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阿爸，那是什么聲音。”

“像是孩子在哭。”

“這大雪天，怎么會有孩子。”

“去看看。”

“阿爸，真的是個孩子。”

“還活著。”

“帶回家吧。”

“這孩子命大。”

“是我們的緣分。”

“以后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了。”

1

2004年的那個雪夜，改變了三個家庭的命運。

海拔4500米的羌塘草原，風雪如刀。18歲的扎西頓珠跟著父親阿爸頓珠在帳篷里烤火，外面的暴風雪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牦牛和羊群都擠在避風的山坳里，不敢出來覓食。

就在這時，風聲中傳來了微弱的哭聲。

“阿爸，你聽到了嗎？”扎西頓珠豎起耳朵。

老頓珠放下手中的酥油茶，側耳傾聽。那哭聲時斷時續，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凄厲。

“走，去看看。”

父子倆披上藏袍，頂著風雪走出帳篷。哭聲似乎是從山坡上的廢棄帳篷傳來的。那個帳篷破敗不堪，早就沒人住了。

當他們掀開帳篷門簾的時候，都愣住了。

一個大約兩歲的小女孩蜷縮在角落里，衣衫襤褸，臉頰凍得通紅，正在無助地哭泣。看到有人進來，她害怕地往后縮，但已經沒有力氣大聲哭了。

“這孩子怎么會在這里？”扎西頓珠心疼地說。

老頓珠沒有多想，直接把孩子抱了起來。小女孩輕得像一片羽毛，身體冰涼，呼吸微弱。

“先帶回家，救活再說。”

回到帳篷后，阿媽德吉立刻忙活起來。她用溫水給孩子擦身子，喂她喝熱牛奶，用最厚的毛毯把她包裹起來。經過一夜的照料，小女孩終于緩過來了，睜開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這孩子長得真好看，”阿媽德吉說，“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

他們給她取名卓瑪央金，意思是“度母仙女”。從此，這個撿來的孩子就成了家里的一員。

扎西頓珠比卓瑪央金大16歲，在她眼中，他既是兄長，又像父親一樣可靠。每天放牧的時候，扎西頓珠總是背著小卓瑪央金，給她講草原上的故事，教她認識各種花草和動物。

隨著年齡增長，卓瑪央金出落得越來越美麗。她有著典型的藏族女孩的美貌：大眼睛、高鼻梁、紅潤的臉頰。更重要的是，她聰明善良，深得全家人的喜愛。

到了上學的年齡，扎西頓珠堅持要送她去縣里的學校讀書。為了湊學費，他把家里最好的幾頭牦牛都賣了。

“卓瑪要有出息，不能像我們一樣只知道放牧。”扎西頓珠對父母說。

在縣城的寄宿學校里，卓瑪央金表現優異，成績總是名列前茅。每個周末回家，她都會興奮地跟扎西頓珠分享學校里發生的事情。

“阿哥，老師說我可以考大學，將來能當醫生或者老師。”

“那太好了，卓瑪最聰明了。”扎西頓珠總是這樣鼓勵她。

2

時光荏苒，卓瑪央金16歲了。

這一年夏天，她從學校回來度假，扎西頓珠發現她變了。

不再是那個扎著小辮子到處跑的小女孩，而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種以前沒有的東西——一種讓扎西頓珠不安的溫柔。

“阿哥，你為什么還不結婚？”一天晚上，卓瑪央金突然問道。

扎西頓珠愣了一下：“阿哥還年輕，不著急。”

“可是你已經32歲了，村里同齡的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那你呢？有喜歡的男孩子嗎？”扎西頓珠岔開話題。

卓瑪央金看著他，眼中含著復雜的情感：“有啊，就在我身邊。”

這句話讓扎西頓珠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他明白了卓瑪央金眼神中的含義，也明白了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壓抑著的感情。但是，他不能接受這種感情。

“卓瑪，你還小，不懂什么是愛情。”他生硬地說。

“我不小了！”卓瑪央金的眼中含著淚水，“我知道我在說什么，我愛你，扎西頓珠，不是兄妹之愛，是女人對男人的愛。”

扎西頓珠慌了：“卓瑪，你不能這樣想，我們是兄妹，我比你大那么多歲。”

“我們不是親兄妹！”卓瑪央金打斷他，“你撿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兩歲了，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年齡又有什么關系？只要相愛就夠了。”

