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媽李秀剛從銀行退休三天，爸爸王建國就單方面辭退了照顧奶奶的保姆。

“你現在閑著也是閑著，照顧我媽是應該的。”面對媽媽的反對，爸爸態度強硬。

矛盾越演越烈，終于在一次家庭聚餐時徹底爆發。

爸爸冷冷地看著媽媽：“我話放在這里，要么你照顧我媽，要么我們離婚！”

全桌陷入死寂，就在這時，我放下筷子：“滿足你！”

01

2024年春天，媽媽李秀從銀行正式退休了。五十五歲的她，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容。三十年的銀行工作生涯終于結束，她終于可以為自己而活了。

“小雨，你知道嗎？我昨天報了個國畫班，還和幾個老同事約好了下個月去桂林旅游。”媽媽興奮地和我分享著她的退休計劃，眼中閃爍著久違的光芒。

我看著媽媽的樣子，心里替她高興。這些年來，媽媽除了工作就是照顧家庭，幾乎沒有屬于自己的時間。現在她終于可以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了。

“媽，這太好了。你應該好好享受退休生活。”我由衷地為她感到開心。

媽媽點點頭：“是啊，我都計劃好了。每周二四六去學畫畫，周末和朋友聚會，偶爾還可以來看看你和小寶。”

她的臉上寫滿了對未來的期待。這是我很久沒有在媽媽臉上看到的表情了。

爸爸王建國坐在一旁，面色有些陰沉。他經營著一家小型建材公司，最近生意似乎不太順利。但我們都沒有多想，以為他只是工作上的壓力。

奶奶今年八十二歲了，患有輕度老年癡呆癥。這兩年來，我們一直請保姆陳阿姨照顧她。陳阿姨人很好，照顧奶奶也很細心，月薪八千元，全家人都很滿意。

那時候的我們，都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地繼續下去。媽媽享受她的退休生活，爸爸繼續經營他的生意，奶奶有專人照顧，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暴風雨就在眼前。

媽媽退休的第三天早上，我接到了她的電話。電話里，媽媽的聲音有些顫抖。

“小雨，你爸爸說要辭退保姆，讓我來照顧奶奶。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愣了一下：“什么？為什么要辭退陳阿姨？她照顧奶奶不是挺好的嗎？”

“你爸爸說我現在退休了，有時間照顧奶奶，沒必要花那個錢請保姆。”媽媽的聲音里帶著無奈和委屈。

我能聽出媽媽心情很不好。她剛退休，正憧憬著自己的新生活，突然被告知要全職照顧奶奶，換作是誰都難以接受。

“媽，你別著急。我下班了就過去，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

當天晚上，我來到父母家。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家里壓抑的氣氛。媽媽坐在沙發上，眼圈有些紅。爸爸坐在另一邊，臉色很難看。

“爸，媽跟我說了保姆的事。為什么突然要辭退陳阿姨？”我直接問道。

爸爸看了我一眼：“你媽現在退休了，整天在家閑著也是閑著。照顧自己的婆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我閑著？”媽媽的聲音突然提高了，“王建國，你什么意思？我剛退休，想有點自己的生活都不行嗎？”

“自己的生活？”爸爸冷笑一聲，“你那些畫畫班，和朋友聚會，有什么用？還不如在家里照顧老人實在。”

02

我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個家庭，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爸，照顧奶奶不是媽一個人的責任。再說，陳阿姨照顧得很好，奶奶也習慣了她。為什么一定要換呢？”

爸爸的表情更加嚴肅：“小雨，你不懂。家里的開銷你知道嗎？每個月光保姆費就八千，一年下來將近十萬。這些錢，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媽媽站了起來：“王建國，我們家缺這點錢嗎？我退休金每個月五千多，加上你的收入，養得起一個保姆。”

“你那點退休金算什么？”爸爸的語氣變得尖銳，“我告訴你，李秀，我已經和陳阿姨說了，下個月她就不用來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沒想到爸爸會這么專斷，連商量都不和她商量就做了決定。

“王建國，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照顧奶奶的人是我，不是你！”媽媽的聲音開始顫抖。

“憑什么？”爸爸站了起來，“憑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憑奶奶是我媽！李秀，你別忘了，你是我媳婦，照顧婆婆是你的義務！”

