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水鎮,薄霧彌漫,寒意漸濃,一座標有“云山市公安局清水鎮派出所”藍色燈箱的三層小樓悄然佇立。
趙昊與伙伴徐偉、孫杰、劉洋身著警服,以偽裝的警察身份,填補了這個偏遠小鎮治安的空白。
01
深秋的清水鎮被一層薄霧籠罩,空氣中透著刺骨的寒意。
趙昊站在一棟新租的三層小樓前,警服筆挺,肩章在微弱的陽光下泛著冷光。
小樓的外墻剛刷過漆,門口掛著一個藍色燈箱,上書“云山市公安局清水鎮派出所”幾個大字,字跡工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昊哥,這事兒真能成嗎?”徐偉站在一旁,搓著凍得發紅的雙手,眼中滿是擔憂,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趙昊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堅定:“別慌,我籌劃了兩年,從警服到證件,從流程到裝備,每一個細節都復刻得天衣無縫。”
“清水鎮離市區六十公里,真警察一年也來不了幾次。”他頓了頓,語氣放緩,“我們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讓這鎮子安穩點。”
徐偉咬了咬嘴唇,低聲問:“可要是被發現了…”
“不會。”趙昊打斷他,嘴角微微上揚,“只要我們小心行事,沒人會懷疑。”
“鎮上的人巴不得有個能管事兒的派出所。”
趙昊帶著徐偉、孫杰和劉洋站成一排,四人身著警服,腰間別著仿真槍,站姿挺拔,宛如真正的警察。
他們身后,小樓的玻璃門上貼著“為人民服務”的標語,陽光灑在地面,映出一片肅穆。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清水鎮的守護者。”趙昊的聲音低沉有力,在冷清的街道上回蕩,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威嚴。
開業當天,趙昊在鎮中心廣場擺了一張便民服務臺,桌上放著印有派出所地址和電話的宣傳單。
他笑容滿面地和路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清水鎮派出所副所長趙昊,以后鎮上的治安問題,找我們就行!”
一位推著自行車的老大爺停下腳步,瞇著眼打量趙昊,語氣里帶著幾分疑惑:“咱們鎮啥時候有了派出所?”
“以前不都是市區警察管嗎?”
趙昊不慌不忙,遞上一張宣傳單,笑著解釋:“鎮子這些年發展快,人口多了,上級特意在這兒設了派出所。”
“我們是新調來的,今天來跟大家宣傳宣傳。”他指了指身后的服務臺,“有啥問題,盡管來找我們。”
老大爺接過單子,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敢情好!”
“鎮上小偷小摸的不少,報警得等市區警察,慢得要命。”
“您放心,今后有我們,保您安心!”趙昊語氣溫和,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
02
第二天清晨,陽光穿過薄霧,灑進趙昊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不大,布置簡單:一張木桌,一個文件柜,墻上掛著一張清水鎮的地圖,旁邊釘著幾頁案件記錄。
趙昊正端著茶杯,翻看昨天的宣傳記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所長!張嬸家的雞又被偷了,這都第三次了!”孫杰推門而入,氣喘吁吁,額頭滲著細汗。
趙昊放下茶杯,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偷雞的肯定是本地人,熟悉地形和張嬸家的習慣。”
“去附近問問,看有沒有監控。”
孫杰撓了撓頭,面露難色:“咱們…沒權限調監控吧?”
趙昊壓低聲音,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去借,找鄰居的私人監控,或者附近店鋪的攝像頭。”
“裝得專業點,別讓人起疑。”
孫杰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趙昊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墻上的地圖,腦海中迅速勾勒出張嬸家周圍的街道布局。
幾個小時后,孫杰興奮地跑回來,手里拿著一張紙:“昊哥,找到了!”
“鎮東頭一家雜貨鋪的監控拍到一個蒙面人,體型和走路姿勢像王老五!”
趙昊眼神一亮,起身整了整警服:“走,找他去。”
王老五是個五十多歲的獨居漢子,住在鎮東頭一間破舊的平房里。
趙昊帶隊上門時,王老五正蹲在院子里抽煙,看到四個“警察”走進來,嚇得煙頭掉在地上。
“王老五,跟我們走一趟。”趙昊語氣冷峻,目光如刀。
王老五被帶回“派出所”,關進一間臨時改裝的審訊室。
房間里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墻上貼著“坦白從寬”的標語,氣氛壓抑。
“王老五,你偷了張嬸家幾只雞?”趙昊坐在桌子對面,雙手交叉,語氣嚴肅。
王老五眼神躲閃,聲音發顫:“我…我沒偷,啥雞?”
趙昊猛地拍桌,聲音陡然提高:“監控都拍到了!”
“你還嘴硬?老實交代,不然從重處理!”
