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永遠記得開元二十二年的春天,洛陽城的牡丹開得那樣盛。那日清晨,青柳為我梳妝時,銅鏡里映著一張尚帶稚氣的臉。
"小姐今日定要穿這襲石榴裙嗎?"青柳捧著衣裳猶豫道,"會不會太艷麗了些?"
我輕撫裙上金線繡的纏枝紋,指尖微微發(fā)顫:"今日牡丹花會,各府小姐都會盛裝出席。我雖無父母撐腰,但也不能丟了楊家的臉面。"
梳妝完畢,我站在庭前讓叔父過目。楊玄珪捋著胡須點頭:"不錯,頗有你母親當年的風姿。"提到早逝的母親,他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又換上笑容:"記住,今日壽王殿下會到場,你只管好好表現(xiàn)。"
花會上,各家閨秀爭奇斗艷。我躲在人群后,看著那些身著華服的貴族少女們談笑風生,手中的團扇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
"下面請弘農(nóng)楊氏之女楊玉環(huán)獻舞。"
樂聲響起時,我深吸一口氣,水袖輕揚,踏著節(jié)拍翩然起舞。旋轉間,我瞥見主座上那位身著紫袍的年輕男子突然坐直了身子。他約莫二十出頭,眉目如畫,正目不轉睛地望著我。
舞畢,滿座喝彩。那紫袍公子竟親自離席向我走來,腰間玉佩隨著步伐叮咚作響。
"楊小姐的舞姿,當真應了曹子建那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帶著幾分皇室特有的矜貴。
我慌忙行禮,額頭幾乎觸到地面:"壽王殿下謬贊了。"
"哦?你認得我?"他饒有興趣地問。
"殿下腰間佩的是龍紋玉玨,除了皇子,誰敢用這樣的紋飾?"我小聲答道,心跳如擂鼓。
他聞言大笑,伸手虛扶我起身:"好個伶俐的姑娘。三日后我府上設宴,不知楊小姐可愿賞光?"
第二章 壽王妃的夢
壽王府的邀約讓叔父喜出望外。那幾日,他特意請來教坊司的嬤嬤指點我禮儀,又重金購置新衣首飾。
"玉環(huán),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臨行前,他再三叮囑,"若能得壽王青睞,你這一生就無憂了。"
壽王府比我想象中還要富麗堂皇。李瑁親自在花園涼亭設宴,席間不過三五個親近侍從,倒讓我放松不少。
"楊小姐可會撫琴?"他忽然問道。
我點頭:"略通皮毛。"
他命人取來一張焦尾琴:"不知可否有幸聆聽?"
指尖觸及冰涼的琴弦時,我忽然想起母親生前最愛的《幽蘭操》。琴音流淌而出,我不知不覺唱了起來:"蘭之猗猗,揚揚其香..."
曲終時,我發(fā)現(xiàn)李瑁眼中竟有淚光閃動。
"這曲子..."他聲音微啞,"母妃生前最愛彈。"
我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得輕聲道:"殿下若喜歡,臣女可以常來為您演奏。"
三個月后,武惠妃親自向皇上請旨賜婚。大婚那日,長安城萬人空巷。我穿著繡金鳳的嫁衣坐在喜床上,沉重的頭冠壓得脖頸發(fā)酸。
"累了吧?"李瑁輕輕掀開蓋頭,親手為我取下鳳冠,"我讓人備了你愛吃的蜜餞蓮子。"
我驚訝地抬頭:"殿下怎知..."
"那日宴席上,我看你吃了三顆。"他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尖,"以后私下叫我瑁郎就好。"
婚后的日子宛如夢境。他知我愛舞,便在府中建了座四面通透的琉璃舞榭;知我喜歡牡丹,特意從洛陽移來數(shù)十株名貴品種。每當月明之夜,我們便在園中對飲,他撫琴,我起舞,琴瑟和鳴,宛若神仙眷侶。
"玉環(huán),"某夜微醺,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我們要個孩子吧?"
我靠在他肩頭,臉頰發(fā)燙:"嗯。"
然而好景不長。開元二十五年冬,武惠妃突然病逝。李瑁悲痛欲絕,整日閉門不出。我守在他身旁,看著他日漸消瘦,卻無能為力。
更可怕的是,皇上也因此一蹶不振。朝政荒廢,邊關告急,整個大明宮都籠罩在陰霾之中。
第三章 長生殿的暗涌
那日高力士來府上傳旨時,我正在為李瑁熬安神湯。
"壽王妃楊氏,明日入宮為陛下獻舞解憂。"
李瑁聞言臉色驟變:"父皇為何突然..."
高力士笑瞇瞇地打斷:"殿下多慮了。不過是陛下思念惠妃娘娘,聽聞王妃舞姿絕世,想一睹風采罷了。"
待高力士走后,李瑁猛地摔了茶盞:"他怎能...怎能..."
我從未見過溫文爾雅的夫君如此失態(tài),嚇得跪倒在地:"殿下息怒!"
他一把將我拉起,緊緊抱住:"玉環(huán),明日...明日你一定要小心。若父皇..."話未說完,他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