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方建軍,根據公司決定,從今天起解除與你的勞動合同。"
人事經理將一份解聘通知書和一個裝著現金的信封推到53歲的方建軍面前。
方建軍低頭看了看那個薄薄的信封,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3000元現金。
28年,從青絲到白發,從小伙子到老師傅。
28年的汗水和青春,換來3000塊錢。
"就這些?" 方建軍的聲音很平靜,但握拳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憤怒。
"公司效益不好,能給這么多已經不錯了。" 人事經理的語氣冷漠得像在宣讀判決書。
方建軍站起身,什么也沒說,默默收拾著工具箱。
兩天后,他帶著妻子和女兒準備離開這座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城市。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登上火車的那個深夜,方建軍的手機響了。
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從深夜打到天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01
我叫林思遠,26歲,華強機械制造公司人事部的新員工。入職三個月來,我一直覺得我們的總裁楚天明是個謎一樣的人。
年輕有為,雷厲風行,但總感覺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
公司因為市場蕭條需要裁員,我負責整理被裁員工的檔案。那天下午,我抱著一摞厚厚的員工資料走進楚總的辦公室。
"楚總,這是您要的裁員名單和員工檔案。"我小心翼翼地將文件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楚天明正在看電腦,頭也沒抬地說:"放那兒吧,我一會兒看。"
我正準備離開,他突然開口:"等等,方建軍的檔案呢?"
我翻了翻手中的文件,找出方建軍的檔案遞給他。就在這時,我觀察到了第一個奇怪的細節——楚總接過檔案時,手明顯抖了一下,然后緊緊攥著,足足看了三分鐘。
那種眼神...不像是在做商業決策,更像是在看什么珍貴的紀念品。
"楚總?"我輕聲叫了他一聲。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啊,你還在啊。"
"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楚總猶豫了一下,問出了一個讓我感到奇怪的問題:"方建軍...他工作表現怎么樣?"
這個問題很奇怪,因為檔案上已經很清楚地寫著方建軍的評級都是優秀。我如實回答:"楚總,檔案上顯示方師傅的評級一直都很好。"
"那他...身體還好吧?"楚總又問了一個更奇怪的問題。
我更加困惑了。他怎么會關心一個即將被裁員工的身體狀況?
"楚總,您是不是認識方師傅?"我忍不住問道。
楚總的臉色瞬間變得復雜,他停頓了很久才說:"不...不算認識,只是聽說過這個人技術不錯。你先出去吧。"
我走出辦公室時,心中滿是疑問?;氐阶簧?,我忍不住翻看了方建軍的檔案。53歲,在公司工作28年,車間技術骨干,從未有過任何違紀記錄,技術評級一直是優秀。
這樣的員工為什么要被裁掉?而且楚總的反應為什么那么奇怪?
下午,人事部經理叫我去準備裁員通知書。我看著名單上方建軍的名字,心里還是覺得不太合理。
"經理,方建軍的技術不是很好嗎?為什么要裁掉他?"我問道。
人事經理嘆了口氣:"小林,這是楚總親自決定的,我們執行就好。不過說實話,我也覺得可惜,方師傅的手藝在整個車間都是一流的。"
"那為什么楚總要..."
"別問那么多,楚總的決定自有他的道理。"人事經理打斷了我的話。
晚上加班的時候,我路過楚總的辦公室,發現里面還亮著燈。透過玻璃,我看到楚總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看。走近一看,桌上放著一個舊煙盒,里面裝著幾張發黃的照片。
他把照片拿出來看了又看,然后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發出"砰"的一聲響。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裝作路過的樣子離開了。
02
裁員名單公布那天,我負責在會議室宣讀解聘通知書。
會議室里坐著十幾個即將被裁的員工,氣氛沉重得讓人窒息。
楚總也來了,他站在會議室后面,表情嚴肅。當我念到方建軍的名字時,我余光瞥見楚總突然轉身背對著大家。
"方建軍。"我念出這個名字。
方建軍很平靜地站起來,走到前面接過解聘通知書和那個裝著3000元的信封。
"謝謝公司這么多年的照顧。"方建軍的聲音很平和,沒有憤怒,也沒有抱怨。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聲。我轉頭一看,楚總正背對著我們,肩膀微微下沉。
這很奇怪。一個總裁為什么要在裁員現場如此反常?
