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1983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

桃花三月就開了，比往年提前了半個月。

我叫李大山，二十三歲，是青山村最普通的農民。

家里有我爸李根生，我媽張翠花，還有一個小我五歲的弟弟李小山。

那時候剛包產到戶沒幾年，大家都忙著在自己的地里折騰。

分到的地不多，一家四口就靠那三畝薄田過活。

光種地根本不夠吃，還得想別的辦法掙錢。

我除了種地，每天都要上山砍柴。

砍好的柴可以拿到鎮上去賣，一擔柴能賣兩毛錢。

雖然不多，但積少成多，也能補貼家用。

村后有一座不高的山，叫青龍山。

山上長滿了各種樹木，最多的是松樹和柏樹。

這些樹砍下來曬干，就是上好的柴火。

鎮上那些人家都喜歡買，說燒起來火旺，還有香味。

那天是三月十五，我記得特別清楚。

因為就是這一天，我遇到了那只改變我命運的烏鴉。

早上吃完飯，我就扛著斧子上山了。

我媽還特意給我帶了兩個窩窩頭當午飯。

“大山，早點回來，下午還要去地里除草?！?/p>

“知道了，媽?！?/p>

春天的山里很美，到處都是綠色。

野花開得正艷，紅的白的黃的，點綴在綠葉中間。

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布谷鳥叫，催人播種。

我來到平時砍柴的地方，是山腰的一片松樹林。

這里的松樹不算太粗，正適合當柴火燒。

太粗的砍不動，太細的不經燒。

我挑了一棵碗口粗的松樹，開始揮斧砍伐。

斧子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發出“嘭嘭”的聲響。

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衣服很快就濕透了。

砍倒一棵樹要花不少力氣，但我已經習慣了。

從十六歲開始，我就跟著我爸上山砍柴。

七年下來，胳膊上的肌肉都練出來了。

村里的年輕人都說我力氣大，能挑一百二十斤的擔子。

我正砍得起勁，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叫聲。

聲音很凄慘，像是什么動物在求救。

我停下手中的活，仔細聽了聽。

聲音斷斷續續的，好像越來越弱了。

我放下斧子，循聲找去。

山坡上亂石很多，雜草也長得茂盛。

我撥開草叢，一點一點地搜尋。

找了十多分鐘，終于在一堆亂石中間發現了聲音的來源。

一只烏鴉正趴在石縫里，一動不動。

它的左翅膀明顯斷了，無力地耷拉著。

羽毛也亂糟糟的，沾滿了泥土和血跡。

看起來是從高處摔下來的，傷得不輕。

烏鴉看到我，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但它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只能發出微弱的叫聲。

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p>

雖然知道它聽不懂，但我還是輕聲說道。

烏鴉的眼睛很亮，像兩顆黑珍珠。

它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是敵是友。

我慢慢靠近，用手輕撫它的頭部。

烏鴉沒有反抗，反而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感受到了我的善意。

我脫下外衣，小心地包住烏鴉。

它的身體很輕，大概只有半斤重。

我把它放進背簍里，然后收拾工具準備回家。

柴只砍了一小捆，但救烏鴉更重要。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很小心。

生怕顛簸會讓烏鴉的傷勢更嚴重。

平時二十分鐘的路，我走了半個小時。

到家的時候，我媽正在院子里喂雞。

看到我這么早就回來了，還抱著一個包袱，她有些奇怪。

“大山，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媽，我救了一只受傷的烏鴉?！?/p>

我小心地打開外衣，露出里面的烏鴉。

02

我媽看到烏鴉，臉色立刻變了。

“你瘋了？把這不吉利的東西帶回家干什么？”

在我媽那一代人的觀念里，烏鴉是不祥之鳥。

烏鴉叫就有人要死，這是她們堅信不疑的。

“媽，它受傷了，我想救救它?！?/p>

“烏鴉是不祥之鳥，趕緊扔出去！”

我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顯然很生氣。

“會給我們家帶來霉運的！”

