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媽曾是霸總白月光的替身，后來她被白月光弄死了。

我頂著那張和媽媽一樣的臉以被霸凌者的身份出現。

后來，霸凌我的親哥哥對我動了心，高高在上的父親跪地痛哭。

“不夠，我要的不止這些”

1.

沒有人知道，我剛剛被親哥哥扯住頭發按在霸凌者面前的時候，我在心里笑開了花。

而此刻，我坐在輔導員的辦公室里，眼眶濕潤，凄凄楚楚。

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我的親哥哥沈逸斜靠在一旁看我，他神色坦然，好像霸凌我這事跟他沒半毛錢關系。

他的目光沉沉，仿佛要在我身上盯出一個洞。

「你他媽就是個敗類，你媽把你丟了也是情有可原。」

榮放袒護我，沖著他破口大罵。

話音剛落，榮放以保護者般的姿態，擋住了他的視線。

然而沈逸只是扯了扯嘴角，視線淡淡從我身上掠過。

「這里的三個人，湊的出一個媽？」

「吵什么？狗崽子還挺能叫喚。」

話語間，一個男人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是榮放的父親。

今天主動打電話叫家長的只有榮放，宋叔叔來的快，也并不奇怪。

我的母親下落不明，父親又查無此人，情況特殊，比較尷尬。

沈逸則是懶得搭理，直接丟下一句：「我爹死了。」

我眉梢一跳，瞥他一眼。

后來還是導員給他爸去的電話，對著電話里頭的人鞠躬哈腰，一臉諂媚。

像個活太監。

回到現實。

榮叔叔在我面前蹲下，寬大的衣服把我整個人都罩起來的間隙里，又有人來了。

「你又惹什么事了？」來人的聲音里摻雜了一些不耐，音色像小說里寫的大提琴，比榮叔叔還要低一些。

剛進門，他一眼就看到了發著抖的我。

我怎么會不明白他是誰？

嘴角不住地上揚時，我在想：

親愛的父親，時隔二十年，我們終于見面了。

2.

我把頭埋得很低，所以他暫時沒有看到我的臉。

旋即男人像是想到什么，冷然地看著沈逸道：「你干的？」

「不然還能有誰？」

見到來人，榮叔叔眼底的溫度也消失了：「沈宇晟，別來無恙。」

他們的氣氛劍拔弩張。

我表現得像只受驚的兔子，叫人憐惜。

幾個男人神色各異，他們當我是怕得發抖。

只有我知道，這分明是興奮地顫栗。

榮放下意識護在我身前。

然而我先一步在他們的注視下，緩緩抬起頭。

濕發粘在我的臉上，卻不妨礙讓人看清我的長相。

意料之中，這個叫沈宇晟的男人在看到我的一瞬間，所有動作都停住了。

他下意識朝我走了一步：「云依……」

「你媽媽是誰？你的家長呢？！」我和媽媽實在太像了，這讓沈宇晟眸中瞬時泛紅。

我眼中譏誚一閃而過。

媽媽已經不在了，他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又是在惡心誰？

「沈宇晟！」榮叔叔先一步把我護在身后，目光沉沉，帶著脅迫。

我漠然地看著他們對峙，心中卻愉悅地想道——

媽媽，這場為您準備的好戲，終于要開場了。

3.

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劃，母親去世后，我得了創傷應激障礙，從此便成了啞巴。

其實準確來說也不是完全啞，醫生說這是心病，需要接受心理治療，好了就還是可以說話。

秉承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從今天中午在食堂激怒余淼淼開始，一切都非常符合我的預期。

