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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怎么又穿這么舊的衣服？我不是每個月都給您轉5000塊錢嗎？"李建華看著母親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棉衣，心里一陣酸楚。

"兒子啊，你哪有給我錢？我這幾個月都是靠鄰居周大姐接濟，要不然連飯都吃不上了。"67歲的陳淑芳抹著眼淚，聲音顫抖。

"媽，您別這樣！我每個月15號準時轉賬，銀行都有記錄的！"李建華急了，掏出手機翻找轉賬記錄。

"我真的一分錢都沒收到啊！兒子，媽不會騙你的。"陳淑芳哭得更兇了。

李建華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帶著母親去了銀行。當工作人員調出賬戶流水后，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內容，李建華瞬間愣住了，而站在旁邊的妻子王芳則臉色慘白，雙腿都在發抖。

01

李建華是桐城一家建材公司的部門經理，今年38歲，在這個城市打拼了十多年，總算有了自己的房子和穩定的工作。

他的妻子王芳比他小三歲，是一家服裝店的導購員，兩人有個10歲的兒子叫李明。

陳淑芳獨自住在老城區的平房里，丈夫五年前因病去世后，她就一個人生活。雖然兒子多次提出要接她一起住，但老人家總說不想給小兩口添麻煩，堅持獨居。

"媽這把年紀了，住慣了老房子，去你們那里反而不自在。"每次李建華提起這事，陳淑芳都是這么回答。

李建華知道母親的脾氣，也就不再勉強。但他心里總覺得虧欠母親，便和妻子商量，每個月給母親5000元生活費。

"5000塊？會不會太多了？"王芳當時皺了皺眉，"咱們房貸一個月就要4000，明明的補習班一個月2000，再加上日常開銷......"

"媽把我養這么大不容易，現在我有能力了，當然要好好孝順她。"

李建華打斷妻子的話，"再說了，老人家一個人生活，萬一生個病什么的，手頭也得有點錢。"

王芳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從那以后，每個月15號，李建華都會準時給母親轉賬5000元。

他特意選擇15號，是因為自己10號發工資，留幾天時間處理家里的開銷后，剩下的錢就能給母親了。

02

這天是周末，李建華帶著妻兒去看望母親。

剛進門，他就發現母親還穿著去年冬天那件棉衣，袖口都磨破了。

"媽，天都暖和了，您怎么還穿這么厚？"李建華關切地問。

"這不是節省嘛，春天乍暖還寒的，穿厚點不容易感冒。"陳淑芳笑著說，但眼神有些躲閃。

李建華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想看看有什么菜，結果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幾個發蔫的土豆和半棵白菜。

"媽，您這是怎么過日子的？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沒有？"

"剛吃完，還沒來得及買呢。"陳淑芳趕緊解釋。

王芳這時也走進廚房，看了一眼灶臺："媽，您中午吃的什么？鍋都是涼的。"

陳淑芳支支吾吾："我......我早上吃得晚，中午就沒怎么吃。"

李建華心里一沉，他太了解母親了。

從小家里條件不好，母親總是省吃儉用，什么好東西都留給他。

現在看來，老人家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媽，我不是每個月都給您錢嗎？您別這么省啊！"李建華有些心疼。

陳淑芳低下頭，小聲說："夠用，夠用的。"

李明這時跑過來："奶奶，我餓了！"

"哎呀，奶奶這就給你做飯！"陳淑芳趕緊起身，但打開櫥柜，里面除了一袋快過期的掛面，什么都沒有。

"媽，我帶你們出去吃吧。"李建華實在看不下去了。

吃飯的時候，李建華特意點了好幾個母親愛吃的菜。看著母親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媽，您慢點吃，沒人跟您搶。"

陳淑芳不好意思地放慢了速度："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菜了。"

03

回家的路上，李建華越想越不對勁。按理說，每個月5000塊錢，母親一個人生活綽綽有余，怎么會過得這么拮據？

"老婆，你說媽是不是把錢都存起來了？"李建華問妻子。

王芳開著車，目視前方："可能吧，老人家都這樣，舍不得花錢。"

"可是也不至于連菜都舍不得買啊。"李建華皺著眉頭。

"媽年紀大了，可能是忘記了。下次你提醒她一下。"王芳淡淡地說。

李建華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第二天，他特意提前下班，買了一大堆菜和日用品去看母親。