正在這時，我爸從地里回來了。

他聽到我媽的喊聲，趕緊走過來看情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看看你兒子，把烏鴉帶回家了！”

我媽指著我手中的烏鴉說道。

我爸走近看了看，烏鴉確實傷得不輕。

“既然大山有心救它，就讓他試試吧。”

我爸向來說話算數，而且他比較開明。

“但是不能放在屋子里，就在院子里養著。”

我媽見我爸這樣說，也就不再強烈反對了。

“真是的，好好的柴不砍，去救什么烏鴉。”

她嘴里還在嘟囔著，但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

我在雞籠旁邊找了一個木箱子。

先在里面鋪了一些干草，然后把烏鴉放了進去。

烏鴉很虛弱，幾乎沒有反應。

我仔細檢查了它的傷勢。

左翅膀確實斷了，但是斷得不算嚴重。

應該是翅膀根部的骨頭裂了，沒有完全斷開。

除了翅膀，身上還有幾處擦傷。

羽毛也掉了不少，看起來很可憐。

我先給它清理傷口。

用溫水小心地洗掉血跡和泥土。

烏鴉很配合，一動不動地讓我清洗。

清洗完畢，我去后山采了一些草藥。

我爸年輕時學過一些獸醫知識，經常給牲口治病。

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懂一點。

金銀花可以消炎，蒲公英可以止血。

我把這些草藥洗凈，然后搗碎敷在烏鴉的傷口上。

最后用干凈的布條把翅膀固定好。

整個過程花了一個多小時。

烏鴉始終很安靜，似乎知道我在幫它。

包扎完畢，我給它倒了一小碗水。

又從菜地里挖了幾條蚯蚓放在碗邊。

聽說烏鴉喜歡吃蟲子，蚯蚓應該合它胃口。

烏鴉用嘴尖碰了碰水，喝了一點點。

但對蚯蚓沒什么興趣，看都不看一眼。

可能是傷勢太重，沒有食欲吧。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烏鴉。

它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一些，能夠站起來了。

看到我過來，還會轉動腦袋看我。

我又給它換了一次藥，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這次我準備了不同的食物。

除了蚯蚓，還有小米、碎肉、面包屑。

烏鴉對小米比較感興趣，吃了一些。

這讓我很高興，說明它的身體在恢復。

鄰居王大嬸過來串門，看到我在照料烏鴉。

“大山，你救一只烏鴉干什么？又不能下蛋，又不能看家。”

王大嬸是村里有名的長舌婦，什么事都要管一管。

“就是啊，還浪費糧食。”

她的話引來了其他幾個婦女的附和。

“烏鴉多不吉利啊，趕緊放了吧?！?/p>

“我看這烏鴉活不了幾天，白費力氣。”

面對這些議論，我保持沉默。

既然救了它，就要負責到底。

管別人怎么說呢。

第三天，烏鴉的食欲明顯增加了。

不光吃小米，連蚯蚓也開始吃了。

而且精神頭越來越好，經常在箱子里走動。

我每天給它換藥，清理箱子，添加食物和水。

就像照料一個病人一樣細心。

03

一周過去了，烏鴉的傷勢恢復得很快。

翅膀的包扎可以去掉了，傷口已經愈合了。

雖然還不能飛，但可以撲騰幾下了。

我決定把它從箱子里放出來，讓它在院子里活動。

烏鴉獲得自由后，顯得很興奮。

它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家里的老母雞看到它，發出警告的咯咯聲。

但烏鴉并不理會，繼續我行我素。

第十天的時候，烏鴉已經能夠短距離飛行了。

它可以從地面飛到院子里的棗樹上。

雖然飛得還不穩，但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完全康復。

到那時，我就要放它回歸自然了。

村民們對我救烏鴉這件事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我傻，有人覺得我善良。

但大多數人還是持反對態度。

“大山這孩子，心眼太好了?！?/p>

“烏鴉這種東西，救它干什么？”

