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憑啥讓我結賬?又不是我兒子結婚!"
陳淑華的聲音在豪華酒店大廳里響起,瞬間打破了婚宴的喜慶氛圍。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主桌,所有人都愣住了。
剛才還在恭恭敬敬敬酒的表弟趙文濤,竟然把3萬8的賬單直接推到了陳淑華面前。
"陳姨,您幫忙結一下吧。"他支支吾吾地說著,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看她。
新娘林雨桐在旁邊催促著:"快點啊,我們還要去蜜月旅行呢!"
01
三天前,陳思遠正在單位加班,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是表弟趙文濤的號碼,她趕緊接了起來。
"思遠姐,我...我要結婚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些年多虧了陳姨的照顧,我特別希望她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真的嗎?文濤,這可是大喜事啊!"陳思遠放下手頭的工作,興奮地說道,"媽媽知道了肯定特別高興,你們定在什么時候?"
"就這個周六,在縣城的金輝大酒店。"趙文濤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思遠姐,你一定要帶陳姨來啊,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
陳思遠聽出了文濤聲音里的異樣,那種緊張中帶著一絲急切,讓她有些奇怪。以前文濤給她打電話,總是很輕松隨意的,今天怎么聽起來這么正式?
"文濤,你們這是閃婚嗎?怎么這么急?"陳思遠忍不住問道。
"不是不是,就是...就是覺得時機到了。"趙文濤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雨桐她比較著急,想早點定下來。"
掛了電話,陳思遠立刻給母親陳淑華打了過去。56歲的陳淑華剛從紡織廠退休兩年,平時最疼這個從小就懂事的侄子。
"媽,告訴您個好消息,文濤要結婚了!"
"真的?!"陳淑華在電話里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放下手中正在織的毛衣,"我就說嘛,這孩子這么優秀,早晚能娶到好媳婦。新娘子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說是縣城的姑娘,叫林雨桐,聽起來挺文雅的。"陳思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文濤特別希望您能去,他說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他。"
陳淑華聽了眼眶都紅了。她想起了文濤小時候的樣子,那個瘦瘦小小、總是怯生生的孩子。文濤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里條件不好,她看著心疼,就經常接濟一下。
這些年,自從文濤的父母身體不好,她確實沒少照顧這個侄子。文濤上大學的學費、找工作時的周轉費,還有他爸爸住院的醫藥費,她都默默地幫過忙。每次文濤要還錢,她都說不著急,慢慢來。
"那必須去!"陳淑華斬釘截鐵地說,"我明天就去買新衣服,再準備點禮金。這孩子有良心,知道感恩。"
"媽,您別太破費,意思意思就行了。"陳思遠知道母親的性格,一向對文濤好得沒話說。
"這怎么能馬虎?文濤結婚是大事,我作為長輩,得表示表示。"陳淑華已經開始在心里盤算,"明天我去銀行取點錢,再買套像樣的衣服。"
第二天一早,陳淑華就拉著女兒去了商場。她在服裝區轉了一大圈,最終選中了一套深藍色的套裝。平時舍不得買一件超過一百塊衣服的她,這次破天荒地花了八百塊。
"媽,您這也太破費了。"陳思遠看著價簽心疼地說。
"孩子結婚是大事,我作為長輩,總不能穿得太寒酸。"陳淑華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滿意地點點頭,"文濤從小就孝順,每次來看我都帶著好東西。過年過節從來不空手,上次還給我買了個血壓計。這次他結婚,我得給他長臉。"
售貨員在旁邊夸獎道:"老太太,您穿這套真精神,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
"哈哈,托文濤的福。"陳淑華被夸得合不攏嘴,"這孩子爭氣,現在在縣城做生意,總算是出息了。"
在銀行取錢的時候,陳淑華猶豫了很久。她翻著自己的存折,這是她一輩子的積蓄,除了留著養老的,能動用的錢并不多。最終,她還是取了五千塊錢當禮金,這差不多是她三個月的退休金。
