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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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那句對聯嗎？”林疏影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陸至衡停下翻書的手，抬眼望向妻子。窗外梧桐葉正黃，陽光斜斜地灑進客廳，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哪句？”他明知故問。

“就是我們新婚那夜......”她的聲音漸低，臉頰微紅，“你那句下聯，差點把我羞死。”

陸至衡笑了，那種只有他才有的，溫和而帶著點壞意的笑容...

01

春天的江南小城總是濕潤的，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林疏影坐在茶館的靠窗位置，手指輕敲著桌面，等待著這場她并不看好的相親。

她二十五歲，在當地文化館工作，算得上是個小有才情的姑娘。家里人催婚催得緊，說再不嫁人就要成老姑娘了。林疏影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也有些著急。

茶館門口走進一個男人，約莫二十八九歲的樣子，穿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襯衫，手里拎著一個帆布包。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四處張望，最后朝她這邊走來。

“你是林疏影吧？”男人在她對面坐下，聲音有些緊張，“我是陸至衡。”

林疏影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個子不算高，面相老實，眼睛倒是挺亮的，只是看起來有些拘謹。她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不好意思來晚了，路上堵車。”陸至衡解釋道，從帆布包里掏出一本書放在桌上。

林疏影瞥了一眼書名——《唐詩三百首》。她心里暗笑，這人倒是有備而來。

“你喜歡古詩？”她問。

“嗯，平時看看。”陸至衡點頭，“聽說你在文化館工作，應該也喜歡這些吧。”

林疏影確實喜歡古詩詞，她從小就有這方面的天賦，對對聯更是信手拈來。既然話題到了這里，她決定試試眼前這個男人的水平。

“既然都喜歡，不如我出個上聯，你來對對看？”林疏影眼中閃過一絲調皮，“算是相親的小游戲。”

陸至衡愣了一下，然后點頭：“好啊，你說。”

林疏影想了想，開口道：“玉泉峰下流白水。”

這句上聯她早就想好了，既有景又有意境，關鍵是不太好對。她想看看這個看起來木訥的男人有什么本事。

陸至衡聽完，低頭沉思。茶館里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著，窗外有鳥兒嘰嘰喳喳地叫。林疏影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說話，心里有些失望。

“想不出來也沒關系。”她主動解圍，“這句確實有點難。”

陸至衡抬起頭，憨憨地笑了笑：“我想想，再想想。”

但直到這場相親結束，他也沒能對出下聯。

回家的路上，林疏影對母親說：“這個人太悶了，沒什么意思。”

母親勸道：“人家是個老實人，踏實，你別要求太高。”

“老實歸老實，總得有點情趣吧。”林疏影撇撇嘴，“連個對聯都對不出來，以后日子多無聊。”

她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就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見了陸至衡。

02

林疏影的老同事張阿姨去世了，她去參加葬禮。那是個陰沉的下午，細雨綿綿，整個殯儀館都籠罩在灰蒙蒙的霧氣中。

她穿了一雙黑色高跟鞋，在濕滑的石階上小心翼翼地走著。就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左腳的鞋跟突然斷了，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小心！”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隨即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林疏影回頭一看，竟然是陸至衡。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看起來比相親那天正式多了。

“你怎么也在這里？”她問。

“張阿姨是我媽媽的同事，我代表家里來的。”陸至衡說著，低頭看了看她的鞋子，“你的鞋壞了。”

林疏影有些尷尬，一只腳穿著高跟鞋，一只腳幾乎是光著，看起來很狼狽。

“沒事，我忍忍就行了。”她說。

陸至衡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工具包：“我試試能不能修一下。”

“你還會修鞋？”林疏影有些驚訝。

“以前在工廠干過，什么都修過。”陸至衡蹲下身，仔細檢查著那只斷了跟的鞋子。

他從工具包里拿出一根細鐵絲，幾下就把鞋跟臨時固定住了。雖然不太美觀，但至少能走路了。

“謝謝。”林疏影真心感激，“你怎么隨身帶著工具？”