那個夏天，兩人陷入了痛苦的情感糾結中。扎西頓珠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感情，而卓瑪央金則勇敢地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村里開始有了流言蜚語。有人說扎西頓珠家養了個白眼狼，有人說這種感情不倫不類。但也有人理解他們，畢竟在藏區，這樣的情況雖然少見，但并非沒有先例。

阿爸頓珠和阿媽德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們既心疼兒子的痛苦，也擔心卓瑪央金的未來。

“頓珠，你覺得呢？”一天晚上，阿媽德吉問丈夫。

老頓珠沉默了很久：“感情的事，外人管不了。只要他們真心相愛，年齡不是問題。卓瑪是我們家的孩子，扎西頓珠也是我們的孩子，他們的幸福最重要。”

轉眼又是幾年過去。卓瑪央金高中畢業后沒有繼續讀大學，而是選擇留在家里。她說，她的心在草原上，在扎西頓珠身邊。

20歲的卓瑪央金更加美麗動人，也更加堅定。她一次次向扎西頓珠表白，一次次被拒絕，但她從不放棄。

“阿哥，我們在一起吧。”這是她說得最多的話。

終于，在卓瑪央金20歲生日那天，扎西頓珠再也無法抗拒內心的感情。

“卓瑪，我們試試看吧。”他紅著臉說。

卓瑪央金高興得跳了起來，緊緊抱住了扎西頓珠。那一刻，兩顆相愛的心終于走到了一起。

3

2024年春天，他們舉行了婚禮。

這是一場簡樸但溫馨的藏式婚禮。雖然有些村民議論紛紛，但更多的人送上了祝福。畢竟，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婚禮上，卓瑪央金穿著媽媽為她精心制作的藏袍，頭戴銀飾，美得像天上的仙女。扎西頓珠也穿上了最好的藏裝，英俊得像草原上的王子。

“愿你們白頭偕老，”村里的老人們祝福道，“愿你們的愛情像雪山一樣純潔，像草原一樣遼闊。”

婚后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幸福。卓瑪央金很快適應了牧民婦女的生活，她學會了擠牛奶、做酥油、織氆氌。扎西頓珠也更加勤勞，為了給妻子更好的生活，他擴大了牧場，增加了牲畜。

最讓人高興的是，卓瑪央金很快就懷孕了。

“阿哥，我們要有小寶寶了。”當卓瑪央金告訴扎西頓珠這個消息時，這個在草原上長大的漢子激動得哭了。

“真的嗎？我們要當爹媽了？”

“嗯，醫生說預產期是明年春天。”

整個家庭都沉浸在喜悅中。阿爸頓珠開始為未來的孫子孫女準備禮物，阿媽德吉則忙著為卓瑪央金補身體。

懷孕后的卓瑪央金更加美麗，她的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光芒。扎西頓珠更是把她當成寶貝一樣呵護，什么活都不讓她干。

按照當地的習俗，孕婦需要定期到縣醫院做產檢。每次去醫院，扎西頓珠都會陪著卓瑪央金，生怕她有什么閃失。

縣醫院的條件雖然簡陋，但醫生們都很負責。給卓瑪央金做產檢的是一位叫洛桑的醫生，四十多歲，醫術精湛，在當地很有聲望。

“孕婦身體很健康，胎兒發育也正常。”洛桑醫生每次檢查后都這樣說，讓扎西頓珠放心。

然而，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天是例行產檢，卓瑪央金突然出現了輕微的出血癥狀。洛桑醫生立刻安排她住院觀察，并要求做詳細的血液檢查。

“需要驗血型，確保萬一需要輸血時有準備。”洛桑醫生解釋道。

血液檢查的結果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卓瑪央金是罕見的RH陰性血型。

“這種血型在藏族人中極其少見，”護士次仁拉姆說，“一萬個人里也找不出幾個。”

洛桑醫生拿著化驗單，臉色突然變了。他的手在顫抖，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醫生，有什么問題嗎？”扎西頓珠緊張地問。

洛桑醫生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卓瑪央金看了很久，然后問道：“你是什么時候來到這個家庭的？”

“我兩歲的時候被阿哥撿到的，那是2004年的冬天。”卓瑪央金如實回答。

洛桑醫生的臉更白了。他轉身走出病房，來到走廊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拉姆，你現在在哪里？立刻來醫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