲微笑。
「王老師，你氣色比去年更好了啊！」
王老師哈哈大笑，拍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退休的日子不要太舒坦！現(xiàn)在每個月跟老伴全國各地跑，上個月剛從西藏回來，下個月準(zhǔn)備去海南避寒！」
他湊近林建國，壓低聲音。
「老林，聽說你現(xiàn)在退休金有兩萬？羨慕死我們這些普通教師了！」
林建國臉上一熱，笑容有些尷尬。
「也就那樣吧，能糊口就行。」

曾經(jīng)的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
李校長和藹可親地向林建國展示了他新練的書法，一手好字讓在場的老人們紛紛稱贊。
「最近參加了老年大學(xué)，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練字，晚上九點才睡，比上班的時候還忙！」李校長笑得見牙不見眼，「退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生活可以這么精彩！」
林建國干笑著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來來來，大家都到齊了，入座入座！」李校長招呼著眾人
「今天我兒子剛好回國，特意囑咐我請大家好好聚一聚，餐費全由他出！」
林建國一聽，如釋重負。
200元的餐費對別人來說或許不值一提，但對他而言，卻是十天的伙食錢。
李校長坐在首位，驕傲地說：「看，這是我兒子每月額外給我的零花錢，生怕我們老兩口吃不好穿不暖！我這個當(dāng)?shù)模哺垂獍。　?br/>林建國看著桌上的山珍海味，只敢淺嘗輒止。
直到聚會快結(jié)束時，服務(wù)員端上一盤新鮮的進口櫻桃。
他的眼睛亮了。
鮮紅欲滴的櫻桃，個大汁多，林建國忍不住多拿了幾顆。
「老林，你喜歡吃啊？」
李校長笑著把整盤櫻桃推到林建國面前：「多吃點，反正大家家里也不缺這個！」
王老師附和道：「是啊，我家冰箱里一堆，吃不完都要壞掉了。」
林建國喉結(jié)滾動，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他梗著脖子，不自然地笑了笑。
「謝謝，我家里也有，不用了。」
眾人對視一眼，不再勉強他。
吃完飯，大家互道珍重，相約明年再聚。
林建國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自己的那些老同事，眼眶竟有些濕潤。
別人的退休生活多姿多彩，為什么只有自己過得如此窘迫？
自己是不是太愚蠢了？
02
林建國站在ATM機前，盯著屏幕上的余額發(fā)呆。
4827.35元。
算上這個月的退休金，不到25000元。
這些錢，一會兒就要上交18000元給兒子，只留下區(qū)區(qū)2000元作為生活費
他嘆了口氣。

雖然每個月退休金有兩萬，但錢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林志強總是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父親的錢就是家里的錢。
「爸，你一個人能花多少？吃飯、看病不都有我們呢！」
每次兒子這么說，林建國就無話可說。
手機響了，是兒子的電話。
「爸，你在哪呢？錢取了沒？」
「正在取，馬上回去。」
林建國趕緊按下取款按鈕。
「爸，浩然要報考藝術(shù)學(xué)院，培訓(xùn)費要8000元，你這個月多給點。」
林志強的語氣不容置疑。
「再說我那輛車開了五年了，準(zhǔn)備換一輛，首付需要8萬，你得支持一下。
林建國心里一緊。
「志強啊，我這退休金……」
林志強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爸，你每個月兩萬退休金，不給家里用給誰用？難道你還想攢著帶進棺材？」
「我掛了，你趕緊回來，劉梅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斷了。
林建國攥著手里的錢，突然覺得胸口發(fā)悶。

回家路上，他看到路邊的水果攤上堆著鮮艷的櫻桃。
那紅得發(fā)亮的果實，讓他想起了今天聚會上的情景。
原本準(zhǔn)備直接回家的腳步停了下來。
「老板，你這櫻桃多少錢一斤？」
「150元，進口的，保證新鮮！」水果攤老板熱情地介紹，「您嘗一個？」
林建國接過遞來的櫻桃，放入口中。
甜脆多汁，比聚會上吃的還要好。
他猶豫了。
「怎么樣？老先生，我看您氣質(zhì)不凡，一定是有退休金的老干部吧？這櫻桃不便宜，但絕對值這個價！」
林建國被說中了心事，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我是個退休教師。」
「那您工資肯定不少啊！我家孩子老師說高級教師一個月能拿好幾萬呢！」
水果攤老板豎起大拇指。
「您這個年紀(jì)，就應(yīng)該對自己好一點，來一盒？保證讓您吃了還想吃！」
林建國想到自己辛苦大半輩子，到老了連一盒櫻桃都舍不得買，心里又酸又澀。
鬼使神差地，他點了點頭。
「給我來一盒。」
付錢的時候，他的手有些發(fā)抖。
150元，這可是他小半個月的生活費啊！
可是，一股叛逆的情緒在心頭涌動。
「憑什么別人能吃，我就不能？」
他低聲自語，把櫻桃盒子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布兜里。

