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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梧桐葉黃。李建國站在醫院的太平間門口,手中緊握著那張死亡證明書,上面"急性心肌梗塞"幾個字模糊成一片。父親李老爺子就這樣走了,走得突然,走得安靜,仿佛這七十三年的人生只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夢。
八萬塊錢,這是殯儀館給出的"標準套餐"價格。紅木棺材、絲綢壽衣、專業化妝、豪華靈車,一應俱全。建國摸了摸口袋里的銀行卡,那里面是他全部的積蓄,還有向朋友借來的三萬塊錢。
"爸,您走好。"他在心中默念著,眼淚悄然滑落。
這一刻,他還不知道,真正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李家是個大家族,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建國是長子,四十五歲,在縣城開了一家小五金店,生意不溫不火,勉強維持一家三口的生計。二兒子建華在省城做生意,據說賺了不少錢,開著奔馳,住著別墅。三兒子建軍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
老爺子生前最疼的是建國,因為他是唯一留在身邊照顧的兒子。這些年來,建華雖然錢多,但一年也就回家兩三次,每次都是匆匆來去。建軍更是音信全無,連個電話都很少打。
父親住院的那個月,建國幾乎天天守在病床前。白天照顧父親,晚上就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湊合一夜。妻子王美麗心疼他,勸他請個護工,但建國搖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醫藥費花了十五萬,建國東拼西湊,把店里的貨都抵押給了供貨商,才勉強湊齊。建華接到電話后,倒是很爽快地答應出錢,但錢總是"在路上",始終沒有到賬。建軍的電話干脆打不通了。
老爺子彌留之際,只有建國一個人守在床邊。他握著父親瘦骨嶙峋的手,聽著他斷斷續續地說著什么,但已經聽不清楚了。最后一刻,老爺子睜開眼睛,看了建國一眼,嘴角似乎有了一絲笑意,然后就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父親去世的消息傳出后,親戚朋友紛紛趕來。建華開著奔馳回來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戴著金表,看起來依然風光。建軍也從外地趕回來了,曬得黝黑,穿著樸素的工裝,顯得有些拘謹。
"大哥,爸的后事你看著辦吧。"建華拍拍建國的肩膀,"我們兄弟幾個,錢的事情好商量。"
建軍也點點頭:"大哥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于是,建國開始操辦父親的喪事。選棺材、訂花圈、聯系樂隊、安排酒席,每一件事都需要錢,每一筆開銷都讓他心疼。最貴的是那口紅木棺材,要三萬八千塊,建國看了好幾遍價格表,最終還是咬牙定了下來。
"爸這輩子沒享過什么福,走的時候不能委屈了他。"建國對妻子說。
王美麗心疼地看著丈夫:"你已經花了快八萬了,建華和建軍什么時候給錢啊?"
"他們說了會給的。"建國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三天后,出殯的日子到了。老爺子的棺材停在堂屋正中,四周擺滿了花圈和祭品。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有親戚朋友,有鄰居同事,還有一些建國都不認識的人。
建華在人群中應酬著,和每個人都握手寄談,顯得很有面子。不時有人夸贊:"建華這孩子有出息啊,看這排場,對老爺子真孝順。"
建華每次都謙虛地說:"這都是應該的,都是大哥安排的好。"
但建國敏銳地注意到,每當有人提到喪事的費用時,建華總是巧妙地轉移話題。而建軍則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偶爾幫忙搬搬東西,很少說話。
吃午飯的時候,建國鼓起勇氣提起了錢的事情。
"二弟,三弟,這次爸的喪事花了不少錢,咱們兄弟幾個商量一下怎么分擔?"
建華夾了一口菜,慢條斯理地說:"大哥,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生意不太好,資金都壓在貨上了,一時半會兒拿不出現金。這樣吧,等過段時間我把賬收回來,再給你。"
建軍也跟著說:"大哥,我這些年在外面也沒攢下什么錢,工地上的工資還欠著呢。要不這樣,等我年底拿到工資再說?"
建國心中一涼,但表面上還是點點頭:"行,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
吃完飯,建華的老婆悄悄對建國說:"大哥,你也別太為難建華,他在外面應酬多,花銷大著呢。再說,老爺子生前最疼的就是你,你多花點也是應該的。"
這話說得建國啞口無言。
下午三點,出殯的時間到了。棺材被抬上了靈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墓地進發。建國走在最前面,手里拿著父親的遺像,眼淚模糊了雙眼。
到了墓地,按照當地的習俗,要舉行最后的祭奠儀式。就在這時,建國的女兒小雨跑到他身邊,神秘地說:"爸爸,三叔叔給了我一張紙條,說等爺爺埋下去了再給你看。"
建國接過紙條,塞進了口袋里。此時此刻,他的心思全在父親身上,沒有心情去看什么紙條。
夕陽西下,父親終于入土為安。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建國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八萬塊錢的喪葬費用,讓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更讓他心寒的是,兩個弟弟始終沒有提錢的事情,仿佛這八萬塊錢理所當然地應該由他一個人承擔。
妻子王美麗在廚房里忙碌著,女兒小雨已經寫完了作業,正在客廳里看電視。建國坐在沙發上,突然想起了三弟給女兒的那張紙條。
他從口袋里掏出紙條,慢慢展開。
紙條上的字跡有些潦草,但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簾:
"大哥,有些話我不敢當面說,只能寫在紙上。爸去世前一個月,建華來過一次,和爸談了很久。我在門外聽到爸說要把老房子留給你,因為你照顧他最多。建華當時就急了,說他在外面做生意需要錢,希望爸能把房子賣了分給三兄弟。爸沒答應,兩人吵了起來。建華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我一直記得:'既然老頭子偏心,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大哥,爸的死也許不是意外……"
建國的手開始顫抖,紙條從指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