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浩然，你覺得小李家的女兒怎么樣？"

父親放下筷子，目光在我和夢瑤之間游移。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父親總是在吃飯的時候，當著夢瑤的面，跟我提起各種"合適的女孩"。

夢瑤低著頭繼續吃飯，但我能看到她握筷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母親咳了一聲："老蘇，吃飯呢。"

"我就是隨便問問。"父親的語氣聽起來很隨意，但眼神中有種我讀不懂的深意。

妹妹雅琪在旁邊小聲嘟囔："我覺得小李家女兒挺好的，又漂亮又能干。"

我感覺到夢瑤的身體僵了一下。

"雅琪！"我皺著眉頭看向妹妹。

"我又沒說錯什么。"雅琪撇撇嘴，繼續低頭吃飯。

這樣的場景最近頻繁上演。我不明白為什么家里的氣氛變得如此詭異，每個人都像在演戲，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夢瑤突然站起身："我吃好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我聽出了其中的顫抖。

01

我叫蘇浩然，今年29歲，在云城一家互聯網公司做技術經理。兩年前，我和夢瑤在朋友的婚禮上認識，她當時是伴娘，穿著淡藍色的禮服，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

夢瑤比我小三歲，某大學中文系畢業，在一家文化公司做編輯。她性格溫和善良，說話輕聲細語，從不和人爭吵。我們交往一年后就結婚了，父母當時也很滿意這個兒媳婦。

"小夢真是個好孩子，知書達理的，長得也漂亮。"母親當時是這么評價夢瑤的，"浩然有福氣。"

父親蘇建華在云城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這些年房價上漲，生意做得很不錯，家里條件算是小富。母親王淑芬是全職太太，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妹妹雅琪在某大學讀大三，學的是金融專業，性格有些嬌蠻，但人不壞。

結婚后，我們住在父母家的別墅里。房子在云城的富人區，有五個房間，花園里種著各種花草。我和夢瑤住二樓的主臥，父母住一樓，雅琪住三樓。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原本很和諧。

夢瑤很會討長輩歡心，每天早起給大家準備早餐，周末還會親自下廚做一大桌菜。父親夸她賢惠，母親說她孝順，連挑剔的雅琪都說"嫂子做的菜比外面餐廳還好吃"。

直到兩個月前，夢瑤去醫院做了一次全面體檢，一切開始變得不對勁。

"浩然，醫生說我的身體有些小問題，需要調理一段時間。"那天晚上，夢瑤紅著眼圈告訴我。

"什么問題？嚴重嗎？"我緊張地問。

"不嚴重，就是內分泌有些失調，激素水平不太穩定。醫生說這會影響懷孕，但是可以通過藥物調理。"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慢慢調理，不著急。"

可是我沒想到，這個"小問題"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如此巨大的變化。

02

變化是從餐桌上開始的。

那天晚上，全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吃飯，氣氛原本很融洽。雅琪正在興奮地講述學校里的趣事，夢瑤時不時笑著回應幾句。

"對了，小夢，"母親突然開口，"你上次體檢的結果怎么樣？"

夢瑤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媽，醫生說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調理多長時間啊？"父親也抬起頭看向夢瑤。

"醫生說，至少要半年。"夢瑤的聲音越來越小。

父親的眉頭皺了起來："半年？這么久？"

"老蘇，醫生的話又不是絕對的。"母親連忙打圓場，但語氣里也透著擔憂，"小夢還年輕，慢慢來。"

雅琪突然插嘴："哎，我同學小王上個月剛生了個大胖小子，她說懷孕特別容易，備孕兩個月就中了。"

這話一出，餐桌上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夢瑤放下筷子，低著頭不說話。我狠狠瞪了雅琪一眼，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

"雅琪，好好吃你的飯。"我沒好氣地說。

父親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年輕就是好啊，身體恢復得快。"

這句話聽起來是在夸贊別人，但我明顯感覺到了其中的對比意味。夢瑤也聽出來了，她的眼圈開始發紅。

"爸，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我為夢瑤辯護道。

"當然當然，我就是隨便說說。"父親擺擺手，但臉色已經不如之前那么輕松了。

那頓飯大家都吃得很沉默，夢瑤更是幾乎沒動筷子。

03

第二天早上，我在樓下聽到了母親和雅琪的對話。

"媽，嫂子的問題真的嚴重嗎？"雅琪壓低聲音問。

"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說是至少要半年。"母親嘆了口氣，"可是這種事情，誰知道半年夠不夠呢？"

"那怎么辦？哥哥都29了，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雅琪，這話你可不能在你哥面前說。"母親的語氣有些復雜，"你哥現在正護著小夢呢，聽不得半點批評。"

