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年紀大了，住養老院對大家都好。”張明避開李國強的目光，聲音里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

“我把你從孤兒院接回來的時候，你才五歲，現在你也要把我送走嗎？”80歲的李國強聲音顫抖著問道。

“那不一樣。”張明冷漠地轉過身去。

老人拖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的那個傍晚，鄰居王德勝匆匆追了出來。

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塞給老人一張小紙條。

那張紙條上的五個字，徹底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01

李國強今年八十歲，是個退役軍人。

他這一生沒有結過婚，膝下無子，三十年前從孤兒院收養了一個五歲的男孩，取名張明。

老人住在城西的老式小區里，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地段不算太好，但勝在清靜。

這些年他靠著每月三千多塊的退休金和一點積蓄過日子，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也還算安穩。

張明如今已經三十五歲了，在一家私企做銷售，有妻子和一雙兒女。

按理說，這應該是個其樂融融的三代同堂的家庭。

可是近幾年來，張明對這個養父的態度越來越冷淡。

特別是自從張明結婚生子之后，對老人的關心更是少得可憐。

李國強能感覺到，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心里已經沒有他這個養父的位置了。

住在同一棟樓的老戰友王德勝，是李國強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溫暖。

兩個老人年輕時在同一個連隊服役，退役后又機緣巧合住在了同一棟樓里。

王德勝經常來看望李國強，兩個人一起下棋聊天，回憶往昔歲月。

張明對于王德勝的頻繁造訪并不太高興，他覺得兩個老頭子總是在一起絮絮叨叨很煩人。

李國強察覺到了張明的不耐煩，但他不愿意為了這點事情和兒子起沖突。

畢竟張明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問題的根源其實很簡單，就是錢。

準確地說，是李國強名下的那套房子。

這套房子雖然不算豪宅，但在如今的房價下，也值個一百多萬。

張明最近幾年生意不太好做，手頭緊張，他多次暗示希望老人能夠“主動”將房子過戶給他。

“爸，您看您年紀也大了，萬一哪天有個三長兩短的，這房子還不是要留給我們，不如趁早過戶，也省得以后麻煩。”

張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很關心，但李國強能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

老人每次都是笑笑，然后岔開話題。

他不是不愿意給張明房子，只是覺得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時機不太合適。

張明的妻子劉芳對這件事情更加直接。

她經常在吃飯的時候旁敲側擊地提起這個話題。

“爸，現在房價這么高，要是能早點把房子過戶，我們也能松口氣，孩子上學也能有個保障。”

劉芳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李國強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覺得兒子和兒媳婦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像在看一個累贅。

特別是當他身體不舒服需要照顧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李國強年紀大了，身體各種小毛病不斷。

有時候血壓高了需要去醫院，有時候腰疼得厲害下不了床。

每次這種時候，張明夫婦都顯得很不耐煩。

他們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諉，不是張明要出差，就是劉芳要加班。

反而是鄰居王德勝，總是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

“國強，你這個兒子啊，太不像話了。”王德勝有時候忍不住抱怨。

“別這么說，明明也有他的難處。”李國強總是為張明辯護。

“什么難處？他就是嫌棄你老了，成了負擔。”王德勝說話很直接。

李國強不愿意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但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02

日子一天天過去，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張明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即使回來也是匆匆忙忙。

劉芳對老人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做飯的時候經常“忘記”給老人準備一份。

有一次，李國強感冒發燒，一個人在房間里躺了一整天。

張明夫婦就在客廳里看電視，沒有人進來看過他一眼。

晚上王德勝過來串門，發現李國強燒得滿臉通紅，趕緊送他去了醫院。

“你們這是怎么當兒女的？老人都燒成這樣了！”王德勝在醫院里忍不住沖張明發火。

“我們不知道他發燒啊，他也沒說。”劉芳滿不在乎地回答。

“不知道？你們住在一個屋子里，會不知道？”王德勝氣得臉色發青。

張明拉著妻子走到一邊，小聲說了幾句什么。

李國強躺在病床上，看著這一幕，心里涼了半截。

住院的三天里，張明夫婦總共來了兩次，每次都呆不到半個小時。

反而是王德勝，每天都來陪他聊天，給他帶各種好吃的。

“國強，你得為自己想想后路了。”王德勝語重心長地說。

“什么后路？”李國強裝作不明白。

“你心里清楚我說的是什么意思。”王德勝嘆了口氣。

出院回家后，張明提出了一個“建議”。

“爸，我和芳芳商量了，覺得您一個人住在家里不安全，要不您還是考慮一下養老院吧。”

“養老院？”李國強愣住了。

“對，現在的養老院條件都很好，有專業的護工照顧，比我們照顧得還要好。”張明說得很認真。

“我不去養老院。”李國強的態度很堅決。

“爸，您別固執了，這是為了您好。”劉芳在一旁幫腔。

“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們好？”李國強終于忍不住了。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張明臉色有些難看。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李國強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從那以后，家里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張明夫婦開始明目張膽地冷落老人，吃飯的時候不叫他，看電視的時候也不讓他一起看。

