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千金嫁給窮小子,全城都在看笑話。
洞房花燭夜,張雨嫣望著緊張不安的丈夫王建輝,心中滿是不確定。
“建輝,我給你出個上聯,你要是能對出下聯,我們就算真正過了今天這道坎。”
當她念出“兩座高山守玉門”后,本以為他會俯首認輸。
可王建輝的回答讓她瞬間面紅耳赤。
張雨嫣又羞又氣地罵道:“你這個人真是.....沒羞沒臊!”
01
大紅的喜字貼在窗上,映得滿室通紅。
王建輝坐在那張柔軟得不像話的婚床上,感覺自己像陷進了一團棉花里,渾身不自在。
這床,恐怕比他老家那間小屋的整個面積還要貴。
身上的西裝是租來的,勒得脖子發緊,像被人掐著喉嚨。
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婚紗照。
照片里的他,笑容僵硬,眼神躲閃,像個被臨時抓來湊數的路人。
而他身邊的張雨嫣,穿著潔白的婚紗,美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臉上帶著得體又疏離的微笑。
那微笑,王建輝見過很多次。
在她家的客廳里,在那些高級餐廳里,在她那些非富即貴的朋友面前。
此刻,這間本該是他們愛巢的婚房里,也充滿了這種疏離感。
張雨嫣坐在梳妝臺前,正對著鏡子,慢條斯理地摘下頭上的發飾。
金的,玉的,珍珠的,每一件都閃著昂貴的光。
它們落在鋪著紅色絨布的托盤里,發出沉悶的輕響,一聲聲都像砸在王建輝的心上。
從進門到現在,他們沒說過一句話。
沉默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兩人隔絕在兩個世界。
王建輝知道,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不純粹。
至少,在張雨嫣的父母看來是這樣。
他,一個從鄉下來的窮小子,開著輛破面包車送快遞。
她,在富裕家庭里長大的天之驕女,名牌大學畢業,彈得一手好鋼琴。
他們的結合,在旁人眼里就是個笑話,一個“攀高枝”的典型。
婚禮上,司儀聲情并茂地講述著他們“沖破世俗”的愛情故事。
王建輝站在臺上,聽著那些被美化過的話,只覺得臉上發燙。
臺下賓客們的目光,有好奇,有不屑,有憐憫。
尤其是張雨嫣的父親張德貴,他坐在主桌,臉色鐵青,整場婚宴沒給過王建輝一個好臉色。
現在,喧囂散盡,只剩下他和張雨嫣兩個人。
真正的考驗,似乎才剛剛開始。
02
說起來,王建輝第一次見到張雨嫣,是在一個下著暴雨的午后。
那天他接了個單,給一個高檔小區的客戶送緊急文件。
破面包車在距離小區門口還有一百米的地方,毫無征兆地熄火了。
雨下得很大,像天漏了個窟窿。
王建輝試了幾次,車子都毫無反應。
他看了一眼時間,快要超時了,超時要扣錢。
他一咬牙,拿起副駕駛上的文件,用塑料袋裹好,塞進懷里,推開車門就沖進了雨幕。
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瞬間就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小區門口,保安攔住了他,說外來車輛和人員沒有預約不準進。
王建輝急得滿頭大汗,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分不清是汗還是雨。
他一邊解釋,一邊給客戶打電話,可對方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一輛紅色的奔馳緩緩停在了身邊。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被雨水模糊了也依舊驚艷的臉。
“需要幫忙嗎?”
