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給我滾出這個家!"
"爸,小雨她救了您的命啊!"
"救命?她就是想謀我的房產!25萬算什么,老子不稀罕!"
我緊握著手中刷爆的信用卡賬單,看著眼前這個三個月前還在病危通知書上顫抖簽字的老人。那雙曾經因為疼痛而緊閉的眼睛,此刻正惡狠狠地瞪著我。客廳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能聽到墻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李建國拄著拐杖站在沙發前,臉色鐵青。他穿著我給他買的新睡衣,吃著我每天精心準備的營養餐,卻用最惡毒的話語攻擊著我。
"25萬!你以為這點錢就能買下我們李家的房子?做夢!"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我臉上。
李明站在我們中間,左右為難。他看看我,又看看他父親,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命運的輪回來得這么快。
李明的臉瞬間蒼白如紙,手機從掌心滑落,"咣當"一聲砸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01
三個月前,那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深夜。
我正在書房里加班處理月底報表,桌上擺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外面雨下得很大,雨水敲打著窗戶,發出"啪啪"的聲音。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震得我一激靈。屏幕上顯示的是李明的名字,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小雨,爸突然胸痛,痛得在地上打滾,我們在醫院,你快來!"
李明的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慌張和恐懼。我能聽到背景里傳來的嘈雜聲,還有救護車的鳴笛聲。
"哪個醫院?"我一邊問,一邊匆忙收拾東西。
"市中心醫院急診科,你快點!"
放下手中的工作,我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雨夜的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車輛,我一路闖了三個黃燈才趕到醫院。
急診科里燈火通明,到處都是匆忙的醫護人員和焦急的家屬。我在人群中找到了李明,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緊握,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
"怎么樣了?"我趕緊問。
"醫生說是急性心肌梗死,情況很危險。"李明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醫生說需要立即做支架手術,不然..."
他沒有說完,但我知道他想說什么。
"手術費要多少?"我問。
"25萬。"李明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這里只有5萬,信用卡也就能刷出來3萬,還差17萬。"
25萬,這個數字像一記重錘敲在我心上。對于我們這個普通家庭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李明在一家私企做銷售,底薪不高,全靠提成,收入不穩定。我在外企做財務,月薪8000,算是我們家的主要收入來源。
但現在不是考慮錢的時候,救人要緊。
"先交錢,其他的我來想辦法。"我毫不猶豫地說。
李明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和愧疚。我們結婚三年,公公李建國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敵視。
李建國今年63歲,是個很傳統的老人。他總覺得我這個外地媳婦配不上他的寶貝兒子。在他心里,李明是大學畢業的知識分子,在城里有正式工作,應該找個本地的大家閨秀,最好家里還有點背景。
而我,只是一個來自農村的普通女孩。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家里窮得叮當響。當初我和李明談戀愛的時候,李建國就明確表示反對。
"兒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至今還記得他當時說的話,"娶媳婦不是過家家,要找個門當戶對的。這種農村來的女孩,能給你什么幫助?"
李明當時堅持要和我在一起,李建國無奈之下才同意了我們的婚事。但從結婚那天起,他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平時吃飯的時候,他會故意忽略我,只和李明說話。逢年過節,他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夸贊別人家的兒媳婦,然后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
有一次,鄰居張阿姨夸我賢惠,李建國當場就說:"會演戲的人多了去了,時間久了就知道了。"
這些話像刺一樣扎在我心里,但我從來沒有和李明抱怨過。我知道改變一個老人的想法很難,只能用時間和真心去證明自己。
但現在,面對生死關頭,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立即掏出手機,開始聯系銀行。
"您好,我要申請信用卡臨時額度調整。"
"請問您現在的額度是多少?"
"5萬。"
"您需要調整到多少?"
"20萬。"
經過一番審核,銀行同意給我臨時調整到15萬的額度。還差10萬。
我又開始給朋友和同事打電話。
"小張,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我公公心臟病,需要手術費,能不能先借我2萬?我下個月就還你。"
"沒問題,我現在就轉給你。別客氣,救人要緊。"
"小李,是我,小雨。我遇到點急事,能不能借我1萬5?"