于是，那邊話音剛落，下一秒就有人端過一盆水潑了上來。

我的頭發和衣服頃刻間濕透，沉重地貼在身上。

男生們抻著脖子看我，流氓哨此起彼伏：「沒想到這妞兒還挺有料的！」

「可不，要么怎么前腳勾搭完咱們沈哥，后腳又惦記上了那個剛考過來的研究生啊？」

研究生？我眨了眨眼。

隨即反應過來，那指的大概是榮放。

「該不會是仗著自己和淼淼姐有兩分像就覺得自己又行了吧？」

話落，他們哄笑起來。

沈逸坐在后面的高臺上，神色藏在陰影里，看不出喜怒。

我的親哥哥此時還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坐在高處，縱容別人在我的身上留下傷疤。

「哥，你不開心嗎？」余淼淼太明白怎么拿捏沈逸了。

她施施然地走到他身邊，眉間一片擔憂。

天真爛漫，卻又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縱使她就是這場霸凌的源頭也是一樣。

仿佛惹她不悅，就是我的罪過。

「哥沒事，傻丫頭。」

沈逸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滿臉寵溺。

風吹得我身上更冷了，枯黃的落葉在空中打了個旋兒。

沈逸起身，長腿一邁，緩緩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驕縱的少爺，怎么會看得起我這樣低賤的平民？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低低地吐出了三個字：

「低級貨。」

我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聞言抬起頭，目光卻是一派風平浪靜。

甚至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好。

這張臉和媽媽一脈相承，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精致，破碎，像一塊隨時可能消散的瓷器。

換成別人，尚能生出幾分憐惜。

但沈逸不同，他腦子不正常，愈是完美的東西，就愈想摧毀，踩進泥里。

4.

「有話要說？」沈逸眉梢微揚，一臉的施舍。

他讓人把手機遞給我，我了然，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

如果被這樣對待的人是你親妹妹，你會怎么樣？

他看著屏幕上的字，眸色微動：「這就是你要說的？」

沈逸扯了扯嘴角：「那我會把這些人都殺了。」

「可是，你以為你是誰？」

我聽罷，眉眼彎彎。

期待的心情，幾乎在這一瞬間，到達了頂點。

我調查過于余淼，相信沒人比我更明白怎么激怒余淼淼，畢竟她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我還能笑得出來。

果然，見我唇邊的笑意，她眼中不可抑制地生出幾分森然：「你很得意？」

沈逸的表情也淡了。

他神色索然，上下掃了一眼我后，又往一旁瞥了眼。

「你們就這點能耐？沒看到我妹妹正傷心著嗎？」

那些狗腿子早就眼饞我不行，更加興奮地向沈逸保證自己一定好好「調教」我。

是了，他們怎么會拒絕一個漂亮，無法反抗也無法出聲的小啞巴？

沈逸攬著余淼淼后退，女孩的目光全落在我身上，就連平時一向注重的「距離感」也忘了。

沈逸目光微動，眼中溫柔一片。

蠢貨。

被當槍使還這么開心，真是可憐又愚蠢。

此刻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得破爛不堪。

所有人都幸災樂禍地笑著，眼中是不加掩飾的貪婪，我知道他們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的恐懼和絕望，那是他們最好的助興道具。

我身上的布料被越扯越少。

他們動作太慢，我有些不耐煩。

于是裝作一副慌亂的模樣，伸手捂住自己裸露的肩頭，無助地搖頭抗拒。

「知道怕了？」其中一個人大聲笑起來，眼中全是狂熱。

很快，我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被撕爛，領子被重重地拉扯，在我的脖頸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紅痕。

不過他們沒能繼續下去。

「你們幾個，什么專業的？！站住，不許跑！」

老師來了，大聲呵斥，嚴肅的聲音在破舊的建筑內內回蕩。

然而大概是跑路不符合沈逸的設定，所以他只是插著兜站在原地，神色一如既往的傲慢：「你還挺走運的。」

聞言，我嘴角的弧度驟然加深，脖子上的紅痕刺目鮮明。

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柔嫩，看著他微縮的瞳孔，我笑得甜膩。

是啊，可這還不是我最走運的時候。

5.

