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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當著鱷魚的面帶走13只幼崽,回老家看望老母,開門后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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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沼澤地的午后,空氣粘稠得像化不開的糖稀,每一口呼吸都帶著腥熱的水汽。

嚴寬赤著上身,汗水順著黝黑的脊背匯成小溪,滑進迷彩褲的腰帶里。

他死死盯著前方渾濁的水潭,心臟在肋骨下瘋狂擂鼓。

水潭邊,一條體長近四米的母鱷正懶洋洋地趴著,半瞇著那雙冷血的黃金豎瞳。

而在它身后不遠處的泥地上,十三個灰褐色的小東西正擠作一團,發出細微的啾啾聲。

那是的孩子。

也是嚴寬的目標。

“寬哥,想好了沒?就這一票,夠你媽在市里最好的醫院住一年了!”耳機里傳來同伙阿明催促的聲音,帶著電流的嘶嘶聲,更顯焦躁。

嚴寬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從腰后抽出一根頂端綁著腐肉的長桿。

這是誘餌,也是他唯一的護身符。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長桿擲向遠處。

“噗通!”

腐肉落水,激起一片水花。

母鱷的黃金豎瞳瞬間睜大,巨大的頭顱猛地轉向肉塊的方向,毫不猶豫地滑入水中,如同一截沉木般迅速游去。

就是現在!

嚴寬像一頭獵豹,從藏身的灌木叢中爆射而出,沖向那群幼崽。

幼崽們察覺到危險,驚慌地四散奔逃。

嚴寬雙眼赤紅,顧不上被地面粗糙的石子劃破手掌,雙手并用,飛快地將一只只溫熱柔軟的小生命抓進早已備好的蛇皮袋里。

一,二,三……十三!

一只不少!

就在他收緊袋口,準備撤離的瞬間,一股恐怖的殺意從背后襲來。

嚴寬頭皮發麻,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條母鱷回來了。

它發現自己被調虎離山了。

“快跑!”阿明在耳機里發出驚恐的尖叫。

嚴寬猛地轉身,正對上那雙燃燒著怒火的黃金豎瞳。

母鱷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滿嘴利齒,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腥風撲面而來。

它在警告,更是在下達死亡通牒。

嚴寬心臟幾乎跳出喉嚨,但他沒有退。

他將蛇皮袋死死護在身后,另一只手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用盡全身力氣,將自己最原始的兇悍與決絕,狠狠地瞪了回去。

一人一鱷,在死亡的邊緣對峙著。

時間仿佛凝固了三秒。

最終,是嚴寬眼中的瘋狂讓母鱷產生了一絲猶豫。

它或許不理解,這個渺小的人類為何有膽量挑釁自己。

趁著這短暫的空隙,嚴寬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向著沼澤外狂奔而去。

直到坐上阿明接應的破舊皮卡,聽著身后漸漸遠去的鱷魚咆哮,嚴寬才像虛脫一般癱軟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的媽呀,寬哥,你真是個瘋子!”阿明一邊開車,一邊心有余悸地喊道,“你剛才跟那畜生對視的時候,我魂都快嚇飛了!”

嚴寬沒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煙盒,點上一根,猛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狂亂的心跳稍微平復了一些。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弟媳-羅麗”三個字。

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接通了電話。

“喂。”

“哥!錢呢?你到底什么時候把錢打過來?咱媽今天又不舒服了,醫生說要加營養,樣樣都要錢!你再不打錢,我們可就頂不住了!”電話那頭,弟媳羅麗尖銳刻薄的聲音像錐子一樣扎進嚴寬的耳朵。

嚴寬看著副駕駛座上那個不斷蠕動的蛇皮袋,眼神變得復雜。

他掐滅煙頭,沉聲說道:“別催了?!?/strong>

“我明天,就帶著錢回去?!?/strong>



01.

交易地點在城郊一個廢棄的養殖場。

買家是個戴著金鏈子的光頭胖子,身邊跟著兩個面露兇光的馬仔。

“貨呢?”光頭胖子吐掉嘴里的檳榔渣,開門見山。

阿明有些緊張,下意識地看了嚴寬一眼。

嚴寬面無表情,將那個沉重的蛇皮袋扔在地上。

一個馬仔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開袋口,往里瞅了一眼,然后對光頭胖子點了點頭。

“十三只,品相不錯,都還活蹦亂跳的?!?/p>

光頭胖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身邊的黑色手提箱,“說好的價,二十萬,一分不少?!?/p>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這玩意兒來路不干凈,以后可別再找我了。風聲緊,我也擔風險。”

嚴寬知道這是道上的規矩,拿錢辦事,一次性買賣。

“知道了。”他淡淡地回了兩個字。

錢貨兩清。

回去的路上,阿明把車開得飛快,嘴里還在興奮地念叨:“二十萬!寬哥,咱們發了!這下嬸兒的醫藥費徹底不用愁了!”

