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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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盯著那張泛黃的房產證,手指輕撫著上面的印章。
“你確定這個地址現在還存在嗎?”他問。
林小萱看了看電腦屏幕,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按理說應該存在的,但是...”
01
二〇二三年深秋的北京,梧桐葉正黃。陸遠從首都機場走出來時,拖著一只黑色的旅行箱,里面裝著他在美國二十八年的記憶,還有一個牛皮紙袋,袋子里放著九張房產證和相關文件。
這些紙張已經泛黃,邊角有些磨損,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
他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徑直走向了建國門外大街上的一家房產中介。玻璃門上貼著“鏈家”的標志,門口擺放著幾盆綠植,看起來很有生機。
林小萱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整理文件。她穿著白色襯衫,頭發扎成馬尾,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八歲的樣子。當陸遠推門進來時,她立刻站起身,臉上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您好,請問您是要買房還是賣房?”
陸遠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將牛皮紙袋放在桌上。“我想找房子。”
“好的,您想找什么樣的房子?幾居室?預算是多少?”林小萱打開電腦,手指放在鍵盤上。
“九座別墅。”陸遠說著,從紙袋里取出文件,“我想找我的九座別墅。”
林小萱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九座?”
“對,九座。”陸遠將房產證一張張攤開,“這些都是我在一九九五年買的,位置在...” 他指著其中一張證書上的地址,“朝陽區東風路九號院到十七號院。”
林小萱低頭看著這些房產證,上面的印章和簽字都很清楚,確實是一九九五年的日期。她在鍵盤上敲擊著,輸入地址信息,等待系統反饋。幾秒鐘后,電腦屏幕上顯示:查無此地址。
她又試了幾次,輸入了不同的關鍵詞,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個...” 林小萱的臉有些紅,“系統顯示查無此地址。可能是地址發生了變更,您稍等,我再查查其他的資料庫。”
陸遠點了點頭,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街道。二十八年前的北京和現在完全不同了,那時候的朝陽區還有很多農田和空地,現在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他記得當時買下這些別墅時,周圍還很偏僻,但房產銷售員說這里將來一定會發展起來。事實證明,那個銷售員說得對,只是現在具體發展成了什么樣,他并不清楚。
林小萱查了二十分鐘,嘗試了各種數據庫和檔案系統,都沒有找到相關信息。她放下鼠標,有些尷尬地看著陸遠。
“先生,您這個情況比較特殊,可能需要我們實地去看看。您還記得大概的位置嗎?周圍有什么標志性的建筑?”
陸遠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張地圖,那是一九九五年的北京地圖,紙張已經很舊了。他用手指指著一個區域,“當時這里有一棵很大的槐樹,還有一座古廟,廟不大,但很老。別墅群就在廟后面的坡地上。”
“那我們明天去實地看看吧。”林小萱說,“我對朝陽區那一帶還算熟悉。”
陸遠收拾好文件,站起身來。“好,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在這里見面。”
他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看林小萱。這個年輕的姑娘讓他想起了二十八年前的自己,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年紀,充滿了干勁和希望。只是他沒有想到,時間會把一切變得如此復雜。
02
第二天上午,陸遠準時出現在中介門口。他換了一身灰色的休閑裝,手里還是拿著那個牛皮紙袋。林小萱也早早地等在那里,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外套,臉上沒有化妝,看起來很樸素。
“我們坐地鐵去吧,”林小萱說,“那一帶現在交通挺方便的。”
他們在朝陽門換乘,然后在東風路站下車。當陸遠從地鐵站走出來時,他幾乎認不出這個地方了。二十八年前的鄉村小路已經變成了六車道的大馬路,路兩邊都是現代化的商業建筑,銀行、咖啡店、服裝店,霓虹燈在白天看起來有些黯淡。
“您還記得具體的方向嗎?”林小萱問。
陸遠看了看四周,取出那張舊地圖。他在地圖上找了一會兒,然后指向東北方向。“應該是那邊,我們走走看。”
他們沿著街道走了十幾分鐘,陸遠不時停下來觀察周圍的建筑和地形。突然,他停在一個十字路口,指著路口的一個小花園。
“那里,”他說,“原來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槐樹。”
林小萱看過去,花園里確實有幾棵大樹,但都是新種的梧桐和銀杏,沒有槐樹。她走過去看了看,花園中央有一個小小的說明牌,上面寫著:此處原為古槐遺址,樹齡約二百年,因道路建設需要,于二〇〇一年移植。
“找到了,”林小萱有些興奮,“這里確實有過古槐。”
陸遠走過來看了看說明牌,點了點頭。“那廟應該就在附近。”
他們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古廟的痕跡。正當他們有些失望時,一個老人從旁邊的胡同里走出來,手里提著一個菜籃子,看起來六十歲左右,頭發花白,但精神很好。
“您好,”林小萱走過去,“請問您在這一帶住得久嗎?”