散會后,我留下來收拾會議室。楚總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方建軍剛才坐的位置,在那里站了很久。
"楚總?"我輕聲叫他。
他回過頭,我看到他的表情很復雜,有愧疚,也有說不出的痛苦。
"小林,你說裁員這種事,是不是很殘酷?"楚總的聲音有些沉重。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說:"楚總,公司效益不好,裁員也是沒辦法的事。"
"是啊...沒辦法..."楚總重復著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情緒。
下午,我去車間了解方建軍的情況。車間里的老師傅們都在議論這件事。
"方師傅這么好的技術,公司真是可惜了!"一個老師傅搖頭嘆息。
"就是啊,這些年他培養出來的年輕人不少,技術傳承都是靠他。"另一個師傅附和道。
我好奇地問:"方師傅平時怎么樣?"
"方師傅人好啊,特別愿意教年輕人。以前也有不少大學生來車間實習,方師傅都很耐心。"
"現在那些人怎么樣了?"我隨口問道。
老師傅想了想:"有的離開了,有的留下來發展得不錯。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這個回答很模糊,我也沒有繼續追問。
晚上,我去辦理方建軍的離職手續。他正在收拾工具箱,動作很慢,像是在告別什么珍貴的東西。
"方師傅,您這就要走了?"我問道。
方建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溫和地笑了笑:"是啊,小林,該走了。"
"您對公司的決定...不生氣嗎?"
方建軍搖了搖頭:"生氣有什么用?公司有公司的難處。"
這話聽起來很豁達,但我總感覺他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方師傅,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方建軍看了看楚總辦公室的方向,輕聲說:"可能會離開這座城市吧,重新開始。"
臨走時,他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小林,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
03
方建軍離職后,楚總的行為變得越來越奇怪。
第二天上班,我發現楚總一大早就站在車間門口,看著方建軍以前工作的那個工位發呆。
"楚總,您怎么來車間了?"車間主任有些意外。
楚總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空蕩蕩的工位,眼神復雜得讓人看不懂。
過了一會兒,他問車間主任:"那個工位以后安排誰?"
"暫時空著,楚總,我們還在物色合適的人選。"
楚總點了點頭,然后走到那個工位前,看著桌上留下的一些工具。我注意到,當他看到一把特殊的扳手時,手停頓了一下。
"這些工具..."楚總輕聲問道。
"方師傅留下的,說是給后來的人用。"
楚總沒有再說什么,默默地離開了車間。
當天下午,我去楚總辦公室匯報工作,發現他在電腦上搜索一些內容:"企業裁員后續處理"、"員工關懷政策"、"如何處理員工關系"之類的。
我以為他要完善公司的管理制度,但接下來幾天,他什么具體措施都沒有推出,只是頻繁地詢問財務部門公司賬上的資金情況。
"楚總,您是要準備什么項目嗎?"財務經理問道。
"沒有...就是了解一下情況。"楚總的回答很含糊。
更奇怪的是,楚總開始頻繁地加班,但不是在處理公司事務,而是坐在辦公室里發呆,或者翻看一些文件。
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路過他的辦公室,看到他正在電腦上瀏覽員工通訊錄,目光停留在某個頁面上很久。
我推門進去:"楚總,還沒下班呢?"
楚總嚇了一跳,趕緊關閉了電腦界面:"小林,你怎么還在?"
"我在整理一些文件。楚總,您是在查看員工信息嗎?"
