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白小航從沒想過，自己會栽在這條窄胡同里。

二十個提著刀的人堵死了前后出口，鐵手李的冷笑在黑暗中格外瘆人。

電話那頭，加代的聲音斷斷續續："撐住……我馬上到！"

可這次，援兵終究沒能趕來……

01

1995年臘月二十三，小年夜，白小航蹲在崇文門自家平房的煤爐子前烤手。

爐子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冒著白氣，映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忽明忽暗。

"操，這破天兒。"白小航搓了搓手，從兜里掏出半包紅塔山，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火柴劃亮的瞬間，他聽見院門外有腳步聲。

白小航的手頓了一下。這年頭來找他的，要么是兄弟，要么就是仇家。他瞇起眼睛，右手已經摸到了炕席底下的三棱刮刀。

電話鈴突然炸響，嚇得他一個激靈。

"喂？"白小航抄起話筒，聽見那頭加代急促的呼吸聲。

"小航，趕緊撤！河北幫的鐵手李帶人找你去了，至少二十號人！"加代的聲音壓得很低，"我在朝陽讓人堵了，一時半會兒過不去。"

白小航心頭一緊。

三天前，他和加代在豐臺截了河北幫一批走私電器，當場廢了鐵手李的親侄子一條腿。

這事兒本來談妥了賠錢解決，看來對方是要玩陰的。

"哥，你現在在哪兒？"白小航一邊說，一邊踮腳從窗戶縫往外看。

月光下，院墻外影影綽綽站著七八個人。

"別管我！你那兒就一個后門，趕緊......"電話突然斷了，只剩下忙音。

白小航罵了句娘，把煙頭狠狠摁滅在炕桌上。

他迅速套上軍大衣，從床底下抽出一根鋼管。

這鋼管是他特制的，一頭焊了半截自行車鏈條，掄起來能當流星錘使。

院門被人踹開了，木門板咣當一聲砸在墻上。

"白小航！滾出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吼道，"今天咱們把賬算清楚！"

白小航沒吱聲，輕手輕腳挪到后窗戶邊。

剛推開一條縫，就看見后院墻根底下蹲著四個人，手里都拎著明晃晃的家伙。

前院腳步聲越來越近，白小航知道今天這事兒沒法善了。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扯著嗓子喊："鐵手李！有種單挑啊？帶這么多人堵我一個，傳出去不怕道上笑話？"

外面靜了兩秒，接著爆發出一陣哄笑。

"白小航，你他媽當這是拍武俠片呢？"鐵手李的聲音從院中央傳來，"今天就是要你命！給我上！"

白小航聽見前屋門被踹開的巨響。

他猛地轉身，掄起鋼管砸向窗戶。

玻璃嘩啦一聲碎了一地，他縱身躍出窗外，落地時一個前滾翻卸去沖力。

后院那四個人顯然沒料到他這么利索，愣了一下才撲上來。

白小航鋼管橫掃，鏈條抽在最前面那人臉上，頓時血花四濺。

第二個人舉刀砍來，白小航側身閃過，鋼管重重砸在對方手腕上，咔嚓一聲脆響，那人慘叫著手里的砍刀當啷落地。

剩下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撲上。

02

白小航知道不能戀戰，虛晃一招后突然轉身沖向院墻。

他蹬著墻邊的柴火堆一躍而起，手指剛夠到墻頭，突然小腿一陣劇痛——有人扔出了飛刀，正好扎在他右腿肚子上。

"操！"白小航悶哼一聲，硬是咬牙翻上墻頭。

他回頭看了眼，院子里已經涌進來十幾號人，打頭的正是鐵手李——那個左手裝著鐵鉤子的瘦高個。

白小航知道今天兇多吉少了。

他拔出腿上的飛刀甩向追兵，趁亂跳下墻頭。這是條窄胡同，他拖著傷腿拼命往前跑，身后喊殺聲越來越近。

拐過兩個彎，白小航突然剎住腳步——胡同口站著四個人，為首的正是河北幫的二當家"刀疤劉"。

"跑啊？怎么不跑了？"刀疤劉獰笑著晃了晃手里的開山刀，"加代那孫子自身難保，今天神仙也救不了你！"

白小航喘著粗氣，感覺血順著腿往下流，灌進鞋里黏糊糊的。

他握緊鋼管，突然笑了："劉哥，我記得你閨女剛上初中是吧？西城育才中學？"

刀疤劉臉色驟變："你他媽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白小航抹了把臉上的血，"今天我要死在這兒，明天就有人把你閨女綁到河北去。你猜是誰指使的？"