聽到爸爸這樣的話，我心里涌起一陣憤怒。什么年代了，還在說這種話？

“爸，您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媽媽照顧奶奶這么多年，已經做得夠多了。現在她剛退休，想有點自己的生活，這很正常。”

“小雨，你別插手大人的事。”爸爸瞪了我一眼，“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媽媽看著我，眼中滿含著委屈和無助。她開口說道：“王建國，如果你一定要辭退保姆，那我們可以請鐘點工。或者我們輪流照顧奶奶，我照顧幾天，你也照顧幾天。”

“不行！”爸爸一口拒絕，“鐘點工不放心，我又要忙生意，哪有時間照顧老人？李秀，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那一刻，我看到媽媽眼中的光芒完全熄滅了。她癱坐在沙發上，像一個被打敗的戰士。

我的心情很沉重。這個從小溫暖和睦的家，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第二天，我抽空去看了看奶奶。陳阿姨正在給奶奶喂藥，動作輕柔而熟練。

“陳阿姨，我爸爸跟您說什么了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陳阿姨嘆了口氣：“小雨，你爸爸說下個月開始不用我了。我也舍不得老太太，照顧了她兩年多，都有感情了。”

我看著奶奶，她正安靜地坐在輪椅上，眼神有些迷茫。患了老年癡呆癥的她，大部分時間都是混沌的，偶爾清醒的時候，還會認不出家人。

照顧這樣的老人，確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需要二十四小時的耐心和細心，還要有專業的護理知識。陳阿姨是專業護工出身，有豐富的經驗。如果換成媽媽，她能應付得來嗎？

“陳阿姨，您覺得照顧奶奶難嗎？”

“說不難是假的。老太太有時候會半夜起來亂走，有時候不肯吃飯，有時候會忘記上廁所。而且她的情緒變化很大，高興的時候很可愛，生氣的時候會亂發脾氣。”陳阿姨如實說道，“不過我習慣了，知道怎么應對。”

我的心更沉了。如果讓媽媽來照顧奶奶，她要面對的困難可想而知。

當天晚上，媽媽又給我打電話了。

“小雨，我和你爸爸又吵了一架。”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怎么回事？”

“我今天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去逛街，你爸爸非要我留在家里陪奶奶。他說陳阿姨就快走了，我要提前適應。”媽媽的聲音里帶著憤怒，“小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能感受到媽媽的絕望。她剛退休，正是可以享受生活的時候，卻被困在了照顧老人的責任里。

03

“媽，您別太難過。我會想辦法的。”

“什么辦法？你爸爸已經鐵了心了，誰說都沒用。”媽媽苦笑，“小雨，我有時候真想，如果沒有這個家該多好。”

聽到媽媽這樣說，我的心一震。媽媽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她的心情有多絕望。

我決定去找爸爸單獨談談。

第二天，我來到爸爸的公司。他的建材公司不大，就是一個小辦公室加一個倉庫。我到的時候，爸爸正在和客戶談業務。

等客戶走了，我和爸爸坐下來聊。

“爸，關于保姆的事，您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爸爸擺擺手：“小雨，我知道你心疼你媽媽。但是你要理解我的難處。”

“什么難處？”

爸爸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最近生意不太好做。幾個大客戶都拖欠貨款，資金周轉很困難。每個月八千的保姆費，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負擔。”

我這才明白，原來爸爸辭退保姆，真正的原因是經濟壓力。

“爸，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忙承擔保姆費。”

“不行！”爸爸斷然拒絕，“我王建國還沒有到要女兒養活的地步。再說，你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開銷。”

我看著爸爸，心情很復雜。他是個很有自尊心的人，不愿意在錢的問題上低頭。但是，他的固執正在傷害著媽媽。

“爸，就算是經濟問題，也不能讓媽媽一個人承擔所有壓力啊。您可以和媽媽商量，一起想辦法解決。”

“商量什么？”爸爸的語氣變得強硬，“李秀現在退休了，在家閑著也是閑著。照顧婆婆，這是她應該做的。”

“可是媽媽也有自己的生活追求啊。她想學畫畫，想和朋友聚會，這些都很正常。”

“追求？”爸爸冷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要什么追求？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顧，她不照顧，難道讓我照顧嗎？我還要工作賺錢呢。”

