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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記者的伊朗戰地日記:親歷家門口爆炸,也感受到硝煙中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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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李睿是鳳凰衛視駐伊朗記者,1997年考入上海外國語大學波斯語專業。因為講得一口流利的波斯語,她也是駐伊朗的各路記者里難得不需要用英語和采訪對象溝通交流的記者,獲得過許多獨家的重磅采訪。

自6月13日以來,以色列對伊朗多地發動大規模空襲,導致伊方重大人員傷亡。作為報復,伊朗向以境內發動多輪導彈和無人機襲擊,并于18日自本輪以伊沖突爆發以來首次使用射程可達2000公里的“泥石”彈道導彈打擊以境內目標。

在以色列與伊朗軍事對抗持續的這段時間,李睿在朋友圈寫下了許多珍貴見聞和感悟,不少故事感人肺腑,讓人尤其感到和平的可貴。《新民周刊》獲得授權后整理了部分內容,與讀者共享,也愿和平早日降臨。

文、圖|李睿(鳳凰衛視駐伊朗記者)

整理|周潔

2025年6月20日 23:50 德黑蘭

夜幕降臨,我坐在家里,一直等到快12點,沒有聽到槍炮聲。比起昨夜的狂轟濫炸,今天的夜晚如此安靜而愜意。

我有一種感覺:也許局勢真的在慢慢好轉。

19日晚上,那真的是最猛烈的一晚。從晚上9點炸到凌晨,恨不能把德黑蘭炸平。但今天,伊朗外長阿拉格齊和英法德三國外長會了面,雖然他還是表態強硬,說以色列必須先停止侵略、伊朗不接受零鈾濃縮,但這個會面本身,釋放出的是一種可能性的信號:也許,是雙方都打到有點疲了,不想再打了?


德黑蘭的街道依然空蕩,但我看到一條消息,說德黑蘭省政府宣布所有辦公機構(包括銀行)50%的人員明天,也就是星期六恢復上班。這是開戰第一周以來的首次復工。13日以來大家都在遠程辦公。現在恢復上班,對我來說,是一個值得記住的信號——戰爭沒有惡化,生活有在繼續。

今晚和伊朗媽媽聊了很久。我說感覺好像日內瓦談判談得還行。她淡淡地說:“誰知道呢。”她說,他們伊朗人總是說歷史上國與國開戰,戰后元首們將軍們握個手、簽個協議,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但那些死去的士兵、失去父親的孩子、痛苦哀嚎的家人,誰來給他們一個交代呢?

我告訴她,鄭凱帶著孩子們,終于到了北京。一路上真的是逃難:二十多個小時的大巴,48小時滯留在邊境,住在山溝里廢棄的房子里睡在地上。在邊境等著夜里冷得發抖,是邊防的士兵讓孩子們進屋烤火才熬過來的。他們又餓、又冷、又怕。鄭凱說,他以前看新聞里阿富汗人逃難,沒想到自己也成了畫面里的那個人。

伊朗媽媽說,她一直記得波斯詩人薩迪的一句話:“若你無法體恤他人之苦,你便枉為人。”她說我們當初看著塔利班重掌政權,阿富汗人逃亡從飛機上掉下來,心里或許有點悲憫,但從未想到,那一天會輪到自己。

如今,伊朗人也在逃,伊朗的父母也在送孩子上車、上飛機、過邊境,和過去那些畫面,何其相似。

現在大家都在等,等阿拉格齊下一步動作。而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慢慢走過了那個最恐懼的時刻。今天,我給自己煮了一鍋火鍋,喝了可樂。以前我為了減肥,盡量不碰這些。但我現在想的是:怎么開心怎么來。炸彈都沒炸到我,減肥算什么?

這或許就是一種戰爭里的心理適應。


2025年6月19日16:00 德黑蘭

昨夜是這些天來最安靜的一個夜晚,我居然睡了個整覺。沒有炮火聲,沒有無人機的轟鳴,沒有爆炸聲。安靜得有些不真實,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和解,又像風暴前的喘息。

但白天,信息的沉寂,讓人有點窒息。

因為斷網,很多人徹底失去了聯系。只有少數記者和政府系統工作人員的手機號還有所謂的“綠色通道”,可以連接上網絡。我打開手機,收到幾位在中國的伊朗留學生和中國朋友的私信,請我幫他們給父母和伊朗家人打電話。

有人整整兩天音訊全無,家人焦慮得要命。我一通一通地撥,電話一度撥不通,再撥,連上又聽不到聲音。一個多小時過去,終于電話打通。那頭傳來父親的道謝,我說,他們都很好。然后繼續下一通,直到一天下來,四五個人的聯系都幫他們捎到了。

伊朗朋友也打來電話,問我為什么還不離開伊朗,直接勸我:“你為什么不走?要是我能走,我早就走了。”

我反問他:“你為什么不走?”他說:“這是我的國家,我沒有別的地方去。你可以走,你為什么不?”

