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處理。
  

"咚咚咚！"

深夜敲門聲驚醒了王翠花，門外停著警車。

"王翠花女士，我們是派出所的，需要和您談談關于您孫女李雨晴的事情。"

聽到孫女的名字，王翠花腦海中閃過一年前的那個下午——兒媳劉芳遞過來那張AA制清單，"咱們AA制比較公平"。她當時憤然離開，發誓再不回去。

"小雨她...怎么了？"

警察的話如晴天霹靂，王翠花手中的門把手"咔嚓"一聲松開，整個人癱靠在門框上。

01

2022年春天，65歲的王翠花接到兒子李建國的電話時，正在自家院子里喂雞。

"媽，芳芳懷孕了，七個多月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王翠花放下手中的玉米粒，"真的？我要當奶奶了？"

"是啊媽，我想讓您過來幫忙照顧一下。芳芳一個人在家，我工作又忙，您看..."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王翠花幾乎是脫口而出。

掛了電話，王翠花在院子里轉了好幾圈，激動得不知道該干什么好。

三十二歲的兒子終于要當爸爸了，她這個當奶奶的當然要去幫忙。

村里的張大娘正好路過，看見王翠花滿臉笑容，"翠花，啥事這么高興？"

"建國他們要生孩子了，讓我去城里幫忙呢。"王翠花掩飾不住的得意。

"哎呀，那可是大喜事。城里的孩子金貴，你去了可要好好伺候兒媳婦。"

"那當然，都是一家人。"

接下來的幾天，王翠花開始準備進城的事情。

她把家里的老母雞殺了兩只，準備給兒媳婦燉湯；

又從鄰居家收了幾十個土雞蛋，說是給孕婦補身體最好。

村里的婦女們都很羨慕她，"翠花真是有福氣，兒子在省城買了房，還要當奶奶了。"

王翠花心里美滋滋的。

她這輩子吃了太多苦，丈夫早逝，一個人拉扯大兒子。

如今兒子在省城有了自己的家，還要有孩子了，她覺得所有的苦都值了。

三月中旬，王翠花坐著長途汽車來到了省城。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么大的城市，高樓大廈讓她有些眼花繚亂。

李建國開車來接她，車上還坐著兒媳婦劉芳。

劉芳肚子已經很大了，看起來隨時可能生產。

"媽，您來了。"劉芳客氣地打招呼。

"哎，芳芳，辛苦你了。"王翠花趕緊坐到后排，仔細打量著這個從沒見過幾面的兒媳婦。

劉芳長得很漂亮，皮膚白凈，說話輕聲細語。

但王翠花總覺得她有些冷淡，不像農村的媳婦那樣熱情。

到了小區，王翠花看著眼前的高樓有些發憷。

她從來沒住過這么高的房子，坐電梯的時候腿都有些軟。

"媽，這是您的房間。"李建國推開一個房間的門。

房間不大，但很干凈，有床有柜子，還有一個小窗戶。

王翠花很滿意，"夠了夠了，比家里好多了。"

當天晚上，劉芳做了飯。

雖然菜品精致，但王翠花總覺得量少了些，而且口味偏淡。

"芳芳，要不明天我來做飯吧，你現在身子重，別累著。"王翠花主動提議。

劉芳看了看李建國，"那...好吧，不過媽，我們平時吃得比較清淡。"

"沒問題，我都聽你的。"

第二天一早，王翠花就起來準備早餐。

她想給兒媳婦熬小米粥，但找遍了廚房也沒找到小米。

"芳芳，小米在哪里放著？"

"小米？我們不吃那個，有牛奶和面包。"劉芳指了指冰箱。

王翠花有些不解，"牛奶面包怎么能有小米粥有營養？你現在懷著孩子..."