"媽，這些東西您慢慢用，不夠了跟我說。"李建華把東西放進冰箱。

陳淑芳跟在后面，一個勁地說："買這么多干什么，我一個人吃不完的。"

"媽，您別總是省。對了，我每個月給您的錢，您都存起來了？"李建華試探地問。

陳淑芳愣了一下："什么錢？"

"就是我每個月15號給您轉的5000塊啊。"

陳淑芳搖搖頭："兒子，你什么時候給我轉過錢？"

李建華以為母親在開玩笑："媽，您別逗我了。我每個月都轉的，您不會不知道吧？"

"我真的不知道啊。"陳淑芳一臉茫然，"我都是靠退休金生活的，一個月就2000多塊，緊巴巴的。"

李建華這下真的慌了。他趕緊掏出手機，翻出轉賬記錄給母親看："媽，您看，這是上個月的，這是上上個月的，每個月15號，5000塊，一分不少。"

陳淑芳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更加疑惑了："是轉到我的卡上了？可是我真的沒收到啊。"

"媽，您的銀行卡呢？我們去查查流水。"李建華已經有些著急了。

陳淑芳從抽屜里翻出銀行卡："就是這張，你爸走的時候辦的，一直用到現在。"

李建華看了看卡號，確實是他一直轉賬的那個賬戶沒錯。

04

母子倆正說著話，門外傳來敲門聲。

"淑芳姐在家嗎？"是鄰居周大姐的聲音。

陳淑芳趕緊去開門："在呢在呢，周大姐快進來坐。"

周大姐提著一個保溫盒進來："給你送點餃子，剛包的。哎呀，建華也在啊。"

"周阿姨好。"李建華禮貌地打招呼。

周大姐把保溫盒放在桌上，對李建華說："你這孩子，工作再忙也要常回來看看你媽。這段時間要不是街坊鄰居幫襯著，你媽都不知道怎么過。"

李建華一愣："周阿姨，您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媽這幾個月經常借米借面的，有時候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上個月她發燒，還是我陪她去的醫院，醫藥費都是我先墊的。"周大姐有些不滿地說。

"周大姐，你別這么說，建華工作忙......"陳淑芳趕緊打圓場。

"媽，您生病了怎么不告訴我？"李建華又急又氣。

"小病，吃點藥就好了。"陳淑芳低聲說。

周大姐嘆了口氣："淑芳姐，你就是太要強了。建華，阿姨不是說你什么，但是父母養我們不容易，現在他們老了，我們做兒女的可不能不管不問啊。"

李建華漲紅了臉："周阿姨，我每個月都給我媽錢的，5000塊！"

周大姐明顯不信："5000塊？那你媽怎么會過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我媽說她沒收到。"李建華急得快哭了。

周大姐狐疑地看看母子倆，搖搖頭："算了，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淑芳姐，餃子趁熱吃，我先走了。"

周大姐走后，李建華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媽，到底怎么回事？錢呢？"

陳淑芳坐在兒子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背："兒子，媽真的不知道。要不......要不我們明天去銀行問問？"

"不行，現在就去！"李建華站起來，"我得弄清楚這筆錢到底去哪了。"

05

李建華給妻子打了個電話，讓她也趕過來。電話里，王芳的聲音有些慌亂："現在？我還在店里呢。"

"你請個假，這事很重要。"李建華的語氣不容置疑。

"到底什么事啊？"王芳追問。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快點過來。"

半小時后，王芳開車到了。她下車時，臉上還帶著匆忙趕來的疲憊。

"怎么這么急？"王芳下車問。

"媽說她沒收到我每月給的生活費，我們得去銀行查查。"李建華簡單解釋了一下。

王芳臉色微微一變："可能是搞錯了吧，銀行怎么會出錯呢。"

"不管怎樣，查查就清楚了。"李建華扶著母親往車上走。

陳淑芳拉住兒子的手："兒子，要不要再等等？銀行馬上要下班了。"

"不等了，媽。這事必須今天弄清楚。"李建華的語氣很堅決。

這時，李明從車里探出頭來："爸爸，我們要去哪里？"

"明明乖，在車上等著。"王芳趕緊安撫兒子。

陳淑芳看著孫子，眼圈又紅了："明明最近長高了不少啊。"

"奶奶，媽媽說我現在一個月要花好多錢呢，光是英語班就要3000塊。"李明天真地說道。

王芳臉色一變，趕緊打斷："明明，別亂說話。"