"媽,五千會不會太多了?我們這邊的行情,一般給個兩千就很不錯了。"陳思遠擔心地問。
"不多,一點心意。"陳淑華小心翼翼地把錢裝進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文濤這么有出息,娶的肯定也是好姑娘。我得讓親家看看,咱們也不是小氣的人。再說,文濤對我這么好,我不能在他的人生大事上掉鏈子。"
回到家,鄰居王阿姨知道了這事,羨慕得不行:"淑華,你真有福氣,有個這么孝順的侄子?,F在的年輕人,有幾個還記得長輩的恩情?我家那個外甥,都三年沒來看過我了。"
"可不是嘛。"陳淑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開始跟鄰居們分享文濤的好,"文濤從小就懂事,別看他現在在縣城做生意,每個月都要給我打電話問寒問暖。前段時間我感冒了,他知道后連夜開車過來,帶我去醫院,還買了一大堆藥。"
"真的假的?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
"那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們?逢年過節必定來看我,從來不空手。去年過年還給我包了個大紅包,說是孝敬錢。"陳淑華越說越得意,"我就說嘛,好心有好報,我對他好,他也記著我的恩情。"
周五晚上,陳思遠特意請了半天假,陪著母親連夜趕到了縣城。趙文濤親自來車站接她們,一看到陳淑華就紅了眼圈。
"陳姨,您這是專門為我買的新衣服嗎?"趙文濤看著陳淑華一身新裝,聲音有些哽咽。
"當然了,你結婚這么大的喜事,我能馬虎嗎?"陳淑華慈祥地摸著文濤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讓我看看,這段時間是不是又瘦了?臉色怎么不太好?"
"沒有沒有,我很好。就是最近忙著籌備婚禮,可能累了點。"趙文濤的聲音有些顫抖,目光閃爍著不敢直視陳淑華,"陳姨,這些年真的謝謝您。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不可能有今天。"
"說什么呢,都是一家人。"陳淑華拍拍他的肩膀,突然注意到他眼中有些紅血絲,"文濤,你是不是沒休息好?眼睛怎么這么紅?"
"沒事沒事,就是這幾天睡得晚了點。"趙文濤趕緊轉移話題,"陳姨,我先帶您去酒店休息,明天的婚禮您可得給我撐撐場面。"
在去酒店的路上,陳淑華一直在和文濤聊天,問東問西。她發現文濤今天話特別少,平時那個愛說愛笑的侄子,今天顯得有些沉默寡言。
"文濤,明天我能見到雨桐的父母嗎?"陳淑華關心地問,"我得好好感謝他們,養了這么好的女兒。"
趙文濤的臉色微微一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們...他們明天可能會晚點到,您先見見雨桐就行。"
"那可不行,這是禮貌問題。"陳淑華認真地說,"我得當面感謝親家,以后咱們兩家還要多走動呢。"
"知道了,知道了。"趙文濤應付著,但陳思遠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表情變得更加緊張了。
02
第二天一早,趙文濤就開車帶著陳淑華母女倆去了金輝大酒店。這是縣城知名的酒店,大廳裝修得很有格調。陳思遠注意到,文濤一進酒店就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陳思遠忍不住感嘆,文濤這次真是用心了。能在這樣的地方辦婚禮,說明他對這段感情很重視。她記得文濤以前說過,等自己結婚了,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陳家的侄子有出息了。
"哇,文濤,這地方可真不錯!"陳淑華看著整潔的裝修,有些拘謹,"你們年輕人,過日子要懂得實用就好。"
"陳姨,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當然要辦得體面一些。"趙文濤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再說,這也是雨桐的心愿,她說女人一生就結一次婚,要讓親朋好友都感受到我們的幸福。"
陳思遠注意到文濤提到林雨桐的時候,表情有些復雜,既有愛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
婚宴大廳里已經擺了二十多桌,每桌的花藝裝飾都很用心。舞臺上搭建著大屏幕,播放著新人的婚紗照。照片里的新娘確實很漂亮,一頭大波浪卷發,化著精致的妝容,笑得很甜美。
"雨桐人呢?怎么沒看到?"陳淑華四處張望,想要見見未來的侄媳婦。