“浪費時間，浪費糧食?！?/p>

“要我說，直接扔了算了?！?/p>

面對這些議論，我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

生命都是寶貴的，能救一條是一條。

第十二天，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正在給烏鴉喂食，村里的獸醫老孫過來了。

他聽說我在救烏鴉，特意來看看。

“大山，讓我看看這只烏鴉?！?/p>

老孫仔細檢查了烏鴉的傷勢。

“傷口愈合得不錯，你的手法很專業。”

“跟我爸學的?！?/p>

“你爸確實懂一些，不過你青出于藍勝于藍?！?/p>

老孫的贊揚讓我很高興。

“這只烏鴉很快就能完全康復了?！?/p>

“嗯，我準備再養幾天就放了它?！?/p>

“那就好，野生動物還是應該回到大自然?！?/p>

老孫走后，我對烏鴉說道：

“聽到了嗎？再過幾天你就自由了?！?/p>

烏鴉歪著腦袋看我，好像聽懂了我的話。

第十五天的早上，我決定放烏鴉回歸自然。

它的翅膀已經完全康復，飛行能力也恢復了。

繼續關著它對誰都沒好處。

我打開院門，對烏鴉說道：

“去吧，你自由了?！?/p>

烏鴉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舍。

它在院子里轉了幾圈，然后飛到了棗樹上。

在樹上停留了一會兒，又飛到了房頂上。

最后，它朝著遠山的方向飛去。

我站在院子里，看著它越飛越遠。

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欣慰。

救助成功了，烏鴉重新獲得了自由。

我以為這就是結束了。

我錯了。

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

突然聽到窗外有什么東西在響。

“咚”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掉在了窗臺上。

我睜開眼睛，天剛蒙蒙亮。

起床打開窗戶，看到窗臺上放著一個小東西。

仔細一看，是一小塊銀子！

銀子不大，大概有指甲蓋那么大。

形狀不規則，像是從什么地方敲下來的。

上面還有一些小坑，像是被什么咬過。

我拿起銀子仔細看了看。

雖然有些發黑，但確實是銀子無疑。

在陽光下還能看到銀色的光澤。

我四處張望，想看看是誰放的。

院子里靜悄悄的，連只雞都沒有。

難道是有人惡作?。?/p>

但誰會拿銀子開玩笑呢？

我把銀子收起來，沒有多想。

第三天早上，窗臺上又出現了一塊銀子。

這次我起得很早，想看看到底是誰放的。

天剛開始發亮，我就躲在窗簾后面觀察。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終于有動靜了。

04

一個黑影從天空中飛來，停在我的窗臺上。

是一只烏鴉！

它嘴里叼著一小塊銀子，輕輕放在窗臺上。

然后看了看我的房間，好像在確認我在不在。

我趕緊躲到窗簾后面，不敢露面。

烏鴉停留了一會兒，發出幾聲叫聲，然后飛走了。

我連忙跑出去看，那只烏鴉已經飛遠了。

但我確定，這就是我救的那只烏鴉！

它的左翅膀上還有當初包扎留下的痕跡。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烏鴉竟然給我送銀子來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從那以后，烏鴉每天早上都會來。

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每次都帶來一小塊銀子。

有時候是碎銀，有時候是銀元的一部分。

我開始每天早起，躲在窗簾后面觀察。

烏鴉總是在天剛亮的時候出現。

它飛得很低，直接落在我的窗臺上。

把銀子放好后，會朝房間里看幾眼。

如果我不出現，它就會叫幾聲，好像在催我起床。

有時候我會故意露個面，讓它看到我。

烏鴉看到我后，就會顯得很高興，多叫幾聲才飛走。

我把這些銀子收集起來，放在一個小盒子里。

一周下來，已經有七八塊了。

每一塊都不一樣，有大有小，有厚有薄。

但都是真銀子，這點毫無疑問。

我拿著這些銀子去鎮上找銀匠老孫。

老孫在鎮上開了個首飾店，專門做金銀器。

“孫師傅，您幫我看看這些是真銀子嗎？”

老孫戴上眼鏡，仔細端詳每一塊銀子。

“這些都是真銀子，而且成色很好。”