"當然可以,我馬上轉賬。"
一通電話接著一通電話,我的同事、朋友,甚至是很久沒聯系的大學同學,都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援手。有些人甚至沒問什么原因,聽說我急需用錢,立刻就轉賬了。
"小雨,還差多少?"我的大學室友小美問。
"還差3萬。"
"我這里有5萬,都轉給你吧。"
"太多了,我..."
"別說這些,人命關天。快去交錢吧。"
凌晨3點,我終于湊夠了25萬。
拿著一疊轉賬記錄和銀行卡,我跑到繳費處。
"您好,我要交手術費。"
"患者姓名?"
"李建國。"
"好的,25萬整。"
刷卡的時候,我的手有些顫抖。這25萬,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接下來幾年,我要省吃儉用,意味著我要承受巨大的經濟壓力。
但看到繳費成功的小票,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醫生拿到繳費單后,立即安排手術。李建國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微微睜開,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很復雜,有痛苦,有恐懼,也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東西。后來我才明白,那可能是感激。
手術室外,紅色的"手術中"指示燈亮著。我和李明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夜未眠。
"小雨,真的謝謝你。"李明握著我的手說,他的手心全是汗。
"別說這些,我們是一家人。"我說。
"可是這錢..."
"錢的事情以后再說,先把爸的病治好。"
李明點點頭,眼眶有些濕潤。
手術進行了整整8個小時。期間,醫生出來過一次,說手術進展順利,讓我們不要太擔心。
上午10點,手術終于結束了。主治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臉上帶著疲憊但欣慰的笑容。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醫生說,"三根血管都裝了支架,心臟功能基本恢復正常。"
"太好了!"李明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不過還需要在ICU觀察48小時,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段時間比較關鍵。"醫生繼續說。
李建國被推進ICU時,臉色蒼白,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透過玻璃窗看著他,我心里五味雜陳。
不管他以前怎么對我,他都是李明的父親,都是我的家人。
接下來的48小時,我和李明輪流守在ICU外。李明要上班,很多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在醫院。
第三天,李建國轉入了普通病房。
"爸,您感覺怎么樣?"李明關切地問。
李建國虛弱地點點頭,然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什么,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是我人生中最忙碌的一個月。
白天我要上班,下班后就直奔醫院。買飯、喂飯、擦身、按摩,照顧李建國的日常起居。
"這湯怎么這么淡?"李建國皺著眉頭抱怨。
"醫生說要清淡一點,對心臟好。"我耐心解釋。
"醫生說什么都聽,我又不是沒胃口。"
"那我明天給您做點別的。"
每天晚上,我都要幫他按摩腿部,防止長時間臥床引起血栓。
"小雨,你累不累?"有一次,李明心疼地問我。
"不累,只要爸能早點好起來就行。"我說。
"這媳婦真孝順,比親女兒還親。"護士長經常這樣夸我。
"是啊,老人家有福氣。"其他病房的家屬也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聽到這些話,李建國總是沉默不語,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李建國的病情一天天好轉,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再從普通病房轉到康復病房。
在康復病房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給他做不同的營養餐。豬骨湯、雞湯、魚湯,換著花樣做。
"今天做了鯽魚湯,很鮮美,您嘗嘗。"我端著湯碗說。
"嗯。"李建國淡淡地應了一聲。
除了照顧他的飲食,我還陪他聊天,幫他做康復訓練。
"醫生說要多走動,我扶您到走廊里走走吧。"
"不用你扶。"李建國拒絕了我的幫助,自己扶著墻慢慢走。
雖然他的態度依然冷淡,但我能感覺到,相比以前,他對我的敵意似乎少了一些。
有一次,我正在給他削蘋果,他突然開口說話了。
"小雨。"
"嗯?"我抬起頭看著他。
"謝謝。"他說得很輕,但我聽得很清楚。
那一刻,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因為這次生死經歷而徹底改善。我以為,經歷過生死關頭,他會明白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我錯了。
02
出院那天,天氣很好,陽光透過醫院的玻璃窗灑在病房里,顯得格外溫暖。
李建國換上了我給他新買的衣服,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主治醫生過來做最后的檢查和叮囑。
"恢復得很好,回家后要注意飲食,少油少鹽,多吃蔬菜水果。"醫生對我們說,"藥要按時吃,一個月后來復查。"
"好的,醫生。"我仔細記錄著醫生的每一句話。
"還有,不能劇烈運動,但也不能完全不動,適量的散步對心臟有好處。"
"我知道了。"
辦完出院手續,我推著輪椅送李建國到樓下。李明去開車了。
"爸,以后在家要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我說。
"知道了。"他淡淡地回應,連頭都沒抬。
我以為他只是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所以話不多,也沒有多想。
