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明在省城工作三年，每月按時給母親王桂花寄4000元生活費。

春節回家時，他滿懷期待地推開家門。

"媽，我回來了！"

"小明！"母親迎了出來，穿著洗得發白的舊棉襖。

李明愣住了。破舊的房子，簡陋的家具，清淡的飯菜，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樣。

十幾萬塊錢去了哪里？

"我給您寄的錢夠花嗎？"

"夠花，夠花。"母親神色不自然地回避著。

01

李明坐在返鄉的大巴車上，手機里剛剛收到銀行的轉賬成功短信。4000元，這是他這個月給母親王桂花的生活費。

"又到年底了。"李明看著窗外熟悉的田野，心里滿是期待。三年前他在省城找到銷售工作后，每個月都會按時給母親寄這筆錢。4000元對于一個農村老人來說，應該夠過得很舒服了。

車子顛簸著駛進了青山村。李明想象著母親現在的生活，應該住得寬敞了吧，穿得暖和了吧，吃得也好了吧。畢竟三年下來，他已經給母親寄了十多萬塊錢。

"師傅，青山村村口到了。"李明提著行李箱下了車。

村口的老槐樹還是那樣，只是樹下多了幾個曬太陽的老人。李明認出其中一個是鄰居李大爺，趕緊走過去打招呼。

"李大爺，您好！我是小明，王桂花的兒子。"

李大爺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了李明半天，才認出來："哦，是小明啊！你媽媽經常念叨你呢。"

"我媽媽身體還好吧？"李明關切地問。

"挺好的，挺好的。"李大爺點點頭，但表情有些奇怪，"你媽媽是個好人啊，村里人都知道。"

李明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別扭，但也沒多想，告別李大爺后就往家走。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李明發現村子變化不大，還是那些老房子，還是那些坑坑洼洼的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母親過得好就行。

快到家門口時，李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院子里掃地。那是母親王桂花，頭發已經花白，身子也比以前更瘦了。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棉襖，腳上是一雙補了又補的布鞋。

"媽！"李明興奮地喊了一聲。

王桂花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兒子，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小明！你回來了！"

母子倆緊緊擁抱在一起。李明聞到母親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暖暖的。可是擁抱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母親比以前瘦了很多，整個人顯得很單薄。

"媽，您怎么還穿這么舊的衣服？我給您寄的錢呢？"李明有些疑惑。

"夠用了，夠用了。"王桂花笑著說，"老人家穿那么好干什么，舒服就行。"

李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沒說什么。他跟著母親走進屋子，發現家里還是老樣子。客廳里的沙發還是那套用了十幾年的舊家具，茶幾上的玻璃還是裂著一道縫。墻上的漆早就脫落了，露出斑駁的水泥。

"媽，您怎么不裝修一下房子？這些家具也該換新的了。"李明忍不住說。

"還能用，還能用。花那個冤枉錢干什么。"王桂花一邊說著，一邊去廚房忙活，"你餓了吧？媽給你做點好吃的。"

李明坐在沙發上，心里越來越困惑。他給母親每個月寄4000元，一年就是4萬多，三年下來十多萬了。就算母親花銷再省，也不應該還住在這樣破舊的房子里啊。

不一會兒，王桂花端出來幾個菜。李明一看，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白菜豆腐、土豆絲、還有一個咸菜。餐桌也是那張用了很多年的木桌，上面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媽，就這些菜嗎？"李明有些失望。

"夠吃了，夠吃了。咱們農村人，吃飽就行。"王桂花夾了一筷子白菜給兒子，"你在城里工作辛苦，多吃點。"

李明吃著這些清淡的菜，心里五味雜陳。他在省城的時候，經常想象母親收到錢后會買些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可是現在看來，母親的生活和三年前沒什么區別。

吃飯的時候，李明試探性地問："媽，我給您寄的錢夠花嗎？"

王桂花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然后說："夠花，夠花。你寄得太多了，我一個老太婆能花多少錢。"

"那錢都用在哪里了？"李明繼續問。

"買菜啊，買米啊，還有看病買藥。"王桂花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反正都花在該花的地方了。"

李明覺得母親的回答有些敷衍，但又不好追問太緊。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她怎么花錢是她的自由。

吃完飯后，王桂花收拾碗筷，李明在屋里轉了轉。他發現母親的房間里還是那張老式的木床，被子也是很舊的棉被。衣柜里的衣服大多都是舊的，很少有新的。

最讓李明意外的是，他在母親的床頭柜里發現了一個存折。打開一看，里面只有幾百塊錢。這讓他更加困惑了。如果母親把他寄的錢都存起來了，這個存折里應該有十幾萬才對。如果錢都花了，那又花在哪里了呢？

"媽，您的其他存折在哪里？"李明忍不住問。

"什么其他存折？就這一本。"王桂花正在廚房洗碗，頭也不回地說。

"那我給您寄的錢呢？"

"都花了啊，老人家能花錢的地方多著呢。"王桂花的語氣有些急躁，"你別總問這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們說點別的。"

李明感覺到母親不愿意談論錢的問題，便不再追問。可是心里的疑惑卻越來越大。

晚上，李明躺在自己以前的小房間里，翻來覆去睡不著。房間里還是那張小床，墻上貼著他小時候的獎狀。一切都沒有變，就像時間在這里停止了一樣。

他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切：破舊的房子、簡陋的家具、樸素的飯菜，還有母親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棉襖。這些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十幾萬塊錢，到底去哪里了？"李明在心里問自己。

第二天一早，李明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他起床走到窗前，看到母親正在和一個中年婦女說話。那個婦女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看起來像是錢。