這就是張雨嫣。
王建輝當時并不知道她是誰,只覺得這個女人心腸真好。
他狼狽地說明了情況。
張雨嫣聽完,只是點了點頭,對保安說:“讓他進來吧,是我的朋友。”
保安立刻換上了一副恭敬的嘴臉,打開了門禁。
王建輝跟著張雨嫣的車,走進了那個他平時連想都不敢想的高檔小區。
他把文件送到了地方,客戶是個中年男人,因為他的延誤,對他破口大罵。
王建輝不停地道歉,點頭哈腰,尊嚴在地上被踩得粉碎。
等他從那棟樓里出來的時候,發現那輛紅色的奔馳還停在不遠處。
張雨嫣撐著一把傘,站在車邊,似乎在等他。
“上車吧,我送你出去。”
王建輝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說不用了。
“你的車壞了,這么大的雨,你走不出去的。”
她的語氣很平淡,卻有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最終,王建輝還是坐上了那輛他這輩子可能都買不起的豪車。
車里的香氣,和他身上的雨水霉味,格格不入。
他坐得筆直,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你叫什么名字?”她一邊開車,一邊問。
“王建輝,建設的建,光輝的輝。”
“我叫張雨嫣,下雨的雨,嫣然的嫣。”
那一路,他們聊了很多。
聊他的家鄉,聊他的工作,聊他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小修理廠。
她聽得很認真,沒有絲毫的嘲笑和不耐煩。
“為什么想開修理廠?”張雨嫣問。
“從小就喜歡擺弄機器,覺得能把壞掉的東西修好,特別有成就感。”
王建輝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雖然現在只是送快遞,但我在攢錢,等攢夠了就去學修車技術。”
張雨嫣側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間,王建輝覺得車里的空氣都暖了幾分。
從那天起,他們的世界開始有了交集。
王建輝會借著送貨的機會,偷偷繞到她家小區門口,只為看一眼那輛紅色的奔馳在不在。
張雨嫣會偶爾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送個東西,或者,只是問一句:“你今天忙不忙?”
感情就像雨后的野草,在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角落里,瘋狂地滋長。
直到有一天,王建輝鼓起勇氣,用攢了三個月的錢,買了兩張電影票。
“雨嫣,我...我想請你看個電影。”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久到王建輝以為自己被拒絕了,心臟一點點沉下去。
接著,他聽到了她帶著笑意的聲音。
“好啊。”
03
那場電影,王建輝至今還記得。
他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電影院,在門口來回踱步,手心里全是汗。
身上的襯衫是他最好的一件,洗得發白,但很干凈。
鞋子擦得锃亮,能照出人影。
張雨嫣來的時候,穿著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扎著馬尾辮,沒有平時那些昂貴的首飾,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大學生。
“你等很久了?”她走到他身邊,微微喘著氣。
“沒有,我也剛到。”王建輝撒了個善意的謊。
買爆米花的時候,王建輝掏出皺巴巴的零錢,一張張地數。
張雨嫣在旁邊安靜地等著,沒有一絲不耐煩。
電影是個愛情片,劇情老套,但兩個人看得很認真。
王建輝時不時偷偷瞄張雨嫣一眼,發現她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電影散場后,他們在商場里逛了逛。
張雨嫣停在一家服裝店門口,看著櫥窗里的一件外套。
“好看嗎?”她問。
王建輝點點頭:“好看,特別適合你。”
“那件衣服三千多。”張雨嫣輕聲說,“夠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王建輝的臉紅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雨嫣轉過身,認真地看著他:“建輝,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只是想說,錢真的沒那么重要。”
“可是...”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是因為我家有錢才對我好。朋友也好,追求者也好,都是這樣。”
張雨嫣的聲音有些落寞,“只有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家里是做什么的,也沒有讓我請客買單。”
那一刻,王建輝忽然明白了什么。
從那以后,他們開始頻繁地見面。
張雨嫣會開車帶他去城市的各個角落,看夕陽,看江水,看那些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風景。
王建輝會在送貨的間隙,買一杯她愛喝的奶茶,送到她公司樓下。
雖然只有幾塊錢,但張雨嫣每次都喝得很開心。
他們一起去過菜市場,張雨嫣第一次體驗討價還價的樂趣。
“老板,這魚新鮮嗎?能便宜點不?”
她學著王建輝的樣子,認真地和魚販討價還價,最后為了省下兩塊錢而開心得像個孩子。
他們一起在路邊攤吃過燒烤,張雨嫣被辣得眼淚直流,但堅持要把每一串都吃完。
“真香!”她一邊吃一邊說,完全不在意形象。
他們一起坐過公交車,在擁擠的車廂里,王建輝為她擋住推搡的人群。
張雨嫣靠在他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肥皂的味道,覺得比任何香水都好聞。
那段時光,是王建輝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張雨嫣神色凝重地找到他。
“建輝,我爸媽知道我們的事了。”
王建輝的心一沉:“他們...說什么了?”
“他們要見你。”
張雨嫣握住他的手,“不管他們說什么,你都別太在意。我們...我們一定能過這一關的。”
王建輝點點頭,但心里已經開始打鼓。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要來了。
04
第一次去張家,王建輝提著兩瓶好酒,一盒茶葉,都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東西。
開門的是張雨嫣的母親趙美鳳。
她上下打量著王建輝,目光像X光一樣,要把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那目光里,沒有半分熱情,只有挑剔和輕蔑。
“你就是王建輝?”