我無言。是啊,我為什么不走?

也許我還在等一個結果,等明天的談判——據說英、法、德三國外長會與伊朗方面會面。如果真能達成協議,也許這場地獄之門就能關上。否則,我們都知道,最壞的還在后面。

今天能接到鄭凱的電話,我特別高興。他們在土庫曼斯坦邊境已經待了一天多,一直沒能入境。網絡斷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們失聯了兩天。好消息是,據說今天不管怎樣都能過關了,還有國家安排包機接他們回北京。


昨晚他們被拉到一個廢棄的山溝里的度假村里,沒有床、就躺在地上睡了一夜。孩子們吃了不少苦。我很心疼。新華社的沙記者安慰我說:“讓孩子吃點苦也是好的,對他們成長有好處。”我聽了也釋然了。

剛從樓下傳來爵士樂的聲音,那是對面鄰居,一樓窗簾沒拉,開著音響在跳舞。大概也是為了緩解焦慮吧。對了,今天跟伊扎迪教授通話,他們夫妻和三個孩子都還在德黑蘭。他說,我如果心里悶,就去他們家坐坐。我說不了,你們保重。我問他情況怎么樣,到底走還是不走。他笑了,說:“留和走,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選擇留下,因為這是他的國家。


我的中國好朋友也說起她伊朗丈夫的事。他是個優秀的骨科醫生,本來12日飛去迪拜開會,戰爭一起就回不來了。妻子帶著孩子去北方別墅躲避,他卻心心念念的是病人。他從迪拜飛伊斯坦布爾,再坐十幾個小時的大巴趕到伊朗邊境,現在還在趕回德黑蘭的路上。他說他不能不回來。他的病人,他的家人,都在這。

很多伊朗人也是如此,本該留在安全地帶的人們,現在紛紛逆行回國。這些人,也許80%的人不喜歡現政權,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國家被外敵侵略轟炸。

我坐在德黑蘭的窗前,看著日光正好,晴空萬里,空襲預警也尚未響起,但我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什么。

2025年6月18日 凌晨 德黑蘭

這是開戰的第六個夜晚,我卻在硝煙與沉默之間聽見停火的信號。

白天是一整天心力交瘁的一天。也許,是連日的緊張讓人感到徹底疲憊。也許是和孩子們的分離,讓我情緒低落。

但18日的夜晚,卻意外地安靜——安靜得反常。凌晨一點,我竟然沒有聽到任何槍聲、炮聲,也沒有無人機的嗡鳴。我不知道是網絡中斷,還是雙方真的放下了火力。總之,這是一種幾天未曾有過的寧靜。

從13日開始,幾乎每個夜晚都像是“結婚放鞭炮”,噼里啪啦到天亮。伊朗媽媽們甚至拿這當玩笑。尤其17日的晚上,簡直從深夜炸到早上七點,沒有人真正睡著。

而今天,忽然安靜。我覺得,這是一個信號。

與此同時,我心中也有另一個焦慮——

鄭凱和孩子們已經抵達土庫曼斯坦邊境,坐了二十多小時大巴,又在邊境滯留了十多個小時,遲遲無法入境。我聯系不上他們,心如刀絞。或許,是因為太多人正在逃難,邊境已形成長龍。看視頻有人堵了30多個小時,還有很多伊朗人逃亡中途車子壞了,加不到油,半路拋錨——因為如今每人加油只能加20升,而且很多加油站干脆沒油了。

還有朋友在做飯,來不及收拾關掉爐火就帶著孩子逃命。戰亂時期,逃難途中,每個人都難免艱辛。

白天我剛采訪完政府發言人,回家的路上,在Hakimi醫院旁邊的警察部隊指揮部附近發生了爆炸。就在我們家門口,十字路口濃煙滾滾,那種橡膠燒焦的味道,嗆得讓人咳嗽。街道上空空蕩蕩,煙霧繚繞,我頭皮發緊,手腳發涼,回到家立刻上房頂,結果發現右側非洲街方向也在冒煙——那意味著,那邊也被炸了。