"可是媽，您心里怎么想的？"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媽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小夢是個好孩子，媽也舍不得她。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們蘇家就浩然一個男孩，如果他沒有孩子，那我們蘇家的香火就斷了。"母親的聲音充滿了無奈，"你爸昨晚一夜沒睡好，在房間里抽了一包煙。"

我站在樓梯口，聽得心情復雜。一方面，我理解父母的擔憂；另一方面，我又覺得他們對夢瑤太不公平了。

這時，夢瑤從樓上下來了。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睛有些腫。

"早。"她對我笑了笑，但笑容很勉強。

"夢瑤，昨晚睡得好嗎？"我關心地問。

"還行。"她避開我的視線，走向廚房。

我跟著她進了廚房："夢瑤，你別太在意昨晚的事，雅琪還小，說話沒輕沒重的。"

"我知道。"夢瑤開始準備早餐，"其實雅琪說得也沒錯，人家確實比我強。"

"夢瑤，你別這么說。"

"浩然，我沒事，真的。"夢瑤轉過身看著我，"我知道自己的問題，也會努力配合醫生治療的。你不用擔心我。"

可是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內心并不平靜。

04

接下來的幾天，我明顯感覺到家里的氣氛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父親開始頻繁地往家里帶客人，而且這些客人總是"巧合"地帶著自己的女兒。

"浩然，來認識一下，這是劉總的女兒劉雨晴，在某銀行工作。"

"浩然，這是王總的女兒王詩韻，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浩然，這是我老同學的女兒張欣怡，在某大學當老師。"

每一次，父親都會特別介紹這些女孩的優點，而且總是在夢瑤在場的時候。夢瑤每次都會禮貌地打招呼，但我能看出她內心的痛苦。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這些女孩的父母總是會"無意中"提到自己女兒的身體有多好，生育能力有多強。

"我家雨晴從小身體就好，從來不生病。"

"我家詩韻最喜歡小孩子了，說將來要生三個呢。"

"我家欣怡醫生說她的身體特別適合生育，將來肯定是個好媽媽。"

每聽到這樣的話，夢瑤的臉色就會變得更加蒼白。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直接跟父親攤牌。

"爸，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沒想干，就是正常的商務往來。"父親裝作一臉無辜。

"商務往來需要把女兒帶上？"

"人家客人愿意帶女兒，我總不能不讓進門吧？"

"爸，您別裝了，您的意思我明白。"我直接說道，"但是我告訴您，我不會放棄夢瑤的。"

父親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浩然，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死心眼？有些事情，該變通就要變通。"

"什么叫變通？您的意思是讓我拋棄自己的妻子？"

"我沒有讓你拋棄她，我只是覺得，如果真的沒有希望，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爸！"我震驚地看著父親，"您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浩然，爸爸也是為了你好。"父親的語氣變得嚴肅，"你現在年輕，覺得愛情最重要。可是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有些東西比愛情重要得多。"

"比如什么？"

"比如家族的延續，比如父母的期望，比如你的未來。"

我被父親的話徹底震驚了。在他心里，我的婚姻竟然是可以隨意變更的籌碼。

05

那天晚上，夢瑤哭了很久。

"浩然，我是不是真的應該離開？"她靠在我的懷里，聲音哽咽。

"說什么胡話，你是我老婆，哪兒也不許去。"

"可是叔叔阿姨明顯不歡迎我了。"夢瑤抬起頭看著我，"你沒看到嗎？阿姨現在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以前那種慈祥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審視，就像在看一個不合格的商品。"

我想反駁，但仔細一想，夢瑤說得確實有道理。最近母親對夢瑤的態度確實冷淡了很多。

"還有雅琪，"夢瑤繼續說，"她現在見到我連招呼都懶得打，以前那么親熱地叫我嫂子，現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夢瑤......"

"最讓我難過的是叔叔，"夢瑤的眼淚越流越多，"他以前那么疼我，總是說我是他親女兒一樣。可是現在，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個敵人。"

我緊緊抱住她："夢瑤，不管他們怎么想，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可是浩然，我真的很累。"夢瑤哭得很傷心，"我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做錯什么事情讓他們更加不滿。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罪人，因為我的存在，這個家庭變得不再和諧。"

"你不是罪人，你是這個家庭的一員。"

"不，我不是。"夢瑤搖搖頭，"我現在明白了，在他們心里，我從來都不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我只是蘇浩然的妻子，一個為蘇家傳宗接代的工具。現在這個工具壞了，他們當然要換一個新的。"

夢瑤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了我的心。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我不愿意承認。