“習慣了，總覺得帶著有用。”陸至衡收好工具包，“葬禮結束后我送你回家吧，這鞋撐不了太久。”

葬禮進行得很莊重，林疏影和陸至衡坐在后排。她偷偷觀察著身邊這個男人，發現他很認真地在聽悼詞，眼中還帶著一絲悲傷。她想起張阿姨生前說過的話：“人啊，最難得的就是一顆善良的心。”

儀式結束后，陸至衡真的開車送她回家。車是一輛有些年頭的桑塔納，但打理得很干凈。

“你平時都開這車上班？”林疏影問。

“嗯，買了五年了，還挺好開的。”陸至衡專心開車，“你住哪個小區？”

“前面的梧桐苑，靠近文化館那里。”

車里有些安靜，林疏影找話題：“你昨天想出那個下聯了嗎？”

陸至衡楞了一下，然后搖搖頭：“還沒有，回去想了一晚上。”

“玉泉峰下流白水，確實不好對。”林疏影說，“不過也不是沒有答案。”

“你有答案？”陸至衡轉頭看了她一眼。

“當然，出題的人總要有標準答案嘛。”林疏影故意賣關子，“不過現在不告訴你。”

陸至衡笑了笑，沒有追問。

到了小區門口，林疏影下車時說：“今天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客氣。”陸至衡說，“那個對聯，我會繼續想的。”

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林疏影忽然覺得這個人比第一次見面時有趣多了。

03

一個月后，林疏影家的水管壞了。

那是個周六的早晨，她正在廚房做早飯，突然聽到嘩啦啦的水聲。轉頭一看，洗菜池下面的管子裂了一個口子，水流了一地。

她趕緊關掉總閥門，給物業打電話，結果被告知維修工人要下午才能來。

“這可怎么辦？”她奶奶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滿地的水，皺起了眉頭，“今天還要做飯呢。”

林疏影的奶奶今年七十八歲了，身體還算硬朗，平時和她一起住。老人家很傳統，最看不慣年輕人不會持家。

“我想想辦法。”林疏影拿起手機，翻通訊錄找人幫忙。

翻來翻去，她忽然想到了陸至衡。那天他修鞋的手藝不錯，說不定也會修水管。

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陸至衡嗎？我是林疏影。”

“嗯，什么事？”陸至衡的聲音聽起來剛睡醒的樣子。

“不好意思這么早打擾你，我家水管壞了，你會修嗎？”

“什么情況？”

林疏影簡單描述了一下，陸至衡說：“我過來看看吧，不過我不一定能修好。”

“那麻煩你了，我住在梧桐苑B棟502。”

半個小時后，陸至衡就到了。他穿著一件舊T恤和工裝褲，手里提著一個工具箱。

“讓我看看。”他蹲下身檢查水管，“這個不難修，就是接頭松了。”

林疏影的奶奶在一旁看著，見這個年輕人手腳麻利，專業熟練，不禁點頭稱贊：“這小伙子不錯，一看就是個會過日子的。”

陸至衡很快就把水管修好了，還順便檢查了其他幾個地方。

“廚房的水龍頭也有點松，我給你擰緊了。”他洗洗手說，“還有衛生間的花灑，螺絲有點銹，我換了個新的。”

“你還帶了新螺絲？”林疏影驚訝。

“工具箱里常備一些。”陸至衡收拾工具，“以后有什么需要修的，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奶奶在一旁插話：“疏影啊，這么好的小伙子你要抓緊啊。現在像這樣會修東西的男人不多了。”

林疏影臉一紅：“奶奶，你別亂說。”

“我說的是實話。”奶奶拉著陸至衡的手說，“小伙子，中午在這吃飯吧，我做紅燒肉。”

陸至衡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阿姨，我還有事。”

“什么事比吃飯重要？”奶奶不容拒絕，“你幫了我們這么大忙，不吃飯怎么行？”