嚴寬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心里卻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沉甸甸的。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叫“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

群里,弟媳羅麗正在分享一篇《久病床前無孝子,伺候老人有多難》的文章,下面還附上了一段話:“哎,真是說到了心坎里,感覺快撐不下去了。”

弟弟嚴杰立刻在下面回復了一個“抱抱”的表情。

嚴寬冷笑一聲。

這對夫妻,一唱一和,演給誰看呢?

他手指飛快地打字:“我明天到家,錢準備好了?!?/p>

消息發出去,群里瞬間炸了鍋。

羅麗第一個回復,一連發了好幾個“太好了”的表情,緊接著就是一條語音:“哥,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咱媽天天念叨你。你這次回來,可得多住幾天?。 ?/p>

那語氣,親熱得仿佛嚴寬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嚴寬懶得回復,直接關掉了微信。

他從二十萬里,抽出一萬塊遞給阿明。

“這是你的?!?/p>

阿明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寬哥,這都是你拿命換來的,我就是搭把手,哪能拿這么多?!?/p>

“拿著。”嚴寬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家里也有老婆孩子要養。”

阿明這才千恩萬謝地收下。

把剩下的十九萬現金用一個舊背包仔細裝好,嚴寬當天下午就坐上了回老家的綠皮火車。

火車“哐當哐當”地響著,像他此刻混亂的心情。

他想起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無論家里多窮,都會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他和弟弟。

而現在,弟弟嚴杰卻心安理得地當著“啃老族”,把照顧母親的責任當成一門生意。

他點開手機相冊,里面只有一張母親的照片。

那是去年他回家時偷拍的,照片里的母親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頭發白了大半,身形佝僂,臉上布滿了操勞的皺紋。

看著照片,嚴寬的眼眶有些發熱。

媽,你等我,兒子明天就回來了。

02.

火車到站是第二天清晨。

嚴寬背著那個裝了十九萬現金的背包,走出車站,一股熟悉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

他沒耽擱,直接打了輛出租車往鎮上的老家趕。

車上,他想先給母親打個電話,讓她高興高興。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傳來母親虛弱的聲音:“喂……是,是寬娃嗎?”

“媽,是我!”聽到母親的聲音,嚴寬心里一酸,“我下火車了,正在回家的路上,大概半小時就到?!?/p>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還夾雜著幾聲咳嗽。

嚴寬正想再叮囑幾句,電話那頭卻突然換了一個人,弟弟嚴杰的聲音粗暴地插了進來:“行了行了,說這么多干嘛,人回來不就見到了嗎?”

緊接著,他壓低聲音對嚴寬說:“哥,錢都帶回來了吧?跟你說,家里最近開銷大,你弟媳婦身體也不好,你這次可得多拿點回來?!?/p>

那理所當然的語氣,仿佛嚴寬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嚴寬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嚴杰,我這次回來是看媽的。錢的事,等我到家再說?!?/p>

“什么叫到家再說?你現在有錢了,當大哥的,幫襯一下弟弟不是應該的嗎?我告訴你,我和你嫂子為了照顧咱媽,班都上不成了,你以為我們容易嗎?”嚴杰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們上不上班我不管,但媽必須照顧好。如果讓我知道她受了半點委屈……”

“委屈?我們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能有什么委屈!”嚴杰不耐煩地打斷他,“行了,不跟你廢話了,趕緊回來吧,一家人等你米下鍋呢!”

說完,他就“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嚴寬握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兄弟,跟家里人吵架了?”

嚴寬沒作聲,只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他知道,這次回家,恐怕不僅僅是送錢那么簡單。



03.

十幾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了巷子口。

嚴寬付了錢,背著包,快步向那個熟悉的院門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弟媳羅麗尖利的抱怨聲。

“天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我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要攤上這么個婆婆!自己兒子沒本事,就知道在外面瞎混,一點用都沒有!”

嚴寬的腳步猛地頓住,一股怒火“轟”地一下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門前,一把推開虛掩的院門。

院子里,羅麗正叉著腰,對著東邊的廂房罵罵咧咧。

弟弟嚴杰蹲在一旁抽著煙,對眼前的一切置若罔聞。

看到嚴寬突然出現,兩人都是一愣。

羅麗臉上的刻薄瞬間轉為諂媚的笑:“哎呀,是大哥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坐了那么久的車,肯定累了吧?”