"媽，我們習慣這樣吃。"劉芳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王翠花沒再說什么，但心里有些失落。

她原本想著用自己的方式照顧兒媳婦，沒想到處處都不合適。

02

一個月后，劉芳生產了。

那天凌晨三點，劉芳突然肚子疼，李建國趕緊送她去醫院。

王翠花在產房外等了整整八個小時，看到護士抱出來的小嬰兒時，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是個女孩，六斤二兩，很健康。"護士笑著說。

王翠花接過孩子，看著那張皺皺的小臉，心都要化了。"我的小孫女，奶奶的心肝寶貝。"

孩子取名叫李雨晴，小名叫小雨。

劉芳坐月子期間，王翠花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家務。

她每天凌晨五點就起床，給劉芳準備早餐，然后開始洗尿布、收拾屋子。

小雨一哭，她就抱起來哄，生怕吵到劉芳休息。

"媽，您真的太辛苦了。"李建國看在眼里，很是感激。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王翠花抱著小雨，滿臉幸福。

但王翠花很快發現，城里的生活和農村完全不同。

首先是買菜。

農村有自己的菜園子，想吃什么直接去摘就行。

但在城里，每樣東西都要花錢買，而且價格讓王翠花咋舌。

"一斤黃瓜要八塊錢？"王翠花在超市里小聲嘀咕，"我們村里一毛錢一斤都沒人要。"

劉芳在旁邊有些不好意思，"媽，城里就是這個價。"

"那咱們去菜市場吧，應該便宜點。"

"菜市場的菜不干凈，還是超市的好。"

王翠花只能默默接受。

她開始仔細計算每一筆開銷，盡量挑便宜的菜買。

但即使這樣，一天的菜錢也要四五十塊。

其次是育兒觀念的差異。

王翠花認為孩子應該多抱抱，這樣有安全感。

但劉芳覺得總抱著會寵壞孩子，應該讓她自己在床上躺著。

"媽，您別總抱她，養成習慣就不好了。"劉芳從王翠花手里接過孩子放回嬰兒床。

"孩子哭了不抱怎么行？這樣會沒有安全感的。"王翠花有些心疼。

"書上說了，適當的哭泣對肺活量有好處。"

王翠花不理解什么肺活量，她只知道孩子哭了就應該哄。

但這是兒媳婦的孩子，她也不好說什么。

還有一件事讓王翠花很不適應，就是鄰里關系。

在農村，鄰居之間經常串門，有什么事大家互相幫助。

但在這個小區，住了一個多月了，她連隔壁住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芳芳，要不咱們去隔壁鄰居家坐坐？認識認識？"

"媽，城里人不興這個，大家都很忙的。"

王翠花感到有些孤獨。

除了照顧孩子和做家務，她沒有任何社交生活。

有時候想和村里的朋友聊聊天，但手機信號不好，電話費也貴。

03

小雨三個月大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王翠花至今難忘的事。

那天下午，王翠花正在廚房洗碗，劉芳突然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張紙。

"媽，我想和您商量個事。"劉芳的表情有些嚴肅。

"什么事？你說。"王翠花放下手中的碗。

"是這樣的，我覺得咱們家的開銷有點大，我想咱們AA制比較好。"劉芳把那張紙遞給王翠花。

王翠花接過紙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條目：

奶粉費：420元/月，按比例分攤140元 尿布費：300元/月，按比例分攤100元
水電費：200元/月，按比例分攤67元 燃氣費：80元/月，按比例分攤27元 伙食費：1200元/月，按比例分攤400元 ...

總計：王翠花需要承擔734元/月

王翠花看完這張單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從來沒想過帶孫女還要花錢，而且還要分攤這么多費用。

"芳芳，這...這是什么意思？"王翠花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您也知道現在物價高，養個孩子不容易。我們小兩口的工資也不多，所以想著大家一起分擔比較公平。"劉芳說得很自然，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這是我的孫女啊，我照顧她天經地義，怎么還要我出錢？"王翠花完全不能理解。

"媽，您這話就不對了。雖然小雨是您的孫女，但她吃喝拉撒的費用總不能都讓我們承擔吧？您在這里住著，吃著用著，不出點錢說不過去吧？"