"她在樓上化妝呢,一會兒就下來了。"趙文濤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看手表,"陳姨,您先在主桌坐會兒,我去確認一下婚禮流程。"
陳淑華被安排在了主桌的貴賓席,和其他幾個重要的親戚坐在一起。桌上擺著整潔的餐具和鮮花,連餐巾紙都折得很漂亮。大家都夸她今天精神特別好,說文濤有個這么好的姨媽真是有福氣。
"文濤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淑華你真是教得好啊。"一個遠房親戚感嘆道,"我記得他小時候特別乖,每次來你家都幫著干活。"
"哪里哪里,都是他自己爭氣。"陳淑華謙虛地笑著,心里卻美滋滋的,"這孩子從小就有志氣,總說要讓我過上好日子。"
"現在看來他做到了,能辦這么體面的婚禮,說明生意做得不錯。"
正說著,酒店的音樂響了起來,新娘林雨桐閃亮登場。她穿著漂亮的定制婚紗,踩著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節拍上?;榧喌娜箶[很長,需要兩個伴娘在后面幫忙拖著。
陳思遠不得不承認,這個新娘確實很美,但總感覺有些高冷。林雨桐走到臺上后,優雅地轉了個圈,臺下立刻響起掌聲。她的眼神在人群中掃過,當看到陳淑華時,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并沒有過來打招呼。
"這就是雨桐吧?真漂亮!"陳淑華激動地站起來,想要走過去認識一下。
"陳姨,您別著急,一會兒我正式介紹。"趙文濤趕緊攔住她,"現在還在彩排,等正式開始了您再過去。"
陳思遠注意到,林雨桐在臺上的時候,一直在和她的伴娘們說著什么,幾個女孩不時地看向主桌這邊,表情有些奇怪。
"雨桐,這是我陳姨。"過了一會兒,趙文濤終于帶著新娘過來了。
"阿姨好。"林雨桐的聲音很甜,但笑容有些勉強,伸出的手也只是輕輕一碰就收了回去,"謝謝您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雨桐真漂亮,文濤真有福氣。"陳淑華熱情地想要拉住新娘的手,但林雨桐已經把手收了回去,"姑娘,你們家是做什么的?以后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我家...就是做點小生意。"林雨桐的回答很簡短,看起來并不想多聊,"阿姨,不好意思,我還要去招呼其他客人。"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留下陳淑華站在那里,臉上的熱情瞬間冷了下來。
陳思遠察覺到了母親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趕緊安慰道:"媽,新娘子今天忙著招呼客人呢,您別往心里去。可能她比較緊張,畢竟第一次見面。"
"沒事沒事,年輕人嘛,可能不太會說話。"陳淑華勉強笑了笑,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她覺得這個林雨桐有些傲氣,和文濤那種溫和的性格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時,陳思遠看到林雨桐走到了另一桌,和那些客人聊得很開心,笑容也比剛才自然多了。顯然,她并不是因為緊張才冷淡,而是對她們確實不太熱情。
"思遠姐,陳姨,您們覺得雨桐怎么樣?"趙文濤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又有些忐忑。
"挺好的,很漂亮。"陳思遠違心地說道,不想在這個時候掃文濤的興。
"是啊,雨桐很好。"陳淑華也勉強笑著,但語氣明顯沒有之前那么熱情了。
趙文濤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更加復雜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婚禮儀式開始了,司儀的聲音響徹全場:"各位來賓,歡迎大家來到趙文濤先生和林雨桐小姐的婚禮現場!"
臺下掌聲雷動,閃光燈此起彼伏。陳淑華看著臺上的文濤,眼中滿含熱淚。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終于有了自己的家。不管怎樣,只要文濤幸福就好。
但她也注意到,趙文濤的父母趙立山夫婦坐在角落里,表情有些局促不安。兩個樸實的農民在這樣正式的場合里,顯得有些拘謹。趙立山穿著一套明顯不合身的西裝,領帶打得歪歪斜斜的,而他的妻子則穿著一身過時的套裝,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立山哥看起來怎么不太高興?"陳淑華小聲問旁邊的親戚,"今天是大喜日子,怎么愁眉苦臉的?"