回到家后,我給李建國重新收拾了一樓的房間。原本這間房是用來堆放雜物的,我花了一整個周末的時間,把房間徹底清理了一遍。
新買了床單被罩,還買了一張舒適的躺椅,方便他平時休息。房間里還裝了一個小電視,讓他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節目。
"爸,您看這樣行嗎?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您說。"我指著房間問。
李建國環視了一圈房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為了方便照顧他,我還特意買了血壓計、血糖儀,每天定時給他測量各項指標。
"血壓130/85,正常范圍內。"我記錄在小本子上。
"血糖也正常。"
每天的數據我都詳細記錄,準備復查的時候給醫生看。
但我很快發現,李建國的態度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
第一次覺得不對勁,是在出院后的第三天。
那天我照例給他做了小米粥配咸菜,還煮了兩個雞蛋。
"這么淡,怎么吃?"他看著碗里的粥,皺著眉頭說。
"醫生說要少油少鹽,對心臟恢復有好處。"我耐心解釋。
"醫生說什么都聽,你是要把我餓死嗎?"他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指責。
我愣了一下,以為他是心情不好,畢竟大病初愈,情緒不穩定也是正常的。
"那我給您加點肉松?"我試著問。
"算了,就這樣吧。"他不情愿地端起碗。
第二次感覺到不對,是在出院后的一周。
那天我給他按摩腿部,這是醫生建議的康復訓練,可以促進血液循環,防止血栓形成。
"別碰我!"他突然把腿抽開,聲音很冷。
"爸,這是康復訓練,醫生說每天都要做的。"我解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打斷了我的話,眼神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警惕和敵意。
"我在想什么?"我疑惑地問。
"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冷冷地說。
我完全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但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防備,好像我是什么危險人物一樣。
真正的轉折點,發生在出院后的第二周。
那天我下班回家,手里拎著剛從藥店買來的降壓藥。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聽到客廳里有說話的聲音。
是李建國在和鄰居張阿姨聊天。
"老李,看起來恢復得不錯啊。"張阿姨的聲音傳出來。
"托小雨的福。"李建國說,但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感激。
"小雨這孩子真不錯,這段時間為了照顧你,都瘦了。"張阿姨說。
然后,我聽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話。
"這女人心機深著呢。"李建國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
我的腳步停住了,手里的藥袋差點掉在地上。
"怎么這么說?"張阿姨疑惑地問。
"她花25萬給我治病,你以為她是真心的?"李建國冷笑,"她這是在投資!"
"投資?"
"等我一死,這房子不就是她的了嗎?25萬買一套200多萬的房子,她賺大了!"
我感覺有人在我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老李,這話可不能亂說。小雨對你多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張阿姨為我辯護。
"好?她是裝的!"李建國的聲音更加刻薄,"25萬對她來說算什么?她一個月賺多少錢?這點錢換我這套房子,她血賺!"
我的手開始顫抖。這套房子確實值錢,位于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周圍配套設施齊全,市價確實在200萬左右。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房子的事情。
"而且,你看她那么殷勤,還不是想在我兒子面前表現?"李建國繼續惡毒地揣測,"讓我兒子覺得她是個好女人,孝順媳婦。我活了這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她這點小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
"老李,你這樣想小雨,是不是太..."
"太什么?太過分?"李建國打斷了張阿姨的話,"我告訴你,這種女人最可怕。表面上對你好得不得了,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咒你早死呢。"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悄悄推開門,走到樓梯間。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我坐在樓梯上,腦子里一片混亂。那25萬,是我刷爆了所有信用卡,求遍了所有朋友才湊夠的。每個月光還信用卡的最低還款額就要3000多,我的工資一大半都用來還債了。
為了省錢,我連午飯都不在公司食堂吃了,每天自己帶飯。新衣服更是不敢買,連化妝品都換成了最便宜的牌子。
但在李建國的眼里,這竟然成了我的陰謀。
那天晚上,李明很晚才回來。我把聽到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他。
"爸可能是病后心情不好,你別往心里去。"李明抱著我,試圖安慰我。
"可是他說的那些話..."我哽咽地說。
"他不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爸這個人就是這樣,嘴硬心軟。"
"嘴硬心軟?"我苦笑,"那些話可不像是嘴硬。"
"小雨,我了解我爸。他可能是覺得欠了你太多,不知道怎么表達,所以..."
