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老漢瞇著眼睛,手里的玩具槍黑洞洞地指著銀行柜員,聲音卻異常平靜:"把錢都給我。"柜員顫抖著按下警報,他不驚不慌,反而松了口氣。
警笛聲刺破北京寒冬的凌晨,他坐在銀行大廳的沙發上,笑容滿面地等著警察。"我能不能判得重一點?"被拷上手銬時,這位滿頭白發的69歲老人如此發問,讓警察們面面相覷。
01:
我第一次見到張根生,是在北京市第二看守所的探視室。隔著玻璃,他看起來很平靜,甚至有些愉快,與其他囚犯的惶恐不安形成鮮明對比。他穿著發黃的囚服,清瘦的臉上皺紋縱橫,但眼睛卻異常明亮。
"小伙子,你是記者吧?"他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湖南口音,"想知道我為啥搶銀行是吧?"
我點點頭,他卻笑了,笑容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格外醒目。
"我這輩子沒犯過法,連自行車都沒偷過。"張根生說,"我家里祖祖輩輩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種田、打工、養家,平平淡淡過了大半輩子。"
1956年,張根生出生在湖南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那是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他從小就懂得吃苦耐勞。十五歲那年,他輟學回家幫父母種田,后來在村里的磚廠打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直到星星出來才回家。
"那時候沒想那么多,就知道干活掙錢。"他笑著說,眼神卻飄向遠方,"二十歲那年,經人介紹認識了我老伴李秀珍,那時候她可水靈了,村里頭一等一的俊姑娘。"
婚后,兩人搬到縣城,張根生在建筑工地當搬運工,李秀珍在附近的縫紉廠工作。日子雖然清苦,但也算安穩。1980年,他們的兒子出生了,取名張建國。
"那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說到這里,張根生的眼睛濕潤了,"可好景不長啊。"
1989年的一場意外,徹底改變了這個家庭的命運。當時張建國才9歲,一次放學回家途中被一輛摩托車撞倒,頭部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從此落下了癲癇的病根,時不時發作,還影響了智力發育。
"為了給兒子治病,我和老伴沒日沒夜地干活。我去工地上做最累最危險的活,她一邊照顧兒子一邊在家接縫紉活。"張根生說,"那段日子,我們經常一天只吃一頓飯,省下的錢全給兒子看病買藥。"
盡管如此,張建國的病情并沒有好轉。成年后,他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困難,更別提工作養家了。而張根生夫婦的身體也因為多年的過度勞累開始出現問題。
"去年冬天,老伴突然暈倒了。"張根生的聲音開始顫抖,"醫院檢查說是肺癌晚期,已經擴散了。"
絕望之下,張根生賣掉了家里僅有的一套老房子,湊了10萬元給老伴治病。但錢很快就見了底,而醫生明確表示,即使繼續治療,李秀珍最多也只能再活半年。
"我們農村人沒有養老金,兒子又照顧不了自己,我老伴走后,我們爺倆該怎么活?"張根生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我整夜整夜地睡不著,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
02:
"我想進監獄。"張根生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時,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監獄里有吃有住,還有醫療保障。"他繼續解釋,眼神堅定,"我這把年紀了,活不了幾年,但至少不用擔心挨餓受凍。我被判刑后,兒子就能申請低保和特殊補助了。"
聽到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張根生的"計劃"竟然如此"周密"。
"我研究了很久,"他繼續說,"輕罪不行,判得太輕出來了還是老問題。重罪太危險,我也不忍心害人。最后想來想去,搶劫銀行最合適—不用真傷人,判得又夠重。"
2023年11月,張根生將家里僅剩的積蓄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留給妻子繼續治療,另一部分用來購買去北京的火車票和一把仿真玩具槍。
"我選在北京,是因為不想在老家丟人。"他解釋道,"老伴只知道我去北京找老鄉借錢,并不知道我真正的計劃。"
到達北京后,張根生在廉價旅館住了兩晚,仔細踩點和規劃。他選擇了一家位于郊區的小型銀行網點,觀察了營業時間和安保情況。
"我特意挑了開門第一個小時去,那時候人少,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傷到無辜的人就不好了。"張根生說這話時,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關切。
2023年11月20日早上9點05分,張根生戴著口罩,穿著一件深色外套,推開了那家銀行的大門。當時銀行內只有兩名工作人員和一位正在辦理業務的顧客。
"我掏出玩具槍,指著柜臺的小姑娘,讓她把錢給我。"張根生回憶道,"那姑娘嚇壞了,手都在抖。我心里挺過意不去的,但又不能停下來。"
銀行柜員顫抖著按下了報警按鈕,同時慢慢地將錢推向張根生。
"奇怪的是,當她把錢推過來時,我突然不想要了。"張根生苦笑著,"我知道這一刻,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張根生沒有拿錢,而是走到銀行大廳的沙發上坐下,安靜地等待警察到來。短短七分鐘后,警笛聲響起,四名警察沖進銀行,將他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