楚總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只是隨便看看。"
但我看到他眼中的某種情緒,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人很不安。
與此同時,車間里開始流傳一些議論。很多老員工對方建軍被裁的事情很不滿。
"方師傅在公司28年,從來沒有犯過錯,憑什么被裁?"
"就是啊,技術那么好,經驗那么豐富,這樣的人都要裁,公司還有什么希望?"
"現在的領導啊,只看成本不看價值。"
這些議論傳到楚總耳朵里,讓他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我看到他經常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發呆,有時候看起來很痛苦。
更讓人擔心的是,我從人事部門了解到方建軍家庭的近況。
方建軍的妻子王秀芬在社區診所當護士,每月工資只有三千多塊。女兒方曉慧剛大學畢業,找工作屢屢碰壁,一家人的生活壓力很大。
"方師傅一家的經濟狀況確實比較困難。"人事經理無奈地說。
"那楚總知道這些情況嗎?"我問道。
"應該不知道,他平時不太關注員工的家庭情況。"
但我懷疑,楚總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了解方建軍的情況。
第三天,生產線開始出現問題。
"楚總,三號生產線的主設備出故障了!"技術部門的負責人急匆匆地跑進楚總辦公室。
楚總立即站起來:"什么情況?"
"控制系統出了問題,我們試了很多方法都修不好。這臺設備比較復雜,需要有經驗的師傅。"
"那趕緊找人修??!"楚總的聲音有些急躁。
技術負責人為難地說:"楚總,車間里最熟悉這類設備的師傅不多,而且..."
"而且什么?"
"最有經驗的方師傅剛剛離職了。"
楚總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然后突然停下來,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想想別的辦法!"楚總的聲音有些失控。
技術負責人被嚇了一跳,趕緊說:"我們會盡力的,楚總。"
當天晚上,我加班處理一些文件。大概10點鐘的時候,我聽到楚總辦公室傳來什么聲音。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門進去看看。
"楚總,您沒事吧?"
楚總坐在辦公椅上,雙手抱頭,看起來極度痛苦。桌上的一些文件散落在地上。
"小林...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楚總的聲音很虛弱。
"楚總,您怎么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困惑和痛苦:"有些決定一旦做出,就無法挽回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說:"楚總,有什么困難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楚總苦笑一聲:"解決辦法?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
"您說的是什么事?"
楚總沉默了很久,最后搖了搖頭:"算了,你不會明白的。"
但他的反應讓我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04
第四天,災難性的事情發生了。
不僅是三號生產線,連五號和七號生產線也相繼出現故障,整個車間幾乎陷入癱瘓狀態。
楚總把所有技術員都叫到會議室開緊急會議。
"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三條主要生產線全部停工,客戶的訂單面臨違約風險。"楚總的聲音很沉重,"我需要知道,多長時間能修好?"
技術部經理為難地說:"楚總,這些設備都有十幾年的歷史了,電路復雜,我們年輕的技術員經驗不足..."
"我不要聽借口,我要時間!"楚總打斷了他的話。
"最快也要一個星期,而且不能保證完全修好。"
楚總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個星期?你知道一個星期我們要損失多少錢嗎?"
"楚總,要不我們請外面的專業維修公司來?"有人建議道。
"外面的人不熟悉我們的設備改裝情況,而且費用高昂。"技術部經理搖頭。
這時,車間一個老師傅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有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就好了。"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楚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的手緊緊握著拳頭。
"散會!"楚總幾乎是吼出來的。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紛紛離開了會議室。
我收拾會議記錄時,發現楚總還坐在會議室里,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
"楚總,您還好嗎?"我輕聲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痛苦:"小林,你說一個人的決定錯了,還有機會挽回嗎?"
"楚總,您這話什么意思?"