老人停下腳步,打量著他們兩個。“住了一輩子了,怎么了?”
“我們想打聽一下,這附近以前是不是有座古廟?”
老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古廟?有啊,就在前面那個小區的位置。廟不大,叫什么... 福壽寺,對,福壽寺。”
陸遠走過來,從紙袋里取出一張照片。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一片別墅群,背景是一座小廟和那棵大槐樹。“您看看這張照片,這個地方您有印象嗎?”
老人接過照片,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哎呀,這個我有印象。當年這里確實有一片別墅,建得很漂亮,都是小洋樓,有錢人住的。”
“您還記得這些別墅后來怎么了嗎?”林小萱問。
老人正要回答,突然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從他們身邊快步走過。男人戴著墨鏡,走路的姿勢很特別,腳步很輕,但速度很快。老人看到這個男人,臉色立刻變了,聲音也變得很小。
“這個... 這個我記不太清楚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老人說著,急忙轉身往胡同里走。
“大爺,您再想想...”林小萱想要追上去,但老人已經快步走遠了。
陸遠看著那個黑衣男人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剛才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他們繼續在附近尋找,但沒有找到更多線索。下午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一家老舊的照相館,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在這里開店已經二十多年了。
“別墅群?”老板想了想,“有印象,當年我還給那些別墅的主人拍過照片呢。都是有錢人,開著好車來拍全家福。”
“您還記得那些別墅后來怎么了嗎?”陸遠問。
“拆了,”老板說得很肯定,“大概是兩千年左右吧,說是要建什么重點項目,一夜之間就都拆光了。”
“那住在里面的人呢?”
“搬走了唄,聽說給了很多拆遷款。不過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個開照相館的。”
他們從照相館出來時,天已經快黑了。陸遠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二十八年前的記憶和現實完全對不上號。街道變了,建筑變了,就連地名都變了。如果不是那個老人確認了古槐和古廟的位置,他幾乎要懷疑自己記錯了地方。
“明天我們再想想辦法吧,”林小萱說,“也許可以去檔案館查查資料。”
陸遠點了點頭,但他的心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那個黑衣男人的出現不是偶然,而老人突然改口也很奇怪。這件事情背后,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
03
接下來的幾天,陸遠和林小萱跑了很多地方。他們去了朝陽區檔案館,工作人員很熱情,但翻遍了九十年代的土地檔案,都沒有找到相關記錄。
他們去了規劃局,得到的答復是原始資料在數字化過程中出現了缺失。他們還去了房產交易中心,系統里確實有陸遠的購房記錄,但后續的變更信息卻是空白的。
每一次查詢都是無功而返,每一個線索都會在關鍵時刻斷掉。陸遠開始感覺到,這不僅僅是時間久遠造成的資料缺失,背后可能有人故意在阻撓。
星期四的上午,他們又來到了那個小花園附近。這次,他們運氣不錯,遇到了幾個在這里住了很久的老居民。
“那片別墅我記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說,“建得可漂亮了,每棟都有小花園,還有游泳池。住在里面的都是有錢人,開的車我們都沒見過。”
“您知道那些別墅為什么被拆掉嗎?”林小萱問。