"桂花嫂子，這次真是太謝謝您了。"那個婦女感激地說。

"沒事沒事，都是鄰居，應該的。"王桂花擺擺手。

"您真是個好人，我們一家都記著您的恩情。"

李明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等那個婦女走了以后，他去問母親。

"媽，剛才那個人是誰？"

"哦，是村東頭的張嫂子。她家有點事，來串個門。"王桂花輕描淡寫地說。

李明覺得不是這么簡單，但母親明顯不想多說，他也不好追問。

上午，李明在村里轉了轉，想看看村子這幾年的變化。走著走著，他遇到了小時候的玩伴張強。

"小明！你回來了！"張強很高興地跟他打招呼。

"是啊，回來過年。"李明也很高興見到老朋友，"你現在在做什么？"

"在鎮上開了個小店，勉強糊口。"張強說，"不像你，在大城市工作，一定掙了不少錢吧？"

"還行吧。"李明不想談論自己的收入，"對了，你知道我媽媽這幾年在村里怎么樣嗎？"

張強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復雜："你媽媽啊...她是個好人。"

"怎么了？"李明敏感地察覺到張強話里有話。

"沒什么，就是...算了，我也不太清楚。"張強欲言又止，"你媽媽身體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李明覺得張強的反應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和張強告別后，他繼續在村里走著，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

快到中午的時候，李明在村口又遇到了早上那個和母親說話的張嫂子。這次她看到李明，主動走過來打招呼。

"你是小明吧？我聽你媽媽提起過你。"張嫂子笑著說。

"您好，您是？"李明禮貌地問。

"我是張嫂子，住在村東頭。你媽媽真是個好人啊，我們全家都感激她。"張嫂子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感激她什么？"李明更加困惑了。

張嫂子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你媽媽幫了我們太多了。如果沒有她，我們家真的過不下去了。"

"幫什么忙？"李明追問。

"這個...我也不好多說。你回去問問你媽媽吧。"張嫂子說完就匆匆走了，留下李明一個人站在那里發愣。

回到家后，李明再次試探性地問母親："媽，村里人都說您是好人，您到底幫了他們什么忙？"

王桂花正在擇菜，聽到這話，手里的動作停了一下："沒什么，就是鄰里之間互相幫助唄。"

"是錢上的幫助嗎？"李明直接問。

"你這孩子，問這么多干什么？"王桂花有些不耐煩，"大過年的，說點高興的事不好嗎？"

李明看到母親明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便沒有再問。可是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深。他開始懷疑，自己給母親寄的錢，可能被母親用來幫助別人了。

02

第二天是除夕，李明本想和母親一起好好過個年，但心里的疑惑讓他無法安心。他決定趁母親午休的時候，到村里仔細了解一下情況。

李明先去了村里的小賣部。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叫劉老板，在村里開店十幾年了，對村里的事情最清楚。

"劉叔，您好！"李明走進店里，買了包煙。

"喲，這不是小明嗎？回來過年了？"劉老板很熱情，"你媽媽經常來我這買東西，是個好人啊。"

"是嗎？她經常買什么？"李明隨口問道。

劉老板想了想："也沒買什么貴的東西，就是些米面油鹽，偶爾買點藥。對了，她有時候會買一些營養品，不過不是給自己買的。"

"不是給自己買的？那給誰？"李明立刻來了精神。

"這個..."劉老板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你媽媽心善，村里誰家有困難，她都會幫一把。可是這事..."

"可是什么？"李明追問。

"算了，我還是別多嘴了。"劉老板擺擺手，"你回去問問你媽媽吧。"

李明從小賣部出來，心里更加不安。劉老板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母親確實在幫助別人。可是為什么大家的態度都這么奇怪？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走著走著，李明看到村頭有幾個老人在聊天。他認出其中一個是村里的老支書，姓陳，大家都叫他陳爺爺。

"陳爺爺好！"李明走過去打招呼。

"小明啊！"陳爺爺很高興，"好久沒見你了，長得真精神。在城里工作怎么樣？"

"還不錯。"李明說，"陳爺爺，我想問您個事。"

"什么事？你說。"

"我媽媽這幾年在村里...有什么特別的事嗎？"李明小心翼翼地問。

幾個老人對視了一眼，陳爺爺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你媽媽啊...唉，怎么說呢。"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明心里一緊。

"也不是出事，就是..."陳爺爺猶豫了一下，"你媽媽這人太善良了，有時候善良過頭了。"

"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我們這些老家伙看著都著急，可是又不好說什么。"另一個老人插話道，"你媽媽是好人，可是好人有時候也會被人欺負啊。"

李明聽得心里發毛："被人欺負？誰欺負她？"

"這個..."陳爺爺欲言又止，"你還是去找現任村長聊聊吧，他比我們了解情況。"

"現任村長是誰？"

"小趙，趙志強。就住在村委會那邊。"陳爺爺指了指方向，"他對你媽媽的事情最清楚。"

李明謝過幾位老人，急匆匆地往村委會走去。路上他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母親只是單純地幫助別人，大家為什么都是這種態度？為什么都說"不好說"、"你去問村長"？

難道母親被人騙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煩？

走到村委會門口，李明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在整理文件。這應該就是村長趙志強了。

"您好，請問您是趙村長嗎？"李明敲了敲門。

"是的，你是？"趙志強抬起頭。

"我是王桂花的兒子李明。"

趙志強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變得非常復雜，似乎有同情，有無奈，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

"原來是小明啊！"趙志強站起來，"快進來坐。"

李明走進村委會辦公室，坐在趙志強對面。他發現村長的表情很不自然，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趙村長，我想了解一下我媽媽這幾年在村里的情況。"李明直接說道。

趙志強沉默了一會，然后嘆了口氣："你媽媽的事啊...說起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