就這樣，陸至衡留下來吃了午飯。奶奶做的紅燒肉確實好吃，他連吃了兩碗米飯。

飯后，奶奶又拉著他聊天，問東問西，從工作問到家庭，從愛好問到婚姻狀況。林疏影在一旁聽著，時不時插兩句嘴。

“疏影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會寫詩會對對聯，就是脾氣有點傲。”奶奶說，“她還沒談過戀愛呢，眼光太高了。”

“奶奶！”林疏影攔住她。

陸至衡笑著聽，偶爾點點頭。他發現林疏影和奶奶在一起的時候，少了那種高冷的感覺，更像個普通的鄰家女孩。

臨走時，奶奶塞給他一袋子菜：“拿回去吃，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

“真的不用，太麻煩了。”陸至衡推辭。

“拿著吧，我和奶奶兩個人也吃不完。”林疏影說，“就當是修水管的報酬。”

從那以后，陸至衡就成了這個家的常客。隔三差五地會來修修補補，有時候是燈泡壞了，有時候是門鎖有問題，有時候是奶奶覺得哪里不順手要改一改。

林疏影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麻煩人家。但陸至衡每次都來得很快，修得很認真，從不收錢，她也就習慣了。

奶奶對陸至衡越來越滿意，經常在鄰居面前夸他：“我們疏影找了個好男朋友，什么都會修，人也老實。”

“奶奶，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呢。”林疏影每次都要糾正。

“遲早的事。”奶奶很篤定，“我看那小伙子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

林疏影雖然嘴上不承認，心里卻也有些期待。她發現自己開始關注陸至衡的一舉一動，會在他來之前收拾房間，會留意他愛吃什么菜，會在他走后想起他說過的話。

但她始終沒有開口，總覺得缺少一個契機。

04

真正讓林疏影對陸至衡動心的，是一個月后的深夜。

那天是周三，林疏影晚上吃了點海鮮，半夜突然肚子劇痛。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疼得滿頭大汗，奶奶被她的呻吟聲驚醒。

“疏影，你怎么了？”奶奶開燈一看，見她臉色發白，趕緊說，“是不是要去醫院？”

“可能是急性腸胃炎。”林疏影疼得說話都困難，“你年紀大了，我自己去吧。”

“這么晚了，你一個人怎么去？”奶奶著急，“要不叫救護車？”

“太夸張了，打車去就行。”林疏影強撐著起身，“你別擔心。”

但是這個時間點，平臺上根本沒有車。林疏影試了幾個打車軟件，都顯示附近沒有司機。

“要不我叫個鄰居送你？”奶奶提議。

“這么晚了，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林疏影捂著肚子，又疼了一陣。

她翻著手機通訊錄，猶豫著要給誰打電話。同事朋友都睡了，叫醒他們也不合適。翻著翻著，她看到了陸至衡的名字。

按理說，他們現在的關系還沒有到可以半夜求助的程度。但不知為什么，她覺得陸至衡是那種半夜被叫醒也不會抱怨的人。

她撥了他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陸至衡的聲音帶著睡意：“喂？”

“陸至衡，是我，林疏影。”她的聲音有些虛弱，“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

陸至衡立刻清醒了：“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得厲害，可能要去醫院，但是打不到車......”

“你在家嗎？我馬上過來。”

“真的不好意思......”

“別說這些，等我。”

電話掛斷后，林疏影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雖然肚子還在疼，但她知道有人會來接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陸至衡來得比預想的還快。二十分鐘后，奶奶就聽到了敲門聲。

“這么快？”奶奶驚訝。

陸至衡進門，看到林疏影蒼白的臉色，立刻說：“走，我們去醫院。”

“你不是住在城北嗎？怎么這么快就到了？”林疏影疑惑。

“我開得快點。”陸至衡扶著她往外走，“先別說話，等到醫院再說。”

車里，林疏影注意到陸至衡穿著一件皺巴巴的T恤，頭發也沒梳，顯然是匆忙出門的。她心里有些感動，也有些歉疚。

“對不起，這么晚叫你出來。”她說。

“別道歉，朋友之間應該的。”陸至衡專心開車，“你有沒有過敏的藥物？”

“沒有。”

“那就好。”