“阿姨好,我是王建輝。”
“進來吧。”
張家的客廳大得像個籃球場,水晶吊燈晃得人眼暈。
張德貴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份報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整個過程,像一場面試,或者說,審訊。
“小王,哪里人啊?”趙美鳳給他倒了杯水,隨口問道。
“鄉下的。”
“哦,家里是做什么的?”
“種地的。”
趙美鳳端著水杯的手頓了一下,和張德貴交換了一個眼神。
“父母都還好吧?”
“都好,身體硬朗。”
“有退休金嗎?”
王建輝的臉漲紅了,這個問題像一根針,扎進了他的自尊心。
“...沒有,他們是農民。”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張德貴終于放下了報紙,正眼看向王建輝。
“小王,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五...五六千,好的時候能有七千。”王建輝的聲音越來越小。
“五六千?”
張德貴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雨嫣的一瓶香水,都不止這個價。”
趙美鳳在一旁搭腔:“小王啊,不是阿姨說話難聽。你和我們雨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愛情不能當飯吃。你現在年輕,覺得有情飲水飽。等到以后,柴米油鹽,房貸車貸,孩子的奶粉錢,哪一樣不要錢?”
“你給不了雨嫣她想要的生活。你只會拖累她。”
那些話,像一把把刀子,插在王建輝的心上。
他想反駁,想說他可以努力,他可以奮斗。
可是,在張德貴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下,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看到坐在旁邊的張雨嫣,她的眼圈紅了,不停地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沖動。
那天,他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張家。
從那以后,張德貴夫婦用盡了各種辦法,試圖拆散他們。
他們給張雨嫣介紹門當戶對的富家公子。
他們凍結了張雨嫣所有的銀行卡,沒收了她的車鑰匙。
張德貴甚至親自找到了王建輝的住處,那個只有十幾平米的出租屋。
他把一張支票摔在王建輝面前的桌子上。
“五十萬,離開我女兒。”
王建輝看著那張支票,上面的數字是他不吃不喝干十年也掙不來的天文數字。
他笑了。
他把支票推了回去。
“叔叔,雨嫣在我心里,是無價的。”
張德貴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在這座城市里混不下去?”
威脅,最終變成了現實。
王建輝的快遞公司,莫名其妙地把他開除了。
他去找新的工作,卻四處碰壁。
他知道,這背后都是張德貴在搞鬼。
那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他沒錢,沒工作,看不到未來。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拖累張雨嫣。
他甚至想過放棄。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給張雨嫣發了條短信。
“我們分手吧。”
過了不到半小時,張雨嫣出現在了他的出租屋門口。
她什么也沒說,哭得撕心裂肺。
“建輝,你不要我了嗎?”
那一刻,王建輝所有的防線都崩潰了。
“不,我死也不放手。”
05
后來,張雨嫣用一種近乎決絕的方式,和家里攤了牌。
她從家里搬了出來,住進了王建輝那個狹小又破舊的出租屋。
第一天,張雨嫣站在出租屋門口,看著那個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墻皮脫落,家具簡陋,和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天壤之別。
“就是這里嗎?”她問。
王建輝緊張得手心出汗:“有點簡陋,你要是覺得不習慣...”