有時候李國強剛坐到沙發上，劉芳就會找各種借口讓他回房間。

“爸，您在這里我們說話不方便。”劉芳的話越來越直接。

李國強只能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對著墻壁發呆。

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收養張明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王德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國強，你不能再這么忍下去了，他們這是在逼你走。”

“畢竟是我的兒子，血濃于水。”李國強還在為張明找借口。

“什么血濃于水？他又不是你親生的！”王德勝說得很重。

李國強被這句話刺痛了，他沉默了很久。

矛盾在一個周末的晚上徹底爆發了。

那天晚上，李國強上廁所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張明夫婦在臥室里小聲商量什么。

“我看老頭子是不會主動搬走的，我們得想點辦法。”劉芳的聲音聽起來很陰險。

“什么辦法？”張明問道。

“就說他身體不好，需要專業護理，必須住養老院，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是他不愿意去啊。”

“不愿意也得去，這房子我們總不能讓他一直占著吧？孩子馬上要上學了，我們需要錢。”

“那要是他還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就直接趕出去，反正我們已經養了他這么多年，夠意思了。”

李國強聽到這里，感覺天旋地轉。

他扶著墻壁，勉強站穩身體，心里的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03

第二天一早，李國強主動找到了張明。

“明明，昨天晚上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張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爸，您聽到什么了？”

“你們想讓我搬走，是嗎？”李國強直視著張明的眼睛。

張明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對，我們覺得您住養老院比較合適。”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您也得搬走。”張明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這是我的房子。”李國強提醒他。

“您的房子？您再想想，這房子當初是誰出錢買的？”張明冷笑了一聲。

李國強愣住了，這房子確實是用他的積蓄買的，但當時張明也出了一部分錢。

“而且，您別忘了，您已經八十歲了，還能住幾年？”劉芳在一旁補充道。

“什么意思？”李國強感到一陣寒意。

“意思就是說，這房子遲早都是我們的，您現在搬走，對大家都好。”劉芳說得很直接。

李國強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他盯著面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感覺陌生得可怕。

“明明，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張明避開了他的目光，但語氣依然堅決。

“爸，我們已經養了您這么多年，夠意思了，您也該為我們想想了。”

“夠意思？”李國強重復著這三個字。

“對，夠意思了，我們沒有義務一直養著您。”劉芳說得理直氣壯。

“你說什么？”李國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的是實話，您又不是我們的親生父親，憑什么要我們養老送終？”劉芳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李國強的心上。

張明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阻止妻子。

李國強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坍塌了。

他想起了三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張明的情景，那個瘦小的男孩躲在孤兒院的角落里，眼中滿含著對溫暖的渴望。

所有的回憶都在這一刻變得如此諷刺。

“好，我搬。”李國強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張明夫婦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您想通了就好，我這就給您收拾東西。”劉芳顯得很積極。

不到一個小時，劉芳就給李國強收拾好了一個行李箱。

里面裝著他的幾件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其他的東西，包括那些老照片和紀念品，都被劉芳“暫時”收了起來。

“等您在養老院安頓好了，我們再給您送過去。”劉芳說道。

李國強知道，這些東西他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下午四點鐘，李國強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張明站在門口，表情復雜地看著他。

“爸，您保重身體。”張明說了這么一句。

李國強回頭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李國強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他站在小區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養老院需要提前預約，而且需要家屬簽字，現在顯然來不及了。

老戰友王德勝家里有老伴，不方便收留他過夜。

其他的親戚朋友，早就因為各種原因斷了聯系。

李國強感覺自己就像一片被風吹落的葉子，無依無靠地飄蕩著。

夕陽西下，秋風蕭瑟，老人拖著行李箱在小區里慢慢踱步。

他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被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獨。

一些鄰居看到了他，但都只是遠遠地看著，沒有人上前詢問。

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都不愿意摻和這種家務事。

李國強理解他們的選擇，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氣溫也開始下降。

李國強的身體開始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絕望。

他在小區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呆呆地看著遠方。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李國強回頭一看，老戰友王德勝正匆匆朝他走來。

“國強，你怎么坐在這里？”王德勝氣喘吁吁地問道。

04

李國強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王德勝聽完后，臉色變得鐵青。

“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他咬牙切齒地罵道。

“算了，德勝，事情已經這樣了。”李國強顯得很平靜。

王德勝什么都沒有再說，只是默默幫老人提起了行李箱。

“走吧，先到我家里住一晚，明天再想辦法。”

兩個老人慢慢朝著樓上走去。

就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王德勝突然停了下來。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條。

“國強，這個你拿著。”

李國強疑惑地接過紙條，慢慢展開。

紙條上只有五個字，但當李國強看清楚這五個字的時候，原本絕望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