“說是要建什么重點項目,”老太太說,“當時來了好多工程車,一個星期就全拆光了。”
“那住在里面的人呢?他們都搬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想了想,“有些人搬走了,但也有些人好像沒得到拆遷款,鬧了很久。后來就不知道怎么樣了。”
這個消息讓陸遠很意外。按理說,如果是正常的拆遷,所有業主都應該得到相應的補償。如果有些人沒有得到拆遷款,那說明拆遷過程可能存在問題。
他們繼續打聽,又找到了一個當年在附近工作的保安。這個保安現在已經退休了,在附近的公園里下棋。
“那片別墅我當然記得,”保安說,“我當時就在那個小區門口值班。拆遷的時候確實很亂,有些業主不在北京,沒人通知他們,房子就被拆了。”
“您還記得具體的情況嗎?”陸遠問。
“當時有個開發商,叫什么萬通地產,說這塊地要用來建大型商場。可是后來建的不是商場,而是另一片高檔別墅區。”
萬通地產,這個名字讓陸遠覺得熟悉,但他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他們從公園出來時,那個黑衣男人又出現了。這次他沒有匆忙離開,而是徑直走向陸遠。
“陸先生,”男人說話的聲音很低沉,“我想和您聊聊。”
陸遠停下腳步,林小萱緊張地站在他身邊。
“你是誰?”陸遠問。
“這不重要,”男人說,“重要的是,您在找的那些別墅,已經不存在了。”
“我知道別墅被拆了,但土地還在,產權也還在。”
男人搖了搖頭,“陸先生,有些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簡單。我建議您別再找下去了,對您沒有好處。”
“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忠告。”男人說完,轉身就走。
林小萱看著男人的背影,“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總是在我們身邊出現?”
陸遠沒有回答,他在想男人剛才說的話。為什么說別墅已經不存在了?為什么說對他沒有好處?這個人知道些什么?
當天下午,林小萱通過她在房產行業的朋友,打聽到了萬通地產的一些信息。這家公司成立于一九九八年,注冊資本很大,在北京有很多項目。公司的法人代表叫王建軍,是個很低調的商人,很少在媒體上露面。
“我朋友說,這家公司背景很復雜,”林小萱說,“和政府部門關系很好,拿地的時候經常能拿到很好的位置。”
“那我們明天去萬通地產看看。”陸遠說。
“您確定要去嗎?”林小萱有些擔心,“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也許真的像那個人說的,我們最好別再找下去了。”
陸遠看著窗外的北京夜景,二十八年前他就是在這個城市開始創業的,那九座別墅代表著他當年的夢想和勇氣。現在,有人告訴他這些都不存在了,但他不相信,也不甘心。
“我要弄清楚真相,”他說,“不管背后有什么人,也不管有多復雜。”
04
萬通地產的辦公樓位于國貿附近,是一棟二十多層的玻璃幕墻大樓。陸遠和林小萱在大堂里等了半個小時,才見到了一個叫張經理的中年男人。張經理穿著深色西裝,看起來很謹慎,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閃爍不定。
“您說的那塊地,”張經理看了看陸遠提供的地址,“確實在我們公司的開發項目范圍內。不過這個項目已經結束很多年了。”
“我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拆遷情況,”陸遠說,“特別是對原有業主的補償問題。”
張經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個... 當時的拆遷工作都是按照政府要求進行的,所有程序都很規范。如果您對補償有疑問,可以去相關部門咨詢。”
“我不是要補償,”陸遠說,“我想知道我的土地現在是什么情況。”
“您的土地?”張經理愣了一下,“您是說您在那里有房產?”
陸遠將房產證拿出來放在桌上。張經理看了看證書,臉色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