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半夜,阿秀從床上坐起來,慢慢地朝屋外走。
她經常發癔癥,已經有好多年了。
可最近我發現,她的癔癥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每天晚上要發作好幾次,而且出去的時間越來越長。
她再次走出屋子的時候,我就悄悄的跟在她身后。
阿秀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裙,因為身材瘦弱,睡裙顯得特別的寬大。
她搖搖晃晃的朝村子東邊走去,我悄悄的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究竟去干什么?
她走到東溝的小河邊,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我聽見她的嘴里念念有詞,但說的是什么根本聽不清。
突然,她猛的蹲下身子,竟然在河邊抓到了一只癩蛤蟆。
她要干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臉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一雙眼里滿是戾氣。
下一秒,她居然用長指甲劃破癩蛤蟆的肚子,從里面取出一個紅色的小心臟。
她冷笑一聲,就把那顆癩蛤蟆的心臟放進了嘴里。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發癔癥竟然做出這樣血腥的事情。
可接下來,還有更加恐怖的事情等著我……
1,
“村頭的老劉媳婦從娘家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年輕的姑娘。”
吃飯的時候,母親突然說。
老劉媳婦叫彩云,不是本地人,是老劉去四川做木工的時候哄騙來的。
彩云的娘家在大山腳下,山上都是石頭,根本沒有地方種玉米。她家只有兩畝水田,每年收的糧食都不夠吃。
雖然我們這里也很窮,但比她家鄉要好很多,至少一年到頭有黑饃饃吃。
彩云來了之后,幾年時間就為老劉生下了三個娃。
彩云是偷偷跑出來的,他父母肯定很擔心她,彩云想回娘家看看。
老劉的父母怕彩云回去后被她父母會扣留,不讓她再來,可老劉說不會,畢竟有三個孩子了。
于是老劉就拿出盤纏讓彩云坐車回去了。
2,
“啥,彩云帶姑娘回來了,是要找婆家嗎?”我爹很是激動,因為我家有兩個光棍漢呢!
那時候農村窮,娶媳婦一般是換親或者轉親,可我家只有我們兄弟兩個,并沒有姐妹,想換親也沒有人換呀。
我哥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娶到媳婦,我父母的頭發都愁白了。
母親看著我哥說:”吃過飯我就去找彩云,把那姑娘給咱拴住說說!“
父親趕緊點頭:“你快點吃,別被人家搶了先!”
我哥低著頭不說話,我看見他的耳朵都紅了。
“老二,你沒有意見吧?”我爹看著我問。
我也二十出頭了,早到了娶妻的年紀,我也渴望老婆孩子熱炕頭,但我哥是大的,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緊著他。
“這是好事,我當然沒有意見!”其實我是口是心非。
“沒意見就好,等你哥娶了媳婦,下次就輪到你了!”母親笑著說,然后起身就出去了。
3,
很快,母親就愁眉不展的回到家里,“老劉說了,要300元彩禮,也好給姑娘父母有個交代!”
八十年代初期,300元不是個小數目,村里幾乎沒有幾家能拿得出的。
父親說:“300元,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那姑娘長得可水靈了,就是年紀小了點,才十八,要我看,值這個價!”
父親皺著眉頭說:”家里連30元都沒有,到哪里弄300元?我看算了吧!“
母親說,“老大都三十了,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把咱家的牛賣了,再賣點紅薯干,如果不夠再借點,把媳婦娶到家安生了!”
父親蹲在門口抽旱煙,一袋煙抽完才開口說,“中,就按照你說的辦!”
我家賣了老牛,又賣了幾袋子紅薯干,父親又厚著臉皮去我大姑家借了二十多塊,總算湊夠了300元。
那天晚上,我母親就把錢送到了老劉家,把那個姑娘領了回來。
姑娘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身材苗條,五官精致,長得清秀可人。
當時我正在院里剁豬草,她看見我臉紅了一下,我母親怕她認錯人,趕緊說,“老二,這是你嫂子阿秀!”
我紅著臉站起來叫了一聲嫂子,阿秀先是一愣,隨后臉就更紅了。
母親把阿秀拉進屋里坐下,給她打了一碗荷包蛋讓她吃。
又對我說,“天都黑了,你哥和你爹咋還沒有回來?去地里叫他們去!”
4,
我還沒有出門,我哥和父親就背著鋤頭回來了。
父親看見堂屋里的阿秀,臉上露出了笑容,“老二,捉一只老母雞宰了,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母親在堂屋叫我哥,“老大,趕緊進來,你陪阿秀說說話,我去做飯!”