三公里的距離,已近在眼前。


我意識到,不再只是聽到“遠方的爆炸”,而是真正“被包圍在硝煙中”,聞到戰爭的味道。我能理解攝影師穆森太太在目擊家門口爆炸后整整兩天驚懼哭泣的恐懼,她都無法正常進食,每聽見聲音就崩潰。我也開始明白:這不是“靠近戰區”,而是我們已經身處戰區之中,讓人絕望。

不過今天,我又看見一點希望的跡象。

有清潔工在街上清掃道路,看到公交車經過,停頓的城市開始恢復秩序。我們樓里停熱水已經一整周了,今天終于有天然氣公司的人來修好了。鄰居說:“可以洗熱水澡了。”

我想,也許真的是個轉折點。

今天不停有人勸我趕緊走,使館、公司領導、朋友、家人都發信或來電話,使館人員勸我說再不走就危險了,說是外交部的死命令。可我還是想留下,也許是記者的某種直覺告訴我,其實并沒有那么危險。只要咬咬牙堅持一下,可能馬上就要轉危為安了。

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但今晚,我希望這份突然的安靜,不只是風暴前的平靜,而是通向和平的一道門縫。

2025年6月17日 德黑蘭

今天上午很平靜,不想到了下午斷斷續續空中交火槍炮爆炸聲再響起,還持續了很長時間。慶幸孩子們走了,沒有聽到。

我迅速拉上窗簾,到房頂上看去看見遠處濃煙滾滾,網上說是石油部遭導彈襲擊。樓下樓上鄰居都已離開,關門上鎖。車庫車也少了很多。

安靜中又有些許詭異氣息。

晚上九點空中激戰正歡,我已經不敢上房頂看,就在陽臺上拍,只看那些紅光不斷浮現,又傳來陣陣炮響。

這一晚是目前為止我聽到空中交戰最激烈時間持續最長的一夜。陣陣的槍炮響、轟隆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感覺樓都輕輕晃了一下,讓人很難入眠。

孩子們這段時間一直很害怕。整天聽到外面打仗、爆炸,他們一早醒來就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伊朗?我一點都不想再待在這里。”所以今天當使館通知我們,下午兩點可以安排第一批人員撤離時,我們真的很激動,因為一想到孩子們有可能有危險,我就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

我也很想和一家人一起走,但因為工作,也因為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記者站還是需要有人堅守,所以還是決定,讓鄭凱和孩子們先走,我還是想要留下來,再看情況。

我真心希望,走的人、留下的人都能一切安好。更希望這場戰爭早點結束,大家還能再相逢。

只是回到家,平時嫌孩子們太吵鬧的家突然寂靜下來,讓我很不習慣。看到孩子們的東西,我還是會流淚。我真的很想念他們,也有點后悔,為什么不能和他們一起走。

就是這樣,一種很矛盾的心理吧。

2025年6月16日 德黑蘭

戰爭確實殘酷,但它也在廢墟與驚恐之間,照亮了人性中最溫柔的一面。

有中國朋友的伊朗前夫,離婚多年后因為這場戰爭,前夫怕她和女兒害怕,搬過來陪伴。夫妻重新走到一起,彼此照應;也有中國朋友本來可以帶孩子隨使館撤僑,但為了不拋下伊朗丈夫而放棄撤離。她說就想一家人在一起。

也有北部的伊朗店主在戰時為從德黑蘭逃來的行人提供低價甚至免費的食物、茶水與住所,體現了伊朗人的互助精神。

我自己也曾猶豫。是走,還是留下?可當我的伊朗攝影師用緊張的眼神問我“你是不是要走”,那種像是被遺棄的眼神,我讀出了他內心的擔憂與不舍。

那一刻,我明白我愿意和他們一起留在這里,不是因為我不怕,而是因為我知道,我能見證他們的堅強,也想與他們一同,扛過這一段歷史。

即便在當下緊張不安的氣氛中,樓下的鄰居父親仍然帶著孩子打籃球、散步,像往常一樣生活。他們說:“反正戰爭就是這樣,有人生也有人死。命就是這樣,有什么好怕的?”

我想,這份樂觀與堅韌,是伊朗給我的珍貴禮物。在戰火中學會樂天知命,在動蕩中彼此攙扶。也許,這就是我所認識的伊朗人最值得尊敬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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