我看著爸爸，發現他的觀念是如此的陳舊。在他心里，女人就應該在家里照顧老人孩子，不應該有自己的追求。

“爸，時代不同了。媽媽工作了三十年，現在退休了，想有點自己的生活，這很正常。您不能用老觀念來約束她。”

“老觀念？”爸爸的聲音提高了，“小雨，我看是你被那些新思想洗腦了。什么叫女人的追求？女人最大的追求就是把家庭照顧好，把老人伺候好。你媽媽現在這些想法，都是不務正業。”

聽到爸爸這樣說，我徹底失望了。我知道，和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爸，如果您堅持這樣做，可能會失去媽媽的。”我最后警告了一句。

“失去？”爸爸不屑地笑了，“她能去哪里？離開了我，她能活得下去嗎？”

我沒有再說什么，默默地離開了爸爸的公司。

那天晚上，我來到父母家吃飯。餐桌上的氣氛依然很緊張，媽媽和爸爸幾乎不怎么說話。

吃飯的時候，媽媽小聲對我說：“小雨，陳阿姨明天就不來了。從后天開始，我就要照顧奶奶了。”

我看著媽媽失落的樣子，心里很難受。

“媽，您別太擔心。照顧奶奶雖然辛苦，但是您可以慢慢適應。”我只能這樣安慰她。

“適應？”媽媽苦笑，“小雨，你知道照顧老年癡呆癥的老人有多累嗎？要二十四小時看著，不能有一刻放松。我怎么適應？”

04

爸爸在一旁冷冷地說：“別人家的媳婦都能照顧老人，你有什么不能的？你就是被慣壞了，不愿意吃苦。”

“王建國，你說夠了沒有？”媽媽終于爆發了，“我被慣壞了？我照顧這個家三十年，照顧你媽十多年，我哪里被慣壞了？”

“你照顧我媽？”爸爸也提高了聲音，“你照顧過什么？不都是保姆在照顧嗎？你就是指手畫腳，出出主意而已。”

“我沒有照顧過？”媽媽氣得臉色通紅，“奶奶生病住院的時候，是誰在醫院照顧的？奶奶半夜不舒服的時候，是誰起來照看的？王建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兩人越吵越激烈，我趕緊站起來勸阻。

“爸，媽，你們別吵了。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就在這時，奶奶突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穿著睡衣，頭發亂蓬蓬的，眼神迷茫地看著我們。

“你們在吵什么？”奶奶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我們都愣住了。奶奶的老年癡呆癥時好時壞，今天似乎是清醒的時候。

媽媽趕緊站起來，扶住奶奶：“媽，沒事，您回房間休息吧。”

奶奶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媽媽：“秀秀，你們是不是因為我在吵架？”

媽媽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媽，沒有，您想多了。”

“我老了，成了累贅了。”奶奶自言自語道，“我走了，你們就不會吵架了。”

聽到奶奶這樣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沉默了。媽媽扶著奶奶回到房間，爸爸坐在沙發上，臉色很難看。

我看著這一切，心情五味雜陳。一個家庭，怎么變成了這樣？

等媽媽出來后，我對爸爸說：“爸，您看到了吧？您和媽媽的爭吵，已經影響到奶奶了。她雖然有老年癡呆癥，但是有時候還是清醒的。您忍心讓她看到家里天天吵架嗎？”

爸爸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也不想吵架。但是李秀她不理解我。”

“您也不理解媽媽啊。”我反駁道，“媽媽工作了三十年，好不容易退休了，想有點自己的生活。您為什么不能理解呢？”

“我理解什么？”爸爸的語氣又變得激動，“她整天想著畫畫，想著和朋友玩，想著旅游。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顧，她考慮過嗎？”

媽媽插話道：“王建國，我什么時候說過不照顧奶奶了？我只是不想二十四小時被綁在家里。我們可以請鐘點工，可以輪流照顧，有很多辦法。為什么一定要我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

“因為你是媳婦！”爸爸斬釘截鐵地說，“照顧婆婆，本來就是媳婦的責任。這是傳統，是規矩。”

我聽到這里，徹底明白了。爸爸的思想還停留在幾十年前，認為女人就應該在家里相夫教子、伺候老人。他完全不理解現代女性的想法。

“爸，都什么年代了，您還在說這種話？”我忍不住說道，“媽媽是一個獨立的人，她有自己的權利和追求。您不能用傳統來綁架她。”

