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母親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我撥通了哥哥的電話。"媽腦溢血了，你快回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一聲冷笑："找我干什么？當初不是你自愿輟學讓我讀大學的嗎？現在出事了找我？你是成年人了，自己解決。"

我握緊手機，血液凝固。一個扔掉學業、十年不曾抱怨的妹妹，一個靠妹妹供養讀完名校的哥哥，一個昏迷不醒的母親。我做了一個決定。

01

十年前，我還在讀高二，成績在班上始終保持前十，老師都說我有考重點大學的潛力。那年寒冬，母親突然把我叫到家里的小客廳，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嚴肅表情。

"小雨，有件事媽想和你商量。"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哥今年高考，成績出來了，能上省重點大學。"

我點點頭，心里為哥哥高興。雖然哥哥平時對我愛理不理，但考上重點大學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但是..."母親深吸一口氣，"家里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自從你爸走后，我一個人做小工養活你們兩個，能供一個上大學已經很吃力了。"

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哥是男孩子，以后是要撐起一個家的。如果他能上好大學，找個好工作，我們全家的日子就有盼頭了。"母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始終沒有看我，"所以，媽想讓你先輟學，等你哥大學畢業工作了，再說你的事。"

客廳里突然安靜得可怕。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同擂鼓。窗外，北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媽，我不想輟學。"我小聲說道，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我也想上大學。"

母親臉色一變："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自私！你知道你哥上大學有多重要嗎？他要是能畢業，咱們家就有出息了！你一個女孩子，以后嫁人就是了，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這話像一把刀，直接扎進我的心里。原來在母親眼中，我的夢想、我的都不值一提。

"可是媽，我的成績比哥哥好..."我哽咽著說。

"別跟我提成績！"母親突然提高了聲音，"這事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去小吳家的餐館幫工，我跟他們說好了，一個月給你一千五。"

就這樣，我的學生生涯戛然而止。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窩里哭到天亮。而當我紅著眼睛收拾書包時，哥哥靠在門框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妹妹，謝謝你的犧牲，我會好好讀書的。"

可他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感激，只有理所當然。

02

我在小吳家的餐館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從早上九點一直到晚上九點，幾乎沒有休息時間。起初，我的手上全是水泡，后來水泡破了，變成了厚厚的繭。我的同學們有時會來這家餐館吃飯，看到我時，眼神里滿是憐憫和好奇。

"小雨，你怎么不上學了？"曾經的好朋友小麗問我。

我低頭擦著桌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家里有點事，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回去。"

我知道自己在說謊，我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每月發工資的時候，我會把錢全部交給母親，只留下五十元買生活必需品。母親接過錢，臉上終于有了笑容："好孩子，等你哥畢業了，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我點點頭，心里卻越來越冷。

哥哥陳明每個假期回來，都像個大爺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穿著名牌，用著最新款的手機，而我還穿著兩年前的舊衣服。每次他回來，母親都會提前一周準備，買最好的菜，做他最愛吃的飯。而我，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著。

有一次，我偷偷翻看了哥哥的支出記錄，發現他每個月在學校花銷近三千元，吃喝玩樂，樣樣不少。那個月我病了一周，少賺了四百元，母親整整罵了我三天。

"你知不知道你哥在學校要交多少錢？你這一病，他的生活費都不夠了！"

我想反駁，想問問她，為什么我一個月只花五十元，而哥哥卻可以揮霍無度？但我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流淚。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從十七歲的少女變成了二十七歲的女人。十年間，我換了三份工作，從餐館服務員到工廠女工，再到現在的超市收銀員。我的青春在流水線和收銀臺前悄悄流逝，而我的夢想，早已被現實磨得粉碎。

哥哥大學畢業后，如愿以償地進入了一家大公司，薪水不菲。按照母親的承諾，該輪到我去讀書了。當我鼓起勇氣提起這事時，母親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小雨啊，你都這么大了，還讀什么書啊？再說，你哥剛工作，需要攢錢買房子，準備結婚的事情，咱們不能再給他增加負擔了。"

我聽了這話，心如刀絞。原來，所謂的"等你哥畢業了再說"，不過是一個永遠不會兌現的空頭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