王翠花感覺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她想起在農村的時候，婆婆照顧孫子從來沒要過一分錢，反而經常貼錢買東西給孩子。

"芳芳，在我們農村，老人幫忙帶孩子都是義務的，哪有要錢的道理？"

"媽，這里不是農村，這里是城市。城里的生活成本高，每樣東西都要花錢。您看看這張單子，我算得很清楚，完全按照實際開銷來分攤的，一點都不多要。"

王翠花的手在顫抖，"那我每天給你們洗衣做飯，半夜起來給孩子換尿布，這些怎么算？"

"媽，您也不能這么算啊。您在這里吃住不要錢，我們照顧您的費用難道不算成本嗎？再說，您也是為了自己的孫女好，不是義務勞動。"

這時候李建國下班回來了，看到母親和妻子面對面站著，氣氛有些不對。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劉芳把那張單子遞給李建國，"我和媽商量AA制的事情，媽好像有意見。"

李建國看了看單子，臉色有些難看，"芳芳，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現在哪家不是這樣？我同事家的婆婆還主動提出要分攤費用呢。"劉芳理直氣壯地說。

"可是媽來幫咱們帶孩子已經很辛苦了..."

"建國，你什么意思？是站在她那邊嗎？"劉芳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王翠花看著這對小夫妻，心里五味雜陳。

她知道兒子夾在中間也很為難，但她真的無法接受這種做法。

"我不要這個錢！"

王翠花把單子撕成碎片，"我辛辛苦苦養大你，為了給你娶媳婦掏空了家底，現在你讓我花錢帶我的孫女？"

"媽，您別激動，咱們好好商量。"李建國想要緩解氣氛。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告訴你們，我沒錢！我一個農村老太婆，哪來那么多錢？"王翠花的眼淚掉了下來。

"媽，您的退休金呢？還有家里的地租呢？"劉芳不依不饒。

"什么退休金？我一個農民哪有退休金？地租一年就兩千多塊錢，那是我的養老錢！"

"那您賣菜的錢呢？我聽建國說您在村里賣菜。"

王翠花徹底憤怒了，"我賣菜一天賺十幾塊錢，還要看天氣！下雨下雪就一分錢都賺不到！你讓我拿這個錢給你們？"

"那我們養孩子的錢從哪里來？"劉芳也開始大聲說話。

"那是你們的孩子，當然你們養！我來幫忙已經仁至義盡了！"

"幫忙？您吃我們的住我們的，怎么叫幫忙？"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王翠花。

她指著劉芳的鼻子說："我吃你們什么了？我住你們什么了？

我每天五點起床給你們做飯，晚上半夜起來給孩子換尿布，我圖什么？我圖的是能和孫女在一起！結果你們把我當保姆！還要我給錢！"

"那您可以回農村啊，沒人強迫您留在這里。"劉芳冷冷地說。

"好！我走！現在就走！"王翠花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

"媽！"李建國想要攔住她。

"別攔我！我算是看清楚了，我在這里就是個外人！"王翠花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

她把自己的衣服胡亂塞進行李袋，心里痛得像被刀割一樣。

小雨在嬰兒床里哇哇大哭，好像感覺到了什么。

王翠花走到嬰兒床邊，看著哭得滿臉通紅的孫女，眼淚又掉了下來。

"奶奶對不起你，奶奶不能陪你了。"她輕輕摸了摸孩子的小臉。

"媽，您別走，咱們再商量商量。"李建國追到房間里。

"還商量什么？她都說了，我可以回農村。那我就回去，省得在這里討人嫌。"王翠花拎起行李袋就往外走。

"媽，您聽我說..."