“傳統？綁架？”爸爸冷笑，“小雨，你被那些女權主義洗腦了吧？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家庭。其他的都是虛的。”

我和媽媽對視了一眼，都感到了深深的無奈。和一個思想如此陳舊的人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第二天，陳阿姨正式離開了。她走的時候，眼圈有些紅，顯然也舍不得奶奶。

“李姐，老太太就交給您了。有什么不懂的，您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陳阿姨叮囑媽媽。

媽媽點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謝謝您照顧我婆婆這么久。”

陳阿姨走后，媽媽正式開始了照顧奶奶的工作。

05

第一天還算順利，奶奶比較安靜，沒有出什么狀況。但是從第二天開始，問題就出現了。

那天中午，我接到媽媽的求救電話。

“小雨，你快來幫忙。奶奶不肯吃飯，還把藥都吐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媽媽的聲音里帶著焦急和無助。

我趕緊請假，來到父母家。一進門，就看到媽媽滿頭大汗，奶奶坐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詞，拒絕配合。

“奶奶，您怎么了？”我走過去問道。

奶奶看了我一眼，突然認出了我：“小雨，你來了。這個人要給我吃毒藥，我不吃。”

我這才明白，奶奶今天犯糊涂了，不認識媽媽，以為媽媽是陌生人。

我耐心地和奶奶溝通，告訴她媽媽是家人，藥是治病的，不是毒藥。經過一番努力，奶奶才勉強吃了飯和藥。

媽媽坐在一旁，臉色很不好看。

“小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奶奶不認識我，把我當成壞人。我說什么她都不聽。”媽媽有些絕望地說道。

我安慰媽媽：“媽，您別著急。奶奶的病就是這樣，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涂。您慢慢適應就好了。”

可是，這樣的情況接下來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奶奶不認識媽媽，拒絕配合吃飯吃藥，有時候半夜起來亂走，媽媽要時刻看著她。

一個星期下來，媽媽明顯瘦了，眼圈發黑，精神狀態很差。

“媽，您這樣下去不行。要不我們還是請個保姆吧。”我看著媽媽憔悴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

媽媽搖搖頭：“你爸爸不會同意的。他說了，保姆費太貴，家里承擔不起。”

“那我出保姆費。”

“不行，你也有自己的家庭，不能讓你承擔這個負擔。”媽媽堅決地拒絕了。

當天晚上，爸爸回到家，看到媽媽疲憊的樣子，不但沒有心疼，反而說了一些風涼話。

“不就是照顧個老人嗎？怎么搞得這么狼狽？陳阿姨一個外人都能照顧好，你是親媳婦，還照顧不好？”

媽媽聽了這話，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王建國，你有本事你來照顧試試？”媽媽氣憤地說道。

“我要工作賺錢，哪有時間照顧老人？這本來就是你的事。”爸爸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在一旁看著，心里的怒火越來越大。爸爸的自私和冷漠，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爸，您怎么能這樣說話？媽媽照顧奶奶已經很辛苦了，您不心疼也就算了，還要說風涼話。”

“小雨，你別插手。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爸爸不耐煩地說道。

“什么夫妻之間的事？”媽媽突然站了起來，“王建國，我告訴你，我受夠了。你要么重新請保姆，要么我們離婚。”

媽媽說出“離婚”這兩個字的時候，爸爸明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冷靜。

“離婚？”爸爸冷笑，“李秀，你以為離婚是兒戲嗎？你離開了我，能去哪里？”

“我有退休金，有存款，我為什么不能離開你？”媽媽的聲音在顫抖，但是語氣很堅決。

“你敢離婚試試？”爸爸的語氣變得威脅性十足，“我告訴你，李秀，離婚可以，但是我媽你必須照顧到底。這是你的義務，法律都有規定。”

媽媽聽了這話，臉色變得蒼白。她沒想到，爸爸居然會這樣威脅她。

我看不下去了，站起來為媽媽說話：“爸，您太過分了。媽媽已經照顧奶奶這么多年了，她沒有義務照顧一輩子。”

06

“沒有義務？”爸爸瞪著我，“小雨，你被那些歪理邪說洗腦了。兒媳婦照顧婆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就在這時，奶奶又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看著我們吵架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你們別吵了，我害怕。”奶奶哭著說道。

