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第一章 馬場驚鴻
春日的長安城,陽光透過薄云灑在皇家馬場上,將青草鍍上一層金邊。十六歲的太平公主李令月坐在看臺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團扇。這場為慶祝吐蕃使團到訪而舉辦的馬球賽,在她看來不過是又一場無聊的宮廷儀式。
"公主殿下,您看那邊藍隊的領隊,好生俊朗。"貼身侍女綠竹湊到她耳邊,指著馬場中央說道。
太平懶懶地抬眼望去,只見一匹雪白的駿馬上,一名身著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揮桿擊球。他身形挺拔如松,策馬奔馳時衣袂翻飛,在陽光下如同一道流動的藍色閃電。當他轉過臉來時,太平看清了他的容貌——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角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
"那是誰?"太平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道身影。
"回公主,那是城陽公主的次子薛紹,今年剛滿二十,據說文武雙全,是長安城中有名的才子。"綠竹小聲回答。
太平沒有再說話,但她的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過薛紹。她看著他精湛的騎術,看他與隊友默契的配合,看他在進球后那意氣風發的笑容。不知為何,她的心跳比平時快了幾分。
比賽結束后,太平沒有立即回宮,而是借口賞花,帶著綠竹來到了御花園。她知道,按照慣例,參賽的貴族子弟們會在賽后在此處小憩。
"公主,您看那邊。"綠竹忽然拉了拉太平的袖子。
順著侍女指的方向,太平看到薛紹獨自一人站在一株盛開的牡丹前,神情專注地觀察著花朵。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太平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裙,緩步走了過去。
"這株'醉楊妃'開得正好。"太平站在薛紹身旁,輕聲說道。
薛紹顯然吃了一驚,轉身看到是太平公主,連忙行禮:"臣薛紹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太平微笑道,"薛公子也懂花?"
薛紹直起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會與他閑聊。"略知一二。家母喜愛牡丹,在府中種了不少品種。"
"這'醉楊妃'花色艷麗卻不俗,正如楊貴妃當年'云想衣裳花想容'的風采。"太平說著,伸手輕撫花瓣。
"公主好眼力。"薛紹眼中流露出贊賞,"此花確實有貴妃醉酒之態,花瓣層層疊疊,宛如舞裙。"
兩人就這樣站在花前,從牡丹談到詩詞,又從詩詞聊到音樂。太平發現薛紹不僅外表俊朗,談吐更是文雅有趣,與宮中那些只會阿諛奉承的貴族子弟截然不同。
"公主,時辰不早了,該回宮了。"綠竹在一旁小聲提醒。
太平這才驚覺太陽已經西斜,她依依不舍地向薛紹告別:"今日與薛公子一席談,受益匪淺。"
薛紹躬身行禮:"能得公主垂青,是臣的榮幸。"
回到寢宮后,太平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薛紹的身影。他那雙明亮的眼睛,談笑時的神采,甚至是行禮時衣袖擺動的方式,都讓她心緒難平。
"綠竹,去打聽一下薛紹平日都去哪些地方。"臨睡前,太平對侍女吩咐道。
第二章 夜游長安
七日后的傍晚,太平公主的寢宮中。
"公主,這樣太危險了!若是被皇后娘娘發現..."綠竹憂心忡忡地看著鏡中女扮男裝的太平。
銅鏡里映出一位俊俏的"少年郎"——太平將長發束起,穿著一襲青色圓領袍,腰間系著玉帶,活脫脫一個貴族公子模樣。
"怕什么?母后今日在甘露寺齋戒,不會來我宮中。"太平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幞頭,"再說,我們只是去西市逛逛,天亮前就回來。"
綠竹還想勸阻,太平已經將一封信塞到她手中:"若有人問起,就說我身體不適,早早歇下了。這封信放在我枕邊,裝作是我寫的。"
夜幕降臨后,太平帶著綠竹悄悄從偏門溜出皇宮。長安城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熱鬧,街道兩旁燈籠高掛,行人如織。太平按照打聽來的消息,徑直來到西市最負盛名的酒樓"醉仙樓"。
二樓雅座,薛紹正與幾位友人飲酒賦詩。當太平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先是一愣,隨即認出了這位"少年"的真實身份,驚得差點打翻酒杯。
"公...公子如何在此?"薛紹連忙起身,巧妙地掩飾了自己的失態。
太平狡黠一笑:"久聞醉仙樓美酒佳肴,特來一嘗。不想在此遇見薛兄,真是巧極了。"
薛紹會意,向友人介紹這是"李公子",然后邀請太平同席。席間,太平對答如流,絲毫不露破綻。薛紹的友人們都夸贊這位"李公子"才學過人。
酒過三巡,薛紹借口送友人先行離開,實則帶著太平悄悄溜出了酒樓。
"公主,這太冒險了。"走到無人處,薛紹壓低聲音道,"若被人認出您的身份..."
"叫我令月。"太平打斷他,"今晚我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一個想看看長安夜景的普通人。"
薛紹望著太平明亮的眼睛,最終嘆了口氣:"那么令月兄,想去哪里?"