沈逸還不知道我是他親妹妹的事兒。

狗血的是這個傲慢的霸凌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我這個妹妹動了心。

遺傳性吸引在他看向我的每一個目光里，都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該說不說，沈逸在審美這一塊兒，和他爹還真是一脈相承。

臨近下課的時候，我正愉悅地想象著日后他知道真相后會發出怎樣的悲鳴。

畢竟，霸凌者從來不值得寬恕。

「尹菱，方便見一面嗎？」思緒被打斷，我的手機亮了起來。

我頓了頓，才點開消息回道。

「好。」

那天之后，沈逸和榮放都被開了處分，只是他們父親好像都不打算替他們開脫。

不過榮叔叔在臨走前警告了沈父，讓他管好自己的兒子。

然后沈逸在某天傍晚就被人圍著揍了，那件事在學校里掀起了很大的波瀾，但誰也沒辦法找人尋仇。

因為那個地方正好是監控的死角，那些揍他的人更是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隨后的幾天來，我一直想方設法地躲著榮放。

另一邊，沈逸的父親也在頻繁地試圖約我出去。

「見一面，價錢你開。」

非常霸總的言論，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意思是：打一炮，價錢你開。

我嗤笑一聲，那可真是有夠驚世駭俗的。

那天，我瞞著榮放和榮叔叔加了沈宇晟的好友。

但我并沒有主動給他發過消息，只是破天荒地發了幾條朋友圈，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他自然是看見了。

看見了我「無意間」露出的家中一角。

看見了我故意模仿媽媽的神態發出的自拍。

看見了我明里暗里訴說的對父愛的渴望。

所以他約了我三次，甚至不知道怎么搞到了我銀行賬戶，往里面轉了一大筆錢。

6.

這是我第一次同意赴約。

換好衣服，我特意將頭發盤成母親那樣的款式。

臨出門時，我手指微動，調出了一條剛發來的轉賬通知。

復而輕笑起來，要不是知道原因，我倒真覺得他有幾分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我媽是他的職業替身，長了一張肖似白月光，卻勝于白月光的臉。

她陪了這個霸總很多年，最后在白月光回到霸總身邊的時候光榮退休。

我走在路上想著，光榮退休是媽媽的說法。

準確一點這應該是叫帶球跑。

離開父親的時候，媽媽已經攢下了一筆錢，她總說自己已經賺了。

畢竟替身這個行業，就是圖錢不動心。

可我卻知道，不是這樣的。

因為在媽媽化療的日子里，我發現她經常偷偷在知乎上看小說，回答的內容都是一些事情：

【有沒有什么追妻火葬場的故事？】

【如何以我是霸總的替身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有沒有那種虐妻一時爽，破鏡不重圓的小說？】

母親經常看得義憤填膺，嘴里念叨狗男人不值得原諒。

有時候又看得眼眶紅紅，嘴里念著女主怎么這么傻。

我聽著她的傾訴，得出來了一些結論。

我的媽媽，似乎一直在等那個男人的道歉。

7.

出門前，我的電腦里正播放著一則公益相關的新聞。

害死媽媽的兇手裝束利落，一臉溫柔地站在福利院的孩子堆里接受采訪。

我微笑著，眼底卻沒有半點溫度。

不知道這位偉大的慈善家在收到我寄去的「禮物」時，還能不能如此鎮定自若。

天色暗了，赴約的路上，我在思考當年這個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讓媽媽至死都難以治愈的事。

「尹菱？」余淼淼從背后叫住我，身邊跟了幾個狗腿子。

啊，老熟人了。

我自然地停下腳步，視線掃過，他們大概已經尾隨我很久了。

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注意到了遠處一輛正在駛來的邁巴赫。

「余……淼淼。」我剛能開口說話不久，還有點不適應。

看著她身邊幾個面生的小混混，我說：

「你不跑嗎？我等的人要來了。」

我的聲音很淡，幾乎是瞬間消散在風里。

「跑？我為什么要跑呀？」她應該是聽沈逸說了我開口說話的事，所以并不怎么驚訝。

只是笑意盈盈，一如既往的惡毒：「多一個人挨打罷了，能改變什么呢？」

那輛車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忽然開口：「你有沒有覺得，沈逸最近越來越奇怪了？」

