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父親眼里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他輕描淡寫地說出那個數字——"二十萬"。我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那一瞬間,母親生前的痛苦與淚水如潮水般涌來。"二十萬?我媽辛苦攢下的撫恤金你早就花完了,現在又要我出禮金?"我站起身,毫不猶豫地朝門口走去。身后,繼母尖銳的嘲諷聲和父親憤怒的咆哮交織在一起,我卻頭也不回。
01:
在我記憶最深處,母親總是彎著腰在醫院里拖地。她是一名普通的醫院保潔員,每天工作十二小時,薪水卻僅夠維持我們的基本生活。父親在我十歲那年下崗后,便整日無所事事,常常借酒消愁。家里的經濟重擔全落在了母親瘦弱的肩膀上。
"小雨,媽媽攢錢給你上大學,你一定要好好學習。"這是母親常掛在嘴邊的話。她那雙因長期接觸清潔劑而粗糙龜裂的手,總是小心翼翼地撫摸我的頭發,眼里滿是對未來的期許。
我清楚地記得那個夏天,高考結束后的第三天,母親在醫院突然暈倒。醫生診斷是長期勞累加上營養不良導致的嚴重貧血。住院期間,母親還惦記著我的大學學費,堅持要提前出院。
"老李,這些年辛苦你了。"父親站在病床前,罕見地流露出愧疚。母親虛弱地擺擺手,"小雨馬上要上大學了,我們都得為她撐著。"
那時我才知道,母親早已患上了嚴重的腎病,卻一直瞞著我們,怕影響家里的經濟狀況和我的學業。她堅持工作到最后一刻,直到身體再也無法支撐。
大一開學前的那個夜晚,母親永遠離開了我們。父親抱著母親的遺像痛哭,我則呆坐一旁,無法相信這殘酷的現實。由于母親長期在醫院工作,醫院給了一筆不菲的撫恤金,加上工傷保險,共計四十多萬。這對我們這個貧困的家庭無疑是一筆巨款。
"小雨,這錢我會好好保管,用來支持你完成學業,這是你媽媽的心愿。"父親紅著眼睛對我承諾。當時的我,只顧沉浸在失去母親的悲痛中,對這筆錢并沒有太多關注。我只知道,要完成母親的遺愿,好好念書。
大學期間,我每學期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一方面是學業繁忙,另一方面則是不愿面對沒有母親的家。而父親的變化,我是通過鄰居阿姨的電話一點點了解的。
"小雨啊,你爸最近變了個人似的,天天出去應酬,還買了新手機、新衣服。"鄰居阿姨的話讓我有些不安,但我安慰自己,父親或許是走出了喪妻之痛,開始新的生活。
直到大三那年寒假,我回到家中,才發現家里的變化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電視換成了最新款的液晶屏,冰箱也從老舊的雙門換成了對開門的智能冰箱。父親的手腕上,還多了一塊我不認識的名牌手表。
"爸,家里怎么換了這么多新東西?"我試探性地問道。
"哦,這些啊,都是攢了點積蓄買的,總不能一直過苦日子吧。"父親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自然。
那天晚上,我偶然翻到了父親的銀行卡對賬單,上面顯示過去兩年內,頻繁有大額支出,母親留下的那筆錢已經所剩無幾。我的心像被浸入冰水,冷得發疼。這些錢,有多少是花在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上?有多少是父親揮霍掉的?
02:
大學畢業后,我選擇留在了城市工作,很少回家。與父親的聯系也僅限于逢年過節的電話問候。直到去年春節,父親突然打來電話,語氣中帶著我許久未聽到的興奮。
"小雨,爸爸要再婚了。對方是咱們小區新搬來的張阿姨,比爸爸小十歲,人特別好。"
我沉默了片刻,隨即擠出祝福:"恭喜爸爸,只要您開心就好。"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五味雜陳。母親去世才五年,父親就要再婚,而且是與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女人。更讓我無法釋懷的是,這些年他揮霍了母親的撫恤金,現在又要開始新的生活。
春節假期,我回到了久違的家。張阿姨確實如父親所說,保養得很好,看上去比父親年輕許多。她熱情地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笑盈盈地叫我"小雨",仿佛我們早已熟識。
"小雨,聽你爸說你在國企上班,工資待遇都不錯呢。"飯桌上,張阿姨主動搭話。
"一般吧,夠自己生活就行。"我淡淡回應。
"你爸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以后要多回來看看他。"張阿姨邊說邊給我夾菜,語氣中滿是關切。
整個春節,我都能感受到張阿姨在努力融入這個家庭,討好我這個繼女。而父親則像個沉浸在愛情中的毛頭小伙,對張阿姨言聽計從。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我不禁想起了母親生前辛苦勞作的身影,心中的不平衡感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