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坐落在群山環(huán)抱的谷地中。
溪流潺潺,田野青翠,宛如一幅與世隔絕的田園畫卷。
村子不大,只有百來戶人家。
村民們世代務(wù)農(nóng),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樸實生活。
這里的人們熟識彼此,鄰里間守望相助,雞犬相聞。
日子雖清苦卻也安穩(wěn)。
然而,這份寧靜在六年前被一股無形的暗流悄然打破。
罪惡的陰影開始在村子里蔓延。
村東頭的老槐樹下,住著一個名叫李石頭的男人。
他四十多歲,尚未娶妻,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
青石村的人提起李石頭,總會帶著幾分憐憫地說:“石頭那人,老實得像塊木頭,沒啥壞心,就是命苦。”
他住在父母留下的破舊瓦房里。
房前屋后長滿了雜草,屋頂?shù)耐咂绷藥讐K,每逢下雨便漏水。
平日里,他穿著褪色的布衣。
低頭種地,挑水劈柴,從不與人爭執(zhí),更少與人閑聊,仿佛與世隔絕。
李石頭的父母早年操勞過度,相繼去世。
那年,他不過三十出頭。
村里人見他孤苦,紛紛勸他娶個媳婦,成個家。
可他總是搖搖頭,悶聲說:“我一個人,挺好。”
父母的離世像一記重錘,砸碎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
村民們隱約察覺,從那以后,李石頭的性情似乎變了。
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眼神里多了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陰郁。
有人說他是因為喪親之痛受了打擊,有人說他只是年紀大了,脾氣古怪了些。
青石村的生活節(jié)奏緩慢,誰也不會深究一個老光棍的內(nèi)心世界。
李石頭的生活簡單得近乎單調(diào)。
清晨,他扛著鋤頭下地。
晌午便蹲在田埂上啃幾口冷饃。
晚上回到那間昏暗的瓦房,點一盞油燈,獨自對著墻壁發(fā)呆。
他的院子里沒有雞鴨亂跑,屋里也沒有孩子的笑聲。
只有風(fēng)吹過時,窗欞發(fā)出的吱吱聲。
他的孤獨,像村東頭那棵老槐樹,沉默而頑強,扎根在每個村民的記憶里。
村里的老人們偶爾會提起李石頭的童年。
那時的他并不沉默,愛跟在父母身后跑來跑去,笑聲清脆。
逢年過節(jié),他還會幫著村里的戲班子搬道具,換來幾塊糖果。
可父母去世后,他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笑容不再,話也少了。
村里的媒婆曾給他說過幾門親事,可他要么推說沒錢,要么借口年紀大了。
漸漸地,沒人再提這茬。
02
青石村坐落在群山之間,村里的生活清苦而簡單。
村中寡婦并不少見,山村的環(huán)境惡劣,許多男人或因外出務(wù)工遭遇意外,或因疾病早早離世,留下孤兒寡母艱難度日。
這些寡婦大多堅韌勤勞,獨自挑起家庭重擔(dān)。
她們種地、織布,或做些小買賣,日子雖清貧,卻也支撐著村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盡管她們是村里的弱勢群體,但在青石村的煙火氣息中,她們的存在如同一根根細韌的藤蔓,維系著村莊的生機。
六年前,村里開始流傳一些詭異的傳言。
寡婦張氏是個勤快的中年婦人,她提到,夜深人靜時,總能聽見院子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她壯著膽子推門查看,院子里卻空蕩蕩的,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多心,或者是山里的野貓野狗跑進了院子。
寡婦劉氏也遇到了怪事,她家后院的柴火堆經(jīng)常莫名其妙被翻亂,像是有人故意搗亂。
她檢查過,柴火堆旁沒有任何動物或人的腳印,這讓她心里發(fā)毛。
村民們聽聞這些事,覺得可能是小偷或野狗作祟,沒太當(dāng)回事,只勸她們晚上關(guān)好門窗,多加小心。
然而,怪事并未就此停歇,反而愈發(fā)離奇。
寡婦王氏是個膽大的女人,丈夫去世后,她獨自撫養(yǎng)兩個孩子,性格潑辣,從不怕事。
她曾在大庭廣眾下說過,有天夜里,她清楚地聽見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她抄起一根木棍,猛地推開門,竟看到一個黑影飛快地竄進了不遠處的玉米地。
她追出去,借著月光四處查看,卻只看到玉米葉子在夜風(fēng)中搖曳,田野間空無一人。
那一刻,王氏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隱隱覺得,這不是普通的野狗或小偷。
這些怪事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幾個月,村里的寡婦們開始感到不安。
她們晚上不敢獨睡,關(guān)緊門窗,有的還在院子里養(yǎng)了狗看家護院。
即便如此,怪事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
