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春日的細雨如絲如縷，輕撫著這座沉睡了幾個世紀的徽派古宅。

方遠山站在青石板鋪就的巷口，凝視著眼前這棟他和妻子蘇曉月花費八十萬購得的老房子。

黑瓦白墻在雨霧中顯得格外清幽，馬頭墻的輪廓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勾勒出一幅水墨畫般的景致。

"遠山，80萬啊，你確定我們做對了嗎？"

蘇曉月輕撫著木門上已經褪色的門神畫，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方遠山沒有立即回答。作為一名古建筑修復師，他對這類明清老宅有著近乎癡迷的喜愛。

但此刻，當他真正站在這座即將屬于他們的古宅面前時，心中卻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房子本身沒有問題，我檢查過每一根梁柱，每一片瓦當。結構很穩固，比城里那些鋼筋水泥的房子還要結實。"

蘇曉月點點頭，卻依然皺著眉頭。

她是一名室內設計師，對空間和美感有著敏銳的直覺。

這座古宅確實美得讓人心醉，但總有什么地方讓她感到不安。

推開厚重的木門，一股陳舊而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院落不大，但布局精巧。正房三間，廂房兩間，還有一個小巧的花園。

花園中央有一條用青石板鋪成的小徑，從正門一直延伸到后院的假山旁。

"你看這些石板，"蘇曉月蹲下身子，用手輕撫著腳下的青石，"紋理真是精美。應該是明代的工藝。"

方遠山也蹲了下來，用專業的眼光仔細打量著這些石板。

每一塊都雕琢得極為精細，表面光滑如鏡，即使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雨，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上面雕刻的云紋和花卉圖案。

"確實是好東西，"他說，"這種工藝現在已經失傳了。"

就在這時，從巷子深處傳來一陣咳嗽聲。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緩緩走了過來，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里拄著竹制的拐杖。

"你們就是新來的房主吧？"老人停在門口，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對夫婦。

"是的，我叫方遠山，這是我妻子蘇曉月。"方遠山起身，禮貌地點頭致意。

"我姓程，大家都叫我程老伯。"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這條巷子里住了一輩子了。"

蘇曉月也起身，友善地笑了笑："程老伯，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請多關照。"

程老伯的目光在花園里掃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些青石板上。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這房子......"他欲言又止，"算了，你們既然買了，就好好住著吧。只是......"

"只是什么？"方遠山敏銳地捕捉到了老人話語中的異樣。

程老伯看了看天色，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沒什么，只是這房子空了太久，有些......"他停頓了一下，"有些不太干凈。"

說完這句話，程老伯轉身就走，留下方遠山夫婦面面相覷。

"不太干凈是什么意思？"蘇曉月問道。

方遠山搖搖頭："可能就是老人家的迷信說法吧。老房子空久了，總會有些傳言。"

但他心里卻記住了程老伯剛才的表情。那不像是簡單的迷信，更像是某種......恐懼。

夜幕降臨，夫婦倆在古宅里點起了蠟燭。

電力還沒有接通，但燭光在這座古宅里反而顯得更加合適。

昏黃的光線在雕花的窗欞間跳躍，在墻上投下奇形怪狀的影子。

"你聽到了嗎？"蘇曉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方遠山仔細聆聽。在夜風的呼嘯聲中，確實有什么異樣的聲音從花園的方向傳來。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石板上輕輕敲擊，發出空洞的回響。

"可能是雨水的聲音，"方遠山說，但他的聲音里也透露出一絲不確定。

"不對，"蘇曉月搖頭，"這聲音......很有規律，像是有人在敲擊。"

兩人走到窗前，透過雕花的窗欞向花園望去。朦朧的月光下，那條青石板小徑在雨水的沖刷下閃閃發光。但除了雨滴敲擊石面的聲音，似乎并沒有什么異常。

"也許我們想多了，"方遠山說，"明天再仔細檢查一下。"

但那夜，兩人都沒有睡好。

02

連續三天的春雨過后，花園里的青石板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蘇曉月最先發現了這個異常。

"遠山，你過來看看這里。"她蹲在花園中央，用手指著腳下的幾塊石板。

方遠山走過去，仔細觀察著妻子指出的位置。確實，有三四塊石板明顯比周圍的要低一些，形成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凹陷。

"昨天還沒有這樣，"蘇曉月說，"我確定。"

方遠山用腳輕踩了踩那幾塊下沉的石板，聽到了一聲悶響。他皺起了眉頭。

"下面是空的。"

"空的？"

"聽這聲音，石板下面應該有空洞。"方遠山從工具箱里取出一把小錘，輕敲了幾下。

果然，下沉的石板發出的聲音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空洞而悠長。

蘇曉月的臉色有些發白："你的意思是，地下有什么東西？"