"所以就說我別有用心?"
李明沉默了。
我想相信他的話,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徹底絕望了。
李建國不再掩飾他的敵意,開始當著我的面說一些刻薄的話。
"有些人啊,就是會演戲。"他坐在客廳里,聲音故意很大,確保我能聽到。
"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其實心里精明得很。"
"現在的年輕人啊,做什么事都有目的。"
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
更過分的是,他開始在李明面前挑撥離間。
有一次,我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客廳里傳來他們父子的對話。
"兒子,你要小心點。"李建國壓低聲音對李明說。
"小心什么?"
"小心你媳婦。這個女人不簡單。"
"爸,小雨她人很好,您為什么總是..."
"好?你別被她騙了!"李建國的聲音突然提高,"她對我這么好,你以為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
"還不是看中了我們家的房子?她算盤打得精著呢。"
"爸,您想多了。小雉她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那她為什么這么急著給我治病?25萬說拿就拿,她圖什么?"
我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鍋鏟,聽著這樣的對話,心如刀割。
"圖什么?當然是圖咱家這套房子啊!"李建國惡狠狠地說,"你看她現在對我多殷勤,等我一死,房子不就是你們的了?到時候再把我踢開,這房子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爸,您這樣說小雨,太過分了。"李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憤怒。
"過分?我這是為了你好!"李建國拍著桌子說,"這種女人,心機深得很。你現在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她的真面目?她的真面目就是善良!"
"善良?"李建國冷笑,"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善良?她對我好,肯定有目的!"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天都在上演。我感覺自己就像活在一個充滿惡意的世界里,做什么都是錯的。
我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我真的如他所說,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嗎?
03
攤牌來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出院后的第一個月,李建國的身體基本恢復了。復查的結果很好,醫生說康復得比預期的還要好,再堅持服藥一段時間就能完全恢復正常生活。
那天是周六,李明去公司加班。我在廚房給李建國準備午飯,做的是他最愛吃的蒸蛋羹。
"小雨,過來一下。"李建國在客廳叫我。
我洗干凈手,走到客廳。他坐在沙發上,臉色嚴肅,手里拿著一張紙。
"坐下。"他指著對面的椅子。
我坐下來,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攤開說吧。"李建國直視著我的眼睛,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漠,"你對我這么好,到底想要什么?"
"爸,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試圖保持平靜。
"別裝了!"他突然提高聲音,拍了拍手中的紙,"我都查過了,這套房子現在值220萬!"
我這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房產評估報告。
"25萬不是小數目,你這么急著給我治病,肯定有目的。"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
"我沒有別的目的,您是李明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父親。救您是應該的。"
"父親?"李建國冷笑,聲音里充滿了嘲諷,"你配叫我父親嗎?你算老幾?"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痛了我的心。
"是不是想要我的房子?"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25萬買220萬的房子,好買賣!"
"我從來沒有想過房子的事情。"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想過?"他冷笑,"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
"因為您是我的家人,我的長輩。"
"家人?長輩?"他的笑聲更加刺耳,"你就是個外人!一個想要謀奪我家產的外人!"
"我和李明是合法夫妻。"
"夫妻又怎么樣?結婚證不過是一張紙!"他揮舞著手中的評估報告,"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您為什么要這樣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站起來,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
"你沒做錯什么,但你的存在就是錯誤!"他指著我,聲音越來越大,"你這種心機婊,就是想要我的命,想要我的房子!"
"您說話太過分了!"我也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過分?我還沒說完呢!"李建國走到我面前,幾乎是貼著我的臉說話,"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每天對我噓寒問暖,無非就是想讓我感動,讓我把房子過戶給你們!"
"您..."
"我什么我?"他打斷我,"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這房子是我的,死了也是我兒子的,輪不到你個外人!"
就在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李明回來了。
"怎么了?"他一進門就看到我在哭,趕緊問,"發生什么事了?"
"兒子,你回來得正好。"李建國轉向李明,"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么?為什么小雨在哭?"