終于,在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寡婦趙氏的尖叫聲劃破了村莊的寧靜。
趙氏年過五十,性格溫和,平日里與人為善,從不與人爭執(zhí)。
那晚,狂風(fēng)呼嘯,雨點打在屋頂上噼啪作響。
鄰居們聽到她的叫聲,冒雨沖進她家,發(fā)現(xiàn)趙氏披頭散發(fā),縮在墻角,臉上滿是驚恐。
她哆嗦著說,夜里有人闖進了她家。
她聽見門被推開的吱吱聲,隨后是沉重的腳步聲逼近。
她嚇得大氣不敢出,趕緊點燃油燈,那人才慌忙逃走。
趙氏沒看清那人的臉,但她清楚地記得,那人身上有股濃重的汗臭味,像是很久沒洗澡的味道。
趙氏的遭遇震動了整個青石村。
村民們憤怒不已,覺得這不僅是對趙氏的冒犯,也是對全村的挑釁。
當(dāng)晚,村里的青壯年自發(fā)組織起來,拿著鋤頭、木棍和手電筒,在村里四處巡邏,試圖抓住這個膽大包天的歹徒。
他們搜遍了村子周圍的玉米地、柴垛和廢棄的屋舍,甚至連山腳下的小路都沒放過,可那人仿佛憑空消失,毫無蹤跡。
幾天過去,村民們一無所獲,憤怒中夾雜著無力感。
趙氏的遭遇成了村里寡婦們的噩夢,也成了村民們心中的一根刺。
寡婦們更加小心,晚上不敢落單,有的甚至搬到親戚家暫住。
村里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夜幕降臨后,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狗吠聲此起彼伏。
村長召集大家開會,商討對策,有人提議報警,有人建議請外村的獵人幫忙,還有人說可能是山里的野人跑下來了。
各種猜測在村里流傳,卻沒有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答案。
時間一天天過去,怪事似乎消停了一陣,村民們以為事情就此過去。
可沒過多久,寡婦張氏又說,她夜里聽見院子里有動靜,這次她沒敢開門,而是透過窗縫往外看,隱約看到一個黑影站在院子中央,像是在窺探什么。
她嚇得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檢查院子,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串模糊的腳印,指向村外的小路。
這串腳印成了新的線索。
村里的幾個膽大男人順著腳印追查,一直追到村外的一片荒地,卻發(fā)現(xiàn)腳印在荒地邊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他們在荒地附近搜了半天,只找到幾根折斷的樹枝和一小塊破布,布上隱約有股汗臭味,和趙氏描述的氣味相似。
這發(fā)現(xiàn)讓村民們既興奮又不安,他們意識到,這個人可能不是外來的流浪漢,而是村里或附近的人。
村長決定加強防范,每晚安排人輪流巡夜,還在村口和幾條主要路上設(shè)了簡單的路障。
寡婦們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她們不僅要操持家務(wù)、養(yǎng)育孩子,還要時刻提防未知的威脅。
趙氏自從那晚后,精神一直不好,常常一個人坐在門口發(fā)呆,嘴里念叨著“怎么會這樣”。
王氏則更加警覺,她在院子里多養(yǎng)了兩條狗,還在門后放了一把鐮刀,以防萬一。
怪事雖然暫時減少,但青石村的平靜已經(jīng)被打破。
03
趙氏的遭遇只是一個開始。
在接下來的六年里,青石村的寡婦們接連成為噩夢的受害者。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先后有16名寡婦遭到深夜入侵,年齡從三十多歲到六十多歲不等。
六年間,16起案件接連發(fā)生,作案者如鬼魅般來去無蹤。
村民們的憤怒和無助達到了頂點,村里的凝聚力也開始瓦解。
寡婦們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她們不僅要操持家務(wù)、養(yǎng)育孩子,還要時刻提防未知的威脅。
有的寡婦精神崩潰,整日惶惶不安,連白天都不敢出門。
村里的其他女人也深受影響,晚上不敢落單,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張有德看著村子一天天沉淪,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
他曾親自帶人埋伏在村里的幾條要道上,守了一整夜,卻一無所獲。
作案者的狡猾超乎想象,仿佛能預(yù)知村民的每一步行動。
有人開始傳言,這不是普通人干的,可能是山里的鬼怪作祟。
這種迷信的說法讓村里的氣氛更加詭異,恐懼在人們心中生根發(fā)芽。
張有德不信鬼神,他堅信作案者是人,只是隱藏得太深。
他找來村里的幾個老獵人,試圖用追蹤野獸的方法尋找線索。
老獵人們檢查了村外的荒地和山林,發(fā)現(xiàn)了一些模糊的腳印。
腳印指向山腳的一片密林,但到了林子深處,痕跡便徹底消失。
他們還在林子里找到一塊破布,帶著一股濃重的汗臭味,和趙氏當(dāng)年的描述如出一轍。
這塊破布成了唯一的線索,卻無法指向具體的嫌疑人。
張有德將破布交給村里的長者辨認,可沒人能認出它的來歷。
村民們開始互相猜疑,鄰里之間的信任逐漸崩塌。
有人私下議論,覺得作案者可能是村里某個不務(wù)正業(yè)的人。