"我不聽！我什么都不想聽！"王翠花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芳站在客廳里，看著婆婆離開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滿意了？"李建國對妻子說。

"我哪里做錯了？AA制很公平啊，為什么她不能接受？"

"那是我媽！"

"那是你媽，不是我媽。她憑什么在我家白吃白住？"

李建國看著妻子，突然感覺很陌生。這還是他當初深愛的那個女孩嗎？

04

王翠花回到農村后，整個人都變了。

村里的人都很奇怪，"翠花，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孫女呢？"

"別提了。"王翠花不愿意多說。

但紙包不住火，很快村里人都知道了王翠花被兒媳婦趕回來的事。

有些人同情她，有些人在背后議論。

"現在的年輕人啊，沒良心。"

"翠花這么好的人，怎么攤上這樣的兒媳婦。"

"城里人就是勢利，看不起咱農村人。"

王翠花聽到這些議論，心里更加難受。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李建國打過幾次電話，想讓母親回去，但王翠花都拒絕了。

"建國，我不回去了。既然你媳婦不歡迎我，我何必自討沒趣。"

"媽，芳芳她就是性格直一點，您別往心里去。"

"直？她是把我當外人！當保姆！我辛辛苦苦養大你，結果換來這樣的對待，我心寒了。"

"媽..."

"你們好好過日子吧，孩子我也不指望見了。"

王翠花說完就掛了電話。

從那以后，李建國再打電話她也不接了。

她把電話放在抽屜里，任由它響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翠花試圖讓自己忙起來，不去想城里的事。

她重新開始種菜，養雞，但心里總是空落落的。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想起小雨的樣子，想起那個軟軟糯糯的小身體在她懷里的感覺。

她會忍不住掉眼淚，但第二天又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村里的張大娘有時候會來看她，"翠花，你不想孫女嗎？"

"想有什么用？人家不稀罕我這個農村奶奶。"

"那也是你的親孫女啊。"

"親又怎么樣？我在那里就是個外人。"

張大娘嘆了口氣，"現在的世道真是變了。"

秋天的時候，王翠花收到了李建國寄來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雨已經會坐了，長得白白胖胖的，很可愛。

王翠花看著照片，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把照片放在床頭柜上，每天晚上都要看一眼才能睡著。

冬天快到的時候，王翠花聽說小雨生病了。

消息是村里在城里打工的小伙子帶回來的，他說在醫院碰到了李建國。

王翠花坐立不安，想要打電話詢問，但又拉不下臉。

她在屋里走來走去，最后還是忍住了。

"既然不要我這個奶奶，我管那么多干什么。"她對自己說。

但是晚上她怎么都睡不著，一閉眼就是小雨生病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她還是拿起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是劉芳的聲音。

"喂？"

"芳芳，我聽說小雨生病了？"王翠花小心翼翼地問。

"哦，是媽啊。小雨感冒了，不過已經好了。"劉芳的語氣很冷淡。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要注意保暖，孩子抵抗力差..."

"我知道，沒別的事我掛了。"

"等等！"王翠花急忙說，"小雨還好嗎？長高了沒有？"

"挺好的，會走路了。"

"會走路了？"王翠花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她錯過了孫女學走路的重要時刻。

"媽？您還在嗎？"

"在，在。那個...要不我去看看小雨？"

"算了吧，您不是說不指望見孫女了嗎？"

王翠花被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確實，當初是她自己說的。

"我...我就是想看看孩子。"

"孩子挺好的，您放心吧。沒別的事我真的要掛了。"

電話被掛斷了，王翠花拿著手機發愣。

她想她的孫女，想得心都要碎了。

一年很快過去了。

這天夜里，王翠花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院門外傳來汽車聲。

她透過窗戶看出去，一輛警車停在門口。

兩個穿制服的人下了車，朝她家門口走來。

王翠花心里一緊，趕緊穿上衣服出去開門。

"請問您是王翠花嗎？"其中一個警察問。

"是，我是。同志，發生什么事了？"王翠花的心跳開始加速。

"是這樣的，我們想了解一些關于您孫女李雨晴的情況。"

聽到孫女的名字，王翠花腿一軟，差點站不穩，"小雨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您別著急，我們想先了解一下，您為什么一年前突然離開省城，不再照顧孫女了？"

王翠花的腦子里一片混亂，為什么警察會問這個？小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警察說她的離開和這件事有關？

她感覺雙腿發軟，整個世界都在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