“您看這些銀子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老孫拿起其中一塊，仔細觀察。

“這些應該是民國時期的銀元打碎的，你看這個花紋?！?/p>

他指著銀子上的一個模糊圖案說道。

“這是袁大頭銀元特有的花紋?！?/p>

“還有這一塊，應該是孫中山頭像銀元的一部分。”

老孫很專業，一眼就能看出銀子的來歷。

“這些銀子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是朋友給的。”

我不敢說實話，隨便編了個理由。

“現在銀子很值錢的，你要好好保存?！?/p>

“知道了，謝謝孫師傅?！?/p>

回到家，我把銀子的事告訴了我爸。

我爸聽完，半天沒有說話。

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有驚訝，也有擔憂。

“大山，這事有些邪門，你要小心?！?/p>

“爸，您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烏鴉為什么要給你送銀子？”

我爸說得有道理。

動物的行為都有原因，不可能無緣無故給人送東西。

“會不會是報恩？”

“也許吧，但你還是要留個心眼。”

“要不要告訴別人？”

“千萬別說，財不露白，這個道理你要懂?！?/p>

我爸的話很有道理。

如果讓村民們知道烏鴉給我送銀子，肯定會引起轟動。

到時候說什么的都有，還可能惹來麻煩。

但消息還是泄露了。

第二周的時候，王大嬸偶然看到了烏鴉送銀子的過程。

她那天起得特別早，準備去地里拔草。

經過我家門前的時候，正好看到烏鴉在我窗臺上放東西。

等烏鴉飛走后，她悄悄過來看。

發現窗臺上有一塊亮晶晶的東西。

雖然看不清是什么，但她起了疑心。

第二天，她又特意早起來觀察。

這次她看得很清楚，烏鴉確實在給我送東西。

而且那個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是銀子。

05

王大嬸再也憋不住了，立刻跑去告訴別人。

“你們知道嗎？大山家的烏鴉給他送銀子！”

“什么？送銀子？”

“真的，我親眼看到的！”

消息很快在村里傳開了。

人們都跑來看稀奇。

我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了。

“大山，聽說烏鴉給你送銀子，是真的嗎？”

村東頭的張大爺問道。

“是真的。”

我只能承認。

“讓我們看看！”

王大嬸最積極，伸長脖子往我口袋里看。

我無奈地掏出幾塊銀子。

“真的是銀子！”

人們圍了上來，每個人都想摸一摸。

“這太神奇了！”

“烏鴉怎么會給人送銀子？”

“肯定是報恩！”

“大山救了它，它就報答大山！”

人們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都有。

有人說這是烏鴉報恩，有人說這是邪門歪道。

還有人說我是騙子，銀子是偷來的。

面對這些議論，我只能保持沉默。

村長也來了解情況。

“大山，這事傳得沸沸揚揚的，是真的嗎？”

“村長，您看?！?/p>

我拿出那個裝銀子的盒子。

里面已經有二十多塊銀子了。

村長打開一看，立刻傻眼了。

“我的天，這么多！”

“都是那只烏鴉送的?！?/p>

“一只烏鴉哪來這么多銀子？”

這確實是個問題。

一只烏鴉能從哪里弄到這么多銀子？

“這事太奇怪了，會不會有什么麻煩？”

村長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那個年代，任何異常的事情都可能引起上面的注意。

如果傳到縣里，說不定會派人來調查。

“村長，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p>

“這樣吧，你先低調點，別到處張揚?！?/p>

“我明白?！?/p>

但事情已經傳開了，想低調也低調不了。

隔壁村的人都跑來看熱鬧。

有的開著拖拉機，有的騎著自行車。

我家門前每天都圍著一群人。

就像看猴戲一樣。

烏鴉每天依然準時出現。

它已經不怕人了，即使有很多人圍觀也不在意。

有時候甚至會在院子里停留一會兒，好像在炫耀。

我試著跟它說話，它也會歪著腦袋聽。

雖然不知道它能不能理解，但看起來很認真。

“你這些銀子是從哪里來的？”