03
回到家，林建國輕手輕腳地打開門。
兒媳劉梅正在廚房忙活，鍋里飄出紅燒肉的香氣。
林志強和兒子林浩然不知去向，客廳空蕩蕩的。
他趕緊溜進廚房，把櫻桃放進水龍頭下沖洗。
「爸，你回來啦？錢呢？」劉梅頭也不回地問道。
林建國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放在餐桌上。
「都在這兒，18000元。」
劉梅隨手把錢塞進圍裙口袋，繼續(xù)炒菜。
「志強說你今天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了？怎么樣，開心嗎？」
「還行吧，就是聊聊天。」林建國含糊其辭，生怕被問起餐費的事。
洗好櫻桃，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們裝進一個干凈的瓷碗里，端到客廳的茶幾上。
打開電視，調(diào)到他喜歡的戲曲頻道，準(zhǔn)備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正當(dāng)他沉浸在《梁祝》的唱段中，臥室的門突然打開。
林志強邊擦手邊走出來，看樣子剛洗了水果。
「爸，你回來了？錢給劉梅了吧？」
林建國點點頭。
林志強徑直走向茶幾，拿起裝櫻桃的碗，毫不客氣地抓了一大把。
「哎，這是……」
「小梅，你買的櫻桃不錯啊！」林志強咔嚓咔嚓地嚼著，滿意地點頭，「比我剛吃的那個芒果好多了。」
林建國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兒子順手拿起遙控器，把戲曲頻道換成了足球賽。
「爸，那個老掉牙的戲誰看啊？今天有皇馬的比賽，才叫精彩！」
林建國忍不住了。
「志強，那櫻桃是我買的。」
林志強一愣，手里的櫻桃停在半空。
「你買的？」
他上下打量著父親，眉頭皺了起來：「多少錢？」
「一百五。」林建國小聲說。
「一百五？買這么一小碗？」林志強的聲音陡然提高，「你一個老頭子，吃這么貴的東西，你配嗎？」
林建國心頭一痛，一股委屈涌上心頭。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吃點櫻桃而已，怎么就不配了？
「我……」
「你知不知道家里現(xiàn)在多困難？浩然要上藝術(shù)學(xué)校，學(xué)費貴得要死，我要換車首付還沒湊齊，你居然亂花錢買這玩意兒！」
林志強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
林建國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zé)弄得喘不過氣，劇烈咳嗽起來。
一連串的咳嗽讓他彎下腰，臉憋得通紅。
「咳咳咳……」
林志強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父親。
「裝什么裝？不就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嘛！你要真咳得厲害，自己去醫(yī)院看，又不是沒醫(yī)保！」
這時，林浩然從臥室出來，看到爺爺咳成那樣，連忙倒了杯水遞過去。
「爺爺，您慢點喝。」
林建國感激地接過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林浩然又轉(zhuǎn)身回臥室，不一會兒端著一盤切好的芒果出來。
「爺爺，您嘗嘗這個，特別甜。」
林志強一把攔住兒子。
「干嘛給他吃這個？這可是我專門買給你補維生素的泰國芒果，一個就要50塊錢呢！」
「就嘗一塊嘛，爺爺不是咳嗽了嗎？」林浩然不解地看著父親。
「你爺爺那是咳嗽嗎？那是裝的！」林志強不屑地撇撇嘴，「行了，給他吃兩塊解解饞，不許再多給了！」
林建國看著眼前的情景，心如刀絞。
自己努力了一輩子，到頭來連吃幾顆櫻桃都要被指責(zé)。
而兒子花幾百元買的水果，自己連碰都不配碰。
當(dāng)晚，他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心跳加速，胸口悶痛，冷汗直冒。
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好幾個月了，但他一直不敢去醫(yī)院。
看病要花錢，他舍不得。
第二天一早，他做了一個決定。
管他呢，大不了少給兒子一點錢。
自己總不能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吧？
拿著2000元的生活費，他頭也不回地去了市人民醫(yī)院。
04
「林先生，您的情況比較復(fù)雜，我們需要做進一步檢查。」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凝重。
林建國心里一沉：「大夫，嚴(yán)重嗎？」
「現(xiàn)在還不好說，需要做個全面檢查才能確定。」醫(yī)生嘆了口氣，「您這個年紀(jì)，不該拖到現(xiàn)在才來看病的。」
半天的檢查下來，林建國花了將近1000元。
剩下的錢勉強夠他撐到月底，但他一點都不心疼。
比起身體，錢算什么？
三天后，林建國再次來到醫(yī)院，拿到了檢查結(jié)果。
醫(yī)生的表情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林先生，很遺憾地通知您，您的檢查結(jié)果顯示……」
醫(yī)生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您患有肝癌晚期，目前已經(jīng)擴散到了肺部。」