這話純屬瞎編，但白小航賭的就是刀疤劉不敢冒險。果然，刀疤劉猶豫了，他身后三個馬仔也面面相覷。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白小航突然爆起發難！鋼管帶著風聲砸向最左邊那人面門，同時飛起一腳踹在另一人褲襠。

刀疤劉慌忙舉刀格擋，卻被白小航一個假動作騙過，鋼管重重砸在他肩膀上。

白小航趁機沖出包圍，可剛跑出幾步就聽見身后"砰"的一聲槍響！他感覺后背像是被人用鐵錘狠狠砸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倒。

"媽的，誰讓你開槍的！"鐵手李的怒罵聲從遠處傳來，"要活的！"

白小航艱難地翻過身，看見胡同兩頭都被人堵死了。鐵手李大步走來，鐵鉤子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白小航，你挺能打啊？"鐵手李蹲下身，鐵鉤子輕輕劃過白小航的臉，"傷我七個兄弟，這筆賬怎么算？"

白小航吐出一口血沫子，咧嘴笑了："李哥，你侄子那腿......是我故意踩斷的。知道為什么嗎？那小畜生去年在石景山強奸的女學生，是我表妹。"

鐵手李臉色一變，鐵鉤子猛地揚起！

白小航閉上眼睛，心想這回真栽了。可預料中的疼痛沒來，他聽見"叮"的一聲金屬碰撞聲。

睜開眼，只見鐵手李的鐵鉤子上扎著一把飛刀，刀柄上纏著紅綢子——這是加代的標志！

"加代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河北幫的人頓時亂作一團。

鐵手李臉色陰晴不定，突然獰笑道："就算加代來了又怎樣？白小航，你今天必須死！"說著舉起鐵鉤子朝白小航咽喉刺去！

白小航用盡最后力氣往旁邊一滾，鐵鉤子擦著他脖子扎進地面。

他趁機抓住鐵手李的褲腳一拽，對方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兩人在胡同里翻滾廝打，白小航后背的槍傷火辣辣地疼，血越流越多。

混亂中，白小航摸到了掉落的飛刀。

他毫不猶豫地捅進鐵手李的肚子，連捅三刀！鐵手李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鐵鉤子胡亂揮舞，在白小航胸前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老大！"河北幫的人一擁而上。

03

白小航感覺無數拳腳、刀棍落在身上，他蜷縮成一團，手里還死死攥著那把飛刀。

意識模糊間，白小航聽見遠處傳來警笛聲，還有加代撕心裂肺的喊聲："小航！堅持住！"

他想回應，可一張嘴就涌出大口鮮血。

最后的畫面，是加代帶著十幾號兄弟沖進胡同，河北幫的人四散奔逃......

三天后，北京城下了場大雪。

加代站在八寶山公墓前，手里拎著兩瓶二鍋頭。墓碑上，白小航的黑白照片笑得燦爛。

"兄弟，走好。"加代擰開瓶蓋，把酒灑在雪地上，"你的仇，哥給你報。"

遠處的松樹下，兩個戴墨鏡的男人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其中一人掏出大哥大，低聲說道："老板，加代果然一個人來的。動手嗎？"

雪越下越大，加代站在白小航墓前已經兩個小時。軍大衣肩頭積了厚厚一層雪，他像尊雕像似的一動不動。

"兄弟，你說你走這么急干啥..."加代終于開口，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他從懷里掏出那把纏著紅綢的飛刀——這是從小航尸體上找到的，刀刃已經卷了。"這刀還是你十八歲生日我送的，你說好用，一直沒換。"

04

加代用袖子擦了擦刀身，突然聽見身后雪地里傳來"咯吱"一聲輕響。他沒回頭，左手慢慢摸向腰間。

"加代哥，就你自己啊？"一個油滑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加代嘴角扯出個冷笑："刀疤劉，你膽子不小。"他緩緩轉身，看見刀疤劉帶著五個馬仔站在十步開外，個個手里都拎著家伙。

"鐵手李在醫院躺著，河北幫現在我說了算。"刀疤劉晃了晃開山刀，"今天把你解決了，這事兒就算翻篇。"

加代瞇起眼睛："小航的命，你們二十多條命都不夠賠。"他突然提高嗓門，"都聽見了吧？"

四周的松樹后突然竄出二十多個黑影，瞬間把刀疤劉幾人團團圍住。刀疤劉臉色大變："你他媽陰我！"

加代慢慢脫下軍大衣，露出腰間別著的兩把砍刀："小航走前跟我說，他捅了鐵手李三刀。"他抽出砍刀，"我得把這個數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