"有些時候,我們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但結果卻..."楚總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我越來越覺得楚總心中有什么重大的負擔。
下午,楚總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決定——他要親自下車間查看設備故障。
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因為楚總平時很少到車間,更別說親自檢查設備了。
我跟著楚總來到車間,看到他在那些故障設備前站了很久,眼神專注得像是在思考什么。
"楚總,您對這些設備了解嗎?"車間主任有些意外。
楚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三號設備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種故障...可能是控制系統的問題。"
車間主任驚訝地看著他:"楚總,您怎么知道?"
楚總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具體了,連忙說:"我...我只是根據技術員的分析猜測的。"
但我注意到,楚總看著這些設備的眼神很特殊,不像是第一次見到。
"楚總以前接觸過這類設備嗎?"我忍不住問道。
楚總沉默了很久,才說:"年輕的時候...見過類似的。"
當晚,我在整理當天的工作報告時,忽然想起下午楚總在車間的表現。他對設備的了解程度似乎超出了一個總裁應有的范圍。
而且,他看著那些設備時的眼神...那種復雜的情感,讓人感到困惑。
我開始懷疑,楚總的過去可能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05
第五天,公司的危機達到了頂峰。
幾個重要客戶開始詢問訂單延期的事情,有的甚至威脅要取消合同。楚總的壓力達到了極限。
我注意到楚總開始頻繁地看手機,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撥打什么電話。
上午開例會時,楚總的狀態明顯不對。他心不在焉,經常走神,甚至連財務報告都沒有認真聽。
"楚總,關于設備維修的事情,我們需要您做決定。"技術部經理匯報道。
楚總猛地抬起頭:"什么決定?"
"是請外面的維修公司,還是我們自己繼續想辦法?"
楚總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再給我一天時間考慮。"
會后,我看到楚總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找著什么。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不行...不合適。"楚總自言自語道。
這時,我聽到了一個讓人擔心的消息。人事部的同事告訴我,方建軍一家今晚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方師傅說,在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他要帶著家人回老家重新開始。"
"那楚總知道嗎?"我問道。
"不知道,楚總今天一直很忙,我們也沒有匯報這件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楚總。
我敲門進入楚總辦公室:"楚總,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您。"
"什么事?"
"方師傅一家今晚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楚總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猛地站起來。
"什么?今晚?"他的聲音在顫抖。
"是的,聽說晚上8點的火車。"
楚總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下午3點,還有5個小時。
他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表情焦慮得讓人心疼。
"楚總,您還好嗎?"我關切地問道。
楚總沒有回答,只是不斷地在辦公室里走動,時而看看手機,時而又放下。
下午,我去楚總辦公室送文件,發現他在電腦上搜索一些內容:
"如何挽回局面" "公司管理失誤怎么辦" "如何處理重要員工流失"
看到這些搜索記錄,我更加確定楚總把方建軍的離職看得很重。
"楚總,這些文件需要您簽字。"我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他桌上。
楚總抬起頭,我看到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顯然壓力很大。
"小林,你說一個人犯了錯,還有機會彌補嗎?"楚總突然問道。
"楚總,什么錯誤?"
"如果...如果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傷害了一個重要的人,而且這個人即將永遠離開,你會怎么辦?"
我想了想:"我覺得應該及時道歉,盡力挽回。"
"可是如果已經太晚了呢?"
楚總的話讓我感到他內心的痛苦。
"楚總,您是在說方師傅嗎?"
楚總的身體明顯一僵,然后苦笑道:"你很敏銳。"
"楚總,如果您覺得裁掉方師傅是個錯誤,為什么不試著挽回呢?"
"挽回?"楚總搖了搖頭,"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無法挽回了。"
傍晚時分,楚總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小林,方建軍現在在哪里?"楚總對我說。
我打電話詢問,得到的回復是方建軍已經搬離了原來的住址。
"楚總,方師傅已經搬走了,具體地址不清楚。"
楚總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太晚了...真的太晚了..."他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我想起火車站的事情:"楚總,方師傅他們是坐晚上8點的火車,現在去火車站應該還能見到。"
楚總聽到這話,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立即站起來,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但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了腳步。
"不...我怎么能去?我有什么資格去見他?"