06

第二天是周末，我決定帶夢瑤出去散散心。我們去了市郊的一個公園，那里環境清幽，很適合放松心情。

公園里有很多帶孩子的家庭，小朋友們在草地上奔跑嬉戲，年輕的父母在旁邊看護著，畫面很溫馨。

"浩然，你看那個小男孩，長得多可愛。"夢瑤指著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男孩說。

小男孩正在和爸爸踢球，笑得很開心。他的媽媽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兒。

"是挺可愛的。"我點點頭。

夢瑤看著那個幸福的家庭，眼中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如果我們也有個孩子就好了。"

我握住她的手："會有的，醫生不是說了嗎，只是需要時間調理。"

"浩然，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孩子，你會后悔娶我嗎？"夢瑤突然問道。

"不會，永遠不會。"我認真地看著她，"夢瑤，我娶你不是為了生孩子，是因為我愛你。"

"可是你爸媽會后悔的。"

"他們后悔是他們的事，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夢瑤笑了，但笑容中帶著苦澀："浩然，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問題。"

"夢瑤，不要這樣想。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啊。"夢瑤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我現在每天都在吃藥，每天都要去醫院檢查，每天都要面對家人失望的眼神。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病人，一個拖累。"

我抱住她："夢瑤，你不是病人，更不是拖累。你是我最愛的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浩然，你們在哪兒呢？家里來客人了。"

"什么客人？"

"是你爸的朋友，帶著女兒一起來的。你快回來一下。"

我看了看夢瑤，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媽，我們不回去了，您就說我們有事。"

"浩然，這樣不太好吧，人家是專門來看你的。"

"專門來看我？"我冷笑一聲，"媽，您覺得我不知道您和爸在打什么主意嗎？"

"浩然，你這孩子......"

"媽，我把話說清楚，我不會見任何女孩，也不會放棄夢瑤。"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夢瑤看著我，眼中有感激，也有愧疚："浩然，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

"沒有，永遠沒有。"我堅定地說，"夢瑤，我們不回家了，今晚就在外面住酒店。"

07

我們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家。一進門，我就感覺到了家里更加冷淡的氣氛。

父親坐在客廳里看報紙，看到我們回來，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連招呼都沒打。

母親從廚房出來，臉色也不太好看："回來了？"

"嗯。"我簡單地應了一聲。

夢瑤更是不敢說話，快步走向樓梯。

"小夢，"母親突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夢瑤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媽，您說。"

"來廚房，我們單獨聊聊。"

我感覺到事情不對，正要跟過去，父親卻叫住了我："浩然，你也過來，我們談談。"

我只好坐在父親對面。

"浩然，昨天你讓我很失望。"父親放下報紙，嚴肅地看著我。

"我哪里讓您失望了？"

"李總特意帶著女兒來看你，你卻不在家。這樣做，很不禮貌。"

"爸，我已經結婚了，為什么還要見其他女孩？"

"見見又怎么了？多個朋友多條路。"

"朋友？"我冷笑一聲，"爸，您覺得我看不出來您的用意嗎？"

父親的臉色沉了下來："浩然，我問你，如果小夢真的不能生孩子，你打算怎么辦？"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父親的聲音提高了，"浩然，我們蘇家就你一個男孩，如果你沒有孩子，我們蘇家的香火就斷了！"

"爸，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您還在意這些？"

"什么年代？"父親激動地站起來，"不管什么年代，傳宗接代都是人的本能！我辛辛苦苦打拼這么多年，不就是為了給后代創造更好的條件嗎？如果沒有后代，我這么努力又有什么意義？"

我被父親的話震驚了。原來在他心里，我的價值只是一個傳承工具。

"爸，您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愛夢瑤，我不想失去她。"

"愛？"父親冷笑一聲，"浩然，愛能當飯吃嗎？愛能延續香火嗎？你現在年輕，覺得愛情最重要。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有些東西比愛情重要得多。"

這時，廚房里傳來了爭吵聲。

"小夢，阿姨不是要為難你，阿姨也是沒辦法。"是母親的聲音。

"媽，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是夢瑤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

"小夢，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什么對大家都好。"

"什么對大家都好？讓我離開浩然嗎？"

我再也坐不住了，沖向廚房。

08

我推開廚房門，看到夢瑤和母親面對面站著，氣氛很緊張。

"怎么了？"我問。

母親看到我進來，表情有些尷尬："沒什么，我就是在跟小夢聊天。"

"媽剛才跟我說，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孩子，就應該主動離開。"夢瑤的眼中含著淚水，"她說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震驚地看著母親："媽，您真的這么說了？"

母親有些心虛，但還是堅持道："浩然，媽也是為了你們好。如果小夢真的不能生孩子，你們這樣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誰說夢瑤不能生孩子？醫生明明說了可以治療。"

"可是什么時候能治好呢？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母親的語氣變得激動，"浩然，你今年都29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愿意等，這是我的選擇。"