也有人說,可能是外村的惡棍看中了青石村的寡婦,趁夜?jié)撊胱鱽y。
這些猜測讓村里的氣氛更加緊張,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微妙。
張有德試圖平息猜疑,他挨家挨戶走訪,勸大家團結(jié)起來。
他還請來附近村子的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幫忙分析案情。
可六年過去了,案件依然沒有突破,作案者仿佛人間蒸發(fā)。
04
六年后的一個夏夜,青石村的寧靜再次被打破。
寡婦孫氏的家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劃破了夜空。
孫氏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性格潑辣,丈夫去世后獨自撫養(yǎng)女兒。
她不像其他寡婦那樣逆來順受,面對威脅從不退縮。
那晚,孫氏點燃火把,抄起一把菜刀,怒氣沖沖地追出門外,嘴里罵罵咧咧。
她的喊聲驚動了四鄰,村民們紛紛提著燈籠、木棍趕到她家。
就在這時,他們瞥見一個黑影慌慌張張地翻過院墻,逃向遠處。
這一次,村民們沒有讓機會溜走。
他們點燃火把,拿著棍棒和鋤頭,沿著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去。
黑影慌不擇路,鉆進了一片茂密的玉米地,試圖藏身。
村民們迅速圍住玉米地,高舉火把,喊著口號,步步逼近。
火光照亮了夜色,村民們的喊聲在田野間回蕩,漸漸縮小了包圍圈。
終于,在玉米地深處,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個藏匿的身影。
村民們一擁而上,將那人按倒在地,正是村里的老光棍李石頭。
李石頭衣衫破爛,滿臉泥土,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任由村民們的怒火宣泄。
村民們震驚了,這個平日里老實巴交、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是作惡多年的歹徒?
憤怒如潮水般涌來,村民們將李石頭五花大綁,拖到了村中央的曬谷場。
消息像風(fēng)一樣傳遍了青石村,整個村莊沸騰了。
寡婦們聚集在曬谷場,有的哭訴,有的怒罵,淚水和憤怒交織。
男人們咬牙切齒,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刻討回公道。
孩子們嚇得躲在大人身后,瞪大眼睛看著這從未見過的場面。
村長張有德聞訊趕來,站在曬谷場中央,目光冷峻地盯著李石頭。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石頭,你還有什么話說?”
李石頭低著頭,沉默不語,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他的沉默徹底點燃了村民的怒火,曬谷場上的氣氛幾近失控。
有人高喊著要嚴懲他,有人提議將他扭送派出所。
可更多的人覺得,送去派出所太便宜這個作惡多端的人。
寡婦趙氏擠出人群,淚流滿面,聲音顫抖地控訴。
她指著李石頭,哽咽道:“這人毀了多少人家?害了多少姐妹?”
趙氏的話像一把刀,刺痛了每一個在場的人。
寡婦孫氏也站了出來,火把在她手中微微顫抖。
她咬牙說:“我今晚要是沒追出去,他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其他受害的寡婦們紛紛開口,訴說這些年心中的恐懼和屈辱。
六年間,16名寡婦的遭遇,像一塊巨石壓在青石村的心頭。
如今,罪魁禍首終于被抓,村民們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
張有德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曬谷場漸漸恢復(fù)了秩序。
他環(huán)視四周,看到一張張憤怒而疲憊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作為村長,他知道憤怒無法解決問題,正義需要理智來守護。
他轉(zhuǎn)向李石頭,再次問道:“石頭,你當(dāng)真什么都不說?”
李石頭依然低著頭,嘴唇緊閉,像是鐵了心不開口。
張有德皺起眉頭,轉(zhuǎn)身對村民們說:“咱們不能私自處置他。”
05
張有德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后說:“這事不能輕饒,但也不能亂來。大家先冷靜,咱們商量個辦法。”
可村民們的情緒早已失控,有人提出要將李石頭閹割,以儆效尤。
這個提議得到了許多人的附和,尤其是那些受害的寡婦和她們的親屬。
在憤怒的驅(qū)使下,村民們將李石頭綁在一棵老槐樹上。
幾個壯漢拿來繩索和刀具,準備動手。張有德試圖勸阻,但他的聲音被憤怒的喊聲淹沒。
就在刀刃即將落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怎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