"楚總,如果您真的覺得對不起方師傅,就應該去道個歉。"我勸道。
楚總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掙扎:"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離8點越來越近了。
楚總在辦公室里焦慮地來回踱步,時而拿起車鑰匙,時而又放下。
"楚總,時間不多了。"我看了看表,已經7點了。
就在這時,楚總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遲遲不敢接電話,手機響了很久,最終還是自動掛斷了。
楚總看著手機屏幕,眼中滿是懊悔。
"我又錯過了...我總是在錯過..."
第六天早上,楚總沒有來上班。
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因為楚總是個工作狂,幾乎從不請假。
我打電話給他,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楚總,您今天不來公司嗎?"
"小林...我需要處理一些事情。公司的事情你們先處理著。"楚總的聲音很虛弱,像是一夜沒睡。
"楚總,您還好嗎?"
電話里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楚總疲憊的聲音:"我不好,我很不好。我可能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聽到這句話,我更加確定了,楚總和方建軍之間絕對有著特殊的關系。
上午10點左右,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車間里一個師傅打電話給我:
"小林,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方師傅他們沒有走成。"
"什么?為什么?"我驚訝地問。
"聽說方師傅在火車站突然身體不適,被送到醫院去了。他女兒說,方師傅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昨天晚上情緒波動太大。"
我聽到這個消息,心情很復雜。我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楚總。
電話里,楚總的聲音明顯在顫抖:"他...他怎么樣?嚴重嗎?"
"聽說不太嚴重,就是情緒問題,需要休息。"
"哪個醫院?"楚總急切地問道。
我告訴了他醫院的名字,楚總立即說:"我馬上過去!"
半小時后,楚總匆忙趕到了公司。我看到他眼睛紅腫,顯然一夜沒睡好。
"小林,陪我去醫院。"楚總對我說。
在去醫院的路上,楚總一直沉默不語。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緊張和復雜情緒。
到了醫院,我們打聽到方建軍在內科病房。楚總站在病房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楚總,進去吧。"我鼓勵他。
楚總深吸了一口氣,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我沒有資格進去。我只是想知道他沒事就好。"
他透過門縫看了看病房里的情況,然后轉身離開了。
"我們走吧。"楚總對我說,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愧疚。
在回公司的路上,楚總對我說:"小林,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那天晚上,楚總又一次在辦公室里待到了深夜。
大概10點鐘的時候,我路過楚總辦公室,看到里面竟然亮著燈。
我以為楚總在處理公司事務,就敲門想進去匯報一下當天的工作情況。
"楚總?"我輕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楚總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我推門進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楚總正坐在地板上,周圍散落著許多老照片,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楚總,您這是..."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小林,你來得正好,幫我收拾一下這些照片吧。"
我彎下腰開始收拾散落的照片。這些照片看起來都很老舊,大多是一些工廠里的場景,有車間的合影,有設備操作的畫面,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工作紀念的照片。
"楚總,這些照片..."
"都是以前的回憶。" 楚總的聲音很輕,"那時候的日子,簡單而美好。"
我一邊收拾照片,一邊偷偷觀察楚總的表情。他看著這些照片的眼神充滿了懷念、痛苦,還有深深的悔恨。
就在我準備把最后幾張照片收起來的時候,我的手突然停住了。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中的那張照片,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這是一張發黃的合影照片,上面有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和一個中年師傅并肩站著,都穿著工廠的工作服,笑得格外燦爛。
年輕人的臉...那分明就是十幾年前的楚天明!
而那個中年師傅,正是剛剛被裁掉的方建軍!
我的手開始劇烈顫抖,幾乎握不住那張照片。我猛地抬起頭看向楚總,發現他正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絕望眼神看著我。
"小林,你看到了..." 楚總的聲音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了嗎?"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前的這一切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讓我感到天旋地轉。
然而,當楚總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我說出那句話時,我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