"我要你和她離婚。"李建國直接了當地說。
李明愣住了,像被雷擊中一樣站在那里。
"爸,您在說什么?"
"我說得很清楚,你必須和她離婚!"李建國的語氣不容置疑。
"為什么?小雨哪里對不起您了?是她救了您的命,是她日夜照顧您!"
"對不起我?"李建國的聲音越來越大,"她是想要我的命!"
"爸!您怎么能這么說?"李明也急了。
"你別被她騙了!"李建國拉著李明的手,"她花25萬給我治病,就是想要這套房子!等我死了,房子就是你們的了,到時候她再想辦法把你也弄走,這房子就全是她的了!"
"這不可能,小雨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那你告訴我,她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李建國步步緊逼,"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她肯定有目的!"
李明看著我,又看看他父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兒子,你聽我說。"李建國把李明拉到一邊,"這個女人心機很深。她知道我有這套價值200多萬的房子,所以才不惜花25萬給我治病。這是投資,懂嗎?"
"爸,您想得太復雜了。"
"復雜?一點都不復雜!"李建國惡狠狠地瞪著我,"她現在對我好,等我死了,房子就是她的了。25萬換220萬,她血賺!"
"小雨不是這樣的人。"李明為我辯護,但聲音已經沒有剛才那么堅定了。
"不是?那你問問她,她借那25萬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房子的事?"李建國指著我說。
李明轉頭看著我,眼神里帶著詢問和一絲我不愿意承認的懷疑。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
"你懷疑我?"我看著李明,聲音顫抖。
"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只是什么?相信你父親說的話?"
李明沉默了。
"好,我明白了。"我擦干眼淚,心如死灰,"既然你們都覺得我別有用心,那我們就離婚吧。"
"小雨!"李明想挽留我。
"別叫我!"我推開他,"既然在你們眼里,我救人都是有目的的,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那可不行。"李建國突然開口,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既然你們要離婚,那25萬你得還給我兒子。"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錢是給您治病用的。"
"治病是治病,但現在你們離婚了,這錢就不能白花。"李建國理所當然地說,"我兒子沒有義務替前妻還債。"
"爸!"李明想制止他。
"你別管!"李建國瞪著李明,"這錢必須還!一分都不能少!"
我看著這對父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心。
"好,我還。"我冷冷地說,"房子我不要,什么都不要。但這25萬,我會一分不少地還清。"
"這還像話。"李建國滿意地點點頭。
我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上樓收拾東西。
半個小時后,我拖著一個行李箱走下樓。李明站在樓梯口,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離婚手續什么時候辦?"我問。
"小雨,我們能不能再談談?"李明還想挽回。
"沒什么好談的。"我看了看客廳里得意洋洋的李建國,"既然我在這個家不受歡迎,那我走就是了。"
一周后,我們辦了離婚手續。
辦手續的時候,李明一直想和我說話,但我不想聽。
"小雨,這25萬的事..."
"我會還的。"我打斷他,"給我點時間。"
"不用還那么急,慢慢來。"
"不用,我不想欠你們家任何東西。"
離婚證辦下來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走出民政局,我給自己的朋友小美打了電話。
"離了?"小美問。
"離了。"
"那25萬怎么辦?"
"慢慢還。"
"你瘋了?那是救他爸命的錢,憑什么要你還?"
"沒關系,我不想和他們家有任何牽扯。"
離婚后,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租的一間小公寓。雖然只有30平米,但總算有了自己的空間。
為了盡快還清那25萬,我開始瘋狂工作。除了本職工作,我還接了很多兼職,做賬目整理、報稅申報,有時候一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
朋友們都說我瘋了,但我只是想盡快擺脫那段痛苦的記憶。
三個月過去了,我已經還了10萬。雖然身體很累,但心情卻比以前輕松了很多。
至少,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再聽那些惡毒的話語。
我以為這就是結束了。
沒想到,這只是另一個開始。
三個月后的深夜,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小雨...爸他中風了...你能來醫院嗎?"李明哽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我看著手機屏幕,想起三個月前那句"你的存在就是錯誤"。
此時此刻,躺在急救室的李建國,意識模糊中不斷重復著兩個字:"小雨...小雨..."
醫生從急救室出來,對李明說了什么。李明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
曾經說"25萬算什么,老子不稀罕"的老人,這一刻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