我問它。

烏鴉叫了幾聲，然后飛走了。

當然，它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但我的疑問越來越重。

這些銀子到底從哪里來的？

烏鴉每天都從哪個方向飛來，又飛向哪里？

我開始留意烏鴉的行蹤。

每天早上，它總是從北邊的方向飛來。

那邊是一片老林子，平時很少有人去。

送完銀子后，它又朝著同樣的方向飛回去。

從來沒有例外過。

這讓我更加好奇了。

那片老林子里到底有什么？

有一天早上，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它把銀子放錯了地方，放到了隔壁王大嬸家的窗臺上。

王大嬸發現后，興奮得不得了。

拿著銀子到處炫耀，說烏鴉也開始給她送銀子了。

“你們看，我也有了！”

“烏鴉不光給大山送，也給我送！”

“我就說嘛，好人有好報！”

王大嬸得意洋洋地說著。

我知道這是個誤會，但也不好意思去要。

直到第二天，烏鴉發現了錯誤。

它飛到王大嬸家，把銀子又叼了回來。

然后正確地放在我家的窗臺上。

王大嬸看到這一幕，臉色當時就變了。

從紅潤變成了鐵青，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這烏鴉怎么這樣？”

“明明放在我家的，為什么要拿走？”

她氣得直跺腳，但也沒辦法。

從那以后，她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怨恨。

06

兩個月過去了，我已經積攢了六十多塊銀子。

按照當時的物價，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我用其中一部分買了新衣服，改善了伙食。

家里的條件明顯好了很多。

但我的疑慮也越來越重。

這些銀子到底從哪里來的？

烏鴉為什么要給我送銀子？

它每天都從哪個方向飛來，又飛向哪里？

我開始留意烏鴉的行蹤。

每天早上，它總是從北邊的方向飛來。

那邊是一片老林子，很少有人去。

送完銀子后，它又朝著同樣的方向飛回去。

我決定要搞清楚真相。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特別早。

天剛開始發白，我就躲在院子角落里等著。

烏鴉準時出現了，在窗臺上放下銀子。

這次它沒有立刻飛走，而是在院子里停留了一會兒。

似乎在等什么。

我沒有出現，它有些失望地飛走了。

我悄悄跟在后面。

烏鴉飛得不快，我在地上跑還能跟上。

它一直朝著北邊飛去，穿過了幾塊田地。

然后鉆進了那片老林子。

我在林子邊緣停下，不敢貿然進入。

那片林子我從小就聽大人說過，里面很危險。

據說以前有大戶人家住過，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搬走了。

房子廢棄了很多年，已經破敗不堪。

一般人都不敢進去。

我在林子外面等了一會兒，烏鴉沒有飛出來。

看來它的目的地就在林子里面。

我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跟進去看看。

回到家，我找出了一根木棍。

又準備了一些干糧和水。

萬一在林子里迷路了，至少不會餓死。

第三天早上，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這次我不等烏鴉來了，而是提前出發。

趁著天色還早，我鉆進了老林子。

林子里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鳥叫聲。

樹木很高大，遮天蔽日。

地上鋪著厚厚的落葉，走起路來軟綿綿的。

我沿著一條似有似無的小路往里走。

路兩邊長滿了雜草和荊棘，不時會掛住衣服。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前面出現了一片空地。

空地中央有一座破敗的老房子。

房子是青磚灰瓦的結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屋頂已經塌了一半，墻壁上長滿了青苔。

門窗都不見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這座老房子。

院子里雜草叢生，高得超過膝蓋。

角落里還有一口老井，井口已經被木板蓋住了。

我走到房子跟前，朝里面看了看。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拿出準備好的火把，點燃后走了進去。

房子里面很空蕩，只有一些破舊的家具。

墻上還貼著一些發黃的年畫，已經看不清內容了。

我在房子里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

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了熟悉的叫聲。

是那只烏鴉！

叫聲從房子后面傳來。

我繞到房子后面，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