方遠山沒有立即回答。作為一名專業的古建筑修復師，他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

古代的富貴人家往往會在宅院地下修建地窖或者藏室，用來儲存糧食或者貴重物品。

但這種發現，往往意味著麻煩。

"我們需要弄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

就在這時，程老伯又出現了。

這次他沒有拄拐杖，而是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慮。

"你們在做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急促。

"程老伯，"方遠山直起身，"我們發現花園的石板有些下沉，想看看是什么原因。"

程老伯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快步走到石板旁，仔細查看了一下，然后搖頭嘆息。

"怎么會這樣......"他喃喃自語，"幾十年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

"程老伯，您知道這里的情況？"蘇曉月敏銳地察覺到了老人的異常反應。

程老伯抬起頭，看了看這對夫婦，似乎在做某種艱難的決定。良久，他才開口：

"你們......最好不要動這里。"

"為什么？"方遠山問。

"因為......"程老伯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因為有些東西，一旦打開了，就回不去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程老伯！"蘇曉月叫住了他，"您總得告訴我們這里到底發生過什么事？"

程老伯停下腳步，背對著他們站了很久。

夕陽西下，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看起來格外孤單和蒼老。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終于開口，"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這座宅子的主人叫洪天佑，是個古董商人。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

"然后呢？"

"然后官府來查封了這座宅子，說他參與了什么反叛活動。但村里的老人都知道，洪天佑不是那種人。他只是......"程老伯停頓了一下，"他只是藏了一些不該藏的東西。"

方遠山和蘇曉月對視一眼。

這個故事聽起來像是某種傳說，但程老伯的表情告訴他們，這不是什么編造的故事。

"程老伯，您說的這些，和石板下沉有什么關系？"

程老伯轉過身，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面就是洪天佑的藏室。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動這里。你們是外地人，不知道這里的忌諱。但我勸你們，真的不要挖下去。"

"可是，"蘇曉月說，"如果真的有什么文物或者古董，應該......"

"應該什么？"程老伯打斷了她的話，聲音突然變得嚴厲，"孩子，有些東西知道了反而不好。這座宅子能平平安安地立到現在，就是因為沒有人去動下面的東西。"

說完這番話，程老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方遠山夫婦在花園里面面相覷。

夜里，兩人躺在床上，都沒有睡意。

"你相信程老伯的話嗎？"蘇曉月問。

方遠山翻了個身，望著窗外的月光："我相信下面確實有東西。至于那些傳說......"

"你想挖開看看？"

"作為一個專業人士，我確實很好奇。"方遠山誠實地說，"但程老伯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的發現，我們可能處理不了。"

蘇曉月沉默了一會兒："可是，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這些石板會一直下沉下去嗎？到時候整個花園都會塌陷。"

這確實是個問題。方遠山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月光下的花園。那幾塊下沉的石板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顯，像是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也許......我們可以先小心地挖一點，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03

第二天一早，方遠山就到村里找人幫忙。

他需要一個本地人，既了解這里的情況，又不會多嘴多舌地到處傳播。

阿成是程老伯推薦的。

這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在村里以老實肯干出名，平時靠做一些零工維生。

當方遠山找到他時，阿成正在自家的小院里修理一輛破舊的三輪車。

"阿成，我想請你幫個忙。"方遠山開門見山地說。

阿成抬起頭，用沾滿機油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方先生，什么忙？"

"我想在花園里挖一點東西，需要人手。"

阿成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挖東西？程老伯沒跟您說什么嗎？"

看來村里的人都知道一些內情。方遠山決定坦誠相告："程老伯說了一些關于洪天佑的事，但我還是想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阿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行，我幫您。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如果真的挖出什么奇怪的東西，我可不負責。"

阿成半開玩笑地說，但語氣里透露出一絲認真。

當天下午，阿成帶著工具來到了古宅。

蘇曉月已經準備好了熱茶和點心，但她的臉色顯然有些緊張。

"開始之前，我想再說一遍，"方遠山對大家說，"我們只是想看看石板為什么會下沉，并不是要尋什么寶。如果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們立刻停止。"

阿成點點頭，開始小心地撬起第一塊下沉的石板。

石板比想象中要重，即使是阿成這樣的壯漢，也費了不少力氣。

當石板被完全移開后，下面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空間。

"真的是空的！"蘇曉月驚嘆道。

方遠山拿出手電筒，向下照去。光束穿透了黑暗，照亮了大約兩米深的空間。下面似乎是用青磚砌成的，看起來很規整。

"看起來像是人工建造的，"他說，"不是天然的洞穴。"

阿成也湊過來看了看："方先生，要不要繼續挖？"

方遠山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繼續，但要小心。"

隨著更多石板被移開，一個入口的輪廓逐漸顯現出來。

這不是簡單的地窖，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地下建筑。

入口處有石雕的門框，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

"這個工藝......"方遠山仔細觀察著石雕，"絕對是明代的手法，而且是高級工匠的作品。"

蘇曉月用手撫摸著門框上的雕刻："這些花紋好精美，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很完美。"