05

到了醫院急診科，陸至衡幫她掛號、繳費、取藥，全程陪著。醫生檢查后確診是急性腸胃炎，開了點藥，囑咐回家休息。

“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腸胃受刺激了。”醫生說，“這兩天清淡飲食，多喝水。”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凌晨三點。林疏影感覺好多了，藥物起了作用。

“謝謝你。”她在車里說，“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舉手之勞。”陸至衡說，“以后身體不舒服就去醫院，別硬撐。”

“我以為不嚴重，沒想到疼成那樣。”林疏影說，“你住得那么遠，大半夜開車過來，真的麻煩你了。”

陸至衡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其實我沒住在城北。”

“什么意思？”

“我搬家了，現在住在你們小區對面的公寓。”陸至衡有些不好意思，“搬了有一個月了。”

林疏影愣住了：“為什么搬到這里？”

“離上班近一點。”陸至衡找了個理由，但林疏影聽得出來，這不是全部的原因。

她沒有繼續追問，但心里已經明白了。這個男人為了能夠隨時幫助她，悄悄搬到了她家附近。這種默默的關心，比什么甜言蜜語都要動人。

回到家，奶奶還在等著。看到林疏影臉色好轉，她松了一口氣。

“小陸啊，真是太謝謝你了。”奶奶拉著陸至衡的手說，“這么晚了，你就在這里睡吧，沙發很舒服的。”

“不用了阿姨，我就住對面，很近的。”陸至衡說。

“對面？”奶奶驚訝，“你什么時候搬到對面的？”

“前陣子剛搬的。”陸至衡簡單解釋了一下。

奶奶看看林疏影，再看看陸至衡，臉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陸至衡走后，奶奶拉著林疏影坐下：“疏影啊，這個小伙子對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林疏影說，這是她第一次承認陸至衡對她的好。

“那你呢？你對人家什么想法？”奶奶問。

林疏影想了想，說：“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好人？”奶奶笑了，“你這話說得，好像在發好人卡似的。”

“不是那個意思。”林疏影臉紅了，“我是說，我開始喜歡他了。”

“那就好。”奶奶滿意地點頭，“人啊，找個對你好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那天晚上，林疏影睡得很安穩。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經住進了一個人。

06

兩個月后，陸至衡決定向林疏影求婚。

這個決定下得很突然，起因是他在網上看到一句話：“愛一個人就要大聲說出來，不然她怎么知道？”

陸至衡覺得很有道理，他愛林疏影，就應該告訴她，還應該娶她。

但是怎么求婚呢？陸至衡沒有經驗，他上網搜了很多攻略，有說要準備鮮花鉆戒的，有說要制造浪漫場景的，還有說要在眾人面前表白的。

他覺得林疏影不喜歡太張揚的方式，但又想給她一個難忘的回憶。想來想去，他決定用無人機在空中寫字表白。

陸至衡花了一個星期學會操控無人機，又買了一袋白色的米粒，打算在空中撒出“嫁給我”三個字。

他選定的地點是城郊的一個小山坡，那里視野開闊，人又不多，很適合求婚。

那天是周六的下午，陸至衡約林疏影去踏青。他們爬到山坡頂上，林疏影坐在草地上休息，陸至衡說自己去拿些東西。

他跑到一邊，把無人機組裝好，開始操作。

“疏影，你看天上！”他大聲喊道。

林疏影抬頭看，只見一架無人機在空中盤旋，撒下白色的顆粒。但是風有點大，那些米粒很快就被吹散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字。

“你在干什么？”林疏影走過來問。

陸至衡有些尷尬，無人機還在空中，但米粒已經撒完了，什么字都沒寫成。

“我想寫'嫁給我'三個字。”他老實交代，“但是好像失敗了。”

林疏影愣了一下，然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在求婚？”

“算是吧。”陸至衡紅著臉，“我想給你一個特別的求婚，但是我不會搞這些浪漫的東西。”

林疏影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心里又感動又想笑。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做什么都很認真，但又總是出一些狀況。

“那你還有備用方案嗎？”她問。

“有。”陸至衡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單膝跪下，“林疏影，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是最傳統的求婚方式，但在這個山坡上，在這個失敗的無人機表演之后，卻顯得格外真誠。

林疏影看著跪在地上的陸至衡，想起這幾個月來他對自己的好：修水管、修鞋子、半夜送醫院、搬到對面的公寓、苦思冥想對對聯......