王老五嚇得一哆嗦,腿都軟了,哭喪著臉說:“我…我就偷了三只,賣給隔壁鎮的飯館了,換了點錢…”
趙昊冷哼一聲,遞過紙筆:“寫下來,偷了幾只,賣給了誰,賠錢,再去鎮上打掃衛生一個月。”
王老五哆哆嗦嗦地寫下保證書,當天就把賠償金送到了張嬸家。
案子從報案到解決不到八小時,張嬸逢人就夸:“這新派出所神了!”
“破案快得跟飛似的!”
消息迅速傳開,鎮上居民對“派出所”的信任與日俱增。
03
一個月的時間,清水鎮的治安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趙昊和他的“警員”們如同一陣旋風,席卷了鎮上的混亂。
他們處理了五十多起案件,范圍從雞毛蒜皮的鄰里口角到金額不小的財物盜竊,無一不干凈利落。
失竊的自行車被找回,丟失的家禽被追回,甚至連幾起故意毀壞農田的糾紛都被妥善調解。
鎮上的居民開始習慣有事就往“派出所”跑,門口的藍色燈箱成了安全感的象征。
連從市區來的辦事人員也對這支“高效的基層隊伍”刮目相看,誤以為他們是正規編制。
這天上午,鎮長李福全親自登門,邁進“派出所”時臉上堆滿了笑。
“趙所長,你們這效率真是沒得說!”他一坐下就忍不住贊嘆。
“早上報案,下午就能破案,市里的大派出所都沒這速度!”
趙昊坐在辦公桌后,穿著筆挺的警服,臉上掛著謙虛的微笑。
“鎮長過獎了,我們只是盡職盡責,為人民服務罷了。”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警惕。
李福全卻沒察覺,興致勃勃地繼續說:“你們這派出所一開,鎮上那些小偷小摸的都不敢冒頭了。”
“前天老王家的糧倉被撬,晚上你們就抓了人,贓物一分不少!”
“鎮上老百姓現在提起你,都說你是清水鎮的‘及時雨’!”
趙昊擺擺手,語氣溫和:“能幫到大家,我們就滿足了。”
“不過,治安這事還得大家一起努力,咱們只是搭把手。”
李福全點頭如搗蒜,感慨道:“有你們在,我們鎮算是有了主心骨!”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市區最近來電話,說要統計各派出所的辦案情況。”
“你們這邊的報表…”
趙昊心里一緊,手指在茶杯上微微收緊,但臉上依舊波瀾不驚。
他笑了笑,語氣從容:“我們直接向市局匯報,數據不用通過市區。”
“市局有專門的對接渠道,鎮長不用操心。”
李福全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
“怪不得你們這么專業,市局肯定對咱們鎮的治安特別重視!”
趙昊笑而不語,心中卻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種搪塞的借口頂多能用一兩次。
時間越長,破綻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他必須加快腳步,讓“派出所”在鎮上扎根更深。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孫杰急匆匆地跑進來。
“所長,大案子!”他壓低聲音,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趙昊不動聲色地看了鎮長一眼,鎮長識趣地起身:“那你們忙,我先走了。”
“有空來鎮政府喝茶!”
鎮長離開后,趙昊轉向孫杰:“說吧,什么情況?”
孫杰喘了口氣,語氣急促:“中午有人報案,說他兒子被綁架了!”
“綁匪要三十萬現金,還警告不許報警!”
趙昊眉頭一皺,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掃過鎮中心的位置。
“綁匪怎么聯系的?具體說了什么?”
孫杰遞過一張紙,上面抄著報案人提供的短信內容。
短信要求將三十萬現金放在鎮中心公園的一個垃圾桶里,時間定在今晚八點。
趙昊盯著紙看了幾秒,喃喃道:“這掉錢地點選得太隨意,像是臨時起意。”
“綁匪要么是新手,要么是熟人。”
他轉頭看向孫杰,語氣果斷:“通知徐偉和劉洋,準備行動。”
“孫杰,你去公園附近摸排地形,找隱蔽的蹲守點。”
“我和徐偉去報案人家里,查查他身邊的人。”
孫杰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趙昊站在地圖前,目光鎖定在公園的位置,腦海中迅速推演可能的行動路線。
這起綁架案來得突然,卻也讓趙昊感到一絲興奮。
如果能順利解決,不僅能進一步鞏固“派出所”的威信,還能讓鎮上的人徹底離不開他們。
當天傍晚,經過一天一夜的緊張調查,他們鎖定了嫌疑人——報案人的遠房表弟李某。
李某是個三十多歲的混混,因賭博欠下巨債,最近在鎮上行蹤詭秘。
趙昊親自帶隊,在公園附近設下埋伏。
夜色中,公園的路燈昏黃,垃圾桶孤零零地立在小徑旁。
八點剛過,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靠近垃圾桶,四下張望。
孫杰藏在暗處,一個箭步撲上去,將人按倒在地。
“別動!警察!”他低吼道,手銬咔噠一聲鎖上。
嫌疑人正是李某,面對趙昊冰冷的目光,他很快崩潰。
“我錯了!我只是想弄點錢還債!”李某癱在地上,哭得鼻涕橫流。
孩子被找到,藏在鎮外一間廢棄倉庫里,毫發無傷。
報案人抱著兒子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感謝趙昊。