李建華皺了皺眉："英語班不是2000嗎？什么時候漲到3000了？"

"最近換了個外教班，貴一些。"王芳含糊地解釋，"我們還是先去銀行吧，再晚就關門了。"

陳淑芳嘆了口氣："現在養個孩子真不容易，處處都要花錢。"

"媽，您別操心這些。"李建華扶著母親上車，"您就安心過好自己的日子，錢的事有我呢。"

車子發動后，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陳淑芳坐在后座，不時地抹眼淚。李建華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王芳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媽，您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密碼忘了，所以沒取錢？"王芳從后視鏡里看著陳淑芳。

"密碼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老頭子的生日。"陳淑芳搖搖頭，"再說了，我前幾天還取過退休金呢。"

李建華轉過頭："媽，您前幾天取錢的時候，有沒有順便查一下余額？"

"查了，就2000多塊錢，剛好是我的退休金。"陳淑芳回答。

"2000多？"李建華的聲音提高了，"不可能啊，我每個月都轉5000，就算您全花了，賬上也不該只有這么點錢啊。"

王芳突然踩了一下剎車，車子猛地一晃。

"怎么開車的！"李建華被晃得撞到了車門。

"對不起，前面有只貓突然竄出來。"王芳的聲音有些發顫。

李明在后座嘟囔著："媽媽最近開車總是心不在焉的。"

"明明！"王芳厲聲制止。

陳淑芳摸摸孫子的頭："沒事的，明明乖。"

又開了一會兒，陳淑芳像是想起了什么。

"對了，建華，上個月我去取退休金的時候，銀行的人還問我要不要辦理什么理財產品，說是利息高。我說沒錢理什么財，她就沒再說了。"

"理財？"李建華思索著，"媽，您確定沒有辦過什么理財或者基金之類的嗎？"

"確定沒有。我這把年紀了，哪懂那些。"陳淑芳很肯定地說。

王芳這時插話："媽，會不會是您的卡被別人盜用了？現在電信詐騙很多的。"

李建華搖搖頭："不太可能，如果是盜用，怎么會每個月都準時轉走，而且剛好是我轉賬后？"

"那......那會不會是銀行系統的問題？"王芳又說。

"銀行系統出問題的概率太小了。"李建華眉頭緊鎖，"而且如果真是系統問題，不會只有我媽一個人出狀況。"

車內又陷入了沉默。

快到銀行的時候，王芳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變了變，但沒有接。

"怎么不接電話？"李建華問。

"推銷的，不用理。"王芳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但手機還在不停地振動，屏幕一次次亮起。

李明好奇地探過頭去："媽媽，張阿姨給你打了好多電話呢。"

"張阿姨？哪個張阿姨？"李建華問。

王芳支支吾吾："就是......就是店里的同事。"

"同事找你肯定有事，你還是接一下吧。"李建華說。

"不急，等會兒再回。"王芳把手機塞進包里，"銀行到了。"

陳淑芳在后座小聲嘀咕："芳芳最近好像總是心事重重的。"

李建華沒有接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母親生活費的事。

下車后，一家人向銀行走去。陳淑芳走得慢，李建華攙扶著她。王芳跟在后面，腳步似乎有些沉重。

"媽，一會兒進去您別著急，我來問。"李建華安慰母親。

"哎，給你添麻煩了。"陳淑芳愧疚地說。

"媽，您說什么呢，這是我應該做的。"

就在他們快走到銀行門口時，王芳突然說："要不我和明明在外面等著吧，銀行里人多，孩子容易吵鬧。"

李建華回頭看了妻子一眼："也行，那你們在車里等著。"

王芳如釋重負，趕緊拉著李明往回走。

陳淑芳看著兒媳婦的背影，若有所思。

"媽，怎么了？"李建華問。

"沒什么，走吧。"陳淑芳收回目光。

站在銀行門口，李建華深吸了一口氣。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要弄個明白。這不僅關系到錢的問題，更關系到母親這段時間受的苦。

想到母親空空的冰箱，破舊的衣服，還有向鄰居借米借面的窘迫，李建華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樣。

"媽，我們進去吧。"李建華推開了銀行的大門。

到了銀行，李建華遞上母親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麻煩查一下最近幾個月的流水。"

工作人員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她又仔細看了看屏幕，抬頭看看李建華，又看看陳淑芳，最后目光落在了跟在后面的王芳身上。

當工作人員把流水單遞過來時，李建華只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手里的單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