"可能是舍不得兒子吧,畢竟養了這么多年。"那人隨口回答,"再說,老實人到了這種場合都會緊張。"
陳思遠卻覺得不對,趙立山的表情不像是緊張或者不舍,更像是在擔心什么。她注意到,趙立山時不時地看向酒店的入口,好像在等什么人或者怕什么人出現。
03
婚宴正式開始,一道道精心準備的菜肴端了上來。菜品搭配得很用心,看得出酒店為這場婚禮做了不少準備。陳思遠看著這些菜品,心想文濤為了這場婚禮確實花了心思。
新娘林雨桐換了一身紅色的敬酒服,和趙文濤一桌一桌地敬酒。她的敬酒服是絲綢面料,上面繡著精美的鳳凰圖案,看起來很漂亮。當走到主桌時,林雨桐對陳淑華的態度明顯比對其他客人要恭敬一些。
"陳姨,這杯酒我必須敬您。"趙文濤舉起酒杯,聲音有些哽咽,"沒有您這些年的幫助,我不可能有今天。雨桐,快給陳姨敬酒,她就像我的第二個母親一樣。"
林雨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但還是舉起了酒杯:"陳姨,謝謝您這些年對文濤的照顧。"
"好好好,我喝。"陳淑華激動地端起酒杯,眼中含著淚花,"文濤,你要記住,做人要知恩圖報,對雨桐要好,對長輩要孝順。雨桐也是,以后你們就是我最親的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趙文濤連連點頭,但陳思遠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閃躲,似乎在避免和她們對視。而且他的手在微微發抖,酒差點灑了出來。
林雨桐在旁邊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老公,后面還有好多桌呢,快點。我們還要抓緊時間,晚上還有其他安排。"
"哎,好的。"趙文濤趕緊跟上,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陳淑華,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復雜,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求什么。
陳思遠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文濤今天的表現很反常,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和平時那個開朗自信的侄子判若兩人。而且他的額頭一直在冒汗,即使酒店里開著空調也是如此。
"媽,您覺得文濤今天怎么樣?"陳思遠試探性地問。
"挺好的呀,就是看起來有些緊張。"陳淑華喝了點酒,臉色紅潤,"結婚嘛,緊張是正常的。不過這個雨桐..."
"雨桐怎么了?"
"感覺這孩子有些冷淡,不太像咱們這邊的姑娘。"陳淑華壓低聲音說,"而且說話的態度,總感覺有些傲氣。"
這時,陳思遠聽到鄰桌有人在小聲議論,她豎起耳朵仔細聽。
"這新娘家里條件不錯啊,聽說在城里有好幾套房子。"一個中年女人說道。
"可不是嘛,人家父母都是做生意的,開了好幾家店。這門親事文濤算是高攀了。"另一個人接話。
"那雨桐的父母怎么沒來?按理說這么重要的日子,應該都要來的。"
"誰知道呢,可能是太忙了吧。有錢人嘛,生意比較多。"
"希望小兩口能好好過日子,不過這門當戶對還是很重要的。文濤家就是普通農民,和人家比起來確實差了點。"
陳思遠聽了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高攀?文濤雖然家境一般,但人品好,又上進,還是大學畢業生,哪里配不上別人了?
她偷偷觀察著文濤的父母,發現更多的異常。趙立山一直在抽煙,一根接一根,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頭。而且他的手明顯在發抖,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緊張。陳思遠還注意到,趙立山的妻子幾乎沒怎么吃東西,一直低著頭,偶爾抬起頭時眼圈都是紅的,像是哭過。
更奇怪的是,每當有服務員經過他們桌子時,趙立山夫婦都會下意識地緊張一下,好像生怕被人注意到似的。
酒過三巡,陳思遠借著上洗手間的機會,走到了趙立山身邊。
"趙叔叔,今天高興吧?文濤終于娶媳婦了。"她坐在趙立山旁邊,關心地說。
"高興,高興。"趙立山勉強笑了笑,但眼神中透著一種深深的疲憊,"這孩子總算是成家了,我們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您今天怎么一直在抽煙?平時不是很少抽的嗎?"陳思遠關心地問。趙立山以前身體不好,很少抽煙,今天這樣確實反常。
趙立山的手明顯抖了一下,煙灰掉在了桌子上:"沒事沒事,就是...就是有點緊張。兒子結婚,當父母的總是會胡思亂想。"
"趙叔叔,您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陳思遠注意到趙立山的臉色確實很差,嘴唇都有些發白。
"不用不用,可能是這幾天忙婚禮的事,沒休息好。"趙立山趕緊把煙掐滅,但立刻又點了一根,"思遠,你快回去陪你媽吧,別讓她等急了。今天...今天你們能來,我們全家都很感激。"
趙立山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陳思遠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趙叔叔,有什么困難您就說,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幫的我們一定幫。"陳思遠真誠地說。
"沒有沒有,能有什么困難?"趙立山連連擺手,但眼神更加慌亂了,"就是...就是希望文濤以后能幸福,這就夠了。"
回到座位上,陳思遠看到文濤又過來了,這次他手里拿著手機,似乎剛接完電話。她注意到,文濤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了。
"陳姨,您吃得還習慣嗎?這里的菜還合您口味嗎?"文濤的聲音有些顫抖,強裝著笑容。
"習慣習慣,這些菜都很好吃,就是準備得太豐盛了。"陳淑華笑著說,"文濤,你今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結婚是好事,應該高高興興的。而且你怎么一直在出汗?"