阿成則顯得有些不安："方先生，我們已經看到入口了，要不要就到此為止？"

方遠山搖搖頭："既然已經挖到這里，不看個究竟就太可惜了。而且，"他指著入口處，"你看這里還有一道石門。"

確實，在入口的深處，隱約可以看到一道厚重的石門。門上似乎也有雕刻，但因為光線不足，看不太清楚。

"我們需要把這道石門也打開，"方遠山說，"不然永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就在這時，程老伯又出現了。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還跟著幾個村里的老人。

"你們還是挖了，"程老伯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無奈，"我就知道會這樣。"

"程老伯，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方遠山解釋道。

"了解情況？"一個瘦削的老人走了過來，"年輕人，有些事情不是你們這些外地人能夠理解的。"

"這位是？"蘇曉月問。

"村里的老支書，"程老伯介紹道，"姓王。"

王老支書走到入口邊，向下看了一眼，然后搖頭嘆息：

"幾十年了，這個秘密終于還是被挖了出來。"

"什么秘密？"方遠山問。

王老支書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似乎在考慮是否應該說出真相。最終，他還是開口了：

"當年洪天佑失蹤之后，官府確實來搜查過這座宅子。但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也沒有發現這個地下室。后來，這座宅子就一直空著，直到你們買下它。"

"那洪天佑到底藏了什么？"蘇曉月問。

"這個......"王老支書欲言又止，"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您說吧，我們聽著。"

04

王老支書深吸了一口氣："根據當時的傳言，洪天佑并不是什么古董商人。他是一個......盜墓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盜墓賊？"方遠山重復道。

"是的，"王老支書點頭，"而且不是普通的盜墓賊。據說他專門盜掘明代皇室和貴族的陵墓，手里有很多......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蘇曉月的臉色變得蒼白："您的意思是，下面的房間里，可能有......"

"有什么我不敢確定，"王老支書說，"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么多年來，村里的人都知道這個秘密，但沒有人敢動這里。"

阿成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方先生，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但方遠山卻顯得更加興奮了："如果真的是明代的文物，那價值就不可估量了。"

"遠山！"蘇曉月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沒聽到王老支書的話嗎？那些東西見不得光！"

"見不得光不代表沒有價值，"方遠山說，"而且，既然洪天佑已經死了這么多年，這些東西也應該......"

"應該什么？"程老伯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應該重見天日？孩子，有些東西埋在地下是有原因的。"

但方遠山已經下定了決心。作為一個古建筑專家，他無法抗拒這種誘惑。更何況，那道石門就在眼前，只要打開它，所有的謎團都會解開。

"我決定了，"他說，"我要打開那道門。"

夜幕再次降臨，但這一次，古宅里格外熱鬧。

方遠山堅持要在今晚打開石門，而蘇曉月雖然心存疑慮，但也被好奇心驅使著留了下來。

阿成本來想要離開，但在方遠山的再三請求下，最終還是同意幫忙。

程老伯和王老支書則坐在花園的石桌旁，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的行動。

兩個老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道石門看起來很厚重，"方遠山用手電筒仔細照著門面，"上面的雕刻很特別。"

蘇曉月也湊過來看："這些圖案......好像不是普通的裝飾花紋。"

確實，石門上的雕刻和普通的明代建筑裝飾完全不同。圖案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里面刻著復雜的幾何圖形，周圍環繞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符號。

"這些符號我從來沒見過，"方遠山承認，"不像是漢字，也不像是梵文。"

阿成從地面上跳了下去，開始檢查石門的結構：

"方先生，這道門沒有門環，也沒有明顯的開啟裝置。怎么打開它？"

方遠山也跳了下去，用手仔細撫摸著門面。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他發現了一個細節：

在那個圓形圖案的中心，有一個很小的凹陷，形狀像是某種鑰匙孔。

"這里有個機關，"他說，"但需要特殊的鑰匙。"

"會不會就在附近？"蘇曉月建議，"洪天佑不可能把鑰匙帶走，那樣的話這個房間就永遠打不開了。"

三人開始在地下室里尋找。很快，阿成在一根石柱的底部發現了一個暗格。

"這里有東西！"他興奮地叫道。

暗格里放著一個用絲綢包裹的小物件。方遠山小心地打開包裝，里面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銅鑰匙。鑰匙的柄部雕刻著和石門上相同的符號，而鑰匙的齒部則呈現出一種螺旋狀的形狀。

"就是這個！"蘇曉月激動地說。

方遠山將鑰匙插入石門中心的凹陷處，輕輕轉動。

隨著一聲沉悶的機械聲響，石門開始緩緩向內移動。

一股陳腐的空氣從門縫中涌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味道，三人不約而同地后退了幾步。

"味道好奇怪，"蘇曉月皺著眉頭說。

方遠山拿出手電筒，向門內照去。光束穿透了黑暗，照亮了一處。

"天哪......"他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