她一愣，沒想到我會說這個。

「他總是在走神，不再對你的話奉為圣旨了對不對？」

「縱使你有意想拉回他的視線，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欣喜若狂了對不對？」

「你每次看他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嗎？他的目光所及之處……」

「你住嘴！」

「會是我嗎？」

余淼淼很蠢，也很好激。

因為她本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隨便挑釁兩句，她就氣得快要發瘋。

雖然多年來不曾回應過沈逸的感情，但余淼淼的東西，就算再不當回事，她也從來不許別人染指。

尤其是我這樣的「低級貨」。

她叫人把我按在地上，要我舔她的鞋底。

在挨打的前一秒，沈父的車停在了我的身邊，看著我的臉被踩在腳下，他氣得幾乎失智。

余淼淼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雙眼含淚地看向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嘴里小聲啜泣求饒：「救救我……求求你……」

就像我明白媽媽一直在等男人的對不起一樣。

我也同樣知道，我爸的那位白月光回到了父親身邊后，并沒有對媽媽這個替身釋懷。

她害怕極了，并且難以說服自己。

于是就想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只要讓這個替身，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

8.

余淼淼的幾個狗腿子被送進了局子里，她身份特殊，逃過一劫。

「一個問題三百塊，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我滿臉污泥，終于止住了啜泣，狀似膽怯般瞥了眼面前的男人。

男人微滯，下意識想給我擦去鼻尖的臟污，又忍住了：「你很缺錢？」

我摸摸鼻子：「誰會嫌錢多呢？」

「而且我回答了您的問題，就代表您欠我人情了。我這個人不愛這一套，所以干脆一口買斷，正好方便你我他。」

說罷，我頓了頓，補了一句：「但是可以給您算便宜點兒。」

「哦？為什么？」

「因為您看起來挺有錢的，我愿意賣這個人情。」

他好像被我的說法逗笑了，順手從皮夾里抽出來一小疊現金：「你是第二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

「第二個？」我微笑著拿過錢，試探道。

察覺自己失言，他微微一頓，轉移話題。

他幾番試探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我母親的下落，還有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哪怕他心里已經有數，但還是保留了一些戒備。

我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早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那一套，對他的試探答非所問。

在和他的對話里，我得出了一些結論。

比如我的這位父親，是一個非常講規矩的商人。

他和沈逸一樣，有著很重的階級感，還有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和疏離。

他看向我的目光雖然帶著審視，但里面也有一些非常執拗，乃至于難以割舍的東西。

「您和媽媽很熟嗎？」

他一哽，這個熟悉與否的答案好像很難啟齒。

所以他花了很久，才勉強道：「我是你媽媽的故人。」

我了然，看來這位霸總對于我母親，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意難平在身上的。

這就好辦了。

「媽媽說，我爸很早就過世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神色黯然。

9.

話落，余淼淼母女姍姍來遲，打扮依舊干練的女人，正是霸總的那位白月光。

她來是為了余淼淼的事情。

對我來說卻是意外驚喜。

就在剛才，我出門的時候特意把頭發盤了起來，額角發絲垂落。

咖啡廳的燈光昏昏黃黃，我看起來跟媽媽更像了。

我特意把最像媽媽的一個角度留給他們。

余母則是先一愣，隨即臉上像是突然沒了血色一樣難看，只是仍舊強撐著笑：「宇晟，這就是你前些天提到的那孩子吧？」

余淼淼見她態度古怪，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媽……」

我見狀，思忖了半刻，才裝作一副恍然的樣子。

又像好容易見到熟人一樣親昵道：「阿姨，好久不見。」

女人胸膛起伏，似乎在極力克制自己。

「你不記得我了嗎？也是，從您上次去醫院看望媽媽的時候起，都已經過去了五年了。」我的話像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你跟你媽媽是越來越像了。」她微微閉目。

「醫院？」沈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媽……」

我抿了口咖啡，繼續道：「當初您那么著急地問我媽媽的下落，我以為您跟母親很要好才對。」

她的笑容更牽強了。

「而且還是要好到這幾年都會夢到她的程度……阿姨，這些年我媽媽有來夢里見過您嗎？」我甜甜地問道，滿臉天真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