嚴杰也趕緊站起來,掐滅了煙頭,嘿嘿地笑著:“哥,你回來了?!?/p>

嚴寬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向東廂房。

房間里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藥味和霉味。

母親就躺在那張舊木板床上,蓋著一床發黃的薄被,臉色蠟黃,嘴唇干裂。

看到他進來,母親渾濁的眼睛里亮起了一絲光,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寬娃……”

“媽,你別動!”嚴寬趕緊上前按住她,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我回來了?!?/p>

他回頭,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跟進來的嚴杰和羅麗。

“這就是你們說的‘好吃好喝伺候著’?”

羅麗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們容易嗎?你給的生活費,連買藥都不夠,我們倆只好自己掏腰包。家里什么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哥。”嚴杰也幫腔道,“媽這病就是個無底洞,我們也沒辦法?!?/p>

嚴寬看著他們丑惡的嘴臉,氣得渾身發抖。

他“砰”的一聲,將背上的包重重地砸在地上,拉開拉鏈,里面紅色的鈔票露了出來。

“這里是十九萬?!?/p>

嚴杰和羅麗的眼睛瞬間亮了,像兩只聞到血腥味的狼。

“夠不夠?”嚴寬盯著他們,一字一句地問。

“夠!夠!太夠了!”羅麗忙不迭地點頭,伸手就要去拿那個包。

嚴寬卻一腳踩住背包,眼神冰冷得像沼澤里的寒冰:“這錢,你們可以拿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從今天起,你們要么請一個護工專門照顧媽,要么就把媽送到市里最好的療養院,所有費用我來出?!?/p>

“如果你們還想把錢攥在自己手里,也行。”嚴寬冷笑一聲,“那你們就得立下字據,保證我媽以后的生活。如果她再出任何問題,這筆錢,還有這棟房子,你們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這是他想了一路的對策。

錢要給,但絕不能讓他們如此輕易地揮霍。

羅麗和嚴杰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信不過我們?”羅麗尖叫起來,“嚴寬,你別忘了,我們才是天天在媽身邊的人!你一年到頭不回來,一回來就指手畫腳,你有什么資格!”

“就憑這錢是我拿命換來的!”嚴寬猛地一聲怒吼,整個屋子都為之一震。

他眼中的兇狠和煞氣,是嚴杰和羅麗從未見過的。

那是真正搏過命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夫妻倆被他鎮住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04.

僵持之下,最終還是對金錢的貪婪戰勝了那點可憐的自尊。

“寫!我們寫!”嚴杰咬了咬牙,第一個松了口。

羅麗雖然心有不甘,但看著那滿滿一包的現金,也只好忍氣吞聲。

嚴寬當場找來紙筆,親手寫了一份協議,內容清晰明了:十九萬現金作為贍養費,前提是必須保證母親的飲食起居和醫療。

如果做不到,嚴寬有權收回一切,并且追究他們的責任。

嚴杰和羅麗幾乎是閉著眼睛,在那份堪稱“恥辱”的協議上按下了紅手印。

拿到錢后,兩人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羅麗立刻去廚房張羅午飯,還特地燉了一只雞。

嚴杰也忙前忙后,給母親端茶倒水,噓寒問暖。

看著病床上的母親終于喝上了一口熱乎乎的雞湯,臉上露出一絲血色,嚴寬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但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只要自己一走,這對夫妻很快就會故態復萌。

吃過午飯,嚴寬借口出去買東西,離開了家。

他沒有走遠,而是躲在巷子口的拐角處,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姜律師嗎?我是嚴寬。上次跟您咨詢的事情,我想請您現在就幫我辦?!?/p>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好的,嚴先生。相關的證據和材料您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眹缹捒粗霞业姆较?,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協議的照片,還有我跟他們的通話錄音,我馬上發給您。您盡快,我怕夜長夢多?!?/p>

“放心,我們最快明天就能啟動程序?!?/p>

掛了電話,嚴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十九萬只是第一步,是一顆投入池塘的石子,真正的風暴,還在后面。

他不能永遠守在母親身邊,但他必須用自己的方式,為母親筑起一道最堅固的屏障。

傍晚時分,他再次回到家。

家里靜悄悄的。

嚴杰和羅麗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許是拿著錢出去瀟灑了。

西邊的太陽正緩緩落下,給整個小院鍍上了一層昏黃的光。

嚴寬走到母親的房門前,想看看她睡得安不安穩。

房間的門虛掩著,里面沒有開燈,顯得有些陰沉。

他輕輕推開門,想借著院子里的余光看一眼。

然而,推開門的瞬間,嚴寬的呼吸驟然停止,他眼中的景象讓他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瞬間凝固。

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整個人癱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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