"聽說曲江池的夜景最美,帶我去看看吧。"
兩人沿著燈火通明的街道向曲江池走去。路上,太平像個好奇的孩子,在每個攤位前都要駐足觀看。她買了一把做工粗糙但圖案別致的木梳,又嘗了幾樣從未吃過的街邊小吃。
"你經常這樣出來玩嗎?"太平一邊小口咬著一塊蜂蜜糕,一邊問道。
薛紹笑著搖頭:"臣...我雖不像公主那樣身居深宮,但也不是能隨意游蕩的。每次出門,都要向家中報備。"
"所以我們都像籠中的鳥兒,只是籠子大小不同罷了。"太平突然感慨道。
薛紹沒有立即回答。他們來到曲江池邊,遠處畫舫上的燈火倒映在水中,宛如天上繁星落入凡間。
"看那邊。"薛紹指向池中央最大的一艘畫舫,"那是波斯商人經營的,據說船上的舞娘能跳十幾種異域舞蹈。"
"真想去看看啊。"太平眼中閃著向往的光芒。
"下次...下次我帶你去。"薛紹輕聲道。
太平轉頭看他,發現他的目光溫柔而堅定。在月光下,薛紹的側臉線條顯得格外分明,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太平突然問道,"明知我是公主,接近我可能惹來麻煩。"
薛紹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笛:"因為我第一次見到公主時,就覺得您像這首曲子——明媚中帶著憂傷,歡快里藏著孤獨。"
他將笛子湊到唇邊,吹奏起一支悠揚的曲子。笛聲清越,在夜風中飄蕩,太平聽得入了神。她從未聽過這樣的音樂,既不是宮廷雅樂的死板,也不是民間小調的俗艷,而是一種直擊心靈的旋律。
笛聲停止時,太平發現自己眼中含著淚水。
"這是什么曲子?"
"《長相思》,是我自己譜的。"薛紹輕聲回答。
太平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不再是一個懵懂的少女,而是一個懂得愛為何物的女子。她想永遠記住這個夜晚,記住月光下的曲江池,記住薛紹吹笛時的樣子。
回宮前,薛紹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太平:"這是我祖傳的玉佩,送給公主...不,送給令月,作為今晚的紀念。"
玉佩溫潤如水,上面雕刻著精美的云紋。太平小心地接過,藏入袖中:"我會好好珍藏。"
第三章 賜婚風波
"太平,過來。"
武則天高坐在大明宮紫宸殿的鳳椅上,威嚴的聲音讓太平心頭一緊。自從那夜與薛紹私會后,太平一直提心吊膽,生怕事情敗露。
"母后。"太平恭敬地行禮,心跳如鼓。
武則天打量著女兒,銳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你近日氣色不錯,可是有什么喜事?"
太平強自鎮定:"回母后,只是春日里御花園花開得好,兒臣常去散步,心情愉悅。"
"是嗎?"武則天似笑非笑,"我聽說你最近對馬球很感興趣,還特意打聽過薛紹的消息?"
太平的臉色刷地變白,手中的團扇差點掉落。她沒想到母后已經知道了。
"母后,我..."
武則天抬手打斷她:"不必解釋。你年紀不小了,有喜歡的人是正常的。但你要記住,你是大唐的公主,婚姻大事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
太平鼓起勇氣抬頭:"母后,兒臣真心喜歡薛紹,他文武雙全,家世清白..."
"夠了!"武則天一拍扶手,"薛家雖是皇親,但在朝中無實權。你的婚事關系到大唐江山,豈能兒戲!"
太平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求母后成全!"
武則天看著女兒淚流滿面的樣子,神色稍緩:"太平,你要明白,身為皇室女子,享盡榮華富貴的同時,也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朕已經為你選好了駙馬——武攸暨,你的表兄。"
太平如遭雷擊,武攸暨是母后侄子,一個她幾乎沒什么印象的平庸之人。這分明是一場政治聯姻,為了鞏固武家在朝中的地位。
"母后!兒臣不愿嫁給他!"太平失控地喊道。
武則天臉色一沉:"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下月初六是好日子,婚事就定在那天。退下吧!"
太平失魂落魄地回到寢宮,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趴在床上痛哭。不知過了多久,綠竹小心翼翼地敲門進來。
"公主,有您的信。"綠竹遞上一封沒有署名的信箋。
太平連忙拆開,是薛紹的字跡。信中說他已被任命為安西都護府參軍,三日后就要啟程赴任。他請求在離開前再見太平一面。
"綠竹,幫我準備男裝,我要出宮!"太平擦干眼淚,下定決心。
這一次,太平沒有去熱鬧的西市,而是直接來到了薛紹的府邸后門。薛紹早已在那里等候,見到太平后,二話不說將她拉入府中。
在一間隱蔽的書房里,兩人緊緊相擁。
"我已經聽說了賜婚的事。"薛紹的聲音沙啞,"公主,我們私奔吧!離開長安,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