"你愿意等，我們不愿意！"父親也走了進來，"浩然，我明確告訴你，如果小夢不能在半年內懷孕，你就必須考慮其他選擇。"

"其他選擇？什么其他選擇？"我質問道。

"要么離婚，要么......"父親停頓了一下，"要么在外面找個能生孩子的女人。"

"爸！"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父親的表情很冷酷，"浩然，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實，容不得你太理想主義。"

夢瑤聽到這些話，身體搖搖欲墜。我連忙扶住她。

"浩然，我想上樓休息一下。"夢瑤的聲音很虛弱。

我扶著她上樓，心里滿腔怒火。

09

那天晚上，夢瑤失眠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浩然，我是不是應該離開？"她突然問道。

"夢瑤，你別胡思亂想。"

"我沒有胡思亂想，我是認真考慮的。"夢瑤坐起來，"浩然，也許他們說得對，我確實是這個家庭的負擔。"

"你不是負擔，你是我的妻子。"

"可是我不能給你生孩子。"夢瑤的聲音很痛苦，"你看看你爸媽的態度，他們已經完全不接受我了。如果我繼續留在這里，只會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夢瑤，我不在乎他們的態度。"

"可是我在乎。"夢瑤流著眼淚說，"浩然，我愛你，正因為愛你，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如果我的存在讓你和家人關系破裂，那我寧愿離開。"

"夢瑤，你別說這樣的話。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你還年輕，會遇到更合適的人。"

"我不要更合適的人，我只要你。"我抱緊她，"夢瑤，答應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難，我們都要在一起。"

夢瑤靠在我的懷里，哭得很傷心："浩然，我好累，真的好累。"

10

第二天，夢瑤提出要回娘家住幾天。

"我想靜一靜，也想讓你們家的氣氛緩解一下。"她收拾著行李，"我在這里，大家都不開心。"

"夢瑤，你走了，我怎么辦？"

"你留在家里，好好跟叔叔阿姨談談。"夢瑤勉強笑了笑，"也許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會冷靜一些。"

我不想讓夢瑤離開，但我也知道，現在的家庭氣氛確實讓她承受了太大的壓力。

送夢瑤到車站的時候，她突然抱住我："浩然，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要記住，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吻了吻她的額頭，"早點回來。"

夢瑤點點頭，上了車。我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家，父母的態度明顯輕松了很多。

"小夢走了？"母親問。

"嗯，回娘家住幾天。"

"也好，讓她冷靜冷靜。"父親說，"浩然，趁這個機會，我們也好好談談。"

我沒有理他們，直接上樓回房間。看著空蕩蕩的臥室，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孤獨。

11

夢瑤走的第三天，父親突然告訴我，他要出一趟遠門。

"公司有個重要項目需要我親自去談。"父親整理著行李，"大概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什么項目這么重要？"我隨口問道。

"是個大單子，關系到公司明年的發展。"父親的回答很簡短，"你在家好好想想我們之前談的事情。"

父親走后，家里安靜了很多。母親和雅琪對我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但我知道，這種平靜只是表面的。

第四天下午，夢瑤突然回來了。她看起來很疲憊，眼圈紅腫，顯然哭過。

"夢瑤，你怎么回來了？"我驚喜地迎上去。

"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夢瑤的表情很復雜，"浩然，我們需要談談。"

我們坐在客廳里。母親和雅琪也在，氣氛有些緊張。

"浩然，我想了很久，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夢瑤開口說道。

"夢瑤，你在說什么？"我震驚地看著她。

"我是說，也許我們應該......"夢瑤的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條信息通知的聲音。

夢瑤看了一眼手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親和雅琪，手開始顫抖。

"怎么了？"我關心地問。

夢瑤沒有回答，而是緊緊握住手機，眼中露出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有震驚，有憤怒，還有一種讓我不安的決絕。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時發現夢瑤坐在客廳里，神情異常嚴肅。她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屏幕還亮著。

"浩然，你過來看看這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走過去，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銀行轉賬通知。當我看清那個數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500萬。轉賬方是我父親的名字，接收方是夢瑤。

"這是什么意思？爸什么時候給你轉了這么多錢？"我的聲音都在發抖。

夢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默默地拿出了手機，點開了錄音功能。我注意到錄音文件的時間顯示是今天下午，正是父親說要單獨和夢瑤談話的時候。

"你錄音了？"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夢瑤點點頭，眼中含著淚水："我沒有收這筆錢，但我錄下了他說的每一句話。"

她的手指懸在播放鍵上方，猶豫了幾秒鐘。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等待著什么。

當她按下播放鍵的那一瞬間，從手機里傳出的聲音讓我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