"我...我就是太激動了。"文濤勉強笑了笑,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但陳思遠注意到,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更多的汗珠,連后背的衣服都濕了一片。
就在這時,酒店的婚禮策劃師走了過來,在文濤耳邊說了幾句什么。陳思遠隱約聽到"流程"、"安排"之類的詞語。文濤聽完后,點了點頭,但表情看起來更加緊張了。
策劃師走后,文濤站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后快步走向父母那桌。陳思遠看到他和父母低聲說了什么,三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極其難看。
04
酒宴漸入佳境,氣氛也越來越熱烈。新娘林雨桐又換了一身白色的禮服,準備和新郎一起切蛋糕。三層蛋糕被推了出來,上面裝飾著精美的糖花和小天使,在燈光下很漂亮。
但陳思遠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林雨桐的父母始終沒有出現。按理說,這么重要的婚禮,女方父母不可能不來。她試著詢問旁邊的客人,得到的回答都很模糊。有人說在外地出差,有人說身體不好,說法不一。
"雨桐的父母呢?怎么到現在還沒看到?"陳淑華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這么重要的日子,做父母的怎么能不來?"
"他們...他們臨時有急事,來不了了。"趙文濤支支吾吾地回答,眼神閃爍不定,"不過雨桐的表姐代表娘家來了,就是那個穿藍色衣服的。"
陳思遠看向那個所謂的表姐,是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但她總覺得這個人的表情有些奇怪,更像是在看熱鬧而不是參加婚禮。而且這個"表姐"和林雨桐的互動也很少,偶爾說話時表情都很冷淡。
切蛋糕的時候,林雨桐提出要和幾個閨蜜合影。她們一群人在臺上擺著各種pose,嘻嘻哈哈地拍個不停。陳思遠仔細聽著她們的對話,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雨桐,你這次真的想好了嗎?"其中一個穿紅色小禮服的女孩小聲問道,"要不然我們再商量商量?"
"想好什么?都到這份上了,還能怎么樣?"林雨桐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你們少說兩句,讓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可是這樣下去,萬一..."另一個女孩欲言又止。
"萬一什么?沒有萬一!"林雨桐壓低聲音,但語氣很堅決,"今天必須按計劃進行,不能出任何差錯。"
陳思遠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這場婚禮處處透著奇怪,從新娘的態度到雙方家長的表現,都讓她感覺不太正常。特別是林雨桐和她朋友們的對話,聽起來更像是在密謀什么,而不是在慶?;槎Y。
更讓她在意的是,文濤今天接了好幾個電話,每次掛電話后臉色都很難看。而且他一直顯得很著急,時不時地看表,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時刻。
"文濤這是怎么了?"陳思遠忍不住問旁邊的親戚,"他今天怎么這么緊張?"