“你確定要娶我嗎？”她問，“我脾氣不太好，要求也挺高的。”

“確定。”陸至衡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那奶奶怎么辦？她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

“我們一起照顧她。”陸至衡說，“我已經想好了，結婚后就住在你們家，這樣方便照顧奶奶。”

林疏影的眼眶有些濕潤。她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好男人，一個會為了她改變生活的男人。

“好。”她說，“我愿意。”

陸至衡高興得差點摔倒，他站起來想要擁抱林疏影，結果腳下一滑，兩個人一起摔在了草地上。

他們躺在草地上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狼狽的求婚現場，但也是最真誠的。

“對了，戒指給我看看。”林疏影想起什么。

陸至衡把盒子遞給她，她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枚很簡單的銀戒指，沒有鉆石，只是在戒指內側刻了兩個字：疏影。

“我知道你不喜歡太華麗的東西。”陸至衡解釋，“而且我覺得，戒指的意義不在于多貴，而在于戴的人。”

林疏影把戒指戴在手上，大小正合適。她想問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戒指尺寸，但轉念一想，這個細心的男人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回家的路上，林疏影給奶奶打電話報喜。電話里傳來奶奶高興的笑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天晚上包餃子慶祝！”

陸至衡在一旁聽著，也笑了。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07

婚禮辦得很簡單，但很溫馨。

陸至衡沒有要求太多儀式，林疏影也不喜歡鋪張浪費。他們在酒店訂了兩桌，邀請了雙方的親朋好友，簡簡單單地辦了婚禮。

最讓人感動的是，陸至衡在婚禮上的致辭。他不善言辭，但說得很真誠：“我不會說什么花言巧語，只能承諾，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愛她，照顧她，讓她開心。”

林疏影聽著，眼眶又濕潤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被這個男人感動。

婚禮結束后，客人們陸續離開。新房是在林疏影家里布置的，紅色的裝飾，紅色的被子，還有床頭貼著的喜字，看起來喜慶而溫馨。

奶奶很識趣地說要去鄰居家住幾天，給新人騰地方。林疏影攔都攔不住。

“你們新婚，我一個老太太在家不合適。”奶奶收拾東西，“我去老姐妹家住幾天，你們別擔心我。”

送走了奶奶，家里就剩下林疏影和陸至衡兩個人。

突然的安靜讓兩人都有些不自在。雖然認識了這么久，但真正的獨處時間并不多，現在又是新婚夜，氣氛有些微妙。

“我去洗澡。”林疏影拿了睡衣進了衛生間。

陸至衡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但心思根本不在上面。他想起白天的婚禮，想起林疏影穿婚紗的樣子，想起她說“我愿意”時的表情，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

半個小時后，林疏影從衛生間出來。她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裙，頭發還有些濕潤，看起來更加溫柔。

“你也去洗吧。”她說，“我先回房間了。”

陸至衡點點頭，等她進了臥室，才去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后，陸至衡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林疏影正坐在梳妝臺前擦護膚品，聽到開門聲，轉頭看了他一眼，臉微微紅了。

“過來坐。”她指了指床邊。

陸至衡走過去坐下，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空調輕微的嗡嗡聲。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聯嗎？”林疏影忽然說。

“當然記得。”陸至衡點頭，“玉泉峰下流白水。”

“你說過會一直想下聯，現在有答案了嗎？”林疏影轉過身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狡黠。

陸至衡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老街上，他確實對過這句聯，但那是在公眾場合，比較含蓄。現在是新婚夜，是他們的私人時刻，她想聽一個更加私密的版本。

“有。”

下一刻林疏影的臉瞬間紅透了，她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老實木訥的男人，居然能對出這樣大膽的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