看到奶奶哭，媽媽的心都碎了。她趕緊過去安慰奶奶：“媽，對不起，我們不吵了。”

那一刻，我看到媽媽眼中的絕望達到了極點。她被困在了這個家里，動彈不得。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更加壓抑。媽媽繼續照顧著奶奶，但是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她不再提退休后的計劃，不再說要學畫畫，也不再和朋友聯系。她像一個行尸走肉，機械地重復著照顧奶奶的工作。

我看著媽媽這樣，心如刀割。我決定深入了解一下爸爸的生意情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經濟困難。

通過一些朋友的幫助，我了解到爸爸的建材公司確實遇到了一些問題。幾個大客戶拖欠貨款，資金周轉確實有困難。但是，這些困難并沒有到破產的地步，每個月八千元的保姆費，對他來說雖然有壓力，但還是承擔得起的。

我還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信息：爸爸最近開始炒股，而且虧了不少錢。這可能是他經濟緊張的真正原因。

但是，更讓我憤怒的是，我聽說爸爸居然和幾個朋友說：“女人退休了就應該在家照顧老人，整天在外面瞎跑什么？我老婆就是被慣壞了，現在正好讓她學會承擔責任。”

聽到這些話，我徹底明白了。爸爸辭退保姆，逼迫媽媽照顧奶奶，根本不是因為經濟困難，而是因為他的大男子主義思想。他認為女人就應該在家里伺候老人，不應該有自己的追求。

我決定把這些情況告訴媽媽。

那天下午，我趁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來到父母家。媽媽正在給奶奶洗澡，滿頭大汗。

“媽，您歇一會，我來幫忙。”我接過媽媽手中的毛巾。

媽媽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小雨，你來了。”

等照顧完奶奶，我和媽媽坐下來聊天。

“媽，我調查了一下爸爸的生意情況。”我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媽媽。

媽媽聽了，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他居然拿炒股虧的錢來當借口？還有，他居然在外面說我被慣壞了？”

“媽，爸爸的想法已經很明確了。他就是要您在家里照顧奶奶，不允許您有自己的生活。”我直言不諱地說道。

媽媽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小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想離婚，但是又舍不得奶奶。奶奶雖然有老年癡呆癥，但是她對我還是很好的。如果我走了，她怎么辦？”

我看著媽媽糾結的樣子，心里很難受。媽媽是一個善良的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在為奶奶考慮。

“媽，奶奶有爸爸照顧，還可以請保姆。您不需要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自己身上。”

“你爸爸會照顧奶奶嗎？他連看都不愿意看奶奶一眼。”媽媽苦笑道。

這時，奶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今天很清醒，認出了我和媽媽。

“秀秀，小雨，你們在聊什么？”奶奶問道。

媽媽趕緊站起來：“媽，沒什么，我們隨便聊聊。您要不要喝點水？”

奶奶擺擺手：“我不渴。秀秀，你最近怎么總是愁眉苦臉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媽媽強擠出一絲笑容：“媽，沒有，我很好。”

奶奶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我，若有所思地說道：“秀秀，你照顧我這么多年，辛苦了。如果因為我讓你和建國吵架，我心里過意不去。”

07

媽媽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媽，您別這樣說。照顧您是應該的。”

“不，不是應該的。”奶奶搖搖頭，“秀秀，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人生。”

聽到奶奶這樣說，媽媽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抱著奶奶，淚如雨下。

“媽，我舍不得您。”

奶奶輕拍著媽媽的背：“傻孩子，我已經八十多歲了，活夠了。你還年輕，要為自己活著。”

那一刻，我被深深地感動了。奶奶雖然有老年癡呆癥，但是在清醒的時候，她是如此的睿智和善良。

那天晚上，爸爸回到家，看到媽媽哭過的痕跡，臉色很不好看。

“又怎么了？”爸爸不耐煩地問道。

“沒什么。”媽媽擦了擦眼睛，不想和爸爸解釋。

“李秀，我告訴你，別整天哭哭啼啼的。照顧老人是你的本分，沒什么好委屈的。”爸爸冷冷地說道。

媽媽看了爸爸一眼，沒有說話。

我看不下去了：“爸，您能不能說話溫和一點？媽媽照顧奶奶已經很辛苦了。”

“小雨，我再說一遍，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別插手。”爸爸的語氣很嚴厲。

“夫妻之間的事？”媽媽突然站了起來，“王建國，你還把我當妻子嗎？在你眼里，我就是個保姆，是個下人。”