“挺好的。”張雨嫣放下行李箱,笑了笑,“比我想象的要溫馨。”
她學會了坐公交,學會了逛菜市場,學會了和他一起為了八毛錢跟小販討價還價。
她學會了用電飯煲煮面條,學會了在樓下的小超市買打折的牛奶。
她學會了手洗衣服,學會了在沒有空調的夏夜用扇子驅熱。
他們一起吃了兩個月的泡面。
張雨嫣從開始的不習慣,到后來能熟練地調配各種口味,甚至還會加個雞蛋,撒點蔥花。
“這個比那些米其林餐廳的菜還香。”她認真地說。
那段日子,雖然清貧,卻是王建輝記憶里最甜的時光。
晚上他們擠在那張小床上,張雨嫣枕在他的胳膊上,和他聊天到深夜。
她會跟他說小時候的事,說那些豪門生活的無聊,說她多么羨慕普通人的生活。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的生活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幾點起床,幾點練琴,和什么樣的人交朋友,穿什么樣的衣服,連笑容都要恰到好處。”
張雨嫣在黑暗中輕聲說道,“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真實的。”
王建輝抱緊了她:“雨嫣,跟著我,你受苦了。”
“傻瓜,這不叫受苦,這叫生活。”
最終,張德貴夫婦妥協了。
或許是心疼女兒,或許是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他們同意了婚事,但條件是,王建輝必須當上門女婿,并且,以后孩子必須姓張。
婚禮辦得極其奢華,但王建輝知道,這只是張德貴夫婦為了“面子”而搭的臺子。
他們給了他一個看似光鮮的身份,實際上,卻是在用這種方式,時時刻刻提醒他,他是個外人,是個依附品。
06
思緒如潮水般退去。
王建輝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張雨嫣身上。
張雨嫣終于摘完了最后一支發簪。
她沒有回頭,只是透過鏡子,看著鏡中那個局促不安的男人。
王建輝也正看著鏡子里的她。
四目在鏡中相遇,又迅速錯開。
“建輝。”
她終于開口了,聲音清冷,像山澗里流淌的溪水,帶著一絲寒意。
“嗯?”
王建輝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
張雨嫣轉過身來,正對著他。
她已經卸了妝,露出一張清麗素凈的臉,比婚禮上的濃妝更讓他心動。
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此刻沒有半分新婚的喜悅,反而像一潭深水,看不見底。
“我爸媽,到現在還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知道吧?”
王建輝點了點頭,心里一陣苦澀。
何止是不同意,簡直是恨不得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知道。”他低聲說。
“今天來的賓客,有一半都在看我們的笑話,你也知道吧?”
王建輝的頭垂得更低了,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我知道。”
張雨嫣的目光落在他緊握的拳頭上,眼神閃爍了一下。
“所以,我們雖然辦了婚禮,但前面的路,只會比以前更難走。”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嫁給你,是拿我半輩子的幸福在賭,和我父母決裂在賭。”
王建輝猛地抬起頭,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
“雨嫣,我...”
他想說,我會對你好,我會努力掙錢,我會讓你幸福,我會讓你的父母接受我。
但這些話,在現實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張雨嫣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話,你留著,以后用行動告訴我。”
她站起身,走到床邊,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復雜。
許久,她朱唇輕啟,說出了一句讓王建輝意想不到的話。
“我給你出個上聯,你要是能對出下聯,我們就算真正過了今天這道坎。”
王建輝愣住了。
他以為她會抱怨,會提要求,會像她母親一樣,用金錢和地位來羞辱他。
卻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
“你說。”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張雨嫣看著窗外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巒輪廓,幽幽地說道:
“兩座高山守玉門。”
話音落下,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王建輝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07
王建輝現在終于完全明白了這句上聯的含義。
這兩座高山,指的不僅僅是她的父母。
更是他們之間懸殊的地位,是世俗的眼光,是所有阻礙在他們面前的困難。
而那“玉門”,就是她,是他們來之不易的婚姻,是他們想要共同守護的未來。
這哪里是什么對聯,這分明是張雨嫣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憂慮和疑問。
她在問他,王建輝,這兩座大山,你扛得動嗎?
這個家門,你進得來嗎?
我們的未來,你守得住嗎?
他的答案,決定了所有。
如果他回答得文采飛揚,引經據典,那不過是紙上談兵,反而顯得輕浮。
如果他回答得垂頭喪氣,承認困難,那更是懦弱無能,會讓她徹底失望。
他必須給出一個答案,一個能讓她安心,能讓她看到希望,能讓她相信自己沒有選錯人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固體。
王建輝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看著張雨嫣的眼睛,那雙美麗的眼睛里,有期待,有緊張,也有一絲幾乎要被磨滅的脆弱。
他的心,忽然就靜了下來。
他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再是婚紗照上那種僵硬的笑,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帶著一絲“痞氣”和無比自信的笑。
張雨嫣被他這個笑容看得有些發愣。
只聽見王建輝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又堅定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對出了下聯:
話音落下的瞬間,張雨嫣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先是愕然地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緊接著,一股無法抑制的紅暈,從她的脖頸處,迅速蔓延到了整個臉頰,連耳根都燒得通紅。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用一種又羞又氣的目光瞪著王建輝,過了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沒羞沒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