"可能是婚禮的事情比較繁瑣吧,年輕人第一次結婚,沒經驗。"那人不以為意地說,"再說,現在的婚禮都搞得這么復雜,換做是我也會緊張。"
但陳思遠覺得不是這么簡單。作為在單位做財務工作的她,對人的情緒變化比較敏感。文濤今天的表現絕對不正常,更像是在擔心什么重要的事情,那種緊張完全不是因為興奮或者激動。
這時,她注意到一個細節——酒店的幾個工作人員一直在大廳里走來走去,表面上是在服務,但實際上他們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新郎這邊。
就在這時,文濤又接了一個電話。這次他走得更遠,幾乎走到了大廳的角落里。但陳思遠還是隱約聽到了他說"知道了"、"馬上就好"、"再等一下"之類的詞語。
掛了電話,文濤快步走到父母身邊,和他們低聲說了什么。陳思遠看到,三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極其難看。趙立山的妻子甚至用手捂住了嘴,似乎在強忍著什么,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文濤,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思遠實在忍不住了,走過去詢問,"你爸媽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沒事,思遠姐,您別擔心。"文濤慌忙擺手,但聲音明顯在發抖,"就是...就是一些家里的事,馬上就解決了。您千萬別告訴陳姨,我不想讓她擔心。"
"什么家里的事?你爸媽怎么這個表情?還有,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的?"陳思遠追問道。
"真的沒事,就是...就是雨桐娘家那邊有點小問題。"文濤的額頭上汗珠更多了,"您快回去陪陳姨吧,婚宴馬上就結束了,我們還要..."
話說到一半,文濤突然停住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陳思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酒店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前臺的工作人員說著什么。那個男人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表情很嚴肅,一看就不是來參加婚禮的客人。
"我...我得去處理一下。"文濤說完就匆匆走開了,留下陳思遠一個人站在那里,滿心疑惑。
陳思遠回到座位上,陳淑華也察覺到了異常:"思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文濤和他父母的臉色都很難看。"
"我也不知道,但總感覺有問題。"陳思遠壓低聲音說,"文濤說是雨桐娘家的事,但我覺得不像。而且他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一點都不像個新郎官。"
這時,酒店的服務員開始收拾一些空的桌子,賓客們也陸續準備離開。按照正常流程,新人應該在門口送客,但文濤卻一直在和那個陌生男人說話,表情越來越凝重。
林雨桐走過來,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急躁和不安:"各位長輩,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不過我們還有其他安排,就不多留大家了。"
"雨桐,你們什么時候去蜜月?"有人問道。
"明天就走,去海邊度假。"林雨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就被焦慮取代了,"都安排好了,不能改了。"
聽到這里,陳思遠注意到趙立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和妻子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無奈和痛苦。而趙立山的妻子已經開始偷偷抹眼淚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賓客們似乎都感覺到了什么,但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問題。有人開始小聲議論,有人偷偷觀察新郎新娘的表情。
就在這時,那個陌生男人走向了文濤,兩人交談了幾句,文濤的臉色瞬間變得死一般蒼白。
05
婚宴進入尾聲,賓客們都在等著新人敬酒收尾。陳思遠以為很快就能回家了,卻沒想到服務員拿著賬單走了過來。
"先生,您的婚宴費用總共3萬8千元。"服務員禮貌地說著,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
陳思遠下意識地看向表弟,以為這只是走個過場。畢竟辦這么豪華的婚禮,表弟肯定早就準備好了錢。
然而,趙文濤卻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他直接把賬單推到了陳淑華面前。
"陳姨,這個...您能幫忙結一下嗎?"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連音響里的背景音樂都顯得格外刺耳。
陳淑華愣了幾秒,隨即臉色漲紅:"文濤,你這是什么意思?"
表弟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倒是新娘林雨桐在旁邊催促著:"不是說好了嗎?快點啊,我們還要趕飛機去蜜月呢!"
"憑啥讓我結賬?又不是我兒子結婚!"陳淑華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周圍的賓客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看向這邊。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至極,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掏出手機偷偷錄像。
陳思遠徹底懵了,她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文濤,你到底在搞什么?"她憤怒地質問。
就在這時,坐在角落里的趙立山夫婦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兩人的臉色慘白得像紙一樣。
陳思遠察覺到不對勁,剛想開口詢問,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匆匆跑進大廳,直奔趙文濤而去。
當那個男人湊到趙文濤耳邊說了幾句話后,趙文濤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