林建國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天旋地轉(zhuǎn)。
「這……這不可能吧？」
「幾項報告指標(biāo)都是經(jīng)典的癌癥數(shù)值，結(jié)果很明確。」
醫(yī)生遞給他一張診斷書。
「您現(xiàn)在的情況，治療的機會不大了，但我們可以通過化療，延長生存期。」
「要多少錢？」這是林建國唯一關(guān)心的問題。
「保守估計，前期治療需要50萬左右。后續(xù)的靶向藥每月大約3萬，醫(yī)保能報銷一部分，但自費部分仍然不少。」
五十萬！這個數(shù)字幾乎壓垮了林建國。
他現(xiàn)在幾乎是身無分文。
「謝謝大夫。」他機械地道謝，拿著診斷書，失魂落魄地走出醫(yī)院。
回到家，林建國看著正在沙發(fā)上打游戲的兒子。
他想說點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他能說什么呢？
說自己得了癌癥，需要花五十萬治療？
兒子會怎么想？會不會覺得他是個累贅？
「爸，你回來了？」
林志強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xù)玩手機。
「哦對了，這個月你只給了我18000，我想了想還是不夠用，下個月得全給我。」
林建國深吸一口氣。
「志強，我想……我想留多一點錢自己用。」
「用來干嘛？」林志強眉頭一皺， 「你不是每個月留了2000嗎？都夠你吃喝了。」
「我……我想以后每個月只給你們一萬五。」林建國鼓起勇氣說。
「不行！」林志強立刻否決。
「爸，你知道現(xiàn)在家里多困難嗎？浩然要上學(xué)，我要換車，媽還想換個新手機，這些都需要錢啊！」
劉梅聞聲從廚房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爸，您這是怎么了？突然舍不得給錢了？」
「我……我可能需要看病。」林建國吞吞吐吐地說。
「看病？」林志強不屑地撇撇嘴，「你不是挺好的嗎？再說了有醫(yī)保，花不了多少錢。」
「如果是大病呢？」
「什么大病？」林志強盯著父親，「你到底怎么了？」
林建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實情。
「我只是怕萬一，比較我年紀(jì)大了。」
「胡說八道！」林志強突然暴怒，「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現(xiàn)在不是還沒生病嗎？存什么錢看病？」
劉梅也幫腔道：「是啊爸，家里的錢不都是一家人的嗎？你要真有什么事，我們肯定會盡力的。」
林建國看著兒子兒媳虛偽的嘴臉，心如死灰。
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他終于看清了家人的真面目。
「如果我不給錢呢？」他突然問道。
林志強和劉梅對視一眼，臉色都變了。
「爸，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如果我一分錢也不給你們，你們打算怎么辦？」
林志強瞇起眼睛：「爸，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把你送去養(yǎng)老院！反正這房子也是我的名字，你也沒地方可去！」
「是嗎？」林建國突然笑了，笑得林志強有些毛骨悚然。
「爸，你別嚇我啊……」
「我只是問問而已。」林建國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靜靜地坐在床邊。
既然已經(jīng)時日無多，那么剩下的日子，他一定要活得像個人，而不是不孝子的取款機！

05
第二天一大早，林建國就起床了。
林志強和劉梅正在吃早飯。
「爸，你這么早就起來了？」林志強頭也不抬地問道。
林建國深吸一口氣，站得筆直。
「從今天開始，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們了。」
筷子掉在了桌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林志強抬起頭，以為自己聽錯了：「爸，你說什么？」
「我說，我的退休金以后都歸我自己支配，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
林建國一字一句地說。
林志強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爸，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說什么胡話呢？」
「我很清醒。」林建國表情平靜，「另外，這套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從今天起，我要收回這套房子。」
林志強的笑容凝固了：「爸，你別開玩笑了，這房子我住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誰的名字，房子就是誰的。」林建國冷冷地說，「你們有一周的時間搬出去。」
「你瘋了嗎？」林志強騰地站起來，臉漲得通紅，「我可是你兒子啊！」
「是啊，你是我兒子。」林建國點點頭，「可你昨天還說要把我送進養(yǎng)老院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