“趙所長,你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趙昊扶起他,語氣溫和卻堅定:“保護大家是我們的職責。”
這起綁架案的成功偵破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面,掀起陣陣漣漪。
清水鎮的居民奔走相告,稱趙昊和他的團隊是“鎮上的保護神”。
“派出所”的聲望達到頂點,鎮上再無人質疑他們的存在。
甚至有老人開始在家里供奉“趙所長”的名字,祈求平安。
04
4個月的光景,清水鎮的治安煥然一新,仿佛換了天地。
趙昊的“派出所”如同一座堅實的堡壘,守護著鎮上的安寧。
他們累計破獲了上百起案件,追回被盜財物價值近千萬。
從農戶丟失的牲畜到商鋪被盜的現金,從田間被毀的莊稼到居民失竊的首飾,無一不被妥善解決。
鎮上的居民提起“派出所”,無不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信賴。
趙昊的名字成了清水鎮的傳奇,有人甚至稱他為“趙青天”。
他始終堅守自己的底線,只處理本地案件,絕不與市區警方產生交集。
他盡量通過調解化解矛盾,避免激化沖突,維護鎮上的和諧。
對那些真正的惡人,他從不手軟,務必嚴懲,震懾宵小。
這些原則讓他在鎮上贏得了極高的威望,成了不可替代的存在。
然而,盛名之下,暗流正在悄然涌動,危機步步逼近。
深夜,辦公室的燈光昏黃,趙昊和徐偉坐在桌前整理案件卷宗。
窗外,夜霧濃重,鎮上的燈光模糊成一片朦朧的光暈。
徐偉翻著一頁頁文件,忍不住打破沉默,語氣低沉。
“昊哥,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我們幫了那么多人,可畢竟是假警察…”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壓抑已久的擔憂終于溢出。
趙昊停下手中的筆,目光投向窗外,眼神深邃如夜。
他沉默了許久,仿佛在回憶這三個月來的點點滴滴。
“你還記得我們來這兒的初衷嗎?”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
“清水鎮以前是什么樣?小偷橫行,欺凌弱小,報警也沒人管。”
“市區警察一年才來幾次,來了也只是走個過場,敷衍了事。”
“我們給了鎮上的人安全感,讓他們敢在晚上出門,敢放心睡覺。”
“這難道不是好事?”
徐偉低頭,手指攥緊了文件,喃喃道:“可要是被發現了…”
“我們怎么辦?我們家人怎么辦?”
趙昊轉過身,目光如刀,直直地看向徐偉。
“所以我們必須更小心,不能出一絲差錯。”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徐偉咬了咬牙,想再說什么,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劉洋推門而入,臉色蒼白,額頭滲著冷汗。
“昊哥,大事不好!”他的聲音帶著顫音,透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市區來人了!刑警隊的,說是接到匿名舉報,有人冒充警察!”
趙昊的瞳孔微微一縮,心跳陡然加速。
他迅速起身,整理好警服,動作卻依舊沉穩。
“什么時候的事?”他問,語氣冷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不到一小時前!”劉洋急得聲音都高了幾度。
“帶隊的還是個刑警隊長,已經在鎮政府問話了!”
趙昊的目光掃過桌上的卷宗,腦海中迅速推演可能的后果。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眼神堅定如鐵。
“該來的總會來。”他低聲說,像是自言自語。
“你們倆,馬上回家,明天別來上班。”
“責任我一個人扛。”
徐偉猛地站起,眼睛瞪得通紅:“昊哥,這怎么行?”
“我們是一起的,憑什么讓你一個人頂?”
劉洋也急了,聲音哽咽:“對!我們不能扔下你!”
趙昊擺擺手,語氣果斷,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聽我的。”他盯著兩人,目光沉重。
“你們只是按我的計劃做事,家里還有老小要照顧。”
“如果我們都栽了,誰來照顧他們?”
徐偉和劉洋對視一眼,眼中滿是不舍和無奈。
徐偉的拳頭攥得咯吱作響,喉嚨哽得說不出話。
劉洋咬緊牙關,眼眶泛紅,卻只能低頭。
趙昊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語氣放緩,帶著一絲溫暖。
“回去吧,相信我,我有辦法。”
他抱起文件夾,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
05
第二天清晨,刑警隊長張偉推開趙昊辦公室的門,氣勢洶洶。
他將一沓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聲音冷如冰霜:“趙昊,冒充警察,私設公堂,你這些罪名夠你在牢里蹲一輩子了!”
趙昊抬起頭,平靜地對上張偉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他不慌不忙地打開電腦,點開一個視頻文件,語氣從容:“張隊長,判刑之前,先看看這個。”