我哥都三十歲了,還沒有碰過女人的手,突然來了個這么漂亮的女人,他心里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那天晚上,我母親把家里唯一的一床沒有補丁的被褥抱到了我哥房里。
我早早的到東屋睡覺去了,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我哥的房間里一片漆黑,但有奇怪的聲音傳來,我頓時面紅耳赤。
第二天一大早,阿秀就起床了,幫助我母親做早飯,父親看見喜得合不攏嘴。
而我想到昨天半夜的聲音就會很尷尬,不過我只能裝作不知道。
5,
阿秀是個勤勞的姑娘,家里地里的活她都干,我母親看著細皮嫩肉的她卻舍不得讓她下地,說她在家做做飯就行了。
阿秀說,“媽,我和你們一起下地,到做飯的時候我提前回來!”
阿秀是實心實意和我哥過日子的,他們在一起干活有說有笑的,十分恩愛。
三個月后,阿秀就懷孕了,村里那些笑話我父母是冤大頭的人也都閉上了嘴。
阿秀懷孕后,我母親不但不讓她下地,連家務活也很少讓她干了。
大年三十,阿秀生下一個男嬰,我們全家都很高興,而阿秀卻在默默的流眼淚。
我父親給他的大孫子取名叫大寶,大寶半歲的時候,阿秀去街上趕集,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回來。
這種現象從來都沒有過,我們一家趕緊去街上尋找,可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
第二天,我們又去縣城找,依然沒有找到阿秀。
6,
阿秀和我哥很恩愛,對我父母也很孝順,又勤勞能干,從哪一方面來看,她都是踏踏實實來過日子的。
村里人都說阿秀肯定是跑回家了,我們一家去找老劉兩口子,想要阿秀家的地址,可他們說不知道。
原來阿秀并不是彩云的鄰居,而是在火車站遇到的,就把她帶來了,那300塊錢也是他們私吞了。
我父親想要回錢,可老劉說阿秀為我們家生下了一個大小子,那是多少錢也買不到的。
阿秀走了,我們一家無處尋找,幸虧留了個后,父親坐下來想想心里也有些平衡了。
可我大哥整天悶悶不樂,有時候還借酒消愁。
“她走了,不是還有大寶的嗎?離開女人就不能活了?”父親氣惱道。
母親卻好言相勸,說等幾年條件好了,再給我哥娶一個,可還沒有等到條件好,我哥就出事了。
7,
鎮上一個暴發戶要蓋三層樓房,我和我哥都跟著建筑隊去蓋房,房子完工的那天晚上,我哥喝了不少酒,出去小解時不知為何居然從三層樓上摔了下來。
我哥的傷很嚴重,主家說是我哥自己的責任,只給了500塊錢。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我家債臺高筑,依然沒能治好我哥。
因為摔到了腰椎,腰部往下都失去了知覺,也就是下身癱瘓了。
我哥癱瘓后不久,阿秀居然回來了,她拿著一個長蟲皮袋子,里面不知道裝的是什么。
不論如何,她回來是一件好事,至少大寶有媽了,可接下來又有了新的問題。
因為我哥已經不能人道了,阿秀在我家就等于是活守寡。
村里的光棍漢們對阿秀想入非非,想著法的接近她,占她便宜。
她總是半夜發癔癥,大半夜的往外面跑。
她有時跑到地頭坐一會兒,有時跑到河邊坐一會兒,有時就坐在院里發呆。
8,
畢竟,阿秀才20出頭,我母親擔心她改嫁。
她說,“老大都這個樣子了,如果她走了,大寶更可憐了,長大了也不好找媳婦!”
我爹大口大口的抽著旱煙,“那咋辦?她要是真想改嫁,誰也攔不住!”
母親想了一會兒,壓低聲音說:“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阿秀還是咱兒媳婦,大寶也有媽了!”
母親看看我欲言又止,父親說:“有屁快放!”
“不如讓阿秀嫁給老二,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
聽母親這么說,我嘴里的飯差點沒有噴出來!
“不行,我不同意!”
畢竟我哥還活著,我要是和阿秀在一起,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母親說,“阿秀這么好,你不喜歡?”
我第一眼看見她就喜歡,可她是我嫂子,我不能答應。
母親見我不說話,接著說道:“你哥現在這個樣子,以后大寶全靠你養活了,還有哪個女人愿意來咱家?即便有人愿意,也不一定會對大寶好。
如果阿秀改嫁給別人,大寶就沒有媽了。若是阿秀帶他走,后爹也不會對他好的。
你是他親叔,肯定不會虧待他的,你和阿秀結合,對你,對大寶,對阿秀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