“你說什么呢？”爸爸皺眉道。

“我說什么？我說的是實話。”媽媽的情緒開始激動，“王建國，我問你，我們結婚二十多年了，你什么時候真正關心過我的感受？”

“我怎么沒關心過你？我賺錢養家，讓你吃飽穿暖，這不是關心嗎？”

“賺錢養家？”媽媽冷笑，“王建國，我也工作，我也賺錢。我們的收入相差不大，憑什么你就是養家的，我就是被養的？”

爸爸被媽媽的話說得一愣，但很快就反駁道：“那不一樣。男人在外面拼搏，女人在家里照顧家庭，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天經地義？”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大，“王建國，都什么年代了，你還在說這種話？我也在外面工作了三十年，我也拼搏了三十年。憑什么退休了就要我一個人承擔照顧老人的責任？”

“因為你是女人，因為你是媳婦！”爸爸也提高了聲音，“李秀，這是傳統，是規矩。你不能違背。”

“傳統？規矩？”媽媽氣得全身發抖，“王建國，我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奴隸，我也不是你家的保姆。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我有我的權利。”

“權利？”爸爸冷笑，“在這個家里，你有什么權利？李秀，我告訴你，只要你一天還是我老婆，你就要聽我的。”

聽到爸爸這樣專橫的話，我再也忍不住了。

“爸，您太過分了。媽媽不是您的附屬品，她是一個獨立的人。您沒有權利這樣對待她。”

“小雨，你給我閉嘴！”爸爸怒吼道，“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我為什么要閉嘴？”我也站了起來，“媽媽是我媽，我看不得她受委屈。爸，您的想法太陳舊了，太自私了。”

“陳舊？自私？”爸爸瞪著我，“小雨，你被那些歪理邪說洗腦了。什么男女平等，什么女性權利，都是胡說八道。在家庭里，就應該男主外，女主內。”

“那您主什么外？”我反問道，“您的生意做成什么樣了？還不是因為炒股虧了錢，才想省保姆費？”

08

爸爸聽到我提炒股的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你調查我？”

“我沒有調查您，是有人告訴我的。爸，您炒股虧了多少錢？為了彌補虧損，就要媽媽犧牲自己的生活？”

爸爸沉默了一會，然后惱羞成怒地說道：“就算我炒股虧了錢，那也是為了這個家。李秀照顧我媽，也是為了這個家。這有什么不對的？”

“為了這個家？”媽媽苦笑，“王建國，你炒股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你辭退保姆的時候征求過我的同意嗎？什么叫為了這個家？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

“李秀，你別給臉不要臉。”爸爸的語氣變得威脅性十足，“我再說一遍，照顧我媽是你的義務。你要么好好照顧，要么我們離婚。”

“離婚就離婚！”媽媽終于爆發了，“王建國，我受夠了。我不想再過這種沒有尊嚴的生活了。”

爸爸看到媽媽真的生氣了，有些慌張，但是嘴硬道：“離婚可以，但是我媽你還是要照顧。這是法律規定的。”

“法律規定？”我冷笑，“爸，您懂什么法律？法律規定的是子女有贍養父母的義務，沒有規定兒媳婦必須親自照顧婆婆。況且，媽媽這么多年已經履行了義務，問心無愧了。”

爸爸被我的話說得啞口無言，但是他依然嘴硬：“反正我不管，李秀要么照顧我媽，要么我們離婚。”

媽媽擦了擦眼淚，堅決地說道：“好，王建國，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們就離婚。”

看到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心里很沉重。一個好好的家庭，就這樣要散了嗎？

第二天是周末，我把老公和孩子都帶到了父母家，準備全家一起吃飯。我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但是，事情并沒有按照我想象的方向發展。

吃飯的時候，爸爸忽然開口了。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說出的話卻像一顆重磅炸彈。

“李秀，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爸爸放下筷子，冷冷地看著媽媽，“要么你好好照顧我媽，要么我們離婚。你自己選。”

全桌的人都愣住了。老公抱著孩子，不知所措。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王建國，你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合適嗎？”媽媽的聲音在顫抖。

“有什么不合適的？”爸爸的語氣依然冷漠，“我話放在這里，要么你照顧我媽，要么我們離婚，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